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神棍的養成 9.收新消息

    秦大爺得了不菲的卦金，給齊喬喬分了不少。

    齊喬喬正好囊中羞澀，於是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她在班裡非常低調，有時候李曉月來找茬，齊喬喬也置之不理，時間久了，李曉月也就不再搭理齊喬喬了。事實上，李曉月有更多的事情來煩惱。

    首先就是吳然對自己冷淡了。

    吳然以前雖然有些無法放下齊喬喬，但是對自己百依百順，兩個人彼此有好感，相處起來也非常舒服。但是前段時間開始，吳然就有些躲著自己了。

    李曉月初時還疑心吳然又喜歡上齊喬喬了，但是經過仔細觀察，兩個人並沒有任何瓜葛，自己也讓吳然將兩個人的東西都燒了呀……

    而且吳然最近變得有些怪怪的，頗有些神神叨叨的。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一個星期後的月考，班長吳然的成績直接從班級第三名掉到了十三名。

    這天齊喬喬在走廊看到吳然，吳然神色恍惚，眼圈底下全都是青灰色。他看到齊喬喬，似乎眼睛一亮，隨後黯淡下來。

    齊喬喬沒在意，繼續往前走。

    吳然喊住齊喬喬，「……喬喬。」

    &齊喬喬扭頭看他。

    吳然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沒什麼。」

    那天他明明扔掉了齊喬喬的小熊娃娃，醒來之後卻發現娃娃重新出現在垃圾桶里，他扔了好幾次，卻每次都能回來。

    在夢裡，他似乎看到了那天摔下去的齊喬喬，齊喬喬看著自己，眼睛裡似乎有些無限的哀愁與留戀。他覺著有些冷，可是又不由自主地抱住齊喬喬。

    年少時候的喜歡是那麼的廉價，廉價到可以為了面子，為了更多的喜歡，去放棄自己的喜歡。然而在依舊稚嫩的少年的心底，又何嘗沒有些遺憾。

    齊喬喬似乎有些開心，她像是以前那樣子溫柔地抿唇微笑。「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走到哪裡去？他本來就是屬於齊喬喬的。

    這麼想著，似乎沉淪也是可以的……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就在他想跟著齊喬喬走的時候，夢中的齊喬喬一臉驚慌，似乎被大力扯走了。

    他從睡夢中驚醒，一身的冷汗，他看到那隻黑熊娃娃立在自己的床頭，幽幽地看著自己。

    從此之後，吳然再也沒有夢見過齊喬喬。

    他有時候以為齊喬喬跳樓死了，那幾天的晚上，是齊喬喬的魂魄在陪著他。

    然而……齊喬喬又好生生地活著……

    也許，這一切都是錯覺吧。

    吳然回到座位上，想了許久，撕下一張作業紙，寫下五個字「我們分手吧。」

    隨後，他將紙條遞給了李曉月。

    齊喬喬似乎再也不想跟自己說話，那麼以後他不會再打擾齊喬喬。自己與齊喬喬以後再無瓜葛了，對於齊喬喬，他始終還是懷有愧疚的。

    -

    早晨齊喬喬出門的時候，心頭一動，對齊琴說，「媽，等會兒出門記得帶傘，今兒有雨。」

    齊琴應了一聲，然後說，「你看天氣預報了？那都不准。」

    齊喬喬應了一聲，「我走啦。」說完拿起鞋架旁邊的雨傘出門。

    她當然沒有看到天氣預報，只不過是心有所感，覺著今兒會下雨罷了。想到下雨，齊喬喬有些頭疼，現在齊琴跟她兩人住的是小巷子裡的平房，一到下雨的時候就會漏雨，衣服也會變得潮濕。想到這裡齊喬喬就渾身不得勁。

    她掙到了錢之後，已經不滿足一點點零花錢了，她想讓齊琴跟自己過上好日子。買不來房子，至少得租個好點的房子吧……

    讓齊喬喬覺著鬱悶的是，自己幫著秦大爺看卦的錢，自己壓根就沒法給齊琴說。上次齊喬喬剛剛露了一點口風，齊琴就說齊喬喬胡扯，說她看大的女兒，有什麼能耐她能不知道？別想那些亂七八糟忽悠人的事兒。

    這讓齊喬喬覺著有些無力。

    -

    很快，期中考試快要到了，齊喬喬找到了新的目標——期中考試年紀前十名有獎金！

    也就是說，齊喬喬至少要在班裡考到前三名，才有可能進入年級的名次。

    齊喬喬覺著自己怎麼著也刻苦學習了許久，這次期中考試準備大顯身手，對於獎學金已經視為囊中之物。

    學習緊張了，齊喬喬也沒有時間去瞎晃悠了，她每天騎著自行車來回往學校跟家裡兩頭跑，也沒有時間去秦大爺那裡了。

    反正憑藉著秦大爺的忽悠功力，每天的卦金可是不菲的很。

    齊喬喬並不知道，此時在天橋下面，已經有個女孩子等了兩天了。

    楊青青上次來天橋下面偶遇了齊喬喬之後，齊喬喬一眼看出來她冤孽過多，所以被怨氣纏身。回家之後楊青青不敢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裡，總覺著屋子裡有東西……

    然而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決心改過自新，先是誠心懺悔自己以往的虐貓行徑，隨後又做些自己認為對的善事。一天兩天毫無成效，楊青青心頭不是沒有犯過嘀咕，然而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青青晚上回家的路上，似乎看到了一隻跳躍的黑貓。楊青青幾乎以為看到了自己的小黑……她忍不住喚了一聲。

    前方的小黑貓扭頭看了一眼楊青青，眼睛明亮，閃耀著幽光。

    楊青青有些害怕，又忍不住說，「是你嗎？小黑？」

    小黑看著她許久，忽然幾個跳躍，躍到黑暗中了。

    楊青青那天晚上睡得很沉，一直壓抑她的沉沉重擔似乎被卸載下來，她醒來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得到了新生。

    她明白，是小黑原諒自己了。

    楊青青想要當面謝謝那個小女孩，於是她又來到了天橋下面。然而她只看到了那天拿著黃符忽悠自己的花白鬍子大爺，並沒有看到那個小女孩。

    當楊青青出現的時候，秦大爺就看到了她，他呵呵一笑，「小姑娘，咋又來了？你的事兒解決了嗎？」他那天可是聽的很清楚，這個小姑娘看著怪乖巧，實際上可是把一直黑貓虐待死了！現在的小女孩子，看著挺無害，實際上心裡怎麼那麼多狠招啊！

    楊青青一愣，知道這個大爺沒有什麼真本事，還是禮貌地應了，「解決了，我是想謝謝那位小妹妹的。」她想了想，問道，「大爺，你有沒有看到過她？」

    秦大爺當然看到過齊喬喬，只不過齊喬喬好幾天沒過來了，他也只是以為齊喬喬忙，也沒放在心上。「前幾天還在這呢，應該有啥事兒吧。要我說，事情解決了就好了，你卦金也付了，也甭說什麼謝不謝的，趕緊回家寫作業去吧！」

    楊青青有些失望，「不知道這個小妹妹在哪個學校上學？我想當面謝謝她。」

    秦大爺頓時有些機警，沒事兒打聽喬喬的學校幹嘛？他擺了擺手，「她不在這兒上學，你們倆緣分已盡，無須執著，以後多多行善積德就行了。」

    楊青青看秦大爺不再吐露什麼，更加失望。她也不多說話，站在秦大爺身邊等那個奇怪的小妹妹。

    然而她等了兩天也沒有等到。

    楊青青只好放棄了，高中的課程太緊張，她已經連續翹了兩天的晚自習了。臨走的時候，楊青青拜託秦大爺轉達她對齊喬喬的感激。秦大爺連忙答應，隨後將楊青青轟走了。

    楊青青了卻心中的一件事，走路都輕快起來了。她回到高中部的教室之後，在上課的時候還有些無法平復心情，走神的時候掏出來手機刷了一會兒貼吧。

    忽然收到一條新消息。楊青青戳開。

    ——「我看過你的虐貓視頻，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小動物作業同好實驗園地？」

    發信人是螞神。

    楊青青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