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穆白總算知道他心心念念已經很久的那位老人的名字。
陳伯。
能被白狼王以這樣的稱謂相稱,很明顯是一位大佬。
陳伯與白狼王的領主也就是赤,他們是所謂的「舊友」這一點,也是其大佬身份有力的佐證。
儘管,穆白實在不能把那位略微佝僂的老者和「大佬」聯繫在一起。
一位健談的,熱心的,說話有條理的,挺講究的老爺子。
這正如他此前一直不敢相信一位如此和善的老人,會在一瞬間殺掉髮廊樓上那兩人一樣。
儘管,就連穆白也覺得,那兩人是自己作死。
但畢竟……人死於陳伯之手。
它是妖,它違背協議,殺了人。
他並不知道此前老人和秘部的具體協議內容是什麼,不過有一點是他能夠肯定的。
協議的內容,大概和老人行兇後提及的「善事」有關。
「善事……那麼,陳伯到底和秘部有什麼協議呢?什麼協議是關於善事的呢?」
穆白自顧自地喃喃著。
這時,雙槓開口提醒道:「白哥,十點了。」
「我去找人,你在這繼續等著,等我摔碗為號。」穆白一邊說一邊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碗。
「怎麼摔碗為號都出來了?雖然我聽力很好……可您如果在這種人聲鼎沸的場所摔碗,我也聽不到啊……您有事,對講機招呼一下不就好了嗎?非得跟碗過不去嗎?不過……白哥,你為什麼隨身帶著碗啊?」
「不管做什麼事,只要是正事,都得有儀式感,儀式感你懂嗎?」穆白說完,看了一眼手中的碗:「隨身帶個碗,只是一種美好祝願。」
「什麼叫美好祝願啊?」
「妖怪,快到碗裡來。」
雙槓:「……」
雙槓愣愣地看著穆白將碗塞回兜里離開它的視線之內。
……
摩天輪項目外邊的一家冰淇淋店,有一位身著紫色短裙的女孩正站在隊列之中。
點單完畢的冷萱,正在耐心等待自己的草莓夾心捲筒冰淇淋。
穆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哇!好巧,你怎麼會在這?」
儘管他的這句話十分自然,也十分符合時宜。
不過,對於早前就知道冷萱會在這個時間在這裡買冰淇淋的他,這樣的開場白其實挺尬的。
好在,冷萱的反應比較自然。
「哇!好巧,你怎麼也在這?」
對於這種偶遇的情形之下,如此語境,是最為正常的……
「我聽說今晚有煙火表演來著,所以就過來看看……」
「是嗎?」冷萱一手接過店員遞來的冰淇淋,一邊回答道:「可是……剛才煙火表演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那只是一輪……今晚的煙火表演要持續到遊樂園打烊休息。」
「原來是這樣……」
冷萱拿著冰淇淋從隊列中走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後納悶道:「不過……你是一個人來的?」
「是啊。」穆白緊接著補充道:「有什麼不對嗎?」
「柳處呢?」
「啥?」
「柳小煙呢?」
「柳小煙?她在上班啊,你問這個幹嘛?」
冷萱聽穆白說到這兒,有些傻眼:「你不會真的是鋼鐵直男吧?」
「啥鋼鐵直男啊?我的確是直男,但是跟鋼鐵沒關係呀……」
「可……我覺得依照你為原型都能寫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了……」
穆白聽得一陣雲裡霧裡:「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冷萱表現得十分詫異:「上次我去總局看柳處的時候,進來剛好看到她手上拿著一個小禮盒,很明顯是裝首飾的盒子,那個不是你送給柳處的?」
「是我啊……」
「那也就是說,你對柳處有意思唄?」
「哪……哪有……」
冷萱笑了起來:「居然還害羞?」
「怎麼可能……」
「別裝了,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磨磨唧唧還不承認。」冷萱說完,沖穆白翻了個白眼。
穆白乾咳道:「別鬧……對了,我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冷萱小口舔了下冰淇淋,隨後道:「什麼問題?」
「我不是問為什麼你在這裡嗎……」
「當然是過來玩啊……來遊樂場的目的不是玩難道還有其他的嗎?」
「呃……」穆白琢磨著自己的問題有些僵硬,準備換一種方式:「那什麼,玩雖然都是來玩的,但是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為什麼你一個人在這裡呢?」
冷萱的臉有些黑。
但隨即,她卻笑出聲來:「你果真是鋼鐵直男……」
「好吧……本姑娘的確是一個人來這裡玩的,嗯……前陣子被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冷萱說完,嘆了口氣:「也怪我自己眼瞎吧……居然會看上那貨……我說為什麼之前談戀愛的時候他連手都不願意跟我牽著……」
說到這裡,冷萱再次長嘆:「萬萬沒有想到,這貨居然是個gay,更沒有想到的是……他跟那個綠了我的男的分手後,轉眼就找了個新男朋友,還特麼是狼人……你別看這貨長得壯,實際上就是個捏蘭花指的娘炮!絕對是個受!」
「我真的想不通!」越回憶越難受的冷萱怒氣沖沖咬了一大口冰淇淋,隨即繼續憤憤道:「這貨寧願被狼人**!居然都不願意牽我的手!」
穆白眉頭一抖,說了一句他也不知道是安慰還是不是安慰的話:「其實你也不用太難過……我之前還沒進組織在外邊上班的時候……我那領導,他還直接啪了一頭狼妖呢……這件事說明,的確有人喜歡跟妖怪那啥的。」
冷萱握在手中的冰淇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她詫異地看向穆白:「不對呀穆白……你不是鋼鐵直男嗎?為什麼現在還知道編這種荒唐事安慰女孩子了?」
「我沒編啊……這是真事,那狼妖后邊還是柳小煙抓走的呢……」穆白頓了頓,繼續道:「要我說,其實你也不必老是想著之前的不快了……畢竟,你那個前男友再渣,他已經死在那頭狼人的嘴下了,都涼透了,你還說個啥勁啊……」
「不是我想舊事重提啊……實在是……特麼……」冷萱剛要繼續說下去,意識到似乎她目前的位置是公眾場所,連忙左顧右盼確認沒人聽見之後,才小聲對穆白說道:「那特麼是老娘初戀……」
「你說說……好不容易單身二十年有了初戀,結果眼瞎看上了一個gay,gay也就算了,還特麼背著我偷男人給我戴綠帽,戴綠帽也就算了,他娘的寧願去被狼人**也不牽老娘手!這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我想親手讓這貨受到欺騙我感情的處罰呢……他還他娘的被狼人給吃了!」
「就問你!氣不氣!你說說……要是你遇到這種情況……」
穆白連忙打斷:「我不可能遇到這種情況的……」
「好吧……反正就是,這種想找當事人出氣,但是當事人已經掛了的感覺……」
「真的十分難受。」
說到這裡,冷萱臉上的怒氣褪去,她再次嘆了口氣。
幾秒之後。
她重新開口問道:「嗯……我過來的原因,就是散散心……那麼你呢?一個人過來幹嘛?柳處沒和你一起的話,大致是你情感受挫也是過來散心的?」
「我是專門過來找你的啊。」
穆白剛剛說完,才發現……
他似乎說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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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身體不適這兩天,失去了所有碼字的動力,我能有什麼錯,我只是想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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