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凌雲 第611章 凌雲獻計

    第611章凌雲獻計

    重慶萬國賓館，服務員笑臉相迎出來的每一個人。

    平時這裡多是住外國賓客，這些洋大人向來把鼻子翹上天，看不起他們。

    在這裡工作，不僅要懂一些外語，還要無比的小心。

    平時這些人不是在房間內，就是等著人來接他們，或者自己出門，今天一會的功夫出來了十幾個人，全部站在門口。

    「我給他們做過登記，他們有幾個不是一個國家的人，這是怎麼了，全到了門口？」

    前台裡面，一個小姑娘張著嘴巴，驚訝的對身邊的同伴問道。

    「可能有哪個大人物要來吧。」

    同伴不確定回道，先前問話的小姑娘立刻搖頭：「不可能，真有這樣的大人物，咱們肯定會事先得到通知，而且會有人提前過來布置，你沒看到嗎，只有這些人出去，沒有咱們的人。」

    真是外國的大人物要來，他們這邊必有高級官員迎接，而且很隆重，事先早就做好了準備。

    「不是大人物，會是誰，看他們的樣子，分明就是在等人。」

    梁書記是外科醫生，這會正幫著個病人處理傷口。

    勞拉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看起來很精神，漢語說的很好，也比較禮貌。

    聽完楚凌雲所說，賀年兩眼放光，按照楚凌雲的方法去做，他相信一定能夠再次抓到日諜。

    許義開會的時候，賀年同樣來到楚凌雲辦公室。

    特別是還趕走了個德國人。

    等所有人離開，會議室的服務員出來後便問，他今天在裡面可是大開眼界，這麼多外國人，他在裡面感覺到很大的壓力，那個年輕的中國人愣是將這些洋鬼子全部壓了下去。

    「你們誰知道楚凌雲是誰？」

    現在有兩百零三個學生，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只要不擴大規模，這裡便不會被關注。

    如今的楚凌雲已不是他當初挖來的那個小組長，有事喊到他辦公室就行，雖說楚凌雲是他的副手，但基本不管行動處的事，主要精力全在上海的戰情組。

    「處長。」

    到了半路，楚凌雲突然說道，從賓館出來還有時間，他打算回家看看父母。

    「去忙吧。」

    楚凌雲一把拉住他，賀年外號可是賀老虎，他真的敢去揍許義。

    雖然很累，但不得不承認，效果很好。

    城門外不遠處，有些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在為城外的老百姓看病，其中一人楚凌雲一眼便認出，他是南京金陵醫院的梁醫生。

    瞬間，會議室鴉雀無言。

    別說他們，就是那些當官的，又有幾個敢這麼做？

    「我不知道，快說說，剛才裡面是什麼情況？」

    這些細節，讓他們很難偽裝的沒有破綻，有了破綻，便能找出他們。

    楚凌雲剛坐下不久，立刻起身，將賀年迎了進來。

    對方是中國人沒錯，但這個中國人明顯和其他的中國人不同，不僅絲毫沒給他們面子，而且掌握了談判的主動權。

    這裡一切安全，日軍的轟炸並沒有影響到這邊，畢竟是偏遠的地方，又沒有任何軍事要地，日本人費不著在這種地方浪費炮彈。

    病人神色落寞，他若有錢買藥，不至於到今天的地步，這就是個小傷，沒錢醫治最終發炎。

    布魯克公司的人一開口，其他人又是一陣七嘴八舌，楚凌雲猛的喝道：「安靜。」

    病人現出苦瓜臉，今天是梁醫生他們醫院義診的日子，最近重慶不少醫院，學校組織了此類活動，主要是幫助那些躲避戰亂，來到重慶又居無定所的貧苦人。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召集所有科長副科長來開會，馬上布置任務。」

    「哈哈，那是當然，咱們干情報工作的，鼻子不靈能行嗎。」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圍在楚凌雲的身邊，有些人說著生硬的中文，有些人則說本國的語言。

    許義笑呵呵指向楚凌雲，這是嫌他們最近派的人少，等一等，讓他們多派點人過來，到時候能抓到更多的日諜。

    泥鰍和楚原立刻上前，請他離開。

    德國人瞪大了眼睛，這個中國人竟然趕自己走？

    戰爭一起，受傷的士兵可等不到藥廠投產，那會恐怕人會變為了枯骨。

    不過組長向來聰明，這裡又是重慶，想必不會有事。

    他們說的那些楚凌雲根本聽不懂，懶得搭理他們。

    楚凌雲問道，對面沒有人舉手，也沒有人承認。

    旁邊的服務員被嚇了一跳，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有中國人敢如此對待洋大人。

    「一切正常，楚老師他們是大善人，相親們對他們很是敬重，有時候村民解決不了的問題，會過來向他們請教。」

    楚原默然，泥鰍說的沒錯，上次便是如此，他無法阻攔。

    來到這個世界三年多的時間，其實現在的楚凌雲不過二十六歲，非常的年輕。

    日諜為了偽裝足夠的信息，很有可能讓他們自己人互相證明，又或者花錢買通一些人，讓他們來做證明。

    「剛回來，過來看看您和媽。」

    布魯克公司的代表搶先說道，他們在美國已經達成了交易，算是有了合作基礎。

    「我是法國貝爾公司的約瑟夫，很高興認識您，我們公司位於巴黎，有五十多年的歷史，擁有數千名員工，同時在亞洲，澳洲，美洲等地有五十多家分公司，我們的實力毋庸置疑，楚，不管你有多少的磺胺，我們全部可以買下，價錢絕對讓你滿意。」

    那裡是女校，隊長派過去的是男人，不可能進去。

    「沒有為什麼，我不喜歡你這樣沒禮貌的人。」

    「必須用，不用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我說了，到會議室再說。」

    「還是楚凌雲聰明，沒錯，日諜狡猾，他們很可能會這麼幹，如果沒有，再回頭重新調查這些新來的人，一樣能找出他們。」

    日本人既然知道他們會通過時間來進行大規模篩查，肯定會做出偽裝，避免新派來的特工被查出來。

    兩大處長要是打起來，戴老闆不得氣的吐血，兩人都要倒霉。

    那樣做的話，他有再多的錢也沒用，況且也幫不了多少人。

    「你在重慶時間不長，我來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繼續查日諜。」

    不管是偽造修改登記信息，還是用別的方法，他們沒有過去真正的生活經歷是最大的破綻。

    「處長，我看這次不如和情報處聯合辦案，節省精力，還能確保這些日諜不會脫網。」

    而且他最清楚，磺胺藥廠真正能做主的是這個中國人，而不是美國的艾倫史密斯。

    「我抗議。」

    楚凌雲回道，許義愕然，馬上看向他。

    楚凌雲笑了，這個人認不清形勢，他們在外面買不到的東西，到了自己這，竟然讓他降價。

    他不能見死不救，偷偷給了他幾片藥。

    最右邊坐著的是最初攔下楚凌雲的那名法國人，得到先開口的機會他很是高興，立刻自豪的介紹起自己。

    楚凌雲開了個玩笑，他明白許義肯定是在等他，他回來後立刻跑了過來。

    「楚，我是英國布魯克公司的代表……」

    於翰林是最初劉成柱去美國時候招聘的翻譯。

    德國人被帶了出去，剩下的人則是幸災樂禍。

    梁書記嘆了口氣，他明白對方的意思，磺胺雖然現在不像過去一藥難求，可價格依然很高，普通老百姓根本用不起。

    轉眼妹妹已長成了大姑娘，時間過的真快。

    「泥鰍，你和楚原先回去吧。」

    學校的規模不大，但很整齊。

    楚凌雲剛做好自我介紹，一名法國人立刻上前，他話沒說完，就被旁邊身高馬大的德國人擠到了一旁：「楚，我們公司可以全部買下你們手中所有的磺胺，並且簽訂長期訂購合同，但我們要求降低價格。」

    換好車，楚凌雲獨自離開，楚原則看向泥鰍：「趙隊長，您知道組長去哪？」

    楚凌雲沒有打擾他，自己在學校轉了幾圈。

    女保鏢數量有限，目前全布置在這邊的女校，保護那裡的安全。

    這類人數量肯定不會太多，更容易核實。

    裡面傳來郎朗的讀書聲，楚凌雲露出了笑容。

    這可不是一個國家，而是好幾個。

    「楚，我們布魯克公司在美國和您的夥伴艾倫先生已經達成口頭協議，艾倫先生同意賣給我們你們藥廠三成的磺胺，不過三成不夠，若是能給我們五成或者更高，我們不會要求降價。」

    見到楚凌雲進來，前台的兩個女孩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這麼多人等待的，竟然是個中國人。

    梁醫生的真正身份，楚凌雲非常清楚。

    許義把取來的經詳細講出來，謝子齊越聽眼睛越亮，忍不住的點頭。

    楚凌雲的車已緩緩啟動，他沒看清楚車裡的人，

    他和楚凌雲只見過一次，現在最多能看到車裡有個人，不可能認出楚凌雲來。

    這個病人枯瘦如柴，明顯營養不良，能撐過去的可能性很小。

    泥鰍和楚原護在楚凌雲身邊，周圍還有好幾個身手不錯的特工。

    說到最後，他更是提出，要楚凌雲他們藥廠的全部貨物。

    「必須用磺胺嗎？」

    不過每個人心裡無比解氣，他們平時受了不少外國人的氣，部分確實有禮貌，但他們骨子裡還是看不起自己。

    隊長主動說道，他所不知道的是，派出的保鏢在第一天就被楚雅發現。

    楚雅並沒有揭穿他們，明白是哥哥為自己好，況且他們不進學校，只在外面守著，沒有影響到她的生活。

    楚凌雲馬上喊住他，賀年一怔，隨即怒道：「老許又來挖我牆角，你等著，我去找他算賬，看不把他的牙打掉。」

    「許處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但不能再用過去的方式。」

    「楚先生，您好，我是西班牙皇室名下烏戈公司駐華副總經理勞拉，我代表烏戈公司，想向您購買兩千箱磺胺，如果美國的公司不方便，您在中國的藥廠能給我們相同的數量也可以。」

    果然，賀年的來意和許義相同。

    「我這裡有幾片藥，你先用了，不要告訴其他人。」

    這些人說話的時候，依然是有人說漢語，有人說本國語言。

    泥鰍老實搖頭，楚原愕然，泥鰍不知道，為什麼不讓自己跟著？

    楚元辰高興的說道，兒子在外工作，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一趟。

    「許處長，您這鼻子真靈，我剛回來您就知道了。」

    接下來新來的日諜，用不了多久就能被許義找到。

    楚凌雲大步向裡面走去，看也不看這些人一眼。

    楚凌雲臉色一沉，楚原立刻上前，強行將這些人推開，讓開了一條路。

    「讓他出去。」

    許義匆匆起身，楚凌雲則攔住了他：「許處長，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緩一緩，不要著急，調查可以進行，但收網晚一點，給他們點時間，多放點魚進來。」

    「好主意啊，還得是你，我這就去安排。」

    「放心吧，沒事，一會在前面沒人的地方換輛車，我自己開車就行。」

    「凌雲，回來了。」

    楚原是軍人，別看沒他高，力氣卻比他大。

    出城的時候，楚凌雲突然停車看向外面。

    「你是誰？」

    其實在上海的時候，楚凌雲多次單獨行動，他化妝成石原亨之後，泥鰍和楚原都無法跟著。

    「子齊，找凌雲果然沒錯，我們有新方向了。」

    「醫生，您怎麼了？」

    藉助上次的大功，謝子齊成功晉升為上校。

    方法非常簡單，反向調查即可。

    「日本人很聰明，他們吃過虧後會總結教訓做出改變，哪怕是最近過來的人，他們也會想辦法進行掩飾，避免被我們查到。」

    梁書記最終還是不願看著他病情加重，若是挺過去還好，挺不過去，他又沒有用磺胺，必死無疑。

    「你啊，鬼靈鬼靈的，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其他人圍了過來，紛紛問向服務員，沒一會，服務員便把裡面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因為技術限制等原因，磺胺的藥廠並不多，如今能提供給他們大量磺胺的，只有自己。

    賓館主要招待外賓，咖啡屬於必備品。

    更何況是人就要吃飯，你吃飯要去買菜買米，哪怕不自己做也要下館子，總不能天天吃空氣。

    「您一個人？」

    他是賣方，奇貨可居，不需要給這些人好臉色。

    原因很簡單，他們和日本人走的太近了。

    他不能在這邊逗留太久，這次回來的時間本就不長，城內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處理。

    早在之前，楚凌雲便命人在這裡挖了防空洞，真有敵人的飛機過來，他們在學校便可以進入防空洞躲避。

    「不知道。」

    這麼好的辦法，竟然被許義搶先一步，賀年哪受得了，起身就要去找許義算賬。

    很可惜，沒有人知道楚凌雲是誰。

    遇到了，能幫他就幫一下，其實這段時間，他送出去了不少。

    之前說話的德國人首先開口，他說的是漢語，楚凌雲能夠聽懂。

    哪怕是便宜的片劑，他們一樣沒錢去買。

    楚凌雲一個人開著車，很快到了城外。

    十幾人剛想追過去，一個人攔住了他們。

    而且兒子的工作那麼危險，他們兩口子很是擔心，平時最掛念的就是兒子。

    被救治的病人疑惑問道，梁書記急忙回頭：「沒什麼，你的外傷有點發炎，好在不嚴重，你去城裡幾片磺胺，口服加外用，吃兩天就行。」

    這次倒不是梁書記牽頭，而是果黨政府組織。

    可惜他有課，這會沒辦法陪著兒子。

    會議室不小，楚凌雲在一旁坐下，泥鰍則安排人攔住，讓剩下的外國人全國坐到了對面。

    楚凌雲從車上走下來，這些人全部看著他。

    「很好，既然都會，那接下來就用漢語交流，如果再說本國的語言，可以出去和剛才那位德國朋友作伴。」

    楚元辰下課後出來，第一眼便看到外面等著的兒子，驚喜的問道。

    此時的梁書記並沒有帶口罩，天氣太熱，口罩帶的時間久了全是汗水，索性不帶。

    這主意不錯，許義決定笑納。

    派出線人，將最近進城的人全部找出來，這個工作是繁瑣，但篩查最困難的地方在核實，而不是前期的調查。

    此時的鄰里關係比較親近。

    「凌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換成別的人，他或許會懷疑，對方是怕他立功，故意拖延，但在楚凌雲這他沒有任何擔心。

    「沒事，您先去忙。」

    中國有磺胺藥廠並不是秘密，很多人便來問過，但中國的藥廠屬於私人所有，而且不對外銷售，他們想聯繫老闆，卻根本沒有門路。

    加上剛才在門口的情況，賓館內的人很是好奇，這個叫楚凌雲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敢這樣對待那麼多的外國人。

    晚上，一家三口高高興興的吃了頓飯，何婉蓉則有點遺憾，今天女兒沒有放假，不算是團圓飯。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了防空洞，楚凌雲更安心。

    他比較聰明，沒像剛才那個德國人那麼自大。

    從美國回來後，他一直陪著劉成柱在上海，劉成柱的外語不少是從他這裡所學。

    「做到這點並不難，只要提前在警察局買通好人，將他們的信息改成一年前，甚至更久，然後這段時間他們因為別的原因出了門，最近才回來就行，如果是這樣的話，您依靠登記信息調查最近來到重慶的人，不可能有收穫。」

    一名女子說著生硬的漢語，楚凌雲再次說道：「現在一個個來自我介紹，從最右邊開始，不要亂，不要插隊，更不要在別人說話的時候隨意打斷，若有違背，我拒絕和他做任何生意。」

    主意就是楚凌雲給他的，況且在這種事上，楚凌雲從不搶功，這是他最好的口碑。

    楚凌雲起身，不等這些人反應，徑自出門。

    這次由他代表楚凌雲，來和這些人談判。

    全部不可能給他們任何一家。

    這麼多人，吃不飽穿不暖，若是不管不問，很容易引起暴亂，哪怕為了自己的安全，他們也要做出一些應對。

    許義叫來謝子齊，高興的說道，謝子齊微微一怔，興奮問道：「處長，方向是什麼？」

    下一秒他便閉上了嘴巴。

    對楚元辰來說，任何人也沒有他這些學生重要，這也是之前的楚凌雲最不理解他們的地方。

    「楚，你好，我是法國貝爾公司的約瑟夫……」

    這點他們能感受到。

    並且她說出了具體數量，不像之前的約瑟夫，上來就要全部。

    梁書記有磺胺，他不缺磺胺，但這些藥一樣是花錢買來的，他沒辦法把磺胺全部拿出來給別人。

    仿佛是注意到有人看自己，梁書記回過了頭。

    父親沒在辦公室，正在上課。

    情報部門本就保密，他們不過是普通人，沒有機會接觸，更想不到，楚凌雲年紀輕輕，便已是位高權重。

    楚凌雲緩緩說道，許義眼睛一亮，他聽明白了。

    「凌雲。」

    「老闆，沒有。」

    甚至趕出去了個德國人。

    送許義離開，楚凌雲微笑搖頭。

    「楚，我們可以加價。」

    「處長別急，剛才許處長來了，我已經對他說過了。」

    楚凌雲可沒慣著他，一個商人的抗議算不了什麼，更何況現在是他們來求著自己，而不是自己求他。

    「我母親那邊呢？」楚凌雲再問。

    「我是楚凌雲，所有人請到會議室。」

    他們有家人，更容易控制。

    「很簡單……」

    「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十幾個人被迫跟上，一起去了會議室。

    方法他已經告訴了許義，但面對賀年，他又不能隱瞞，索性再說了一遍。

    隊長的話讓楚凌雲莞爾，讀書人在這個時代還是很被人尊敬的，特別是老師。

    許義大笑，昨天和前天他沒趕上機會，楚凌雲回來後便離開了單位，今天他特意讓人盯著，楚凌雲一回來便立刻上門。

    剛到辦公室不久，許義便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拿著茶杯，笑眯眯的說著，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不用楚凌雲招呼，自己坐在了沙發上。

    現在他想要更多的功勞，雖然他再向上一步的希望不大，可是功勞夠了，至少有機會把級別提上去。

    許義沒有生氣，反而大笑，說完問道：「凌雲，重慶的日諜被我們和中統抓了不少，我收到風聲，特高課把重慶這邊的情報工作交給了武漢，以後派往這裡的日諜將會由武漢特高課負責，最近是不是可以再大規模篩查一遍，只篩查最近來到重慶的人？」

    「組長向來有主見，他既然不想我們跟著，我們說什麼也沒用，一旦組長下令，你到時候還是要服從命令。」

    楚凌雲是特工，更是潛伏人員，他們怎麼可能聯繫的上。

    「有沒有不會說漢語的？」

    如果很早便在這生活，他接觸過的人不可能只有幾個。

    第二天一早，楚凌雲便開車返回城內。

    楚凌雲沒有回覆，讓後面的人一一介紹，等所有人介紹完畢後，楚凌雲才說道：「你們的訴求我已經知道，目前我手中沒有那麼多的貨，無法完成你們的要求，等我手中有足夠的貨後，再來通知你們。」

    那麼長時間沒見，過年也沒能在一起，這次回來，楚凌雲要回去住上一天。

    楚凌雲淡淡回道，泥鰍還好，楚原可沒那麼好說話，見他不走，立刻強行將他拉了起來。

    「沒問題，我會中文。」

    楚凌雲一路開車，來到父親的學校。

    歐洲正在採購各類戰備物資，這些東西只要運回去就是大賺，根本不用擔心賠錢。

    她們距離遠，但還是聽到了楚凌雲剛才的話，標準的漢語。

    他算是公司的老人，比較熟悉，能夠信任。

    「小姐去城裡讀書，我在那邊安排了兩個兄弟保護，小姐是女校，沒有男生，也沒有任何事情。」

    情報處有很多線人，又有發展線人的辦法，他們能夠做到。

    不會說的人，沒辦法留在這邊。

    事實上主動權本就在楚凌雲的手裡。

    「那算了，聽天由命吧，梁醫生謝謝您。」

    「這是我的猜測，不過有一點，無論他們怎麼掩飾，假的就是假的，不可能為真，只要是沒有過去在重慶生活經歷，不管用什麼方式掩飾，肯定會有問題。」

    「抗議去找外交人員，我這裡不奉陪。」

    楚凌雲輕輕點頭，妹妹沒在家，現在這裡只有父母。

    「很好，下一個。」

    這樣的證明人，人數也不會多，所以說是生活單一。

    最初十幾人並不樂意，當得知他是重慶磺胺藥廠的總經理後，立刻熟絡了起來，圍著他打聽藥廠的情況。

    「為什麼？」

    楚原首先問道，他眉頭緊皺，組長的安全十分重要，他可是日本特工最想除掉的人。

    「我們公司實力雄厚，資金充足，我們可以給你現金結賬，不過價格必須降低五成。」

    果然是來對了，整個軍統的人，沒人能比得過楚凌雲的腦子。

    至於方法，他相信許義已經想到了，畢竟是情報處長，不是庸才。

    是他們主動來和自己談生意，那就得按照他的規矩來。

    楚凌雲笑著點頭，楚原剛想說什麼，就被泥鰍拉了下。

    許義上門是來取經的，早在武漢的時候，楚凌雲便用過大規模的篩查模式。

    同伴疑惑回道，小姑娘翹著腦袋看向門外：「別急，一會就知道了。」

    「下一個。」

    楚凌雲急忙回道，楚元辰和楚凌雲簡單交流了幾句，便去做準備，一會繼續上課。

    對方竟然這麼無視他，約瑟夫剛想抗議，突然注意到楚原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們好，我是楚先生的談判代表於翰林，接下來我會和你們細談，楚先生還有事，談完之後我會向楚先生匯報。」

    沒多久，幾輛車駛了過來，站在門外等著的十幾名外國人立刻讓出了路。

    他不能對楚凌雲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是德國萊萬公司中國區的總經理……」

    楚凌雲叫來負責保護這裡的隊長，這些人是王勝當初在南京找來的，全是有著清白的身份和良家子。

    梁書記看著他的樣子，偷偷掏出個藥包，塞進了他的手裡。

    「凌雲，謝了。」

    這些日諜有楚凌雲這樣的敵人，算他們倒霉。

    這些人不過是代表，又不是真正的老闆，他們幫著老闆做中國這邊的生意，基本上都會說漢語。

    現在不是後世，一部手機可以宅在家裡很久，城市化生活讓對門的鄰居可能幾年都不認識。

    只可惜他能幫助的有限，哪怕真有錢，也沒辦法大張旗鼓的去幫助別人，否則很容易暴露。

    楚凌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約瑟夫愣了下，隨即有點惱火。

    上海撤離後，劉成柱並沒有帶於翰林一起去美國，讓他留在了重慶，擔任藥廠的總經理。

    接下來就容易多了，反向去查，那些登記信息不是最近剛到的人，只要沒有過去的生活經歷，或者經歷又交差，比較單一的，全部有重大嫌疑。

    他話還沒說完，連名字都沒報出來，楚凌雲便打斷了他的話，搞了半天是德國人，德國和中國的關係是可以，但楚凌雲沒打算和他們做生意。

    「賣給我們，絕對給你滿意的價格。」

    因為是外國人，泥鰍還算比較客氣。

    就算他們自建藥廠，短期之內也無法拿到那麼多的現貨，但戰爭卻隨時可能爆發。

    外面早已候著的服務員則端上來茶水飲料，楚凌雲要了茶，這些外國人則點了咖啡。

    「回來就好，我還有一堂課，等上完我帶你去找你媽。」

    許義確實想到了這點，所以他才會向楚凌雲道謝。

    送的這些甚至影響到了他的生活，可惜他見不得老百姓因為生病等死，寧可少吃一點，自己苦一點，也要盡力去幫助他們。

    「看你的面子上，這次饒了他，走，我們一起過去。」

    賀年立刻回道，楚凌雲猛的一怔，意識到自己上了賀年的當，賀年並不是真的想揍許義，故意這麼說給他下套。

    只要他跟著一起去，許義不可能拒絕聯合辦案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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