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謂頭都大了,退後一步,瞪著她。
丁清笑吟吟道:「怎麼了,是不是被我感動得稀里嘩啦,一塌糊塗?」
冷謂說不出話來。
丁清瞅他一眼,抿嘴道:「傻樣。」
冷謂道:「對了,我還有事要你去做。」
丁清道:「說。」
冷謂微笑道:「捉老鼠。」
丁清差點跳起來,瞪大了眼睛道:「你說什麼?」
冷謂微笑:「捉老鼠,要活的,不要死的,越多越好,越大越好。」
丁清呆住,喃喃道:「你瘋了,真瘋了,瘋狗,狂犬病。」
冷謂看著她笑,不說話。
丁清雙手叉腰,指著他鼻子道:「你要做什麼?」
冷謂道:「佛曰:不可說。」
丁清瞪著眼,伸手去拽他耳朵,冷謂一閃躲開。丁清恨恨道:「叫你裝逼,你說不說?快說,你倒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冷謂微笑道:「你說,倉庫里有老鼠奇不奇怪?」
丁清眼睛一亮,道:「你是要我把抓來的老鼠放進四行倉庫?」
冷謂笑道:「然也,真聰明。你說好不好玩?」
丁清盯著他:「好玩是好玩,可是為什麼是我?」
冷謂悠然道:「你是貓,貓捉老鼠,豈非天經地義?」
丁清氣的柳眉倒豎,說不出話來。
冷謂微笑道:「你說是不是?」
丁清眼珠一轉,道:「你自己為什麼不去?」
冷謂搖搖頭:「我不能去,有苦衷。」
丁清哼道:「為什麼,什麼苦衷?」
冷謂微笑,悠悠道:「我也不是不想去,可是你知道的,我是狗,狗拿耗子,豈不是多管閒事?我怕人說閒話,傳出去豈非敗壞我黑狗的江湖名聲?」
丁清呆住,指著他:「你,你......」
冷謂微笑道:「你現在就去抓老鼠,今天傍晚的時候去四行倉庫,給鬼子送份大禮。然後你就找阿森。還有,給你個建議,你以後別穿你這標誌性的白風衣了,太扎眼,我怕你把老鼠嚇跑了。不要當白貓了,當個黑貓好不好?」
丁清目光一閃,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怕自己引人注目,惹來危險,心中喜悅,嘴上卻重重哼道:「誰要你多管閒事,你管我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冷謂喜道:「這麼說,你答應去捉老鼠了?」
丁清哼道:「你讓我去捉老鼠,你自己做什麼去?」
冷謂道:「睡覺,我困了。」
丁清咬咬嘴唇,紅著臉道:「我也困了,咱倆睡。」
冷謂一下子怔住,說不出話來。
丁清笑面如花,悠悠道:「你說,好不好?」
冷謂呆住,喃喃道:「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不矜持呢,人設坍塌,三觀盡毀啊!」
丁清紅著臉,低下了頭。
一陣風吹過,丁清霍地抬頭,眼前已不見冷謂人影。
丁清一頓足,恨恨道:「日子長著呢,看老娘以後怎麼收拾你!」
冷謂躺在不遠處的屋面上,斜睨著眼,看著丁清離去,撫撫臉,摸摸耳朵,整整頭髮,喃喃道:「為什麼受虐的總是我?」
吳蕙在做飯,洗菜,切菜,炒菜淘米。
院子裡輕輕一響。
吳蕙一下子停下手中的動作,摸出槍,躲在門後,側耳傾聽。
門外靜悄悄毫無聲響。
吳蕙一咬牙,舉著槍,身形一閃,衝出門外。
院子裡空蕩蕩毫無人影。
吳蕙舉著槍,一步步走,繞著院子轉了一圈,不見異常,鬆了口氣,收起槍。
一個聲音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飯糊了。」
吳蕙一驚,拔出槍,四下張望。
啪啪兩聲掌聲響起,那聲音道:「帥,真帥,帥呆了!」
吳蕙放鬆身子,微微一笑,收起槍。
一個人飄然落地,如葉之墜,毫無聲息。
那人啪啪鼓掌,笑道:「拔槍帥,收槍更帥。」
吳蕙轉身進屋,一邊走,一邊道:「哪有你帥呢,有門不走,偏要翻牆,翻牆也就罷了,還要越脊。」
冷謂跟進來,看著她在灶台上忙碌,笑道:「江湖人士,山野村夫,除了會點翻牆越脊的把式,別的咱也不會。」
吳蕙淡淡道:「不見得吧?你還會裝神弄鬼嚇人。明明可以不發出一點聲音,偏偏要弄出點響動,故意嚇我。」
冷謂笑道:「不是的,我就是餓了,功力大減,力氣不濟,腳下不穩,因此發揮失常,可有點對不住了。」
吳蕙轉身,看著他,微笑道:「是麼?」
冷謂點點頭,一本正經道:「小生無禮,唐突佳人;無心之過,還望恕罪。」
吳蕙眼含笑意,淡淡道:「這個可不敢當,小女子不是什麼佳人,就是個山野村姑,不懂禮數,更不敢要你這麼個大英雄賠禮道歉。」
冷謂正色道:「要的,必須的。驚嚇美人,罪莫大焉。」
吳蕙微微一笑:「你這人,越說越離譜,一會佳人,一會美人,都說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這才一天不見,你的嘴越來越甜了,油腔滑調,油嘴滑舌,沒個正行。」
冷謂嘻嘻笑道:「你怕我油嘴滑舌,油腔滑調,那你以後天天給我煮飯吃,菜里別放油,什麼豬油豆油菜籽油花生油,統統不要,那我就乖了,好不好?」
這句話出口,吳蕙一下子紅了臉,嬌羞無限,哪裡還是那個沉穩練達、處變不驚的新四軍女戰士,純粹是一個溫婉可人的小女子。
冷謂話一出口,暗自一凜,心中懊惱,遇到佳人便忘形,一見美女就撩撥,這大不咧咧的浪子本性何時能改?
給我一杯忘情水罷。
讓我永居絕情谷罷。
吳蕙轉過身,心中怦怦亂跳,強自收束心神,淡淡道:「那今天這飯,你吃不成了,我已經放了油了,好多好多。」
冷謂嘻嘻笑道:「別呀,我這正餓著呢,先湊合著吃,咱從下頓開始,好不好?」這句話又是撩撥,又沒管住自己的嘴,冷謂心中懊悔,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吳蕙回過身,微笑道:「不行,沒下頓了,你這人,太不老實,說話未必算數。像你這樣,就應該把嘴縫起來,餓死你。」
她以為冷謂會接著說什麼混話,心裡似乎有些期待,沒想到冷謂臉上神色古怪,低頭不語。
吳蕙不由愣了一下,仿佛有些失望,心裡似乎隱隱盼著他再接口說幾句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可她哪裡知道冷謂此刻的心思,還以為自己說這話,傷到了他,心下不由歉疚,柔聲道:「怎麼了,生氣了?逗你玩呢。快去客廳坐好,乖乖等著,飯馬上就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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