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任於敗軍之際。
奉命於危難之間!
自當竭盡全力,以圖破局。
白日無事不便股內閒坐,同金恩照繼續負責聯合搜查任務。
憲兵隊特高課住田晴斗主持,軍警憲特聯合搜查行動,稍顯虎頭蛇尾。
早前因夏婉葵一事。
冰城內則開展過大規模搜捕。
若有顯而易見可疑人員,上次搜查中便難善其身。
故導致住田晴斗此安排成效甚微。
也與反滿抗日情報組織,連接遭受大面積破壞有關,工作人員十不存一。
警察廳特務股警員,今日被分配在香坊區進行搜查。
坐乘合自動車前往,池硯舟主動買票。
特務股警員極少用警察廳身份吃拿卡要。
原因在於多數情況下身著便衣。
以利於開展各項工作。
如為車票一事再掏警察廳證件,本末倒置。
香坊區路遠,兩人坐在靠後座位之上。
「隊長,這搜查還是沒能抓到夏婉葵嗎?」池硯舟提起此前遺留問題。
金恩照望著車窗外,飛馳後退的景色道:「夏婉葵此人應當已經離開冰城。」
「不是要求各路卡嚴格盤查?」
「江面日漸結冰暢通無阻,松花江畔綿延不斷,早已增員水上警察署對江面加強管控,但難免會有疏漏。」
冬季江面確實不易管控。
且利用結冰江面運送貨物之人頗多。
水上警察署工作很是繁忙。
與夏婉葵接觸較少且陣營不同,可聽聞對方或許已離開冰城,池硯舟心中也感喜悅。
至於岑鑫、燕季同二人,誰是夏婉葵戰友。
如今無心思考。
組織問題迫在眉睫。
乘合自動車晃晃悠悠進入香坊區。
剛過與馬家溝區分界,在六順街兩人下車。
金恩照投身指揮搜查工作。
警察署特務系陸言有所斬獲,他不願認輸。
卻往往事與願違。
香坊區搜查整一日,未有發現。
趕在最後一趟乘合自動車停運前,眾警員收隊離開。
池硯舟因還有公務在身。
便沒有隨金恩照在南崗區下車,而是一路坐車到新安埠安順街。
下車見王昱臨在此等候。
「久等。」
「你怎麼坐車過來?」
「今日特務股負責香坊區搜查工作,剛從那邊回來有點晚。」
「我也剛到。」
「老樣子?」
「走。」
池硯舟今日在心中將目前任務,分為兩個部分。
首先則是搞清楚,組織被抓同志究竟是誰。
以便特委能夠快速準確鎖定與其相關的成員,通知他們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免得到時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其次才是探聽審訊進展。
畢竟審訊一事饒是王昱臨也難探查。
相對而坐池硯舟直問:「可有消息?」
「根據當日負責參與抓捕行動的人員講,被捕之人是男性,不到四十歲。」
「有沒有體貌特徵?」池硯舟問的很直接。
你只有坦蕩。
才不會露怯。
你是為金恩照打聽消息,怕什麼?
王昱臨聲音刻意收斂:「聽口音是南方人,個子不太高,帶有一副厚框眼鏡。」
「身份查明了嗎?」
「大哥,特務系能告訴我嗎?」王昱臨無奈說道。
知曉姓名自然是最快鎖定的辦法。
可顯然目前難得消息。
但池硯舟卻裝作很詫異的問道:「西園街被抓,住所一查不就知道了?」
「好像人不住在西園街。」
「那怎麼是在西園街被捕的?」
「這就不清楚了。」
「審訊此人開口了嗎?」
「這消息都保密。」
「你少打馬虎眼。」他不信判斷不出來。
王昱臨一副拿池硯舟沒辦法的模樣道:「特務系警員沒有後續行動,應該是還未開口。」
「多幫忙留意一下特務系警員動向。」
「你們特務股不會真打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這功勞一事,不就是爭來搶去。」
「別到時候署內知道是我吃裡扒外,能有好下場嗎?」
講真的。
與組織任務相比較而言。
王昱臨下場如何他不在乎。
無聲處聽驚雷、暗地裡起波瀾,融入、剝離。
融入假扮朋友!
剝離方為敵人!
不可迷失自我,被虛假感情左右。
「說你有問題要講究證據,沒證據頂多是將你辭退,大不了到時讓金隊長把你弄進特務股,此前因夏婉葵一事警員有死傷,正需要補充。」
「我真是欠你的。」王昱臨無奈說道。
「身不由己,在特務股這種地方,乾的便是探查情報的勾當,誰叫我警察署出身,金隊長不找我負責找誰?」
池硯舟的話王昱臨沒有其疑心。
畢竟警察廳特務股連夜致電警察署,態度早就人盡皆知。
金恩照讓池硯舟打探情報,合情合理。
「還是那句老話,不保證。」
「多謝。」
和王昱臨分別後,池硯舟便立馬將探查來的信息,送至地德里信箱之內。
被捕人員特徵。
以及推斷的審訊進展等。
看能否對組織起到幫助作用。
後回到家中。
徐妙清嗅見他身上又是熟悉的味道。
忍不住開口:「你怎麼愛上這家鐵鍋燉了。」
「挺好吃的,改天帶你去。」
「你都連著吃了幾日,還不膩?」
「這不是你還沒吃過。」
「店在什麼地方?」
「安順街附近。」
「和王昱臨吃的?」
「對。」
徐妙清對王昱臨意見可不小。
那炫耀勁至今難忘。
且總愛逗留煙花柳巷,她可不願池硯舟跟著此人學壞。
「不許和他同去薈芳里。」
「意思是我一個人可以去?」池硯舟笑著反問。
「你找打。」徐妙清將手中書本直接扔來。
單手穩穩接住。
低頭看了一眼。
《戰爭與和平》!
「這書你之前不是看過?」池硯舟將書送回來問道。
「溫故而知新。」
「有何不同見解?」
「男人都一樣。」
「書里還講這些?」
「不對嗎?」
見徐妙清此模樣,池硯舟俯下身子在其耳邊輕語:「薈芳里我真沒去過。」
「誰管你。」嘴上說著不管,但難掩笑意。
她並非沒有擔憂。
畢竟成婚後尚無夫妻之實。
王昱臨也是有家有室之人,尚且留戀煙花之地。
池硯舟年輕氣盛。
天天又與王昱臨廝混在一起。
若真一時衝動被帶去薈芳里,並非沒可能。
如今聽聞沒有,徐妙清心中大定。
池硯舟親口說,她便信!
卻也在心中考慮,這床是不是該讓對方上來了。
此前是想逼迫離職。
可如今看來事有不同。
只是這種事情一個姑娘家怎麼開口?
徐妙清不停搖頭,將令人有些羞澀的想法甩出腦海。
口中喝道:「你日後也不許去。」
「剛不是說不管?」
「你再說!」
「收到,保證遵守。」池硯舟見她氣鼓鼓的模樣煞是可愛。
「哼。」徐妙清這才滿意。
她這幅嬌嗔面孔,若被第三國際成員看到,只怕不敢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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