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在帳中看著書,一盞油燈,一條長桌,帳內不像那些貴族將軍,沒有虎皮寶座,沒有鑲金的熏煙壺,沒有專門掛劍的木台,在面積並不算大的粗麻帳篷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顯得太過簡陋。
「將軍,現在已經安頓好將士,糧草也已經儲蓄好了,並且依你的吩咐急忙組建的夜行隊現在已經出發勘察,有一隊回來報告情況了。」一個將軍說。
高明點點頭,說:「好,你去休息吧。」
這將軍應聲退下。
這時,隨高明出征的副將楊流剛好走進來。
楊流,是楊憲的舅舅楊栗的兒子,他拜魯游為師傅,時常隨魯游出征,對排兵布陣很在行,他研究經綸家的縱橫之道,雖說不理解,但在打仗時還是能出謀劃策的,現在十八歲的他能伴隨像魯游這類的將軍,在他們身邊學習,增長見識。
楊流問:「將軍,閩川就在十里之外,明日是否進攻呢?」
高明說:「不,現在不知道閩川城中的情況,高軍的內部情況也一無所知,現在出擊只能把握五成的順利,如果中途出現變動隨時有可能戰敗。」
楊流一聽,笑道:「將軍果然謹慎,好像魯大將軍一樣。」
高明聽到楊流提起魯游,於是問楊流道:「魯將軍是個怎樣的人?」
楊流摸著頭,笑道:「在我眼裡,魯大將軍就像神一樣,自從我跟隨他起,我就從來沒有見過他輸過,聽別人說他從參軍起,南征北戰數百次,成為大將軍後只輸過三次。」
高明說:「我只知道魯將軍曾在回安一戰中輸給過鴻國的公孫蘇,那其他兩次又輸給了誰呢?」
楊流說:「第一次是輸給了糜彧,不過那次是有成家的廖偉和嚴柌幫助,第二次就是輸給公孫蘇,第三次那些人說的很含糊,我只知道是輸給了一個叫什麼穎子的人,我想這個人既然叫穎子,應該是個賢能的人吧。」
高明一愣:穎子,好像在哪聽過……
第二天早上,一個夜行隊來報告情況,接著是吃飯,然後是訓練,在眾將士面前,高明毫不提及攻城之事。楊流常想問高明打算怎樣攻城,有什麼計策,可見高明不想說,所以一直忍著,並且十分著急,畢竟閩川失守已經多日,現在楊企與李沃兩個將軍生死未卜,楊流相信李沃和楊企,曾經楊流隨李沃一同去攻打林國,他倆相處得很好,李沃也時常將一些問題拿來與楊流討論,但他聽說楊企與李沃投降,他一直不相信,認為是慕容侖的離間計,和一些大臣極力袒護他們,可儀騰王根本聽不進去,在儀騰王下了禁令之後,他只得嘆息,心灰意冷的在園中練劍釋放怨氣。
轉眼之間過了五天,高明遲遲不出兵的事傳到了方都。儀騰王大怒,在朝堂之上批評楊憲道:「憲,你保舉的這個高明寡人看是根本不會打仗,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天,如果是朝中任意一個將軍的話,現在早已拿著慕容侖的項上人頭來見寡人了。」
楊憲急忙說:「父王,高將軍是父王看中的,現在他遲遲不出兵一定有他的理由,請父王先不要下定論。」
儀騰王說:「寡人任人一向是知人善用豈有你說三道四的地方,憲,這個你得好好學學,任人方面不可以靠感覺,必須完全了解你手下的人,如果出了差錯必須馬上糾正,如果放著不管,日後定會成為大患。寡人當時因為朝中找不到有用的人,所以任用了高明,現在魏剭和其他將軍已經回來,是時候將高明這個無能之輩調換下來了。」
「父王,不可啊。魏剭將軍等人是在征討赤昌典族受了傷才回來的,他們現在還在養傷,不可以上戰場啊。」其他大臣也急忙來勸戒,儀騰王才不打算讓魏剭來替換高明。
楊憲接著說:「父王,行軍打戰是國家大事,像以前樂平攻打羅證(即高應王稱霸天下的最後一戰,面對辭國與行國的聯軍,樂平用十萬軍隊對抗羅證為主帥的辭行聯軍三十萬,樂平採取打持久戰的方法消耗辭行聯軍的兵力,整整相持了兩個多月,在辭行聯軍糧草缺乏時樂平一舉打敗了他們),又像公孫如,他與劉遲止在巍蔭山相持了整整三個月,最終劉遲止一邊的樹皮先吃完,公孫如才打敗劉遲止。他們能這樣堅持到底,所以請父王相信高明。」
儀騰王聽後不做聲,上卿王瑾說:「是啊,大王,現在魯游將軍也陷入困境,不能抽出身,想必高國就是抓住這個機會才會來進攻的。兵書上也說過戰爭中不宜調換主將,此次來的是慕容侖,他可是高國有名的將軍,也不是一兩天可以打敗的,所以大王還是再放寬一些時間吧。」
「愛卿說的有道理,好吧,就暫時讓高明繼續擔任主將,不過令他馬上進攻,寡人可無法忍受大面積國土被占領的恥辱。」
高明收到命令後,不由得談了一口氣。楊流問:「將軍,現在大王讓我們攻城你可有勝算?」
高明說:「我早已想出計策,差的只是時間,現在攻城的話雖有勝算,但定會損失慘重,我本想在時機成熟時攻城,可以用很少的損失獲得順利。現在攻城,如果中途出了差錯,那麼失敗的機率就大了。」
楊流又問:「那該怎樣辦?」
高明搖搖頭,說:「是推脫不了,幸好公子說服大王,不然我應該被撤職了。現在唯一的出路只有攻城了……」
楊流點點頭,出帳整頓軍隊去了。
「我的選擇正確嗎,師傅?」高明仰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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