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鄂璧否定梁正雅不同。
冉和同很推崇樊睿慈。
兩人不僅在易學方面交流契合,其餘也是如此。
本不想見面表明身份的冉和同,在見面之後又見面兩次,可見相處融洽知己名副其實。
可文人相交講究的便是不多問。
故而樊睿慈方面的事情,冉和同知之甚少。
只是就目前掌握的信息看來,樊睿慈並無問題。
從冉和同處離開走出學校,顏清輝說道:「我們去青雲觀會會樊睿慈。」
樊睿慈所在道觀名為青雲觀。
與梁正雅所在白雲觀名字相似。
這倒不稀奇,這兩個名字的道觀,還有很多。
現在並無更多線索故而也沒有辦法去判斷,只能前去青雲觀見樊睿慈,看能否有所發現。
宋書堂對顏清輝問道:「顏哥你覺得樊睿慈此人嫌疑如何?」
顏清輝明白宋書堂為何有此一問,畢竟這算是三個嫌疑人之中的最後一個,如果此番再將他排除,那麼重新調查所找的路子便行不通。
至於朱越等人負責方面。
雖還沒有準確消息傳來。
但今早在情報科見龍昊問了一句,有收穫的可能性不大。
「與其想這些,不如前去看看,畢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走。」
三人前去青雲觀。
青雲觀道路難行,雖因道觀在山上修了道路,可也曲折陡峭,行之不便。
香客來往費力。
卻也能體現一片真心。
來到青雲觀已經是中午日頭正盛之際,雖在山中有樹蔭納涼,還有山風拂面,這一路走來同樣出汗。
先一步在此負責監視的情報科成員,匯報告訴樊睿慈在觀內,幾人便進去。
青雲觀比白雲觀要小很多。
進門便是院子,正對是大殿供奉道家先祖畫像。
左右則是住房,後院還有廚房等地。
很是寂靜。
但院子打掃的很乾淨。
三人推門進來也看不到人。
四處走動觀察發現房屋都打掃的很乾淨,看來樊睿慈很是勤勉。
因青雲觀僅他一人罷了。
走動來到正殿,三人邁步進去。
原以為供奉的道家先祖畫像,卻被密密麻麻三層錯落的牌位遮擋,每個牌位上都有名字,前面還燃有蠟燭。
就在眾人意想不到之間。
樊睿慈從外走進。
見三人他說道:「剛在後院聽得前面有聲音,還以為聽錯,道觀現在少有香客上門,也讓三位失望,如今正殿內是這種情況。」
樊睿慈不認識他們。
認為是來上香的香客。
顏清輝回應道:「確實讓人頗為吃驚,怎么正殿內有如此多牌位?」
樊睿慈雖不是道士,但如今也穿著道袍,頭髮也是太極髻,倒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感。
面對顏清輝詢問樊睿慈上前輕拭牌位,說道:「道士都死了,全在這裡。」
「都死了?」上口亜希子問道。
「下山參軍去了,無人生還。」樊睿慈臉上浮現一絲苦笑。
白雲觀如此。
青雲觀亦是如此。
原本避世修行的道士,下山參軍拿起了槍。
聽聞此言上口亜希子眼神有些恍忽。
這場仗她有些看不明白。
「全都犧牲了嗎?」顏清輝問道。
「別看青雲觀不大,但是道士很多,有五十四人,觀主親自帶隊下山參軍,只可惜沒一人能活著回來。」樊睿慈眼神陷入回憶。
這裡的牌位不多不少,五十四個。
「你也是這裡的道士,你為何沒有去?」上口亜希子故意問道。
「我雖然打扮的像是道士,但其實不是,我來青雲觀也不過一年之久。」
「那你是?」
「我是在前線遇到青雲觀的道士,當時已經奄奄一息,我因一直喜歡道家文化,惻隱之心讓我想要上前查看,卻被他一把拉住,往我手心裏面塞入一份名單。
詢問才知他們是青雲觀的道士,下山參軍現在人全都死了,這份名單就是他們道觀的所有道士的名字,他想要請我送他們回來,說完便咽氣了。」
「所以你就來了?」
「我本不想來可念於他們保家衛國之心,加上一路上所見所聞具是人間疾苦,索性來道觀內躲上一躲。」樊睿慈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都是自嘲的神色。
「先生也是高義,完成青雲觀道士遺願。」宋書堂說道。
「擔當不起高義二字,真正高義的是他們。」樊睿慈看著面前的牌位,眼中都是欽佩。
「道觀目前僅有先生一人嗎?」顏清輝問道。
「剩下的都在這裡。」樊睿慈看了看排位,意思確實只有他一人而已。
「實不相瞞我們是冉教授介紹過來的,也不是來上香禮拜的,而是聽聞先生對易學很研究,是專門來請先生算卦的。」顏清輝很認真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樊睿慈笑起來說道:「冉教授就沒有告訴你們,這東西不是用來算卦的嗎?」
「冉教授自然是說了,但我們有些不死心。」
「但算卦我真的無能為力,你們若是想要探討一下易學,我是很樂意的。」
「我們這些人的水平,和先生是沒辦法探討的。」
「話不能這樣說。」樊睿慈笑著從正殿離開,幾人也跟著出來。
聊天的過程中顏清輝問道:「我看著青雲觀路不好走,應該也沒有什麼香客吧?」
「確實許久不曾有人登門。」
「那這裡的開銷如何解決?」
「住不要錢,我一人吃喝罷了,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採購一部分種植一部分,花費不了多少錢,主要能在這裡打掃打掃,免得破敗的太快。」
房子許久沒有人居住打掃。
會破敗的非常快。
饒是樊睿慈將這裡打掃的很乾淨,但一個人住在這裡,給人的感覺還是有些荒蕪,沒有人氣。
「先生認識一個叫鵬旭的人?」顏清輝繼續問道。
「認識。」
「怎麼認識的?」
「我剛到山城想到打聽青雲觀的位置,便找他打聽,誰知鵬旭此人非常熱情,為人也大方,見我初來乍到不清楚路況,硬是一同將我帶到青雲觀,可以說是我見過位數不多的熱心人。」樊睿慈提起鵬旭語氣之中都是誇讚。
這點和冉和同說的相同。
冉和同也說鵬旭是熱心人,朋友誰有難都會幫忙。
且還有一顆正直的心,最後更是冒險去做戰地記者。
「你知道鵬旭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他去做戰地記者了,臨行前來見過我一面,我是從前線一路走來,我勸他不要去可他不聽我說,之後便斷了聯繫。」提起前線所見樊睿慈面色嚴峻。
「先生最開始和冉和同是通過書信聯繫?」
看到他們一直詢問,樊睿慈神色有些疑惑,沒有回答反而是注視著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樊睿慈問道。
「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
「對。」
樊睿慈思索片刻後說道:「我是懂易學,但沒有利用易學坑蒙拐騙過。」
「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們是?」
梁正雅、樊睿慈都看出他們身份不正常。
這是沒辦法避免的。
「冉教授的朋友。」
樊睿慈也明白現在不回答不行,他說道:「早期是鵬旭幫我送信,因為他會時常來看我,畢竟這裡郵遞的話不方便,後來鵬旭離開我們就通過郵遞的方式交流,冉教授讓郵遞員送信過來,我則將之前的回信交給郵遞員帶回去,但交流起來效率很低,所以才有後來見面的事情。」
在樊睿慈這裡了解結束。
幾人便告辭。
出了青雲觀宋書堂對情報科眾人說道:「監視好他,不用擔心他發現,將青雲觀給我圍死,不要讓他離開。」
「是。」
「你懷疑他?」上口亜希子問道。
「沒有排除的人,都值得懷疑。」
「他不能排除嗎?」
「雖然他說的都沒問題,但冉和同最早沒有見過他,是通過書信,見過他的人只有鵬旭,但我們還沒找到鵬旭,所以無法證實他說的話。」宋書堂說道。
「要找鵬旭嗎?」顏清輝問道。
「找,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所以也找人查一下,青雲觀的牌位是誰負責製作的,畢竟五十多個牌位,找人做的話工匠肯定會有印象。」宋書堂覺得現在好鵬旭不容易。
所以要雙管齊下。
回到情報科之後朱越等人也回來。
他們這個特別調查小組在會議室內互相匯報了一下調查進展。
朱越他們已經調查結束,全部排除沒有可疑人員。
宋書堂他們也排除兩人,現在有一人還有嫌疑,便是樊睿慈。
「想要調查戰地記者鵬旭?」朱越問道。
「是。」
「我可以聯繫一下他當時所在報社,看看他是去了什麼地方,看能不能聯繫上。」
「好。」
接下來就開始調查鵬旭,以及給青雲觀做牌位的工匠。
鵬旭這裡消息來的比較快。
因為聯繫到報社之後,根據報社負責人講述,鵬旭是積極主動參加戰地記者的工作。
戰地記者其實很危險。
這個大家都知道。
鵬旭是勇於參與,因此報社就安排他和另一人一同前往前線陣地,做最新最真實的報道。
但幾個月前鵬旭在一次敵人的轟炸中屍骨無存。
「屍骨無存?」宋書堂問道。
「報社方面是這樣說的。」
「也就是說沒有見到屍體?」
「當日轟炸非常密集,死傷無數,屍體大多都殘破不堪,認不清人,鵬旭當日也在陣地內,轟炸後便開始交戰,最後結束沒找到鵬旭,認為已經遇難。」朱越覺得報社的人這樣認為也正常。
畢竟確實是在陣地不見的。
可宋書堂卻說道:「也就是說鵬旭現在找不到,不管他死還是活,只要找不到就沒有辦法證明樊睿慈說的是真話。」
「確實是這個道理。」朱越覺得你這樣認為沒有問題。
「現在看來只有做牌位的工匠可以證明樊睿慈到山城的時間。」宋書堂覺得鵬旭現在生死不知,就只能工匠證明。
調查工匠一事,交由龍昊負責。
第二日龍昊就將消息帶來。
「這個牌位是鎮子上的一家白事店做的,這老師傅記得很清楚,畢竟一次要五十多個牌位的人很少。」龍昊說道。
「是樊睿慈要的牌位嗎?」宋書堂問道。
龍昊說道:「老師傅說是一名記者,他告訴老師傅是青雲觀的道士要牌位,讓做的精細一點。」
「記者,鵬旭?」宋書堂覺得這個記者應該是鵬旭。
「是的,我拿鵬旭的照片給老師傅看了,確實是他提供的名單,定製的牌位。」
「為什麼是鵬旭?」
「老師傅回憶鵬旭當時說這個道士初來乍到的,人生路不熟,所以鵬旭幫忙找的白事店負責這件事情。」龍昊說道。
「鵬旭就如此熱心?」宋書堂反問。
朱越說道:「根據報社同事,以及鵬旭好友,還有冉和同提供的信息來看,鵬旭確實會如此熱心。」
「那鵬旭帶著樊睿慈一同前去白事店不行嗎,為什麼一個人過去?」
「可能當時青雲觀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樊睿慈忙著清掃事物吧。」龍昊猜測。
「之後牌位做好,誰送去的青雲觀?」
「老師傅手下的夥計。」
「見到樊睿慈了?」
「詢問夥計他說自己當日過去,青雲觀內沒有人,但是打掃的很乾淨,於是就將牌位放下就離開了,因為錢鵬旭已經給過了。」
「還是沒見到樊睿慈?」
「對。」
「又是鵬旭!」宋書堂說道。
鵬旭這個人和樊睿慈一直牽扯在一起。
好像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在此之前見過樊睿慈。
也就不能證明樊睿慈具體到山城的時間。
不過龍昊說道:「我們從冉和同這裡拿到了信件,日期表明當時樊睿慈確實在山城,字跡都是一樣的。」
「但前期信件也是鵬旭負責送的。」宋書堂再一次提到了鵬旭的名字。
「在此期間就沒有人再去青雲觀上香禮拜嗎?」朱越問道。
「青雲觀地勢陡峭,而且這年頭大家自顧不暇,大的寺廟有人有香火,這種小的道觀則冷澹得多,且青雲觀也閉門謝客了很長時間,可能偶爾有人跑空幾次之後,就不會有人再去了,樊睿慈回來重開青雲觀,許都沒有多少人知道。」龍昊自然是走訪了這方面,但是卻沒有得到線索。
「牌位上的名字,確實是道觀內的道士嗎?」
「這個我在附近走訪了一下,確實是道觀內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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