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世輪迴道 第33章 海上談話

    蔚藍天空之下，一葉孤舟在汪洋大海上漂泊，幸好此刻風平浪靜，不然，免不了會有人為這頁孤舟而擔憂。

    船頭上，一男一女並列而立，男子劍眉星目，一襲青衣隨風擺動，不管是誰見到，都得承認這是個極為出色的男子。女子英姿颯爽，一襲黑色緊身勁裝包裹住她那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與男子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對金童玉女，般配的很。

    這兩人不是別人，卻是蘇夜與細雨。

    「蘇大哥，你一大早就把小妹叫到這裡，自己卻一言不發，不知有何指示？」

    細雨柳眉微蹙，細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那對猶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遼闊的大海，端的是風華絕代，魅力無窮。

    「你看那大海里的游魚，它們是多麼的自由，在這片天地中，肆意的遊蕩，直到生命的盡頭。」蘇夜避而不答，反倒是伸手指著躍出海面的游魚，說出這麼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來。

    細雨聞言，沉思片刻，她是個聰慧的女子，自然聽出蘇夜話里的意思，當即輕啟朱唇，柔聲的說道：「蘇大哥，你說的並不對，游魚並非真正的擁有自由，一旦遇到捕魚的漁夫，便是生命終結之日，這種自由，要之有何用？」

    蘇夜沉默不語，身姿猶如蒼勁青松，屹立在寒風之中，始終不動絲毫。

    細雨見狀，繼續說道：「天下之間，沒有絕對意義上的自由。我們就好比游魚，生活在如同大海的江湖之中，各方勢力之間的關係，如同大魚吃小魚一般，想要獲得一定程度上的自由，那也需要強大的實力。」

    蘇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插嘴道：「你認為的什麼樣的實力才是強大的呢？」

    「咯咯……」細雨狡黠的眸子眨了眨，嬌笑道：「依小妹之見，蘇大哥你這樣的實力，便足以縱橫江湖，卻是很強大哩！」

    「是麼？強大的實力，呵呵……我還不夠強大，江湖上龍蛇混雜，強者輩出，總有那麼些老傢伙隱居在塵世之中，他們要比我強大的多，不過卻不見得能殺了我……」蘇夜放聲大笑，聲音響徹天際，迴蕩在碧海藍天之間，只見他神情高昂，像是說給細雨聽，又好像是在自語：「當然，我之所求不是稱霸江湖，而是……」

    話說到一半，卻是戛然而止，細雨秀眉一挑，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微張開，只是不等她說出口，就看到蘇夜轉身的動作，像是要回到船艙去。

    「蘇大哥，你……」細雨急忙轉身，蓮步款款而去，輕聲詢問道。

    蘇夜看了她一眼，面上表情不變，淡淡的說道：「回去吧，我們的目的地就要到了。」

    說完，轉身而去，很快就進入船艙之中，只留下一道靚麗的倩影，在有些冷的晨風之中，迎著徐徐東升的朝陽。

    「這，這人也太……那個了吧？」細雨就好像傻了一樣站在原地老半天不動一下，待她回過神來，卻是嘀嘀咕咕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俏臉上泛起一絲慍色，狠狠地跺了好幾腳，然後才回到船艙裡面。

    ……

    大海之上，端的是無比遼闊，幾乎是萬里不見雲煙，兩艘孤舟想要相遇，機會小的可憐。

    不過對於有心人來說，只要算準了一艘船出沒的位置，那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找到它。

    此時，蘇夜便是如此做的，通過大量手下傳遞而來的信息，終於找到了李鬼手的樓船，並且看到了這個有著「天下第一神醫」稱謂的老頭子。

    「李神醫，好久不見，最近過的還好麼？」

    走進船艙，看到李鬼手後，蘇夜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而細雨跟在他的身後，同樣向李鬼手行了一禮。

    「哼，老夫最近過的很好，但，那是在見到你之前，一看到你，老夫就覺得要遭！」李鬼手冷笑一聲，看了蘇夜一眼，然後又看到站在他身後的細雨，接著說道：「說吧，蘇小子，找老夫有什麼事？先說好，最好不要牽扯到你身後的那個小丫頭，不然，你還是另尋高明吧！」

    細雨站在一旁，就好像蘇夜的小丫鬟一樣，她靜靜地聆聽，從這兩人的談話中，她倒是能看出他們交情不淺，只是李鬼手那看到自己，就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實在是令人心生不爽。

    「哈哈哈，我說老頭子，就憑咱倆的關係，別這麼見外好不好，我這次是來找你幫忙的。」蘇夜哈哈笑道。

    「別鬧了，蘇小子，老夫我不是傻子，哪次你來找我幫忙，搞到最後吃虧的還不是老夫，這次老夫是絕對不會上當了。」李鬼手堅決推辭，同時瞄了眼細雨，枯黃乾瘦的老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而且，你這次來找我幫的忙是與那個黑石的小丫頭有關係吧？先不要急著否定，別說那小丫頭不是黑石的殺手，大名鼎鼎的黑石三大殺手細雨，老夫我還是認識的。」

    「好了，老頭子，細雨她確實是黑石的殺手，不過她現在已經脫離黑石了，呃不對，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算了，不說這個了，你還是先看看這個東西好了，如果你還能這麼淡定，那麼，我會相當佩服你的！」蘇夜伸手一揮，站在他身後的細雨當即反應過來，把背在身後的黑包袱送上前來。

    「這是什麼東西？先說好了，老夫可不會幫……」李鬼手一邊解開黑包袱，一邊噓噓囔囔的嘮叨著，只是當他看到包袱裡面的半截羅摩遺體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呆呆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過了一會兒，他漸漸清醒過來，一手指著羅摩遺體，一手指著蘇夜，遲疑的說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羅摩遺體，但，你是從哪裡弄到手的？」

    看著有些嚇傻了的李鬼手，蘇夜心中暗喜，他可是一直都拿這個老頭子沒辦法，現在能好好捉弄一番，也算是報了當初的一箭之仇，聽到老頭子的問話，拖了好半天，方才回話道：「老頭子，別管這半截羅摩遺體是我從哪裡弄來的，你先說幫不幫我這個忙吧？」

    「哼，蘇小子，老夫小看你了，又被你算計了一次。」李鬼手狠狠地瞪了蘇夜一眼，然後冷冷的說道：「說吧，讓我幫你什麼忙，先說好了，太棘手的忙，就算你拿出羅摩遺體來，我也不幫。」

    「老頭子，你就放心吧，我什麼時候提出過，讓你無法幫的忙？」看到李鬼手吃癟，蘇夜很是高興，但他也沒有忘記正事，當即開口道：「這個忙很簡單，幫我研究下羅摩遺體。」

    「蘇小子，老夫沒有聽錯吧，你竟然要把羅摩遺體交給我研究，可是為什麼你不親自研究呢？老夫知道你的醫術高超，雖然比不上老夫，但是同樣是當世一流水準，羅摩遺體在你的手裡一樣能研究出它的奧秘，為什麼要交給我來研究呢？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李鬼手正色道。

    聽了李鬼手說的話，細雨卻是有些震驚，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看清了蘇夜的真實面目，豈料，竟然在這裡聽到蘇夜醫術高超的話，而且這話還是由「天下第一神醫」說出來的，含金量十足，再度刷新了她對蘇夜的認知，一雙美目不由眨來眨去，大部分視線都放到蘇夜的身上，想要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蘇夜早就發現了細雨的熾熱目光，只是他卻視若無睹，仍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輕笑幾聲，給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解釋：「老頭子，我時間很緊，哪裡有那個閒功夫來研究羅摩遺體，也就是換做你這個天下第一神醫，才有如此多的悠閒時間。」

    「唉，我是服了你啦，羅摩遺體留下，人趕緊走。等結果出來了，我會通知你的。不過想要儘快研究出來，你最好把另外半具羅摩遺體也給我送來。好了，趕緊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李鬼手眼睛裡放著精光，就好像看到脫光了衣服的姑娘一樣，死死地盯在羅摩遺體上面，隨口敷衍了蘇夜幾句，就讓他趕快滾蛋了。

    蘇夜見他這幅痴迷的模樣，那叫一個頭痛，但是，偏偏還沒有辦法說他，只好硬著頭皮向他說了幾句道別的話，然後就拉著細雨的纖纖玉手，離開了這艘樓船。

    ……

    雙腳剛踩到自己船上的甲板，蘇夜就鬆了一口氣，和李鬼手那個跟死宅有得一拼的傢伙交談，那也是夠累的，現在卻是輕鬆許多。

    細雨看到蘇夜這幅樣子，心裡有些奇怪，不由問道：「蘇大哥，你怎麼了？」

    「唉……」蘇夜嘆了口氣，嘴角微微翹起，勾出一抹冷笑，然後說出一句極度裝逼的話：「你不懂！」

    說完，轉身就走，踏入船艙之中，只留下一臉懵逼的細雨在風中搖曳。

    「……我怎麼就不懂了？這話說的雲里霧繞的，是個人就聽不明白嘛！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細雨一臉黑線，整個人都呆愣在甲板上，吹了好半天的冷風，終於醒悟過來：「我糾結這個做什麼？還不如回去睡個回籠覺呢！據說有養顏美容的功效……」

    想通了後，細雨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朝著船艙走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