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仿佛泛起星光。
如同浮萍尋到依靠。
動盪沉浮的時局之中有所相守。
今夜所得不僅僅是一個代號,更是一種精神與信仰。
父母在天之靈應當也會欣慰。
兒子選擇了與父母相同的道路。
且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保佑我吧!」池硯舟抬頭看著天空低聲喃語。
身披夜影回到家中,徐南欽今日休息較早。
進入房間之內徐妙清不施粉黛,裹著厚重棉衣難掩風姿,宛若空谷幽蘭之聲響起:「今天怎麼如此開心?」
池硯舟開心嗎?
確實!
幫抗日戰士躲過警察廳搜捕。
又得組織代號給予肯定。
心情自是不錯。
「想著回來見你。」
「騙子。」
「肺腑之言。」
「去了警察廳都不告訴我,還算掏心掏肺?」
池硯舟尷尬一笑道:「怕你不喜,便沒說此事。」
「怕我不喜,只是不說而非不做。」
「你怎麼知道的?」池硯舟順勢轉移話題,不然自是理虧。
「今日在街上遇到你同事。」
「王昱臨?」
「是他。」
池硯舟心裡暗罵,這小子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藥酒以後別想了!
「當真是你的好同事,言談此事耀武揚威,好像是他去了警察廳一樣。」徐妙清陰陽怪氣。
池硯舟瞬間明白。
王昱臨定是想要幫自己在徐家人面前有所表現,交流入職警察廳一事必然炫耀,可殊不知這並非幫忙而是添亂。
「困了,睡覺。」池硯舟非常明智的決定不再繼續今日話題。
見他認慫。
徐妙清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池硯舟加入警察廳一事,她早便知曉卻沒詢問。
今日遇王昱臨順勢戳破這層窗戶紙。
神秘!
她如今看不透池硯舟。
朝夕相處多年的人突然就看不透了!
徐妙清很難講是好是壞。
早上醒來面對徐妙清目光,池硯舟避而不見。
很難解釋。
乾脆不解釋。
出門前往警察廳報到,見紀映淮腳踩高跟鞋,扭動腰肢踏上台階。
警服之外的衣服好似多的穿不完。
目光從搖曳的身姿上收回,池硯舟目不斜視。
今日踏進警察廳他心態有所不同。
往日只言其內龍潭虎穴與敵為伍!
可現如今卻知,暗地裡還隱藏非敵非友之人。
會是誰?
池硯舟不禁心中開始自問,但卻毫無答案。
金恩照此前所懷疑警員被邊緣化處理,甚至有些還安排了監視,國黨人員在他們之中嗎?
想將對方找出來,池硯舟覺得難度很大。
他首先要做的則是,避免被對方察覺身份。
隱藏為首要任務。
不可本末倒置。
厚生會館一事導致接連忙碌多日。
今日結束全城搜捕工作,反倒是一下子清閒起來。
還未等池硯舟享受這份清閒。
李銜清便上前說道:「跟我走。」
「怎麼了李叔?」
「有任務。」
「什麼任務?」
「調查曲明。」
「曲明?」同為特務股警員,池硯舟自然知道此人。
李銜清解釋道:「股長懷疑警員之中存在潛伏人員,曲明符合懷疑條件,且符合條件之警員另有二人,股長擔心金隊長分身乏術,故將曲明交由我負責甄別。」
兩場演出都在演出廳內執勤,曲明符合。
劉功提供四位嫌疑人,曲明同樣在內。
因此他現在嫌疑程度較高。
科長傅應秋要求轉入暗中調查,並非不調查。
反滿抗日分子潛伏特務科豈能心安。
如今搜查結束,便主抓此事。
「恭喜李叔,股長讓您負責調查曲明,足以彰顯對您的信任和能力的肯定。」池硯舟順勢送上馬屁。
沒有隊長之位。
卻與隊長肩負同等職責。
這恭喜也算恰到好處。
「能調查到線索再恭喜不遲。」
「李叔出馬肯定能找到線索。」
池硯舟恭維之際心中暗想,莫不是自己還未開始尋找國黨潛伏人員,他就即將身份暴露了吧。
但昨日李銜清一課。
寧素商一課。
池硯舟此時不會再著急慌亂。
隨李銜清來到警察廳之外,他問道:「我們如何調查曲明?」
「曲明早前是阿城縣警察大隊成員,後調任至冰城警察廳,我們前去阿城一趟,核實一下他的資料。」
「這些資料警察廳應該早就核實過。」
「所以我們要更加仔細,看是否存在未發現的疑點。」
「明白。」
去阿城縣能選擇的交通工具比較多。
只是馬車慢還顛簸,不適宜李銜清。
汽車租金較貴,科里不可能給你報銷經費。
因此兩人選擇坐火車過去。
警察廳西面便是火車站,池硯舟跑去買票。
恰好馬上就有一趟前去阿城縣的火車出站,兩人進入月台登車。
火車池硯舟坐的較少。
早前貨隊都是馬車運送。
此刻見月台上人頭攢動,冰城每日人流量著實龐大。
兩人進站還遇到值班警員,拿著夏婉葵照片盤查。
好不容易擠上火車,護送李銜清朝著座位走去。
若不是池硯舟開道,就李銜清這瘦弱身軀,真不一定能擠上車。
「怎麼這麼多人?」坐下之後池硯舟忍不住說道。
李銜清顯然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多乘客,車廂內空氣瞬間渾濁,導致他捂著口鼻連連咳嗽。
不少乘客都無座位,站在過道之內。
池硯舟反應過來略顯尷尬說道:「好像買錯車廂了。」
因為不常坐火車。
只是告訴售票員,自己要兩張到阿城縣的火車票。
卻未告知需要幾等車廂。
此刻這陣仗一看明顯三等車廂。
頂著李銜清幽怨的眼神,池硯舟急忙前去找列車工作人員換票。
可工作人員告知二等車廂已滿。
要換隻能換頭等。
且頭等車廂票本來就少,現在僅餘一張。
最後池硯舟就換了一張票,回來告知李銜清:「只有頭等車廂有票,李叔我送你過去。」
「你呢?」
「我在這湊合一下就行,阿城縣不遠。」
此刻李銜清也顧不上客氣,他實在是受不了這車廂的擁擠與渾濁的空氣。
在池硯舟護送之下前去頭等車廂。
天差地別。
頭等車廂地面鋪設地毯,椅子是鵝絨縫製,坐下之後周身密貼,軟綿綿的如同被托住一般。
洗手間、化妝室一應俱全。
且客人看穿著便是非富即貴。
將李銜清安置坐好後,池硯舟便從車廂內出來。
換座一事池硯舟、李銜清都未表明警察廳特務股警員身份。
他們是做情報工作的。
時時刻刻亮明身份是非常愚蠢的。
隨身證件都有兩本。
一本是警察廳頒發的證件。
一本則是與普通民眾一樣的國民手賬。
尋常情況之下多是用國民手賬應付盤查,除非在必要時刻才會提供警員證件,且從冰城離開兩人也要注意安全,身份不宜鬧的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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