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特別行動組的丁遠森,沒有對吳開明做出任何責罵。
仿佛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丁遠森還是那個丁遠森,吳開明還是那個吳開明。
只是到了次日,總部的處理決定就下來了:
一次記過處分,罰兩個月的薪水。
這頓時引起了吳開明的極大不滿。
甚至在公開場合,他也開始抱怨對自己的不公。
這情商,低得令人髮指。
按理說到了這個時候,吳開明應該夾起尾巴做人,老實上一段時候。
周偉龍對他已經很寬容了,只給了他一個不痛不癢的記過處分。
至於扣了兩個月的薪水,那也完全在吳開明的可以承受範圍之內。
但現在他卻公開抱怨,這話能不傳到周偉龍的耳朵里去嗎?
丁遠森選擇了置身事外。
他不去勸阻吳開明,但也開始和吳開明保持了一段距離。
自己不處理他,周偉龍很快也會處理他的!
不過,目前最讓丁遠森頭疼的,是周偉龍給自己下達的「命令」。
在電話里,周偉龍的助理彭川除了下達了對吳開明的處理決定,還順帶著多說了一句:
「丁組長,周區長說,三天的時間眼看就要眨眼而過了。」
我靠!
這是在逼自己啊。
回到家,吃晚飯的時候,丁遠森吞吞吐吐的。
「怎麼了?」姜冬妮也發現了他的異常。
「那個,有些事。」丁遠森不想,也不忍瞞著姜冬妮,心一橫,把自己和許瑩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反正,這事姜冬妮早晚都會知道的。
「我當什麼事呢。」姜冬妮卻嫣然一笑:「既然是周區長下的命令,你還能不執行了?許元及是大商人,生意很多。當初他送給你燈泡廠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一些。那個燈泡廠我也去看過了,經營的很好,燈泡還出口到南洋等地。這個機會,你一定不能錯過。」
丁遠森沒說話。
姜冬妮越是這麼說,他越覺得愧對姜冬妮。
姜冬妮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握住了他的手:「我很早就和你說過,這裡,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總在這裡等著你就是了。我一輩子都是你的女人,我不要什麼名分,我就知道,我是你的女人,生也是,死也是。」
說著,站起了身,來到衣櫃前:「你來。」
丁遠森走到了衣櫃前,姜冬妮拿出了一套衣服:「正好,我幫你買了一套新衣服,你試試,合身不,明天你就請人家許小姐,就穿這套衣服去。」
丁遠森沒有去試新衣服,卻反而一把橫抱起了姜冬妮,大步朝著床邊走去
一大早,才到辦公室里,彭川已經在了。
一看到丁遠森,彭川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電影票:「喏,掘金女郎,哎,你說美國人怎麼會取這麼一個名字?挖金子的女人啊?」
丁遠森哭笑不得,這是逼到自己面前來了?
「周區長今天特批你一天假。」彭川拍了拍丁遠森的肩膀:「我跟著周區長也有幾年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對待一個部下。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的給人家打電話啊!周區長可命令了,必須讓我監督著你打電話。」
「不帶這麼催的吧?」
「什麼不帶這麼催的?這電影票可是我真金白銀買來的。這事要是成了,周區長是媒人,我也算吧?十八隻蹄髈你得送我,一隻都不能少了!」
在彭川一迭聲的催促著,丁遠森硬著頭破撥通了電話。
許瑩一聽,立刻答應了下來。
「瞧,人家姑娘看著對你蠻有意思的。」
彭川笑嘻嘻地說道:「快去吧,還等什麼呢。」
「機關長閣下。」
「秀島君。」日本陸軍上海特務機關機關長萬田義男在茶盞里倒上了茶:「你說你要好好的看看上海,看清楚了這座城市了嗎?」
「看清楚了。」秀島寬太微微點頭:「一座美麗並且神奇的城市,外國人在這裡享有著特權,他們甚至還在這裡開闢了自己的獨立王國,公共租界。上海是遠東至關重要的城市,然而遺憾的是,在上海,大日本帝國卻沒有屬於自己的租界。」
日本在天津、漢口等地都有自己的租界,但在上海,卻沒有真正意義上屬於自己的租界,只有所謂的「日僑居住
區」。
「是啊,」萬田義男一聲嘆息:「雖然帝國在上海正在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影響力,但這卻不得不說是我們的遺憾。」
「上海,分成三股勢力,帝國的,支那人的,和公共租界的。」秀島寬太緩緩說道:「目前,這三股勢力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但是這種平衡早晚有一天會被打破。如果有一天,上海爆發第二次事變,那麼我可以確信的是,租界將成為雙方爭奪的焦點!
情報工作,將成為重點中的重點。力行社,必然成為我們最大的對手,而主要的搏殺,就會發生在租界內。何偉兆先生在死前,曾經和我說過,帝國雖然強大,但在上海卻有一個很大的劣勢,那就是在上海,帝國的情報機構太多了,已經多到了雜亂的地步。
各個情報機構之間,根本就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各自為戰,甚至會發生相互拆台的情況,這對於任何一個情報機構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等於無形之間,將一台本來很有用的機器,給拆散了!我想,這點才是我們應該解決的當務之急。」
「是的。」萬田義男接口說道:「在我就任上海機關長之後,我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並且嘗試解決過,但是當中出現了很大的麻煩,致使功虧一簣。當時,力行社在上海的區長是翁光輝,現在換成了周偉龍。這個人的能力,遠超於翁光輝,是我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敵人。」
「我注意到了一個人。」
秀島寬太沉吟著說道:「這個人進入力行社的時間不長,但是躥升的確非常快,一躍而成為了力行社上海區特別行動組的組長,無論是之前的翁光輝,還是後來的周偉龍,對他都非常的器重。這個人的能力很強。」
「你說的那個人是丁遠森?」
「是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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