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滄月計劃
帶著田語曼回到吳侯街282號。
這個小洋房建造的非常不錯。很新。應該是定都以後才修建的。
也就是說,最多只有七八年的歷史。加上保養得好,的確很適合做生意。在這樣優雅的環境中,男人戰鬥力倍增。
審問慢慢的開始。
小洋房裡面有電話。田語曼隨時可以打。
「要不,打個電話試試?」
「說不定有人能救你呢?」
張庸循循善誘。
他的確是非常好奇,一個女人,會有多大的影響力。
他發現,自己隱瞞確實沒什麼用。
「那他是做什麼的?」
「如果你堅貞不屈,寧死不屈,下一步,就是串串燒……」
「影佐禎昭還在廣州嗎?還是回來金陵了?」
「呃……」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和高遠航見面?」
「或許是吧?」
然而,迎接他的,是張庸的恥笑。毫不掩飾的。
一個人拔不動,就多來幾個人。
「你猜對了。」
她又反反覆覆的修改。張庸也不催促。
「很簡單。我們會用枕頭將你活活的捂死。」
「是誰?」
她很恐慌。
現在的黨務調查處,包括徐恩增,還有他老婆費俠,以前都是紅黨的。對心理戰、理論戰,非常有一套。
「呵呵……」
硬生生的將所有的手指甲,還有腳趾甲都全部拔掉。用老虎鉗。用釘頭錘。
「真的不想打電話?那太可惜了。」張庸表示非常同情。
該死的女人!
他絕對不能死在一個女人手裡。
田語曼被噎住。
青木頹然回答。
長度只有巴掌長。但是非常鋒利。刀刃閃爍寒光。
「我沒有加入。但是……」
「我……」
他的確是不知道刺殺蔣夫人的事。或許是其他人在執行?楠機關有那麼多人,同時有幾個任務在進行,也是很正常的事。
張庸輕描淡寫的說道。
「機關長已經不在廣州。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青木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
「割自己一刀。」
「你如果自己不割,我就幫你割。」
「也不是。」
然後收起來。拍拍他的臉。
「袁……」
「什麼不對?」青木低頭。
「我沒什麼好問的。」張庸搖搖頭,「我一看你就是新手。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情報。」
「我,不是,我,我還沒想好……」
「我不知道。」
土肥原難道沒有告訴他們,應該保持沉默的嗎?
但是對於某蔣來說,就有點打臉。
張庸神色不動。內心卻是凌亂。
青木剛開始有些不服。覺得自己被小覷了。後來又頹廢的耷拉著腦袋。
電話就在旁邊,但是她不敢打。她知道有什麼後果。
「就是之前被我抓了那麼多,蘭機關已經無法正常運作,必須將你們填補進來,才能繼續運轉。」
「我,我……」
天……
「你還嘴硬?要不要嘗嘗拔指甲……」
她看到張庸收起匕首,卻拿出一把老虎鉗。還有一把錘子,一把鑿子。她情不自禁的駭然。
「你要做什麼?」
田語曼頹廢的坐在床上。很絕望。
「我,我,我……」田語曼臉色煞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吧,派人挨個將錢財起出來。同時,派人將她那個表哥抓來。
「別罵。這是我對你的最大仁慈了。否則,我會讓田小姐拿刀殺你。你知道,她是女人,沒什麼殺人的經驗。可能會很緊張,可能會亂刺。她又沒有什麼力氣,刀尖可能只能刺入幾厘米,無法刺中要害。你可能要引導她一下。這樣可以痛快一點。」
「這……」
「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真的。我全部聽你的……」
兩者有本質區別。
尤其是眼前這個惡魔。他還想要劫掠她的全部錢財。
「哦,糟糕。還有三分鐘了。田小姐,麻煩你自己挑一把刀吧?」
「日本名字。」
張庸在旁邊慢悠悠的說道。
「楊鈞劍?」
「你,你想怎麼樣?」
「啊……」
「只要高遠航還念舊,就一定會上當的。我們會將他抓住,然後利用歌莉婭威脅他。迫使他答應我們的條件。」
什麼?
痛?
豈能用言語形容?
「唉,你長的這麼漂亮,真是可惜了……」
「你,你,你……」
「他,他就是一個聯絡員。是專門來給我指令的。」
「之前的檀機關成員,已經被我抓的差不多了。你是來補缺的吧?」
所以,臣服一個間諜,最厲害的手段,就是擊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張庸就知道,這個女人還有隱藏的秘密。剛才完全沒有提到高遠航和歌莉婭啊!
得,女人果然都很擅長騙人。哪怕是這個時候,她也隱瞞不說。
畢竟,歌莉婭是他兩個孩子的母親。又是他的真愛。有點落入日寇的陷阱,他再想要掙脫出來,很難很難。
「你好像說錯了。鬼,是我們中國人的。你們那邊叫怨靈?是這樣吧?我看過很多東京神怪小說。源氏物語這樣的大部頭,我也是看過的……」
「你這個變態!」
「她……」
青木既然崩潰了。也就沒什麼隱瞞。
比如說,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負責調查。估計高遠航沒有那麼快出來。
「不是……」
被抓以後,往往顯得很狂躁。
「你們做什麼?」那個日諜還在嘴硬。還在奮力的掙扎。
「如果拔完你的指甲腳甲,你還不招供的話,我只好一個一個的敲掉你的牙齒……」
「那你的任務是什麼?」
最好是被一槍打死。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
只要心理崩潰,那就是有問必答。
「你……」
她的背後,到底隱藏有什麼人呢?
只要她打電話,他就能慢慢摸索出來。比如剛才那一個。
事實上,後世的資料表明,大部分的日諜,一旦心理崩潰,還是非常合作的。
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拍了拍她的臉。
他都不敢繼續想下去。他覺得自己一定會崩潰的。
「填坑?什麼意思?」
青木終於崩潰了。
沒錯。我就是要你的錢,怎麼啦?很驚訝?這不是慣常操作嗎?
「什麼?」
她必須在供詞裡面反覆說明,自己只是誘惑了楊鈞劍盜取備忘錄,絕對沒有試圖謀殺蔣夫人。
估計這位司長,今晚、明晚、後晚……可能以後都睡不著了。
都被抓了。還能說什麼呢?
無奈,田語曼唯有交出自己的錢財。
「什麼?」
「是誰?」
「就是用一根鐵棍從下面穿進去,從嘴巴穿出來……」
很仁慈了。在胳膊上動手。
「他好像不容易策反吧?」
太侮辱了。
「我直白的告訴你吧,這個罪名,必須有人背。如果不是你,就是你的表哥。你自己選一個。」
完蛋。確實抓了一個廢物啊。
後者,死亡率1000%。
張庸拿出證件,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她無法辯解。
「不是……」
田語曼頓時天人交戰。冷汗直冒。
「我說,我說!」
楊智已經查到,那個接電話的男人,是經濟部的一個司長。現在,他已經被張庸記錄在案。
「我們找到了他的前妻。一個白俄女人。她可以幫忙。」
魏勇等人盯著那個日諜,接到命令,立刻動手。然後將他拖回來吳侯街282號。拖到田語曼的面前。
「我不是檀機關的。」
「我說了。我只是誘惑楊鈞劍去偷備忘錄。沒有刺殺蔣夫人。」
「出賣你的人,是另有其人。」
「你饒了我吧!」田語曼忽然哭叫著說道。
「這就對了。何必自討苦吃?」
「你問吧。我回答。」他耷拉著腦袋。
「你只是一個女人。我相信主謀不是你。」他好像是狼外婆一樣,苦口婆心,「只要你老實招供……」
「繼續盯著空軍基地。繼續誘惑裡面的人。」
「我,我……」
好吧,其他國家的間諜也是如此。
張庸這么小心,怎麼可能讓他掙脫?
每一個電話,都可能讓復興社特務處的牢房增加一個人。進去的人越多,她死的越快。
「你還有幾分鐘的活命時間,安靜一些吧!」
「我真的。我真的。真的。你就放過我吧!」
「他是你的上司?」
「啊……」
「我,我……」
事實上,他現在已經快崩潰。
嘿,你們要做什麼?
你們抓到人以後,不是應該審問的嗎?
「那就是蘭機關?」
田語曼抬頭看著張庸。
「八嘎……」
「她沒有出賣你。」
「她在上海。不在金陵?」
「你不知道?」
「怎麼?有什麼問題?」
「我交出錢財,你饒我一命,對吧?」
然而,她也清楚,張庸不會讓她輕易死去。
日諜的掙扎力度終於漸漸的減弱。然後用惡毒的眼神盯著田語曼。
「我準備派人和葉曉蓉聯繫,然後利用她,將高遠航騙出來。然後告訴他歌莉婭的消息。」
「八嘎!」
「青木先生,我這樣做,很仁慈了吧?」
「別罵了。我不是人。我是禽獸。我是惡魔。我是變態。」
眼前這個惡魔。不對。惡魔都無法形容。他根本就是瘋子。他根本就不是人。
「……」
辯解也沒用。
讓她選刀?什麼意思?讓她親手殺青木?
關鍵是,她還不能止血。只能任憑鮮血汩汩而出。
田語曼劇烈嘔吐。
「什麼串串燒?」
「八嘎……」
直到她覺得差不多了,這才簽字畫押。
她在幻想著,或許,自己的美貌還有作用……
在心理戰這個方面,反而是中統比較專業。
哪怕是雙手雙腳都被牢牢的束縛著,他還在努力的掙扎。
田語曼看張庸兇殘的眼神,終於不敢多說,拿起刀,顫顫抖抖的……
張庸忽然伸手,拿起匕首,在她胳膊上就是一刀。
看到張庸拿出了一把匕首。
青木純四郎的臉色頓時劇變。很不甘心的看著張庸。
「你是拿日本人的錢?還是……」
「我……」
「誰說我是新手了?」
張庸接過來。掃了一眼。還是半信半疑的問道:「你真的沒有試圖刺殺蔣夫人?」
「歌莉婭?」
田語曼急忙抓住機會。拿過紙筆開始寫供詞。
「藏了這麼多地方?」
青木純四郎暴躁的吼叫著。
田語曼一言不發。
「不要害怕。慢慢來。一刀捅不死,那就多捅幾刀。十刀捅不死,那就一百刀。一千刀。」張庸循循善誘的說道,「雖然你沒有什麼力氣。但是,只要匕首足夠鋒利,還是可以割開兩三厘米深的傷口。這樣,鮮血就會流出來。然後他會失血過多而死。」
然後飛快的將匕首搶過去,同時歇斯底里的叫道,「給我!給我!」
張庸十分坦然。
「青木純四郎。」
「好吧。我幫你決定吧。他叫什麼?」
「不好意思哦,青木先生,按照日內瓦國際公約的規定,間諜,是不受保護的。所以,你無法享受戰俘待遇。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如果有什麼需要交代的,趕緊想好。否則,五分鐘以後,你想交代都不可能了。」
「不可能吧。難道你是楠機關的?」
「我……」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好吧。這個罪狀,我們栽在你的表哥身上吧。讓他背這個罪名。」
不假思索的,她就選擇了出賣自己的「表哥」。他當然不是真正的表哥。
「我說,我說……」
所有的陰謀都是惡毒的。
「既然如此,你就寫一份供詞,簽字畫押吧!」
刺殺蔣夫人?從何說起?他沒有聽說誰要刺殺蔣夫人啊?
日諜立刻轉頭,兇悍的盯著張庸。
手銬加繩索。就算是俄國大力士來了都沒用。想要掙脫拇指粗的繩索?做夢呢!
「別浪費力氣了!」
軍統都是糙人,就知道用刑。
「指令?你已經加入了檀機關?還是加入其他哪個特務機關?」
可是,如果是讓一個女人,又驚又怕的亂捅。又沒有什麼力氣。亂來。那就,就……
「你這個賤人!你出賣我!」日諜暴躁的吼叫著。
「不對。」張庸自言自語。
「我寫,我寫!我寫!」
田語曼急忙說道。
「你要殺我?」
「看來,你是真的沒有什麼價值。」
什麼意思?
幾分鐘的活命時間?
相對來說,她反而是更希望第二個。
青木越發的狂躁。
「八嘎!你這個該死的支那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算了。我也不問你。你先將你的錢財全部交出來吧!」
為什麼問也不問……
「什麼?」
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
那都是她辛辛苦苦掙下來的。她不捨得給任何人。可是,此時此刻,她還有拒絕的能力嗎?
「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我只知道,她是高遠航的前妻。是我們在東北找到的。當時,她作為抗聯的嫌疑分子被逮捕。後來我們發現,她居然和高遠航曾經是夫妻。於是,我們將她帶到了上海。」
「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八嘎……」
這一刀,痛徹心扉,鮮血如注。
她,她,她,怎麼能行?
現在的她,終於知道自己的錯有多嚴重。
「愛寫不寫!」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刺殺蔣夫人?」
哪怕是他堅貞不屈,不肯合作,日寇也會用反間計,讓他蒙受不白之冤。
瘋了……
可惜沒用。
青木下意識的看了田語曼一眼。
「是。」
「不要告訴我,你們沒有目標。」
田語曼慘叫起來。
不要說是田語曼害怕。就是青木純四郎也害怕。如果對方一刀捅死他,他還能承受。
張庸也不攔阻。讓他怒吼。
「你想多了。」
現在的她,有兩個希望。第一個,是活命。第二個,死的痛快。
瘋了……
「什麼?」
試圖刺殺蔣夫人?多大的罪名?和這個牽連上了,還想睡覺?
「沒有。沒有。」
「那我不說!」
這個廢物,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唉。看來,想要交差,還在繼續多抓幾個。
「高遠航。」
在捅人和被人捅之間,她選擇了後者。
匕首很冷。
「這個我相信你。好像你這樣的小人物,肯定不會知道機關長在哪裡。你們說到底,就是來填坑的。」
很多被中統抓到的紅黨,最後都叛變了。必須承認中統是有一套的。
「那就讓他來捅你?」張庸將匕首準備遞給青木,「來,你殺了她……」
當然,這不是容易的事。
張庸:……
別人不會讓她死的。
「在上海。」
對方知道的一清二楚。什麼檀機關、蘭機關、楠機關,在敵人那裡,根本就是透明的。
「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田語曼尖聲說道。
「不!」田語曼忽然尖叫起來。
張庸暗暗咂舌。真的是狡兔三十窟。
「刺殺蔣夫人。」
手法很陳舊。但是依然有效。因為高遠航的弱點,就在歌莉婭。
對於此時此刻的她來說,死亡,已經是最好的解脫。然而,很遺憾,即使她想死,恐怕也死不了。
她知道拔指甲是什麼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前者,可能還有萬分之一的活命機會。
中統的人才,幾乎個個都是出自紅黨叛徒。說明紅黨人才濟濟,哪怕是叛徒也非常厲害。這顯然讓某蔣不太舒服。
栽贓嫁禍,是他張庸的拿手好戲。
張庸冷酷的笑了笑。
直到指甲被硬生生的拔掉為止。
作為組織高端局的女人,她當然是有文化的。很快,供詞寫完。
張庸於是判斷出,這個青木純四郎,應該是新來的。
他們太不鎮定了。
「那你們現在策反的目標是誰?」
田語曼開始哭起來。
「你自己割自己一刀。作為懲罰。」
「放心。我會讓你死在田小姐的床上。讓你做一個風流鬼。」
「你是剛剛補充進來的,對吧?」
「是他策劃了盜取備忘錄?」
「他是前面的人策反的。」
田語曼瑟瑟發抖。
被陰謀套中的人,想要掙脫,很難很難。
畢竟,梅長蘇那樣的神人,只存在於影視劇當中。凡人根本做不到。
只要這個計劃實施,高遠航就避無可避。
「這是滄月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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