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國演義 第十八章

    城門上鼓聲陣陣，紅旗招展。

    儀騰王坐在王宮外，文武百官跪伏在兩旁，王宮前五百米長階鋪上了一層紅毯，衛兵立得威武，宮女站得端莊。

    高明身披鎧甲，一步步踏上長階。來到儀騰王前，高明揮手甩開長袍，執劍下跪，道：「參見大王，末將奉命出師，今勝利返回，請大王示下。」

    儀騰王笑道：「將軍今擊敗高國，大創高軍銳氣，揚我國威，真是大快人心。」

    高明說：「如今以全將失地收回，但我只是留下了何吳等將軍，現在若高國捲土重來，不能抵抗的，所以請大王調兵遣將，加強防守。」

    儀騰王點點頭，說：「這點小事我會處理的，現在將軍可是朝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就做個上將吧，方都城的防衛以後就交予將軍辦理。」

    「是。」

    儀騰王大笑，起身回宮去了。

    儀騰王剛走，眾人都站了起來，很多人都來恭維高明，但有的根本不屑一顧，轉身離開。在高明面對眾人的施禮後，都一一還禮，這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高明背後響起：「哼，很不錯嘛，可千萬別沾沾自喜，若出了什麼差錯，可是要殺頭的。」高明慢慢轉過身——是相國張恃。

    高明說：「多謝相國大人提醒，我自會小心，不煩勞大人操心。」

    「哼，你也就現在還可以神氣一下了。」張恃高傲的說。張恃說完後轉身就走，其後跟了一群士大夫。

    張恃走後，一個士大夫問道：「大人，這個高明現在大王看好他，又與公子感情很好，我們該怎麼辦？」

    張恃說：「公子那邊不是問題，現在趁他還沒有多少力量，必須儘早處理，若公子得到他的幫助，又加上有魯游，那麼我們就更麻煩了。」

    「去將他刺殺了怎麼樣？」一個士大夫提議道。

    「不，不可操之過急。我們必須離間他與大王的關係，然後找個藉口殺了他，這樣就可名正言順了。」張恃說。

    眾人都覺得有道理，紛紛點頭同意。

    高明自成為上將後，每天都駐守在城牆上，與公子見面的時間自然変少了。

    這天一個信使攜帶著魯游的書信回來報告情況，信中說之所以遲遲無法打敗赤昌典族，一個原因是赤昌這個地方四面環湖，又有一大片原始森林做掩護，凡進入其中的外族人都沒有再出來過;另一個原因是魯游將軍懷疑在大軍中有很多內奸在泄露情報給典族人，因此魯游將軍出師兩個多月都不能消滅典族。

    儀騰王聽後，大發雷霆，他急忙讓張恃查出典族潛藏起來的內奸，並吩咐張恃查出後定斬不饒，這使得儀國朝政流言肆起，各個部門都停下來接受調查。

    張恃接到命令後，展開了大規模調查，這一次給了張恃一個機會，他非常清楚，這一次他可以清理一部分自己的敵對勢力，所以說高明以及公孫離成了他特別「清理」的對象。

    一大早，高明剛剛整理好衣服準備出門，聽見人們議論紛紛，於是上前問個究竟。一個人說：「現在國中出現了內奸，鬧得到處雞飛狗跳。」高明先是一愣，然後笑道：「大王他會儘快處理的。」說完上車到城門處去了。

    高明剛到城門前，就見張恃站在那，還未等高明走上前給張恃問好，一大群衛兵便擁上將高明按倒在地，帶到了監獄中。

    高明被關起來後還一頭霧水，他沒有叫喊，畢竟自己不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人。張恃走了進來，對高明說：「高將軍，我懷疑你有內奸的嫌疑，所以暫時將你關押，你可不要誤會，一切都是為了公事，待我查清楚前只有委屈你一下了。」

    高明聽後，頓時知道的原因，不屑地說：「我不會逃走的，不勞煩大人廢心。」

    張恃臉色變得冰冷，瞅了他一眼，然後離開了。

    張恃走後，高明便倚著牆壁坐下。「待會有人會來救我，你趁機走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高明一聽，急忙問：「你是誰？」

    「公孫離。」

    高明一驚，公孫離，是儀國鼎鼎大名的上大夫，他名列五公之一，在儀國叱詫風雲，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大人，你怎麼會……」高明問。

    公孫離咳嗽了幾聲，說：「張恃那奸賊在朝中一向與我不和，現在國內出了內奸，他便藉此機會想除掉我，將軍也是他想除掉的其中一個。」

    高明低下頭不吭聲，公孫離又說：「將軍，你的大名我聽說了，你很聰明，以後還有很多可能，一會兒會有人來救我，你跟著他們逃走吧。」

    高明說：「我不逃，我是清白的，我相信一定可以查出內奸，這樣就能還你我清白了不是嗎。」

    公孫離嘆了一口氣，說：「你不了解張恃這個人，他根本不在乎什麼內奸，完全是為了除掉我們，這個世界不存在什麼善良，官場就是戰場，我雖不懂兵法，但會識人，將軍，對於你而言，只要振興成家，繼承先師遺志就足夠了，對不對。你想借儀國來展示自己的才華，像顏明，林昭那樣，是也不是？」

    高明愣住了，說：「大人，怎麼……」

    「我太了解你們這些士人了，幾乎都一個樣。」公孫離又咳嗽了幾聲，「我以前也是這樣的……」

    高明內心感動慚愧，公孫離笑道：「你也不必如此，你還年輕，一切皆有可能。將軍，儀國不屬於你，你也不屬於儀國。如果是你的愛國心支撐你的話，也許你已經盡了責任了，現在是選擇活下去的時候了。」

    「大人……那麼大人你呢？」

    「我已經沒有多少精力了，但是……」這時一群人沖了進來，殺了幾個小吏。「大人，我們來了！」他們打開監獄門，抬出公孫離，高明轉頭：公孫離全身流著獻血，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痕印到了骨子裡，左腿不自然的托著，一眼看上去全身的骨子都斷了。高明一見，本平靜的內心頓時像被千萬隻螞蟻撕咬一番，怒火無法阻擋的噴湧出來——「這些混蛋！」

    公孫離指著高明的牢房說：「將他，將他也救走……」於是眾人救出高明，一同護送公孫離出了牢房，剛到牢房門前，只見張恃領著一大群士兵站在那裡，公孫離一見，說：「你們送他去共家。」說完公孫離便拔出旁邊一個人的佩劍，自刎了。

    眾人一見，怒火再也無法阻擋，拔劍神曲迴蕩於天地之間，廝殺聲響徹雲霄，似猛虎纏鬥之蕭瑟，像雙龍爭鳴之憂傷，一具具屍首倒下，血花噴濺，映紅了彩霞，染紅了大地。

    幾個人護送著高明逃了出來，趁著夜色去了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