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秦天聽見外面有槍聲,這讓他不安起來。
秦天跟馬鹿過了一遍自己的計劃。
「我不能離開視線太久。」秦天站起了身,看著馬鹿。
馬鹿也看著他,兩個人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永別了朋友。」秦天知道,自己這一去,將是最後的訣別。
「特務局有我們的潛伏者,他和我一樣,是一名愛國者。」馬鹿最後的話仍然是為了同志,也是在暗示秦天什麼了。
「好。」
秦天含著淚水出去了。
屋內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在外面小巷子裡,繞了一下,發現幾個日本人正舉著刺刀在盤查一對夫妻。
而在夫妻邊上已經躺著兩具冰冷的屍體,滿地是血。
看來是剛兩道槍聲殺的。
而活著的這對夫妻,其中妻子肚子微微隆起,看來也是懷孕了。
日本兵正要準備刺死他們的架勢。
「發生什麼事了?」秦天上前用日語問道,同時介紹自己:「我是特務科總務處的秦處長。這裡怎麼了?」
「哦,他們攜帶刀具,上級有令,攜帶刀具者,一律帶回去。」日本帶頭的士兵解釋道。
看來日本上方昏招連出,因為裕谷木齋和其下屬是用善刀殺的,所以,連刀都查上了。
秦天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進城的?」
夫妻咽了口氣,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們今早剛進城的。」
「他們剛進城的,昨晚的事和他們應該無關,何況看他們柔弱的樣子,哪裡像是那個殺手?這樣吧,他們由我帶回特務局盤查,如何?」秦天提議著,把自己的證件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日本兵看完,當即敬禮了一下,還不忘說道:「那麻煩你了。」
然後就撤了。
秦天抽出根煙來,點燃,靠在小巷子的牆壁上,等著日本人走了,才問道:「兵荒馬亂的,亂跑什麼?」
「我們是來投親的。」男人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
「住哪的?我送你們去吧。」秦天隨口說道。
「蓮花街37號。」
秦天心裡一驚,這地址不就是自己租的房子嗎?裡面還藏著馬鹿呢?
「你沒搞錯吧?」秦天問道,突然心裡有些警覺起來。
「沒錯,是這個地址,你看。」男子把皺巴巴的紙條遞了上來:「這是我大姨家,我那邊民不聊生,也被日本人占了,殺光了村里人,搶走了糧食了,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刀具是防身的,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妻子還懷著孕,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秦天看了一眼孕婦,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屍體。
「他們是跟我們一起逃出來的,剛才日本兵要把我們帶走,他們不肯,就起衝突了,就被殺了。」男人說這話時,目光無神,對這個煉獄般的世界感到無比的仇恨和無奈。
「如果不是我妻子,我早投共抗日去了。」男子急忙補充了一句。
那妻子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害怕的說道:「你別胡說八道了,他也是特務局的人。」
秦天再次觀察他們,從鞋子,穿著來看,不像是假的,地址應該是純粹的巧合。
高兵應該還不至於這樣的苦肉計來試探自己吧。
「那地方沒人了,你親戚出國了。這樣吧,我給你們安排新的住所,現在冰城不許出城了,先待著,如何?」秦天提議道。
萬一,他們非要去地址那,會暴露馬鹿。
「行,恩人,我們聽你的。」丈夫點點頭。
「你不怕他是壞人啊,把我們帶特務局去?」妻子有些防備地輕輕問道。
「要真害我們,剛才就沒必要救我們,落在日本人手上,更慘。我們現在也別無選擇。」丈夫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於是,兩個人跟著秦天,上了車。
秦天帶他們去了另外一個住處。
當初,秦天為了布置撤退之路,事先在冰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長期租了房間。
秦天將他們帶去了一住所,並且買去了食物給他們。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男人緊握著秦天的胳膊問道。
「秦天,特務局總務處處長,不過,你就沒有必要和別人提我了。」秦天提醒道。
「我明白的。」男人點點頭。
「秦哥,以後用得到我們的,你儘管說一聲,我們夫妻倆的命是你救的,尤其是肚子裡的孩子,我周兆華以後願為你赴湯蹈火。」周兆華意氣風發地說道。
「活下去吧。」秦天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只是秦天沒想到,自己舉手之勞救的人,以後會成為自己重要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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