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哪怕爆發出再大的潛力,如今戰場之上的局勢還是被瞬間扭轉。
忽然加入戰場的厲角們瘋狂的收割著華夏軍的性命,姜烈山帶著自己的心腹且戰且退,然而他們的身後就是天索橋,退,又能夠退到哪裡去呢?
「將軍!」
忠僕滿身是血的喚他。
「敗了。」
姜烈山死死的盯著那人群之中突出的身影,只覺得一陣一陣的無力感湧上四肢。
厲角們的實力雖然不是最強,但是卻足以將這戰場攪的地覆天翻。
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厲角們的加入讓華夏軍頓時處於下風,而退無可退的華夏軍在此刻,卻是真真正正的潰不成軍。
「撤退!」
親信看著姜烈山的表情,清楚的感覺到,他這兩個字喊的多麼的不甘。
「撤退!」
「追!」
「感覺如何?」
姬軒轅把藥放在姜烈山的床邊,有些無奈的問道。
天索橋自然是沒有保住,如今華夏城之中對姜烈山頗有怨言,然而在面對姜烈山那氣勢洶洶的軍隊的時候,他們卻也只敢關上門來罵上幾句。
只是姬軒轅卻知道,姜烈山為了保住天索橋到底付出了多少。
如今這個渾身上下包滿了繃帶,一動都動不了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當日若非是子瑞帶著幾個修真者及時趕到救下姜烈山,如今姬軒轅看見的怕是就是一堆白骨了。
姜烈山沒說話,他身上的傷重,張張嘴都費力。
姬軒轅也知道姜烈山的情況,倒也沒有強求他說話,只是小心翼翼的給姜烈山餵著藥。
姜烈山被子瑞他們救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滿身是血的請罪,當時把姬軒轅他們都嚇壞了,而因為見過姜烈山那請罪的模樣,華夏城的幾個長老雖然對於他沒有守住天索橋有些可惜,卻終歸是沒有表達什麼不滿。
畢竟他已經盡力了,難道真的要逼到他戰死在沙場上才肯滿意嗎?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姬軒轅不用猜測,便知道門外的人是誰了。
「照顧好姜將軍。」
隨意的叫了個僕從過來,姬軒轅囑咐了兩句便匆匆的出了門。
門外是鳳西陵和沈玉衡,沈玉衡如今天天和鳳西陵待在一起,二人幾乎是同進同出,只要有鳳西陵的地方,必有沈玉衡。
「怎麼了?」回身關上門,姬軒轅有些無奈的看著鳳西陵。
「姜烈山帶回來的那幾個俘虜已經被淨化了。」
天索橋一戰之中,姜烈山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他還從戰場上帶回來了兩個東夷族的俘虜。
而東夷族的所有人都已經入了魔,這淨化指的就是已經將他們身上的魔氣驅除,恢復到未入魔之前的模樣。
當然,淨化還是得依靠沈玉衡。
「這樣啊……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吧。」
姬軒轅揉了揉額角,嘴上雖然如此說著,心裡卻不覺得抓了這麼些俘虜有什麼用。
嚴刑拷打?有什麼好拷問的呢。
反倒是因為是俘虜,他們還要好吃好喝的供著。
被抓來的俘虜都關在牢房之中,那二人見到進來的幾人,頓時警惕了起來,看著姬軒轅的目光都帶著幾分仇恨。
「我先出去了。」
沈玉衡聳了聳肩,那兩個人她並不認識,想來她在東夷族的時候,他們應當都是在外頭的,不過她也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以和這些俘虜說的。
勸他們迷途知返麼?
簡直可笑。
鳳西陵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然而這情緒卻是隱藏的極好,愣是半分也沒透出來。
她和沈玉衡同進同出久了,對於沈玉衡倒是頗有好感,只是如今顯然姬軒轅這裡更需要她,縱然擔心,卻也沒辦法跟在沈玉衡身邊看顧著。
一出了牢房,沈玉衡頓時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她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只覺得自己仿佛又活了過來一般。
只是心頭那隱隱縈繞的暴戾情緒還是讓她的臉色有些難看。
自從飛升之後,她身上的殺戮氣息就越來越重,如今更是常常大開殺戒,半神的力量難以控制,同樣越來越超出她的掌控的,還有那殺戮的感覺。
仿佛要成為殺戮的機器一般。
袖下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沈玉衡努力的深呼吸著,希望能夠將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然而,沒用。
深呼吸毫無用處,反而讓她的情緒愈發的暴躁起來。
想殺人。
想飲血。
口腔之中似乎瀰漫著一股甜美的氣息,她不斷的回想著沉魈的血是如何的甜美,那雙眼睛之中閃動的血色讓人見了就覺得膽寒。
沈玉衡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心虛的看著自己身側忽然之間蹦出來的漩渦。
方才那一瞬間的情緒失控帶來的就是力量稍微的失控了那麼一下,不過好在很快的就被她控制了過來,才沒有釀成大禍。
半神的力量實在是強大,然而這力量所帶來的代價也實在是太過恐怖了些。
若是可以,她倒是甘願放棄這從別人那裡得來的力量。
「真是……怎麼就把自己活成了個怪物了呢?」
沈玉衡無奈的揉著自己的額角,那股嗜血的衝動尚未散去,仿佛要叫囂著衝破所有的束縛一般。
若非她心智遠超常人,怕是早就徹底淪為殺戮的工具了。
然而縱然如此,她如今的狀況卻也不太好。
殺戮的欲望實在是太過強烈,強烈到她眼前所見都是一片血一樣的顏色。
舌尖已經被咬破,唯有疼痛才能夠讓她勉強保持幾分清明,可是舌尖滲出的血跡卻更強烈的勾起她對於鮮血的渴望。
這就是……奪取神格的代價麼?
沈玉衡死死的捂住唇,低著頭,疾步朝著自己的房間狂奔而去。
你若是想要繼續成為沈玉衡,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想成為沈玉衡……還是……風裡希?
你想要繼續活下去……還是看著自己的人生被另一個人代替?
她不想成為任何一個其他人,她只想做自己。
「啊,或許這樣的方式實在是太過殘忍,可是這是想要保住沈玉衡的,唯一的辦法,不是嗎?」
玄青長發的女子眉目清冽的朝著她笑,額角的那朵梅花愈發的動人。
「或許是我生前見過你吧,不然為何在此刻,我竟然會覺得有些歡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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