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范克勤又抽了口眼,接著道「所以這個人一定是有進入武漢指揮部的理由的。但這個理由應該不那麼難猜,無非是幾個原因罷了。小日本大本營同意刺殺計劃,指派距離咱們較近的武漢特工部門來完成這個任務。又或者指派其他地方的高級特工來刺殺,但是武漢距離咱們較近,他一定要在武漢落腳。順便跟當地詳細打聽一下最新的,關於克萊德的情報,或者乾脆偽裝成一個武漢人。這都有可能。」說到這裡,范克勤仔細考慮了一下,續道「從時間上來看,昨天早上他進入的武漢指揮部,傍晚才出來。一共八、九個小時的時間。我個人更加傾向於,他在向當地人打聽咱們的情報,畢竟咱們重慶里的日本間諜,有不少都是直接向武漢就近發報的。然後這小子順便,把自己偽裝成為一個武漢人,好方便接下來的行動。」
錢金勛聽罷,點頭同意,道「嗯,這個推斷合理,因為大前提是他必須儘快趕過來,克萊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所以這小子的時間並不充分,他只能一切從快,從簡進行。」
范克勤道「但是小日本的能力還是可以的。就像你剛才說的,他們要是想冒充一個人非常方便快捷,可是從武漢來重慶,依舊是那幾條路,第一,飛機。第二,極為險峻,也極為耗時的盤山棧道。第三,水路。」
錢金勛調侃道「飛機?跳傘啊?你就總愛把所有可能都考慮進去,這個辦法是絕不可能的,除非他轉到香港,而且在香港還得等,到底有沒有飛機能過來。那時間上太不確定了,除非他瘋了。第二,山道更不可能。太慢了,估計他到了的時候,克萊德都回到華盛頓開始喝咖啡了。」
當然,錢金勛的這個說法有點誇張,畢竟這個年頭,沒有跨大洲飛行的客機。克萊德要回美國得坐船。不過他的意思范克勤還是懂的,也很同意。於是他笑著說道「那就只剩下水路了。有沒有辦法弄清楚,每艘來本地的船,是從哪來的?」
錢金勛好似想起了什麼,再次一拍桌面,發出啪的一聲,道「對!對!就這麼辦。」
范克勤道「你有辦法?」
錢金勛笑道「你想不出來?你也坐船出差過好幾次了。」
范克勤大悟般說道「一下蒙住了。你的意思是沿途的那些補給點吧。」
錢金勛點頭,道「對!他無論是坐什麼船,都得補充燃料吧,是以管他是燒煤的還是燒油的,只要靠岸,咱們就能夠知道這船是哪來的,記下船號。我只要下令,咱們在武漢一直到本地所有補給點的暗線,注意所有從武漢進入這條水道的船隻就行,其他地方的照常。而且那麼多停靠站,補給點的,也都得下客和上客吧。到最後,從武漢一直到咱們重慶的那一小撮人,其中一定有咱們的目標。」
范克勤笑道「聰明!就這麼幹。工作強度略大……其他地方的不用注意,只是記下從武漢出發的,中途下的,上的客人都不算,只有在武漢來的,並一路到這的人才有嫌疑,堅持,堅持幾天,一定能有收貨。」
錢金勛點了點頭,道「行了,那我得現在就布置了,你不是說這小子很可能今天就會動身嗎。晚了的話,再給漏過去。」
范克勤聞言起身,道「嗯,那我繼續去了,你這面有事再告訴我。」
「好。」錢金勛答應了一聲,抄起電話開始撥號。范克勤也不再管他,徑直的走出了辦公室,順著樓梯下樓,首先去了一趟外勤組,看見華章沒在,就知道那個叫李冰冰的人,已經被馬超群帶回來了。
果然,等到范克勤來在了地下二層,詢問已經開始了。范克勤做了個繼續的手勢,靜靜的來到了旁邊,看著正在裡面回答問題的李冰冰。
這個女人長得很不錯,典型的瓜子臉,大眼睛,半長的頭髮燙著很時髦的波浪卷。穿著一身少校軍服,是以帶著幾分英氣。
資料上顯示,這個李冰冰是軍事委員會專屬文檔管理室主任。是當天最後一個接觸那份情報的人。那個時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所以這個看起來巧合的加班,在事情發生後,往前看的話,就有點像是故意等待的樣子了。而李冰冰在當晚,曾經出現在過城北區的青藤酒吧,距離景山住宅區也不算遠。是以這些都合在一起,讓她進入了軍統總部的懷疑名單。
而這個女的,傳聞和軍委會一個大佬是「曖昧」關係,雖然從沒有人確切的目擊過,但李冰冰和那名大佬的關係確實非常好,公開場合也很照顧李冰冰就是了。要不然她年紀輕輕,剛剛二十四歲,就能成為少校級軍官,又是在這個本就有點重男輕女的年代,除非立過大功,否則不太可能成為校級軍官。
范克勤透過鏡子,發現李冰冰確實有點人如其名,面孔嚴肅,正在用毫無感情的流水賬的方式,回答那天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青藤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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