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當然怕。但是,你不會跟先生說的,是不是?」張勁廬道。
寧小波聞言不由氣結。
噢,合著這是想瞞天過海啊?
「隊長,我當然不會跟先生說,一個字也不會說。只是,我覺得你不應該瞞著先生,紙里包不住火,若讓先生知道你瞞著他,他更惱火。」寧小波勸道。
「不行,不能告訴他,要是告訴他,他那脾氣,立即就得急了。那樣的話,誰都沒好日子過了。」
「不,隊長,我覺得先生不是那樣的人,他是接受不了,但為了你考慮,他會給你自由選擇的權利。若是瞞著他,那就不一定了。隊長,咱倆名雖上下級,情同姐妹,我在心裡把你當姐看,也把自己的一生押在你身上了,所以,我作為旁觀者勸你一句:別玩火,先生要是惱了,甚至不用他出手,隨便一個眼神,就有人替他出頭。」寧小波真誠地說道。
「我何嘗不明白啊。可我只是跟朱悅文吃頓飯而已,又不上床,先生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怪我吧?」
「隊長,你說呢?先生會生氣的。愛之深,責之切啊。」
「所以,紙里一定要包住火。」
寧小波一聽,再不說話了。
古人說「勸賭不勸嫖,勸嫖兩不交」,真是一點都不假。
可是,隊長未免想得太簡單了,紙里哪能包得住火?一旦舊情復燃,身體這副皮囊就像一張紙,根本罩不住內在的情火旺盛,任人都能看得出來,更何況林先生那麼聰明的人?
寧小波只好祈禱,隊長只是跟朱悅文吃頓飯,千萬不要舊情復燃啊。
可惜,她錯了,當天晚上張勁廬從飯店出來的時候,明顯情緒低沉,而且,臉上似有淚痕。
寧小波不由得擔足了心事——替隊長,替自己。
……
「好女怕纏郎」的道理林創懂得,更懂得女人的心思沒法用道理解釋。
當寧小波告訴他張勁廬對朱悅文的態度之後,他就預感要出事。
很明顯,如果張勁廬不念舊情,一心撲在林創身上,根本無需理會朱悅文。他愛等就等,他愛受凍就受凍。
可是這一理,就一定會出事。
別管這一理是罵還是打,女人表現到外邊的東西,往往最假。
當然,林創正如寧小波理解的那樣,如果張勁廬跟朱悅文重續舊情,大大方方地跟自己坦白,自己是一定會成全她的。
他最討厭的,是瞞著他做事。
在他看來,這跟自己的老婆偷人一般無異。
想明白這些事,林創不但不怒,反而有一種悲哀的情緒湧上心頭:「別特麼以為自己多有魅力了,錢再多,顏值再高也比過一張大花臉,簡直可笑。」
林創不是吃素的,他不用寧小波報告,不代表他不管不問。
放下寧小波的電話之後,他就安排李洪林密切注意張勁廬和朱悅文的動向。
很快,李洪林就向他報告了兩條消息:一是朱悅文邀請張勁廬吃飯,被拒一次;二是朱悅文再邀,張勁廬去了,而且吃飯時講的話,也一字不落到被李洪林聽在耳朵里。
具體不說了,反正朱悅文一直在解釋當年離開,不是因為沒有愛,而是因為家庭所逼。張勁廬先是大聲斥責,後來說起在他走後自己過的日子,大哭一場。
朱悅文拍了張勁廬的肩膀,張勁廬沒有拒絕,後來想要擁抱,張勁廬則怒而離去。
林創馬上斷定:「二人有舊情復燃之勢!」
怎麼辦?
好辦,絕不能讓張勁廬投到朱悅文的懷抱里。
倒不是因為吃醋。
是因為張勁廬對於自己很重要,他需要她。
林創決定針對朱悅文和張勁廬給他來了組合三板斧。
這三板斧出手,一定能讓張勁廬回心轉意。
……
第三天,朱悅文又打電話給張勁廬,約她吃飯,並說吃完飯以後去「仙樂舞宮」跳舞。
張勁廬沒作任何猶豫,答應了。
下午下班之後,張勁廬精心打扮一番,帶著寧小波去赴朱悅文之約。
為了安全起見,二人吃飯地點約在日租界的「紅房子」西餐廳。
車上,寧小波見張勁廬眼含笑意,跟前幾日大不相同,憂鬱地問道:「隊長,你真打算原諒姓朱的了?」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他真心知錯了,不原諒他又怎樣?」張勁廬悠悠地說道。
「那張臉你也吃得下飯?」
「波兒,你不懂,正是因為那張臉,才更顯情真。」
寧小波無語了。
她弄不明白張勁廬的思維為什麼跟正常人不一樣。
「隊長,你考慮過林先生的感受嗎?考慮過怎麼處理這事嗎?」
「波兒,你不要說了,我這心裡亂得很。既捨不得爺,又可憐朱悅文,也不知道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
「腳踩兩隻船很危險。」
「我想過了,朱悅文能跟爺比的,只有兩條,一條就是他的文采,還有一條就是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從感情上,我更傾向於朱悅文。」
「先生待你也好啊,只是先生那性子深沉,不願意把愛啊情的,說到嘴上罷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願意聽這些情話。」
「隊長,我是怕最後不好收場。你忘了蘇銀的事了?巧了,也是在仙樂舞宮。」
「哪能忘呢。可先生有好幾個女人,除了太太,還有易蓮花、艾婉怡,就連佘愛珍和龐一萍我看也不大妥當。對了,還有那什麼師太來著?潘惠賢。」
「鏡心師太。」
「對,鏡心師太,我看可能也跟爺有點關係。」
「隊長,我倒覺得未必。先生真正上過床的,也就是太太、易蓮花,還有故去的曲茹冰,艾婉怡倒是想,但先生不大理她,至於吳太太、張太太和鏡心師太,都是無中生有。先生說話不著調,其實心裡很有數。比如中野太君和仙子太君,我敢說,只要先生願意,早就上床了。可他沒有,可見心裡是有數的。」
「有沒有上床不知道,反正曖昧總有吧?」
「曖昧這事還真說不清。隊長,我總感覺今天會出點什麼事,先生可是眼裡不揉沙子啊,這幾天了,他一點動靜都沒有,有點不合情理啊。」
「沒事,他還不會對一位副市長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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