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潮生 479.怎麼證明你是自己人?

    艙底。

    王大嘴精神萎頓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吸菸的陳延生,嘆了口氣低下頭去。

    「蘇娜你認識吧?」陳延生突然問道。

    「我是奉命打入大島機構。」王大嘴自然知道陳延生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索性不等陳延生一句句的發問,直接就說了出來。

    「奉誰的命令?『佛前燈』嗎?」陳延生冷冷地問道。

    「楊登歡」

    王大嘴原本理直氣壯,但是真正說出來楊登歡三個字時,王大嘴一陣胡塗。

    自己一直以為楊登歡多半是軍統的人,而且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在楊登歡的領導下進行工作。

    但是,現在王大嘴卻根本無法證實楊登歡是自己人,不僅是他自己不承認,就連這些人也不認可。

    「楊登歡?你們局裡的那個神探嗎?」陳延生問道。

    王大嘴心裡蔓延著一股情緒,冷冷地說道:「你應該認識,還記得當時你和阿木被鎖在一起的時候,楊登歡當時就在旁邊,你應該對他有印象!」

    「嗯,我對阿木印象更深!它就在山城,你要不要試試?」陳延生似乎情緒毫無波瀾,淡然說道。

    王大嘴顯然嚇了一跳,脖子朝後縮了一縮,沒有回答。

    「你得提供你進入大島機關的原因、目的和機緣,究竟屬於上級指派還是時機成熟或者是變節投敵,這些都得講清楚,要不然你到了重慶無法自證,可能十分麻煩。」陳延生聽上去說話十分真誠。

    「我的上級是『佛前燈』,我是他的燈仆」王大嘴說道。

    「好像是這個,但是『佛前燈』並沒有上報『燈仆』的具體名字和身份,局本部那邊沒有你的名字!況且」

    陳延生說到這裡,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讓王大嘴看得更加擔憂,結結巴巴地說道:「怎麼可能?我跟了『佛前燈』足足有三年七個月,局本部怎麼可能沒有我的名字!」

    「不僅沒有你的名字,而且『佛前燈』也沒有用任何形式通知局本部近期要派一個人到山城。」陳延生悠悠說道。

    「我不是『佛前燈』派出來的,我是」王大嘴說到這裡,情緒有些激動。

    「不是『佛前燈』派出來的?那你的上級還有誰?」陳延生問道。

    王大嘴氣糊塗了,不知道該怎麼和陳延生解釋,看著陳延生直咽口水。

    王大嘴覺得自己好像很有理由,似乎找到了自己人,但是現在好像沒這麼簡單。

    「咱們真的是自己人。」王大嘴無可奈何,這會兒也沒有了剛才說話的底氣。

    「自己人?我也覺得咱們是自己人,但是你得證明你是自己人,而且還需要提供『佛前燈』派你去山城的理由,否則我們不能認定你的身份,自然不能帶你回山城,或者一到山城,你可能遇到更加嚴格的甄別。」陳延生毫不著急,表情冷漠平淡,沒有任何表情。

    「你們知道我是在為『佛前燈』工作!而且幾次和你們接頭的人都是我!這些難道不能證明嗎?」王大嘴氣急敗壞地說道。

    「當然不能!」陳延生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讓王大嘴氣的恨不能上去踢他兩腳。

    「我都為『佛前燈』工作了,為什麼還不算你們自己人?」王大嘴面對陳延生不急不躁,反而氣的嘴唇發紫,哆嗦著說道。

    「小伙子,沒有從事過地下工作啊!」陳延生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教訓著說道:「地下工作最主要的就是身份甄別。其中有兩種證明方式,一種叫做自證,一種叫做他證,你要怎麼證明?」

    王大嘴聽了更是氣憤,覺得陳延生這種就是在無事生非,甚至故意為難自己。

    「怎麼證明?兩種都沒有問題!你說我和你們接頭,為你們工作提供方便,算不算自證?『佛前燈』算不算他證?我怎麼就不算自己人了?你說我怎麼就證明不了我自己!」王大嘴瞪著眼睛說道,神色凌厲。

    陳延生看了王大嘴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和我說話注意一些態度,要是惹了我不高興,信不信我把扔海里?反正你是被裝在大皮箱裡上的船,真是扔海里,除了皮箱之外,誰也不知道!」

    陳延生聲音不大,也沒有刻意的威脅恐嚇,卻讓王大嘴一下子就老實下來,恐慌地看向陳延生。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喜歡使用暴力,我認為那樣沒有技術含量。但是我不排除使用暴力,因為有些人不使用暴力就不會老老實實的和你合作!所以這些要因人而異。」

    「我真是自己人」王大嘴有氣無力地說道。

    「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兩種自證方式。第一種,報清楚你的姓名年齡籍貫代號,局本部有記錄,這就是我們自己人。如果說你要他證,那就需要你的上級對你的證明,什麼時候吸收的你,目前你屬於什麼狀態,上報局本部的時間,或者準備什麼時候上報等等。你有哪一種?」陳延生瞪著王大嘴問道。

    「」王大嘴略微遲鈍了一下,終於嘆了口氣說道:「好像沒有。」

    「那就是沒有人證明了?」陳延生說著話,從腰後拽出手槍,輕輕拉動槍栓,發出咔咔的聲音。

    王大嘴嚇了一跳,沒有想到陳延生看上去比阿七斯文許多,但是一言不合就拔槍,這可有點嚇人。

    「我給你們做過事情!」王大嘴連忙說道,因為恐懼,說話聲音都變形了。

    「這些不重要,我們需要證明就可以。」陳延生說著話,將沙發上的軟墊子取了一下,走到王大嘴身邊。

    「你是知道的!上次咱們倆咱們倆在胡同里接頭,你還揍過我呢你就不能給我做證明嗎!」王大嘴真是害怕,聲音悽厲。

    「不能!這種事咱們習慣秉承寧可錯殺,不能放過,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吧,你有什麼心愿,不難辦的話我就幫你辦了,要是難辦就算了。」陳延生將墊子摁在王大嘴的嘴上,手槍頂住了墊子。

    王大嘴口中支支吾吾,聽不清在說什麼。

    陳延生面孔貼的王大嘴很近,看著王大嘴恐懼的眼神,嘴角扯出一絲殘酷的冷笑。

    「沒有心愿?好吧,正好省我的事了!殺了那麼多人,你是第一個沒有心愿的!好!無欲則剛,我看好你!」陳延生用槍口頂住王大嘴臉上的墊子,用力下壓,王大嘴感覺到墊子快有一小半塞進自己口中了!

    王大嘴使勁掙扎,瞪大了眼睛,但是腦袋被陳延生牢牢摁住,絲毫轉動不了。口中嗚咽連聲,但是卻說不出來一句整話。

    「不要記恨我,要怪就怪咱們繁瑣的制度吧!其實我也不喜歡這一套證明方式,這不就是證明你是你呢!我也覺得扯淡!下去和閻王爺說一聲,爭取把他們都給帶走,今後我們辦事就省事多了!」說到這裡,陳延生嘴角居然有了一絲笑意。

    王大嘴使勁掙扎,但是在陳延生強有力的壓制之下,毫無效果。


    「三個數,算是送你一程吧,畢竟你曾經為我們做過事。」陳延生冷冰冰地說道。

    王大嘴又是一陣掙扎,陳延生冷冷說道:「別動,越動越疼!眼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王大嘴無比恐懼,心中更是大罵,他娘的閉上了眼還能再睜開嗎?但是苦於嘴巴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三!」

    他娘的「佛前燈」,我操你姥姥,這麼長時間,居然還不把老子名字報上去,原來老子幹了這麼長時間,都他娘的不在編!就是一個臨時頂班的!

    「二!」

    楊登歡!草泥姥姥,要是沒有你,老子能有今天,老子下去之後,一定要好好誇你,就算是請假,也得上來把你帶走!

    「一!」

    老子不想死!老子還沒有結婚呢!我想做個好人

    「走吧!」

    陳延生數完三聲,無數胡思亂想念頭的王大嘴,猛然間萬念俱灰,腦海中一陣空白,眼前陳延生的形象一陣模糊,雙腿間再也控制不住,瞬間濕了一片,腦袋歪向一邊,眼睛向上翻去,只剩下了眼白。

    「助手!刀下留人!」門外傳來阿七的聲音。

    「別喊了,這廝已經嚇暈了。」陳延生苦笑了一下說道。

    阿七走了過來,看了幾眼王大嘴,使勁抽了抽鼻子,皺著眉頭說道:「什麼味啊這是?」

    「尿了。」陳延生衝著王大嘴身下撇了撇嘴說道。

    阿七看了一眼,鄙夷地說道:「我說怎麼一股怪味,原來還真尿了。」

    「現在怎麼辦,沒有想到這個小子這麼不驚嚇,還沒有幾句呢,這小子就暈過去了。」陳延生撇了撇嘴說道。

    「『佛前燈』居然看中了這麼一個貨色。」阿七也搖了搖頭。

    「今後和這廝說話得收著點,要不然說不定哪天就把人給嚇死了。」陳延生看著王大嘴說道。

    「潑醒吧,估計這會兒讓他幹嘛他幹嘛,甭說和蘇娜假結婚,就是在他被窩裡塞進去一頭豬,他也不敢吱聲。」阿七笑道。

    「也是,這就是個慫貨。不可靠。」陳延生搖頭,臉上露出來不以為然的神色。

    艙房。

    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狹窄,一室一廳,洗手間和陽台一應俱全。

    客廳茶几上擺放著西瓜葡萄等水果,一盒香菸一個菸灰缸。

    茶几周圍三個人。曹有光笑容可掬,蘇娜神色除了拘謹之外,還有一些尷尬。

    三個人中唯有楊登歡不苟言笑,看不出來神情模樣,原因無他,楊登歡被化著裝呢,自然看不出來喜怒哀樂。

    曹有光,蘇娜早有耳聞,對一下形象特徵,即便是曹有光不介紹自己,蘇娜也認得出來。

    但是這個中年人是幹什麼的,蘇娜委實猜不出來,看樣子此人的級別,不會低於曹有光。

    曹有光是「財神計劃」的主導者,更是此次北平之行的總負責人。

    這個中年人又是各方神聖?居然能和曹有光並駕齊驅?

    蘇娜心裡疑惑,但是卻沒有帶在臉上,而是笑吟吟地望向曹有光,不時用眼睛餘光掃向楊登歡。

    楊登歡原本打扮的就是一位中年人,一綹山羊鬍子看上去就像是老奸巨猾,更何況此刻有意做作,眼睛嘰里咕嚕亂轉,臉上卻面無表情,讓人猜不著摸不透。

    「蘇娜吧?」曹有光客氣地指著茶几上的西瓜笑著說道:「早就聽延生說起你了!年輕人能夠迷途知返,棄暗投明,還是很有前途的!」

    蘇娜紅著臉尷尬的一笑,低下頭去。

    一旁的楊登歡冷眼觀察,心中想到這倒是正常反應。

    如果蘇娜此刻慷慨激昂的宣誓那倒是有些虛假了。

    反倒是這種無可奈何認命的模樣,這才是應該有的現象。

    「怎麼樣,跟著我們這段時間,還習慣吧?」曹有光笑著問道,一邊說話,一邊指著西瓜說道:「吃啊,這西瓜不錯,一咬一口水,甜著呢!」

    蘇娜點了點頭,拿起一塊西瓜,卻不送入口中,卻是小心翼翼地朝外面挑著西瓜子。

    「到了山城,打算幹什麼工作?」曹有光又問道,順手抓起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手。

    蘇娜一愣,疑惑地抬眼看了一眼曹有光。

    曹有光笑道:「回到山城以後,我的任務也就交卸了,身邊沒有必要用這麼多人,延生他們都有原來部門,就是你沒有,所以我才徵詢一下你的意見。」

    蘇娜這才明白曹有光的意思,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有什麼地方可去?山城我又不熟悉,曹處長看著安排吧。」

    「是啊。」曹有光也緩緩點了點頭,頗為理解地說道:「到了一個新環境,周圍又是新同事,確實需要一定時間去適應。」

    「所以,我無所謂,靜聽處長安排。」蘇娜淡淡地說道。

    「到我們的訓練班怎麼樣?當一個教官,訓練我們的學員。」曹有光期許地看著蘇娜說道。

    「我倒是沒有意見。關鍵是我也不懂軍事,我能教他們什麼?」蘇娜說道。

    「可以傳授一些暗殺行動的技巧什麼的,最為主要的是把日本特工機構的行動技巧、行動特徵和行動方式給我們的學員講一講,這樣就可以在實戰時候,減少傷亡。」曹有光笑道。

    蘇娜沒有回答,而是將剔出子的西瓜遞向楊登歡,笑著說道:「這位長官,您請吃西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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