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非諜 第174章 得失

    陳中華和蘇宇成對視一眼，一起頷首點頭，陳中華沉聲道：「你接著說。」

    冷謂道：「二位首長，反觀咱們，表面看來，咱們是丟了東西，被鬼子撿著了，可是同時咱們也少了負擔，丟下了包袱，正好輕裝上陣，放開手腳，和小鬼子好好周旋一番。這一得一失之間，主動與被動變化，攻守易勢。因此叫我說，鬼子暫時占領咱們幾個地盤城池不怕，等到小鬼子吃撐著了，憋不住了，就自己垮了，總有一天咱們會從他們手裡奪回來的。只要咱們有信心，就一定能打敗小鬼子。」

    陳中華頷首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其實我們黨中央毛主席早就指出了這一點。」

    蘇宇成點頭道：「不錯，小鬼子國小力弱，想占領咱們中國，那是小蛇吞大象，不自量力。」

    冷謂笑道：「小子愚見，當真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二位首長見笑了。」

    正說著，魯勝帶著幾個戰士端上酒菜，吳蕙幫著擺好。

    陳中華舉杯笑道：「來，咱們先喝一杯。小吳，你也倒上酒，喝。」

    吳蕙笑道：「不，我就不喝了，我就負責給你們倒酒。」

    蘇宇成笑道：「小吳，吳蕙同志，你可是我們的軍中綠花，花木蘭，女英雄，咱們打游擊那會，你就會喝酒，今天怎麼客氣起來了？是不是我來了，你不高興，捨不得讓我吃喝？」

    吳蕙笑道：「哪能呢。您和陳司令都是我的老首長，好吧，我今天就陪二位首長盡個興。」說著話，給自己倒了酒。

    眾人一齊舉杯，蘇宇成笑道：「曹孟德青梅煮酒論英雄，我們今天也效仿一回，英雄燈下縱酒論戰事。」

    冷謂笑道：「二位首長是大英雄，李某隻是一個後生小子，今日斗膽獻醜，二位首長莫怪。」

    蘇宇成笑道：「李虎同志，你就別客氣了，快喝，喝完了接著說。」

    眾人喝了酒，放下酒杯，吳蕙又給添了酒。三人一起望著冷謂，等他說下去。

    冷謂打起精神，接著道：「具體戰法，第一咱們在正面戰場就是積極防禦，尋機殲敵，大量消滅鬼子的有生力量。第二，在敵人後方占領區，咱們要大肆襲擾，時不時搞點動作，讓小鬼子時時不能安心，刻刻不能省心，處處不能放心，事事不能順心，讓他們時時鬧心、刻刻煩心、處處噁心、事事痛心。俗話說，好吃難消化，咱們就是要讓小鬼子憋死愁死，累死苦死。」

    聽冷謂說的輕鬆有趣，陳中華和蘇宇成相顧大笑，吳蕙也抿嘴而笑。

    陳中華笑道：「好小子，老子倒沒有小看你的意思，可也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有這般頭腦見識。這些話，您平時怎麼不對老子說說？」

    冷謂笑道：「空談誤國，實幹興邦，眼下這些事我正在做，又何必說？我現在上海，領著一幫兄弟，天天跟小鬼子鬥法，我就是要讓小鬼子****夜夜不得安生，食不甘味，寢不安席，讓他們難受死。」

    陳中華一拍桌子，舉起杯子，站起身來，大聲道：「好，好一個空談誤國，實幹興邦！壯哉斯言！當浮三大白！」

    蘇宇成站起身，舉起酒杯，曼聲吟道：「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沙場秋點兵，喝！」

    冷謂和吳蕙一起站起身，端起酒杯，四人碰杯，一飲而盡。

    眾人坐下，吳蕙給眾人添了酒，陳中華和蘇宇成又詳細詢問了冷謂在上海和鬼子鬥法的情況。冷謂也就將這一段時間自己和鬼子鬥智鬥勇的那些事簡略說了一遍。

    三人聽冷謂此時在事後淡淡說來，輕描淡寫，似乎毫不在乎，但其中重重艱難危險、驚心動魄，冷謂雖然略過不提，三人卻都是久經陣仗，想也能想得到。都不禁為他擔心，吳蕙更是眼睛眨也不眨看著冷謂，不自禁地為他擔心，對他的傷心失望似乎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是為他擔心牽掛。

    聽冷謂說到如何折騰鬼子，讓鬼子吃虧上當，如何殺鬼子、除漢奸，陳中華和蘇宇成都不住開懷大笑。

    吳蕙看著冷謂，心中又是愛慕，又是傷心，說不清的愛恨難言，一時痴了。

    陳中華、蘇宇成和冷謂三人意興湍飛，豪氣橫生，吳蕙在一旁微笑聽著，時不時妙語解頤，給三人倒酒夾菜。這頓酒直喝到午夜十分，冷謂天生海量，越喝越是清醒，見陳中華和蘇宇成喝了那麼多酒，竟是思維清晰、舉止從容，毫無醉意，心中暗暗稱奇：「果真是百戰沙場的將軍，單只這份氣度雅量，自己便比不上。」

    陳中華笑道：「小吳，咱們這李虎同志是個人物，我陳某向來不輕易許人，這小子委實不錯，人才難得，你到了上海，要好好和李虎同志配合，多溝通，多交流，多協作，對你的工作一定是大有益處。李虎，老子把小屋就交給你了，她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饒不了你小子。」

    冷謂端著酒杯，微微一笑。

    吳蕙起身道：「陳司令，蘇副司令，已經很晚了，我該走了，就不打擾二位首長休息了。」說著話，看了一眼冷謂。冷謂卻低頭不語。

    其實吳蕙心裡既不想看到了冷謂，又盼著冷謂起身和自己一道走，說說話，這心中幽微心思、矛盾心情，倘若有****經歷之人，當能明白。

    偏偏冷謂坐著不動，是裝傻，還是不明白？

    陳中華點點頭，道：「好，你去罷。早些休息。明日和李虎同志一起出發，路上安全我就不用擔心了。倘若有什麼事，這小子一定拼了命也會保護你周全。李虎，你小子說是不是？」

    冷謂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沉聲道：「在下縱死，也不會讓她有事。」

    吳蕙臉上一紅，低下了頭。

    這句話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吳蕙心中一酸，眼眶紅了，轉身便走，淚水撲簌簌流了下來，心道：「你能說出這話，說明你心中有我；你既對我如此情深義重，生死不顧，為什麼又......，為什麼？縱然是馨蘭先識得你，可是你難道心中就沒想過和我在一起？你現在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