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街74號已經沒有人。
張庸等人都埋伏在附近的空房子。靜靜的看著目標靠近。
所有燈光已經熄滅。
目標裡面沒有日本人。但是有武器。
一時間,張庸摸不准對方的身份。可能是敵人?可能是朋友?
來人一共是三輛車。但是只有九個人。每輛車裡面都是三個人。下車以後,三人進入房內,六人在外面警戒。
進入樓內的三個人很快又轉頭出來。顯然沒找到人。
張庸轉頭看著金秀珠。
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能找到花園街74號?
金秀珠搖頭。表示不認識。
至於是不是她們的人,她也不知道。
可能是。
也可能不是。
張庸躲在窗戶後面,舉著望遠鏡,默默的觀察。
那些人給他的感覺,就是彪悍。有殺氣。雖然他們的武器,只有兩把駁殼槍。所有人都是雙槍。
所有人都下車以後,地圖依然顯示車上有手槍標誌。說明車上還有武器。可能是步槍、輕機槍?
怎麼說呢?和自己麾下的那些警校生完全不同。
他們似乎是從戰場上鍛煉出來的。
摸爬滾打,浴血廝殺,長年累月帶出來的殺氣。
這是非常玄妙的感覺。但是確實如此。他們應該是純粹的軍人。
雖然穿著便裝。但是可以肯定,他們是真正的軍人。還是久經考驗的那種。令人不寒而慄。
奇怪
他們會是什麼人?
感覺天津衛似乎沒有這麼彪悍的軍人。
外地來的?
不久以後,又有一輛車到來。
張庸在望遠鏡裡面看到,這輛車的上面,居然裝有電台!
嘿,這就厲害了。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有車載電台?
須知道,車載電台不是僅僅將電台裝上車那麼簡單。需要配備專門的人員。
有這個待遇的,絕對不是一般人啊!
帶頭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左邊嘴角有一個深深的凹陷。好像是被子彈貫穿以後形成的傷疤。看起來有些猙獰。
厲害了。
子彈從臉頰那裡穿過去。
想要出去和他們打個招呼。但是最終又不敢。怕誤會。
傷疤男子親自到車上發報。然後在車邊等待。幾分鐘以後,似乎是有回電了。看完電文以後,他立刻揮揮手,帶著所有人員撤離。
不假思索的,張庸立刻甩了一個標記在他的身上。4號。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甚至,他還可以判斷出。對方應該不是壞人。
肯定不是日諜。或者漢奸。
到天津衛是來執行特殊任務的。
默默的監控地圖,發現他居然朝著竹園的方向去了。
咦?
難道是去和王竹林匯合?還是去收拾王竹林?
如果是後者,自己必須加入啊!
「鍾陽!」
「到!」
「你負責收拾手尾。將他們都送回去石虎街49號。」
「好!」
「包括她!」
張庸指著蘇幼惜。
暫時沒時間送她回去學校。以後有空再說。
「六祺,我們走!」
「是!」
張庸擺擺手。
帶著吳六棋跟蹤。一共十幾個人。
差不多了。現在的他,安全係數有所提升。附近有槍械都能提前發現。
只要敵人不是在350米之內開槍,應該都打不死他。
黑夜中,光線微弱,350米之外,必須使用瞄準鏡才能看到人。敵人應該沒配備瞄準鏡吧?
出發。
靜悄悄的來到竹園附近。
發現4號目標在竹園的外面逗留了一段時間,然後又迅速離開了。
張庸:???
不是。大哥。你是來參觀的嗎?
怎麼沒有殺進去?
我還以為你會殺進去竹園裡面呢?我等著撿漏的。沒想到
只好悻悻的跟著。
幸好,目標沒有跑太遠。向北過了五條街就停下來了。
當張庸在遠處停車。舉起望遠鏡默默觀察,發現四號目標的身份,多了一個熟悉的人。
顏如姿!
就是那個神秘的女人!
說是小刀會的。但是具體身份,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
沒想到,她居然也來到了天津衛。
看來,眼下的北平和天津,的確是成為了旋渦的中心。
很危險。
但是也很刺激。
高風險,意味著高收益。
只要不怕死,說不定可以一夜暴富。
當然,有99%的幾率是一夜暴斃。橫死街頭。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蠢蠢欲動。
她居然來了。他想入非非。
上次沒有得到她。讓他倍感遺憾。她的美色確實誘惑啊!
那種御姐的美,成熟,豐滿,風情,讓他完全沒有抵抗力。如果不是當初時間上來不及,他都已經將她就地正法了。
奇怪,她現在又是什麼身份角色?
果斷的在地圖上也給她做了標註。5號。以後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到她。
只要她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立刻逮住。
比如說現在。
觀察顏如姿和對方似乎在商談什麼。關係似乎是平等的。
不久,4號目標又開始出發。似乎是向著英租界的方向去了。留下顏如姿一個人。不久以後,顏如姿也悄悄的沒入旁邊的街道。
「走!」
張庸揮揮手。
有了標註以後,更好監控了。
前面埋伏。
守株待兔。
當顏如姿從一條小巷裡面出來。忽然發現不對。
前面有人。
側面有人。
後面有沒有?不清楚。但是不用看了。因為她看到了張庸。
「是你」
她不由自主的咬嘴唇。
隨即臉頰緋紅。顯然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
這個混蛋!
居然又埋伏了自己。
之前被他埋伏了兩次。這是第三次了。
想不通。
完全想不通!
對方為什麼能夠埋伏自己?
好像自己是隨機選擇的小巷,背後也沒有人跟蹤。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會走這條小巷的?難道說,他和自己,居然心靈相通?
「呸呸呸!」
「呸呸呸!」
急忙連連唾罵。當然,不敢罵出聲。
她知道張庸是屬狗的。隨時翻臉。之前就幾次想要侵犯自己。
這一次,估計是躲不過去了。
張庸對她的覬覦,幾乎都寫在了臉上。簡直是毫不掩飾。
「對,是我!」
張庸笑吟吟的走上來。
顏如姿的身上沒有槍。地圖沒提示。
但是可能有刀。
當然,刀不怕。他沒有靠太近。
「你要做什麼?」
「剛才那個人是誰?」
「北平來的。宋軍長的手下。五原手槍團的。」
「是嗎?」
張庸沒想到顏如姿回答的這麼痛快。
還以為這個女人是要遮遮掩掩的呢。
五原手槍團?
為什麼叫這樣的名字?
哦,西北軍起家就是在五原。五原誓師。二十九軍也是西北軍的一部分。自然不會忘記發跡之地。
現在想起來,好像是快十年前的事了。1926年。
「他來做什麼?」
「尋找於仲春的兒子下落。要將他解救出來。」
「是誰的命令?」
「當然是宋軍長的。」
「是嗎?」
張庸半信半疑。
那位宋軍長,居然親自派人來了?
手槍團的人,或許個個武力超群,十分能打。可是,破案這種事,應該不是很在行吧!
「你怎麼跟他說的?」
「我知道林北秋在英租界的白楊旅館,於是指引他去找林北秋。」
「你來天津衛做什麼?」
「我?」
「對。是你。」
張庸盯著對方。
毫不掩飾對這個女人的覬覦。
道貌岸然的他,就是喜歡這個女人。沒什麼可諱言的。想霸占她。想得到她。
「我有自己的事。和你無關」
「真的?」
「不過,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賣給你一份非常重要的情報。」
「什麼情報?」
「日寇準備的最後通牒條款。」
「什麼最後通牒?」
「察冀政務委員會的成立宣布。日寇定下的最終條件。」
「你有?」
張庸眉毛上揚。
這個女人,很有本事嘛!這份文件都能搞到。
之前李伯齊好像也提到了相關的內容。要讓他想辦法去找。結果,他完全沒有頭緒。乾脆懶得想。
沒想到,顏如姿居然主動提出來。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非常精明。立刻將注意力轉移。
他的什麼非分之想都沒有了。
正事要緊。
拿到文件以後,再好好的犒勞她
唔,多吃韭菜
「我只能說,有一定的機會可以搞到。但是無法保證。」
「你們是怎麼搞到的?」
「當然是美人計了。這還用問嗎?」
「日本人沒有那麼輕易上當吧?」
「我們可以從日本藝伎身上想辦法的。她們也是人。她們也有想要得到的東西。利益交換。總會有她們願意選擇的東西。」
「你」
張庸表示佩服。
確實,女色,不一定是中國美女。
日寇自己的美女也行啊!尤其是那些藝伎!日寇對她們幾乎沒有防範。
說真的,日寇很多時候是非常矛盾的。
男尊女卑思想非常嚴重。軍隊裡面絕對沒有女人。一般女人也毫無地位。
可是,對於藝伎,似乎所有的日寇又非常欣賞。甚至是有些尊敬。即使是大佐、將軍級別,對那些藝伎,也是讚賞有加。
一些名聲在外的藝伎,甚至是可遇不可求的。
如果顏如姿能夠搞定她們,或許真的有辦法。
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誰能想到,居然是日寇藝伎自己泄露的情報?
歸根到底,還是女人懂得女人啊!
「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錢不是問題。」
「單純依靠金錢是無法收買她們的。她們拿到錢也沒地方花。」
「那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安排她去美國。」
「你不能安排嗎?」
「沒有你這麼方便。另外,準備一萬美元。」
「太多了。」
「你剛剛說錢不是問題的。」
「我」
張庸被噎住。
慘
被人懟了。
果然不能口嗨。分分鐘現世報。
行,一萬美元就一萬美元吧!只要情報有足夠的分量。這筆錢,他還是願意給的。
最多給了以後,努力填補回來就是了。
現在的天津衛,危險萬分。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但是極度危險中,也孕育著無數暴富的機會。
比如說,拿下竹園。
那是王竹林的老巢。資產絕對不止一萬美元。
十萬美元都有!
關鍵是要拿下!
「你答應了?」
「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說!」
「這樣!」
張庸忽然將她摟過來。
親。
濕吻。
暫時得不到你的人,那就先收點利息。
顏如姿本能的想要將他踢開。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但是,她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個男人死死的盯上她。她根本沒辦法躲避。
她要做事。沒辦法。
既然不可避免。她只有接受。
或許,他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至少,這個傢伙的某些特殊能力,是她需要的。
如果能夠得到張庸的幫助,她可以將事情做的更好。男女結合,也是利益交換。
既然可以從他這裡得到更多的好處,她又何必苦苦抗拒?愉快雙贏,不是更好?
「對了。夏婉君也來了。」
「誰?」
張庸需要想一想。
然後想起來了。是另外一個御姐女人。
也是風情萬種。
也是神秘莫測。
讓他有非常強烈的征服感。發自內心的。
這些表面上高高在上的女人,他要全部撕掉她們的偽裝,將她們徹底的打回原形
厲害個啥啊!
最後還不是被我
「她來做什麼?」
「淘金。」
「什麼意思?」
「現在的平津,遍地黃金啊!」
「是嗎?」
張庸嘴角微微冷笑。
遍地黃金?沒錯。確實是。前提你得有撿黃金的本事。
如果是實力不濟,那就不是來撿黃金。是來送人頭。不但黃金沒有撿到,反而可能是將自己當佳肴送出去。
這個時候敢來平津的,哪一個是善茬?
連東條英機都插一腳。那個傢伙可是外號「剃刀」。可想而知是有多麼殘暴冷酷。
「她其實想和你合作。」
「好啊。做我的女人。我就和她合作。」
「那你們慢慢談吧!」
「她在哪裡?」
「如果有需要,她會來找你的。」
「哼!」
張庸不置可否。
什麼叫有需要?我現在就需要
忽然心思一動。
頓時綺念全消。
一號標註又出現了。契波羅夫!
看看時間,現在是深夜十二點。這個白俄佬,居然又跑出來了?
呵呵,今晚的天津衛,果然很熱鬧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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