幽聽雪來似乎只是為了提醒沈玉衡而已,在她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她就跳出了窗外,幾個跳躍之間就已經消失在天際。
沈玉衡關了窗,把那冊子拿了出來,看著冊子上的圖畫,真的像幽聽雪說的,只要逆轉功法就可以嗎?
她反射性的想找火妍嵐研討一下,可是想到火妍嵐畢竟和她道不同,她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是自己捧著冊子看起來。
神魂強大的好處就是她能夠在腦海之中推演這功法運行的後果,讓她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不過這推演卻也不是能夠和實際情況完全一樣的,畢竟這只是一種設想罷了,在實際情況之中,任何一種可能都會讓功法的運行出現岔子。
沈玉衡正研究那功法入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卻忽然傳來。
她和其他幾個人都不熟,又和火妍嵐決裂,如今會是誰來找她?
沈玉衡不明所以的推開了門,卻只見門口羅雙渠髮鬢散亂,衣衫不整,整個人透著一種狼狽,她的額頭還帶著一層薄汗,然而臉色卻是慘白無比。
沈玉衡的心一沉,只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人了!」羅雙渠整個人都在不斷的顫抖著,雙唇幾乎發紫,她的雙眼之中一片驚懼,像是遇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一般。
君曈正把自己鎖在修煉室里,她又不想找素月或者火妍嵐,想來想去,也只能夠找沈玉衡求救了。
&人了?」這麼大的動靜,沒道理其他兩個人聽不見,只見兩邊的房門都被打開,火妍嵐和素月一左一右的走了出來,素月挑了挑眉,看著羅雙渠,眼中隱約透著幾分不屑。
羅雙渠本來還有些害怕,如今瞧見這麼多人,心裡的懼怕頓時少了幾分,而在素月那不屑的目光之下,她心頭的怒火瞬間起來了,那些恐懼都化成了怒氣,朝著素月噼里啪啦的罵了起來。
素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無力的辯解了幾句,最後卻只能夠閉上嘴巴,畢竟她一來沒有羅雙渠那麼多的追隨者,二來沒有羅雙渠的修為,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夠選擇閉嘴。
羅雙渠的房間就在沈玉衡的對面,如今羅雙渠房門大敞,沈玉衡只要往裡一望,就能夠望見其中的狼藉。
衣衫不整的男人五官已經扭曲,爆出的雙眼讓他看起來尤為恐怖,而男人的七竅不斷的往外流著血,他的胸膛已經凹陷下去了一塊,看起來,男人的死亡就是因為胸膛凹陷下去的那一塊了。
&麼回事?」按住還在咒罵的羅雙渠,沈玉衡沉聲問道。
羅雙渠平素里鮮少和沈玉衡接觸,如今沈玉衡這樣沉著鎮定的模樣倒是讓羅雙渠心裡那些驚懼憤怒都散了,只覺得若是沈玉衡不長那麼一張漂亮的臉蛋,似乎也是個能夠相處的人。
羅雙渠雖然是個女子,卻也是仙界之中的女子,方才不過是事發突然,才叫她亂了分寸,如今冷靜下來,便把方才的情景複述了一遍。
死的人是她的一個追隨者,也是今天跟著附和汪書歸的想法的人之一,本來兩人情到濃時,卻沒想到那人忽然之間暴斃,頓時嚇壞了羅雙渠,羅雙渠驚慌之下便來敲了沈玉衡的門。
暴斃?沈玉衡一驚,這麼快就死了?
羅雙渠的聲音漸漸隱了,其他幾人皺著眉頭一陣沉默,霎時之間,這氣氛就被詭異的靜默所瀰漫。
而就在此時,細碎的腳步聲卻漸漸傳進眾人的耳朵里。
木質的樓梯發出一陣一陣喑啞的吱呀聲,幾人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反射性望向那樓梯口的方向。
一個他們熟悉的身影漸漸出現。
最開始出現的是那一頭黑髮,然後就是女子精緻的眉眼,見到那張面孔,幾個人都忍不住舒了口氣。
不是別人,正是常常不見蹤影的靈溪,平素的靈溪都是妝容精緻,看著精氣神十足的,只是如今靈溪面上卻帶著幾分疲憊。
靈溪望見走廊里的幾個人,也沒準備說什麼,而是徑直越過幾個人往裡走,只是在路過羅雙渠的房門口,偶然瞥見她屋子裡的那一片狼藉的時候,靈溪卻霎時瞪大了雙眼,頓住了腳步。
&里也死人了?」她轉頭,聲音都有些尖利。
羅雙渠反射性的點了點頭。
沈玉衡看著靈溪,靈溪今日這麼反常,莫非有什麼心事不成?
&頭也死人了,也是這樣,忽然之間就心口凹了下去,七竅流血,死狀很是悽慘,還有那個白日裡出盡了風頭的汪書歸,聽說也死了。」
靈溪皺著眉頭,聲音里還帶著幾分未散去的驚恐,她本來是在外頭和自己那些追隨者一起探討修煉的事,卻沒想到在街上就遇見了一個死人,她那些追隨者護送她回來,一路上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這樣的死人!
果然,提出異議的人都死了!
火妍嵐一陣後怕,還好她沒有跟著那些人一起附和,而是選擇相信玉龍瑤,她反射性的看向沈玉衡,卻發現沈玉衡並沒有把目光看向她的意思,她的嘴角不由得溢出一絲苦笑來,你自己把她給逼走了,怪誰呢?
&些人,都是今天對法訣提出異議的人嗎?」
靈溪不明所以的看著沈玉衡,不知道沈玉衡問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不過她卻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了。
畢竟在這個時候,所有人似乎都被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下一個暴斃的人會是誰?誰也不知道。
靈溪認識的人雖然不多,可是她的追隨者們卻認識不少人,她從他們的話里也能知道,那些忽然暴斃的十有都是今天對法訣提出異議的人。
&然如此。」沈玉衡早就有破陣提醒,如今這些人暴斃,更是印證了破陣的話,只是其他人卻是不知道的,其他人見沈玉衡這樣的表情,瞬間都把目光落在了沈玉衡的身上,似乎都在等待著沈玉衡說出一個原因一般。
沈玉衡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卻也不顯得驚慌或者拘謹,只是不加隱瞞的把關於異議者的下場說了。
只是卻都是說是她猜測的,而隱去了關於破陣的一切,畢竟她和其他人也不是熟到了一個地步,自然不可能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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