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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幼營左臉結結實實的被菊田次郎甩了一巴掌。
菊田次郎很生氣,動用大半個憲兵隊的兵力,加上皇協軍和警察局的協助,還是讓胡旭雲逃走,這對他來說是恥辱,尤其是在追捕的過程中損失了數十位日本兵,讓他更加心痛。
他只能將氣撒在章幼營身上,章幼營向他保證一定能夠將軍統一網打盡、一舉覆滅,可結果並不如意。
章幼營滿臉委屈,他自認為計劃十分成功,誰知道日本人滿城追捕幾個人最後的結果是這樣。只怪日本人辦事不力,可菊田次郎不會怪罪自己人,所以將氣撒到他身上。
「菊田太君,此事不怪章副處長,章副處長已經盡心盡力,能夠設計如此周密的計劃已屬十分不易,主要還是軍統太狡猾。」
蔡永華腆著個笑臉,樂呵呵的替章幼營向菊田次郎解釋,菊田次郎一聽此話,好似戳到了他的痛處,又是一巴掌抽向章幼營。
當著野田浩的面,菊田次郎不好對蔡永華如何,但章幼營是他的人,他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夠了。」野田浩冷聲道。
「哈依!」菊田次郎立即站直了身體,沖野田浩垂下他高傲的頭顱。
野田浩雖有不滿,但對昨晚行動的成效還是滿意的,至少抓到了軍統一名小隊長。
只是當他的目光看向蔡永華和徐盛操的時候,略帶疑惑。
「蔡局長,野田司令問為什麼你的人昨晚會突然換防?徐大隊長最好也能解釋解釋。」盧秋生替野田浩向二人問道。
蔡永華與徐盛操相視一眼,二人心中明白,日本人在他們的隊伍中肯定有眼線。
菊田次郎瞬間看向二人的目光中就帶著不善。
章幼營惡狠狠地盯著兩人,似乎就這是兩人搞鬼,才會放跑了軍統。
「報告野田太君,屬下昨日傍晚接到秘密命令之後,便已布置了局裡兄弟換防一事,昨晚局裡的兄弟分兩批,第一批是局裡的幹警,第二批是我臨時抽調來了巡警,整個換防過程三分鐘,與皇協軍交替進行,絕無可能發生放跑軍統的可能性。」蔡永華滴水不漏的說道,他早就做好了功夫,不論日本人是否會問起,他都準備了應對策略。
昨晚,蔡永華見章幼營深得菊田次郎的信賴,又見他計劃如此周密,要立下潑天大功,為了噁心章幼營,他故意讓自己的秘書曹易文去辦了此事,沒想到誤打誤撞與徐盛操的安排竟出奇的一致。
盧秋生將蔡永華的解釋翻譯給野田浩,野田浩在聽得過程中不時點頭,又將目光轉向徐盛操。
「我也是早就安排了,今天下午皇協軍要配合皇軍去江廟村掃蕩,為了不耽誤皇軍行動,所以我就將兄弟們分了兩撥。」徐盛操也解釋的相當完美,與蔡永華昨晚的臨時起意不同,他是的的確確早就有此計劃的。
野田浩抓起桌上的電話,在向駐江城的日軍軍部求證之後,得到肯定的答覆,他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此事與你們無關,請回吧。」盧秋生得到野田浩深思熟慮之後的答覆,翻譯道。
當蔡、徐二人離開之後,菊田次郎才向野田浩說出自己的疑慮:「野田君,我懷疑他們是故意的。」
野田浩搖搖頭:「我已向軍部求證,確有此事。」
菊田次郎依舊持以懷疑的態度。
「我可以請佐野智子小姐幫你調查。」野田浩沉默少許,與菊田次郎協商道。
菊田次郎面帶慍色,衝著野田浩說道:「不必。」
話畢,便帶著章幼營離開野田浩的辦公室,章幼營向野田浩欠身致意後,才亦步亦趨的隨著菊田次郎離開。
他雖然聽不懂菊田次郎與野田浩得談話內容,但見菊田次郎面帶慍色,二人之間肯定有事情沒談攏。
……
顧青知昨晚幾乎沒睡,一早就佯裝漫不經心的樣子踱步到特務處,進入大院的時候,他發現死信箱的蓋子是關閉的,這令他有些意外,難道昨晚的事情影響到了他?
進入特務處之後,顧青知便能聽到各種小道消息。
有的人說孫一甫和馬漢敬已經死在醫院;有的人說一死一傷;更有甚者甚至說孫一甫與馬漢敬在春暉街執行任務時發生矛盾,導致火併、雙雙斃命。
所以,他一早就去章幼營的辦公室了解情況,但章幼營並不在。
直到下午,章幼營才出現在特務處,顧青知站在窗口看著章幼營走進特務處的大樓,看了看手錶,等了大約十分鐘,他才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調查記錄走向章幼營的辦公室。
「章處長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肯定是昨夜熬得太晚,想必是釣到大魚了。」顧青知笑道,他並不知道章幼營此刻心情不佳。
章幼營早上從憲兵司令部出來之後,菊田次郎讓他回家休息,一夜之間
發生這麼多事,他怎麼能休息的好?
孫一甫和馬漢敬還在醫院躺著,他很不放心,所以便繞道濟仁醫院探望二人。
馬漢敬傷勢稍輕,左小腿骨折。
孫一甫比較慘,整個人不但多處骨折,身上更是被碎玻璃片射的亂七八糟,幸運的是沒有傷到要害,章幼營從醫院離開之時,孫一甫仍處於昏迷之中。
至於受傷被捕的軍統江城組情報隊隊長王沛槐則被安排在日軍軍部醫院接受監管治療。
章幼營揉了揉太陽穴,又捏了捏臉頰,長舒一口氣道:「想必顧組長聽到不少流言蜚語吧?」
顧青知沒有否認,這個時候沒必要做作,他直接問道:「抓到谷新義了嘛?」
這才是顧青知關心的重點。
顧青知當然知道昨晚的事情可能不會和谷新義有關,但他不能直接詢問章幼營昨晚究竟幹了什麼,他只能以關心谷新義的情況來側面了解事情的真相。
作為一名潛伏人員,越是這種敏感的時候,越是得十分小心謹慎,說錯一句話,哪怕是無心之失,也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有時候甚至因為一句不恰當的話,便會引起敵人的懷疑,從而致使自己丟了性命。
章幼營摸了摸自己的左臉,現在還有些疼痛,這麼丟人的事,他是不會讓特務處的人知曉的。
他聽顧青知一來便問自己關於谷新義的事情,就知道他還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看來自己制定的計劃到現在都沒人能夠看透,這一點讓章幼營沾沾自喜。
章幼營盯著顧青知,顧青知被他盯得有些發毛,他此時正在想要不要告訴顧青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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