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凌雲 第573章 回家學習

    第573章回家學習

    南雲紀子對中國商人下手了。

    三井眼睛眯了眯，看來自己的逼迫有效，迫使南雲亂了方寸，這些商人不少投靠了帝國，她這麼做，會引來極大的公憤。

    南雲想靠這招來解決資金的問題，三井怎麼可能會讓她如願。

    「江騰，你馬上去查清楚他們抄了多少東西。」

    三井笑眯眯說道，這些商人有錢，也有一定的地位，南雲這麼對他們，他們不會俯首認死。

    這些人肯定會反擊。

    中國人有時候很抱團，特別是商人，他們有各種商會，接下來夠南雲吃一壺的。

    「是。」

    江騰空瞬間明白了三井的意思，南雲想依靠抓人來獲取偵緝處的運營資金，三井讓他查清楚，估計是要有動作了。

    不管怎麼說，偵緝處在名義上歸屬特高課。

    八家商人，確實抄出了不少錢。

    各種現金大洋，外加銀行存款，地契等等，價值數十萬日元，有了這筆錢，未來偵緝處不會缺錢。

    南雲紀子非常高興，總算擺脫了三井的牽制。

    這次行動還有一個作用，南雲成功激活了偵緝處所有人員的積極性。

    參與行動的所有人，全都撈了個盆滿缽滿。

    撈的最多的，足足有數千塊。

    這麼大筆錢進賬，所有人眉開眼笑，至於之前被處死的十二人，算他們倒霉，撞到了三井的槍口上。

    他們做的太過，有些連自己人都看不下去，純粹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

    不過商人的反擊，隨即到來。

    商會會長到司令部哭訴，這些商人並沒有做什麼，要說有牢騷，很多人都有，況且有些就不是他們本人所說。

    他們對家人管的很嚴，結果還是遭受牽連，抄家被抓。

    兔死狐悲，今天對他們八人下手，明天就敢對他們其他人下手。

    這次商人表現的非常團結，一起上告，不管哪個商會，全部鼎力支援。

    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是，我明白，我馬上批評她，這次的事是她擅自做主，我並不知情，您放心，我一定整頓好特高課。」

    三井對著電話，不斷道歉和點頭。

    上頭終於來了電話，質問特高課想幹什麼，上海好不容易維持住的穩定環境，為什麼要破壞。

    其中一名商人，還是維持會的副會長。

    就算家裡有人發了點牢騷，有這麼大的罪嗎？把人抓了，東西抄了，特高課的吃相就這麼難看？

    三井看似道歉，不過卻把所有責任推到了南雲身上。

    南雲還是太年輕，手段有點過了。

    換成是他，真需要錢，他會慢慢尋找，一家一家的找，先找個錢財多點，又沒有背景的商人。

    對他們下手的時候，至少要栽贓點東西，比如和中國人通商，又或者家裡窩藏中國人等等。

    必須一桿子打死，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再來吃身上的肉。

    南雲這樣做，魯莽不說，很容易讓自己陷進來。

    掛斷電話，三井立刻起身。

    「江崎，通知江騰空帶上人，隨我去偵緝處。」

    三井命令道，江騰空已查清這次南雲的收穫，三井會讓她吃多少，吐多少。

    行動組快速集合，登上卡車，浩浩蕩蕩朝偵緝處駛去。

    門哨看到特高課的人過來，急忙打電話通報。

    南雲第一時間跑了出來，不少人則站在窗戶口，擔心的看向窗外。

    南雲和三井不和，兩人內鬥，卻把他們害慘了。

    之前便有十二人做了冤死鬼，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霉會不會是自己。

    「三井課長，您怎麼來了？」

    看到三井親自過來，南雲怔了下，馬上過來主動詢問。

    「你抓的人呢？」三井冷冷問道。

    「什麼人？」

    「那些商人。」

    三井瞪了她一眼，上次抓偵緝處的人，兩人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三井沒必要給她好臉色。

    「他們詆毀帝國，甚至想和抗日份子合作，屬下有責任也有理由抓他們。」

    「詆毀？合作？證據呢？」

    三井笑道，南雲立刻讓人去把他們的口供拿來。

    讓南雲沒想到的是，三井看都沒看，便把口供丟到了一旁。

    「我要的不是這些，你說他們詆毀，可有錄音，伱說他們和抗日份子合作，有沒有抓到他們合作的人？」

    口供有什麼用，屈打成招下，讓他們寫什麼都行。

    三井非常清楚裡面的貓膩，壓根沒必要去看。

    「沒有。」

    南雲升起一股火氣，但很快壓了下來。

    「沒有，那就是無證據抓人，立刻把人放了，把他們的家產全部還回去。」

    三井呵斥道，他是課長，既然偵緝處沒有鐵證，他完全有理由為這些商人做主。

    還回去的東西，可不僅僅是抄出來的那些。

    所有偵緝處隊員自己撈的也要還回去，三井會命令江騰空來辦這件事。

    在江騰空的眼皮下，這些人別想拿到任何好處。

    就算有，也是寥寥無幾。

    「課長，他們是犯人，不能放。」

    南雲聲音陡然加大，三井則憤怒的拍了下旁邊的汽車。

    巨大的響聲，嚇了所有人一跳。

    「夠了，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的魯莽，司令部打來電話問我想幹什麼，是不是上海已是特高課的天下，沒把他們司令部放在眼裡？」

    「前不久田俊將軍還說過，要給中國人營造公平的營商環境，你這麼做什麼意思，公然讓田俊將軍下不了台，還是以為田俊將軍要走了，你眼裡就沒有他？」

    三井這頂帽子夠狠，南雲急忙搖頭：「三井，你別血口噴人，我是正常抓人。」

    「你自己去司令部解釋，那邊等著呢。」

    三井根本不和她爭辯，上面確實怪罪了，他需要給上面交代。

    這件事別說是他，哪怕總課長在這，一樣要拿出合理的解釋。

    特別是在田俊將軍即將離開的敏感日子，很容易引來別人多想。

    「我會向司令部解釋，人不能放，您等我回來。」

    南雲冷靜了一些，她不能和三井硬碰硬。

    「等你得到司令部的允許再重新抓人吧，現在要麼給我鐵證，要麼放人。」

    三井哪會給她時間和機會，這次他親自來，就是逼迫南雲。

    「課長……」

    「這是命令。」

    三井瞪著她，不少人在窗戶邊看的心驚膽戰。

    「是。」

    南雲把所有的怒火和委屈吞進了肚子裡，點頭領命。

    八名商人和他們的家人被放了出來，畏畏縮縮站在一旁，隨即江騰空開始清點南雲抄來的東西。

    南雲沒去司令部，去也沒用。

    人都放了，她又沒有十足的證據，司令部不可能同意她重新把人抓回來。

    這次和三井相鬥，她是一敗塗地。

    「老老實實，把你們從商人家裡拿的東西交出來，少一樣，我就剁你們只手，看看是你們的手多，還是東西多。」

    江騰空面笑皮不笑，威脅著偵緝處的人。

    「江騰組長，我的東西賣了，錢也花了，拿不出來啊。」

    一名偵緝隊員小聲解釋道，江騰空立刻回過頭，笑眯眯的看向他。

    「拿不出來沒關係，特高課的大牢環境很好，你要想去住段時間，隨時歡迎。」

    「不，不，我能拿出來。」

    隊員驚恐的喊道，特高課的大牢，打死他也不想去。

    才過去十二個人，全部死了。

    他們偵緝處屬於南雲紀子，三井和南雲不和，他們要是到了特高課，肯定會被整死。

    兩名江騰空的內線，這會則無比安穩。

    江騰組長肯定不會逼迫他們，他們就算不拿出全部，江騰組長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讓他們是江騰空的人。

    偵緝處的所有人，包括李志群，老老實實交出了自己的東西。

    南雲紀子則回到了辦公室，將自己反鎖在裡面。

    這次被三井欺壓，她卻毫無反抗能力，留在外面會更加丟人。

    偵緝處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士氣，現在蕩然無存。

    三井夠狠，也夠毒，可惜他是三井家族的人，就算是老師也不會輕易處置他。

    她要想辦法，把三井搞下台。

    可想對付三井，她必須要有可靠的人手，偵緝處本來是她最得力的助手，這段時間偵緝處做的確實不錯。

    三井卻給她來了個釜底抽薪，今天的事發生後，能夠想像到，這些人以後肯定不可能會有任何工作熱情。

    只怕他們會得過且過，膽子大的，甚至敢去投靠三井。

    三井不斷安撫放出來的商人，並且承諾，他們的東西全部會還回去，以後讓他們老老實實做生意，多支持帝國，若有人敢欺負他們，可以到特高課來找自己。

    這是明著為他們撐腰，來對付南雲。

    所有東西搬走，讓隊員們拿出他們之前得到的好處後，三井滿意而回。

    辦公室內，南雲紀子抬起了頭。

    她性子高傲，絕不服輸，三井對她打壓的越狠，她越要反擊。

    她是老師的得意弟子，這次來上海就是為代替三井，接管特高課做準備，若是她連三井都鬥不過，哪有資格成為課長。

    她不會放棄。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錢，她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來維持偵緝處的開支和獎勵，讓這些人用心辦事。

    她明白自己這次魯莽了，若是步子不邁那麼大，證據再坐實一點，比如用竊聽器錄音，她能讓三井無話可說。

    後悔無用，這個方法也不可能再用。

    三井明著說了，為他們撐腰，這些商人經此一嚇，肯定會更加注意，不會真讓她抓到機會。

    至於栽贓陷害，更不可行。

    若是平時倒沒什麼，他手下這些人做這樣的事絕對是好手，可眼下三井正盯著他們，她敢這麼去做，純粹是給三井送上把柄。

    可惡的三井，等他倒台之後，自己一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李志群，陪我出去一趟。」

    南雲紀子喊來李志群，這是她手下最好用的人。

    「南雲小姐，我們去哪。」

    李志群小心問道，偵緝處如今人心惶惶，不少人埋怨南雲紀子保護不住他們，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他們直屬特高課管理。

    非要加上一個人，讓他們的日子這麼難過，隨時有可能成為犧牲品。

    眾多的隊員對南雲已是不滿，這不是好現象。

    別說他們，就是李志群也是如此。

    上層內鬥，把他們卻害慘了，他是投靠日本人，不管誰做他的主子無所謂，前提是給足他好處和權力。

    「石原商行。」

    南雲紀子淡淡說道，李志群愣了下，石原亨明確表示過，不會介入他們的內鬥，南雲怎麼還要去？

    上次提起星野，已是警告。

    如果惹怒了石原亨，他一旦和三井聯手，南雲紀子就會變成下一個星野。

    就算死不了，也要灰溜溜離開上海。

    「我親自過去。」

    到了石原商行，李志群剛想去通報，南雲紀子拉住了他，自己大步走了過去。

    她需要石原亨的幫助，否則她沒有和三井鬥爭的本錢。

    她可以許諾一切，只要石原亨幫她扳倒三井就行。

    哪怕不明著出面，暗中幫她也是一樣。

    退步說，石原亨真的不願意幫忙，那她也要想辦法找石原亨借筆錢，她需要這筆錢來度過難關。

    「麻煩你們通報下，南雲紀子求見。」

    南雲的態度擺的非常低，來到門口，當人過去通報，她本人則老老實實站在門口。

    方士易很快出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南雲。

    「南雲小姐，很抱歉，我們老闆說了，他上次已把話說清楚，你以後不要再來，否則他會很生氣。」

    楚凌雲在商行，最近他在商行的時間遠比戰情組多。

    泥鰍若是有事，可以用公用電話打到這邊來找他，用暗語的形式通知他。

    戴老闆一直催促貨源，楚凌雲必須先保證給他們提供充足的貨物，這些事情全在石原商行內。

    「我明白，以後我不會再來，但是您能不能把這封信給他，我會在這裡等他的回覆。」

    南雲紀子掏出一封信，來之前她便明白，自己很可能依然見不到石原亨。

    她提前寫好了信，信中做出了很多的承諾，包括以後她當上課長後會怎麼樣，另外她對石原亨說明了詳情，總課長對三井一直內鬥很是不滿，自己絕對能夠取代他。

    她知道石原亨不願幫她對付三井，只要能借她一筆錢就行，讓她能夠穩住陣腳，至少在老師來之前，控制住偵緝處。

    南雲這次可謂是將面子全部放下，幾乎是祈求石原亨的幫助。

    方士易帶著信進到辦公室，楚凌雲看完後，露出了笑容。

    三井屬於政客，南雲卻用特工的方式和他去斗，怎麼可能斗的過三井？

    南雲也真能忍，態度放的這麼低，最後卻是為了借錢。

    錢，楚凌雲不缺，但要不要給她，楚凌雲則在考慮。

    偵緝處在南雲的手裡，遠比在石田手中危險的多。

    不過現在土原對三井不滿，即使南雲離開，土原也不會讓三井掌管偵緝處，楚凌雲很清楚，偵緝處對日本人有著很重要的作用。

    這樣來看，南雲還有用，留著她，至少她現在會全心全意的來對付三井。

    這次三井把她得罪的太狠，她若不反擊，便是認輸。

    而以她的性子，絕不可能認輸。

    內鬥好啊，前有騰中，後有星野，現在又來了個南雲，三井當了上海特高課課長之後，正事沒幹多少，天天想著怎麼打壓自己人了。

    三井這樣的政客來做課長，絕對比其他人要強。

    南雲暫時不能倒下，要留著她繼續吸引三井的火力。

    不過南雲現在勢弱，他不幫忙，恐怕用不了多久南雲就會被三井徹底趕走。

    南雲一旦離開，很有可能會把土原那個老鬼吸引過來。

    留著南雲，給她錢，但不能給多，讓南雲能維持住自身的運作就行。

    「這些錢你給她送去，告訴她，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楚凌雲從保險柜拿出三萬日元，讓方士易送過去。

    三萬日元，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偵緝處二百來人，每月的薪水至少要開出去幾千日元，加上平時必要的開支，三萬最多讓她支撐三個月。

    三個月夠了，她要是連三個月都撐不住，怎麼扶也沒用，不如早點做別的布置。

    方士易很快到了門口，將楚凌雲的回信和包著錢的紙，遞給了南雲。

    南雲拿著紙包，快速回到車上。

    回信非常簡單，就一句話：「我知道了，看你以後表現。」

    簡簡單單一句話，既沒有署名，也沒有寫給誰，被人撿走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意思。

    不過南雲知道，這是她今天受到極大的屈辱，委曲求全，換來了收穫。

    特別是紙包中的錢，南雲不用數，也能猜到大致的數量。

    三萬日元，確實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回去。」

    南雲紀子吩咐道，李志群也看到了她手中的錢，他沒想到，南雲竟然真的成功了，雖說沒見到石原亨，可至少拿到了錢。

    有錢就好，沒錢他們真是寸步難行。

    這次翻臉，特高課以後不會再給他們任何的資金，要是沒錢，偵緝處恐怕很快解散。

    楚凌雲沒功夫管特高課的那些瑣事，十月底，第二批貨送往了長沙。

    這次貨量更多，足足一百卡車。

    這還是楚凌雲找了英法美等國的汽車商，緊急購買了一批卡車，否則沒有那麼多車來運輸。

    汽油是急需的消耗品，一百車貨，汽油便占了三成。

    這次的卡車一路暢通無阻，路上再沒任何人檢查，看到石原商行的牌子，他們攔都不攔，直接放行。

    不長眼的已經死了，剩下的是聰明人。

    更不用說，上面對他們下過命令，石原商行的貨，誰也不准檢查過問。

    「哈哈，又是一百車，凌雲好樣的。」

    重慶，戴老闆收到電報，高興的大笑，上次僅僅三十車貨就讓他收穫很大，並且得到了老頭子的表揚。

    這次多了一倍，他能獲得的利益更大。

    「留給長沙四十車，剩下的送到重慶來。」

    依然是留百分之四十，他要百分之六十，這條路是楚凌雲打通的，也只有楚凌雲能給他們送貨。

    至於緬甸的線，目前最主要運輸的是武器彈藥和糧食，這是必需品，不能斷。

    「是。」

    齊秘書過去發報，他最清楚戴老闆上次賺了多少。

    這次多出一倍，戴老闆能賺的會更多。

    十二月初，天氣逐漸變冷，上海的街頭並沒有因為冬季的到來而變的蕭條。

    水城俊離開陸軍學校的時候，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

    他的調職報告到了，任上海水上巡邏隊的大隊長，以後水上巡邏隊將由他說了算。

    從最初決定抱石原亨這條大腿，到一直兢兢業業的努力為石原亨做事，他終於得到了回報。

    先不說一千五百多人全歸他管，他手上還有四十艘巡邏艇，十二艘水警船，以及四艘水上炮艦。

    這麼多船，每月的消耗便是一大筆錢。

    他隨便從中漏一點，就比他之前的工資高出太多了。

    水警碼頭，水城俊前來赴任，送他來的正是島倉。

    兩人關係最近，島倉又晉升到了大佐，有這個資格過來。

    除了島倉之外，還有板井聯隊的參謀長宮崎方幸中佐。

    水上巡邏大隊，直屬司令部管轄，不過名義上劃撥在了板井聯隊之下，板井聯隊主要負責的是sh市內的城防。

    「水城君，恭喜你。」

    島倉宣讀完任命書，水城君正式接任水上巡邏大隊，他把任命書交給水城俊，伸出手來和他握在一起。

    「謝謝島倉君。」

    水城俊很激動成了，石原亨幫他運作到了這個油水豐厚的職務，不過他很清楚，撈一點可以，絕不能太過。

    要是因為錢被撤了職，石原亨饒不了他。

    這個職務，對石原亨有用。

    「這是你應得的，石原君不會虧待自己人。」

    島倉坐下後，小聲對水城俊說道，他的聲音只有兩人能聽見。

    「可惜石原君沒能來。」

    水城俊惋惜的說道，他今天特意穿著嶄新的軍裝前來上任。

    「你好好干就行，以後石原君有什麼吩咐，認真執行，大隊長不是你的終點，不過你要培養出合格的心腹，好接替你的位置。」

    島倉輕聲說道，他最清楚石原亨的能量有多大。

    河邊參謀長的晉升，就是石原亨在操辦。

    「您放心，我肯定會好好做。」

    水城俊連連點頭，聽島倉的意思，自己以後還能夠晉升，這個大隊長不過是個跳板。

    不過水上巡邏大隊一定要在他們的控制之內，以後他可以物色一個合適的手下，將他拉入文社。

    這樣一來，就算自己晉升，離開水上巡邏大隊，這裡依然在他們的控制之內。

    想到這點，水城俊便有種自豪感。

    當初成立文社，最初可是他的建議，現在文社越來越壯大，他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他希望文社以後能夠壯大到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影響到國內。

    如果他們這些人全部晉升到將軍，到時候文社的影響力肯定會非常的巨大。

    戰情組，楚凌雲來到辦公室。

    今天是水城俊上任的日子，水上巡邏大隊拿下來了，以後他的貨物更是暢通無阻。

    仔細算算，這段時間花出去了太多的錢。

    真正的花錢如流水。

    水城俊的這個職務，雖然少佐有資格擔任，但因為非常重要，楚凌雲還是砸出去了十五萬日元，才將這個位置拿下。

    算起來，差不多相當於島倉晉升大佐的花費。

    有些錢不能省，特別是水上巡邏隊握在手中，以後不管做任何事都會方便不少。

    文社再次展開擴張模式，這次讓幾位元老去招收新的社員，人數暫定為二十人。

    不局限於上海，外地軍中的也要。

    上海之外的布局同樣重要，眼下楚凌雲打通的只有水路和武漢到長沙這段路，如果陸路也能打通，未來生意的規模還會擴大，能夠給前線提供更多的物資。

    「小方，這是老家給你的表揚信。」

    在一個安全屋內，王書記正和方士易在接頭，方士易沒讓楚凌雲失望，由他負責的貨物運輸，其中一部分被他李代桃僵換了出來，送到了老家。

    物資不多，兩次不過十車，但對老家來說，這些物資極其的重要，極大的緩解了他們的情況。

    「謝謝王書記。」

    方士易咧嘴直笑，王書記則現出擔心：「你換了這麼多東西，不會被你老闆發現吧？」

    「不會，他對我很信任，只要賬目對的上，他不會過問。」

    方士易急忙搖頭，他也沒想到，石原亨現在生意做的這麼大了。

    這些貨全是他在負責，雖說到了武漢會換人，不用他來負責，但他隱隱能感覺到這批貨送到了哪。

    石原亨的膽子是真大竟然敢和中國人做生意。

    不過這樣也好，商人貪婪，日本商人更為貪心，不怕他們貪心，這樣中國人才能得到更多需要的東西，讓日本人所為的全面封鎖成為個笑話。

    日本多一些石原亨這樣的人更好。

    「那你也要小心，困難組織能自己克服，你的安全最為重要。」

    王書記叮囑道，方士易則點頭：「您放心，我會注意自己的安全，另外前幾天，特高課的南雲紀子不斷找石原亨，想得到他的幫助，石原亨沒有同意，但給了南雲紀子一筆錢，一共三萬日元。」

    方士易快速匯報，這筆錢是經他的手給的南雲紀子，他非常清楚。

    「這個情報很重要，南雲紀子和三井阿木不和，對我們很有利，他們現在沒時間針對我們，能讓我們更好的發展。」

    王書記高興說道，敵人狗咬狗，咬的越狠越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石原亨很聰明，沒有介入他們的內鬥，南雲紀子想藉助石原亨的力量對付三井的計劃徹底泡湯。」

    「小方，石原亨這麼厲害，能幫南雲紀子打敗三井？」

    王書記突然問道，他對石原亨的了解，完全來自方士易這邊。

    不過最初，卻是狂飆1號給他們提醒，讓他們派人到石原亨身邊。

    現在來看，狂飆1號的這個情報價值千金。

    方士易在石原亨身邊，不僅拿到了大量有用的情報，還為老家解決了部分物資的問題。

    而且這是一條長期的運輸線，只要石原亨沒有發現，老家便能源源不斷得到這些最需要的東西。

    「能，石原亨確實厲害，別看他年輕，手腕非常的多。」

    方士易重重點頭，他在石原商行時間不短，他現在感覺越來越看不透石原亨。

    島倉可是司令部的參謀，對石原亨言聽計從，儼然以下屬自居。

    現在的島倉可是大佐，而且石原亨身邊現在不止一個大佐，幽齋文社內有了好多名大佐。

    包括聯隊長都有。

    這些人的晉升，竟然都和石原亨有關，他哪來這麼大的能量，影響到這麼多人？

    竹本，池上這些人不說，水城俊竟然被石原亨調到了水上巡邏大隊，擔任大隊長。

    他們有不少同志，就是通過偷偷渡河的方式往返上海。

    水上巡邏大隊的力量，他們非常清楚。

    水城俊當了大隊長，以後真有同志們出了事，只要沒被對方發現真實的身份，說不定他有機會營救。

    水城俊肯定會給他這個面子，畢竟他是石原亨的人。

    「他這麼厲害，你更要小心，避免暴露，如果發現情況不對，你要立刻轉移。」

    王書記叮囑道，紅黨做事，向來是把同志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方士易答應道，他現在的身份很關鍵，他不是在為自己，而是為眾多的戰友努力。

    哪怕有危險，這個位置他也不會輕易放棄。

    「另外你能不能找個時間，最好請一個月假，老家有個學習班，我想讓你過去參加。」

    王書記突然說道這是他今天接頭的真正目的。

    方士易如今越來越重要，而當初選擇他的時候，卻很隨意。

    這讓王書記有點後悔，雖說王書記對方士易有過特訓，但畢竟是斷斷續續，想到啥學啥的訓練。

    柯公特意交代，讓方士易回老家再次接受特訓，增強他的潛伏能力，保障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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