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潮生 95.像二師兄一樣的營長

    曹有光聽了楊登歡和沈岩他倆說完，微微笑了一下說道：「這個謎團，我倒是可以給你們解答一下。」

    說完，不待二人說話，就接著說道：「說到鐵甲車營的武器裝備編碼問題，警備司令部也很頭疼。這支部隊歷史悠久，成分很複雜。這裡面有吳大帥的部下，也有段大帥的部下，更有張大帥、馮大帥的部下。總之自從北洋開始，每支軍隊都有鐵甲車營這種編制。城樓變換大王旗，到了最後，全歸了宋將軍。」

    曹有光說到這裡，楊登歡笑著說道：「我了個去，原來鐵甲車營這麼複雜，誰家的部隊都有，整個一尼瑪忠義呂布。」

    曹有光不禁讓楊登歡這話給逗笑了，隨後說道：「所以這槍號刻了銼，銼了刻，最後也就稀里糊塗，不了了之。」

    沈岩心裡想得卻不是這些，他心中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號碼幫的殺手，為什麼要刺殺鐵甲車營的現役軍官？是為了仇殺或者是情殺？還是另有原因？

    想到這裡，沈岩微微皺眉，看了看身邊全是自己帶過來的警察，或者稽查處的特務，沒有一個軍營之中負責的軍官，臉色微沉，衝著李照輝說道：「老李，你過來這麼長時間，和軍營負責人接洽了嗎？有些情況得和他們了解才行。」

    李照輝有些為難地看了沈岩一眼，又把眼睛望向曹有光。

    曹有光哂笑了一下，這才說道：「沈處長，你們這邊該查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這起案件畢竟牽扯了軍隊，按照管轄，應該由我們稽查處接手。接下來留下來幾個人辦一下交接，其餘人該撤就撤了吧。」

    曹有光從鎖定死者是李長林開始，就和李照輝談了這個問題，讓李照輝辦理交接手續，把案子交給他們稽查處來辦。

    但是李照輝沒有得到沈岩的命令，自然不肯順順噹噹地把案件交過去，這一會兒聽到曹有光舊話重提，眼睛望向沈岩。

    沈岩尚未說話，曹有光又說道：「不過你們處的楊登歡警官，我們得借用一下，等到下午我們稽查處會將正式的借調函發給你們。」

    沈岩心裡不樂意，這件案子現在慢慢有了眉目，各條線索交織，明顯很有希望儘快破獲，這個時候稽查處想要一腳踢開偵緝處，這不是明擺著搶功嗎？

    好不容易將案件梳理出來頭緒，自己容易嗎？現在稽查處想要吃現成的，哪有這麼容易！

    但是稽查處畢竟背景深厚，沒有必要開罪他們。當然了，功勞肯定是不會拱手於人，不過話得說得客氣一點。

    想到這裡，沈岩擺了擺手笑著說道：「登歡一起破案，這個沒問題。但是不能算是借調，這得算是咱們聯合辦案。」

    說到這裡，沈岩哈哈一笑，故作爽朗地說道：「此次咱們軍警聯合辦案，雙管齊下，必然能將殺手繩之以法，早日為李長林副營長報仇不是！」

    曹有光眉頭一皺，顯然對沈岩這話不以為然，正要再說話，房門突然一響，屋內眾人紛紛將眼睛望過去。

    沈岩和曹有光也聽到房門動靜，停止爭論，看向房門。

    一個光頭大胖子，肥頭大耳像極了二師兄的軍官，滿面笑容從門口「擠」了進來。

    二師兄身材不高，長度和寬度幾乎相等，一身軍裝，緊緊地勒在身上，肉浪層層，領章上的軍銜倒是不低，居然是個中校。

    二師兄身後，跟了兩個腰間扎著圍裙，一看就是伙夫的中年漢子，進了門就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不再朝裡面走去。

    營級編制，即便是最大的營長，軍銜無非也就是個少校。然而這傢伙居然是中校，他究竟是什麼職務？

    二師兄滿面笑容，雙手拱手作揖，衝著眾人轉了一圈，眼神幾乎把營部中所有人都給照顧到了。

    「各位長官，辛苦辛苦！這麼遠跑到我們軍營，為我們查案子，敝軍營蓬蓽生輝，蓬蓽生輝。」二師兄臉上笑容燦爛，嘴上更是口吐蓮花。

    「您是？」曹有光見二師兄軍銜不低，僅以軍銜來論的話，比自己不過低了一級。當下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問道。

    「嚴守正，鐵甲車團二營營長。」二師兄笑著介紹自己。

    「嚴營長，失敬失敬！」

    「嚴營長，幸會幸會！」

    曹有光和沈岩幾乎一起客氣地說道。

    「不敢不敢，就因為我們營一點小事情，居然勞動警察局和稽查處兩大部門，實在是不敢當啊，給諸位長官添麻煩了！」嚴守正又是一陣作揖，神態謙恭。

    曹有光和沈岩都聽出來這話有些不對勁！

    營中地位僅僅比營長錯半級的二號人物被暗殺，營長居然認為是小事？而且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還能談笑風生，臉上毫無悲切之色，這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看出情況不正常的還有楊登歡，他不言不語，觀察嚴守正的表情，見他臉上絲毫沒有悲切之色也就算了，更是毫無絲毫著急之色！好像被暗殺的不是副營長，而是普通士兵一樣。

    「李長林副營長在營中主要管什麼？」楊登歡突然問道。

    嚴守正微微一愣，把臉轉過去，還沒有看楊登歡長相，先看向楊登歡的肩膀。

    很顯然，他這是想看楊登歡肩章級別，很可惜，楊登歡穿的是便裝，從衣服上看不出來官大官小。

    嚴守正打了個哈哈，卻不回答楊登歡問題，而是衝著曹有光笑道：「您一定是曹處長吧？」

    說完，不等曹有光答話，一張大肥臉已然轉向沈岩，笑著招呼：「這位不用問，一定是警察局偵緝處的沈處長！」

    曹有光和沈岩微微頷首，嚴守正又接著說道：「兩位處長，百忙之際，來到敝軍營，想必還沒有吃飯吧？我把我們伙房最好的兩位伙夫喊過來了，您二位想吃儘管點，我們這兒的伙夫，手藝雖然比不上什麼八大樓啊，八大居啊，八大春啊，但是家常菜做得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魯菜，那道九轉大腸，那叫一個地道。」

    曹有光和沈岩眉頭都是微微一皺，兩個人此刻想法居然出奇的一致。

    老子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