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道之地,本是掌尊的手筆,但如今掌尊已死,葉知秋來到了此處。
葉知秋心念微動,一個粒子進入那尚未完全成熟的最後一株果實中,漸漸從其中散發出一道火符,這火瀰漫在果實內部,使得這果實,顏色更為觸目驚心。
又過去了片刻,在這果實內,除了火符外,隱隱有了電光閃爍,在其內部環繞,與火符緩緩地融合。
隨後,則是一股劍道符文橫衝而出,漸漸地以這果實內的液體為養分,與火符、閃電,慢慢融為一體。
又有陰陽道符,枯榮神術,太極,八卦,光明都進這果實之中,諸道並融。
道則的融合,若是在外界,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但在這裡,在這吸收了太多太多道念與力量結出的果實內,在其無盡的養分中,卻是讓這個不可能的事情,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時間緩緩地流逝,慢慢的,又有一股新的意境出現,這意境為真假,它以太極的形式幻化,一半為真,一半為假,一半為因,一半為果。一半為生,一半為死。一半為枯,一半為榮。
這太極樣子的意境幻化之後,立刻就把諸多意境吸收進去,好似這太極的樣子,成為了一個漩渦,旋轉中,吸收了果實內的一切。
「火……規則中熔煉天地之道。」
葉知秋輕聲喃喃。
在他這神念出現的瞬間,立刻這以太多道念與感悟組成的果實,驟然就有無數液體瘋狂的捲入太極內,這些被捲入的道念,全部都是歲月以來,所有感悟火焰之力的亡者,一生的明悟!
隨著葉知秋的吸收,這果實嬌艷不再,其內的液體不斷的被葉知秋吞噬,那果實的外表,漸漸出現了一些褶皺。
更是在這瘋狂的吸收下,葉知秋整個人好似沉入了一個個輪迴內,他忽然成為了一個站在星空中的老者,雙手揮舞中天地火焰歸其操控。
忽然又成為了一個中年男子,抬手間一顆修真星淪為火海。
他更是成為了一個樣似青年之人,從一片被火海瀰漫的天地內走出,隨著其腳步,火海全部被吸收……
一個個諸如此類的輪迴,在葉知秋心神中不斷地出現,每出現一個,都代表了一次對於火的明悟,在不斷地輪迴中,這些蘊含了火之感悟的道念,全部與葉知秋的意識融合,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成為了他自己的一部分。
這一刻,從遠古以來,上古、仙界乃至如今的四大界,所有感悟火焰之人,成為了葉知秋的養分,他們一生的感悟,儘管死亡,但這感悟卻是被吸走,成為了種道的養分,但如今,卻是被葉知秋全部吸收。
「雷,規則中懲罰之道……」
在他傳出這第二道神念的剎那,這巨大的果實,驟然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縮小,其內大量的液體全部被葉知秋吸收,其內蘊含的道念,更是瘋狂的融入葉知秋的意識內。
他看到了這天地間,古往今來一切修煉雷霆之力的修士,鍊氣士與遠古之人,他們所感悟的雷霆規則,在這一刻,全部湧入葉知秋的意識內,他好似化身千萬,在這天地間,經歷了從遠古以來的無數歲月。
他成為了一個個陌生中帶著熟悉的鍊氣士,修士與遠古之人,在一次次的雷霆中,獲得雷力,在一次次的感悟中,擁有雷道。
「陰陽,枯榮,生死……」
整個封界,凡是被吸收而來道念內,蘊含了一個個修士一生的感悟,在葉知秋的那一粒子中存在,在其心神中深深的刻下。
那果實更為縮小,液體在葉知秋不斷地吸收下,就連這百丈大小的赤紅色植物,都為之顫抖。
終於,葉知秋的那枚粒子發生了變化,它從一陰陽太極圖的形式化作了一個圓球,其中各種道念湧現,漸漸要成為一個整體。
一切的道念,似乎要全部融化,化作他自己新的感悟,成為一種從未在天地間出現的一種新的規則。
這種規則,蘊含在了真與假之中,伴隨著雷、火、陰陽、枯榮、劍道、八卦,成為了天地間,獨屬於葉知秋的道。
這道,包含了一切,包含了雷、火、光,陰陽、枯榮、劍道、八卦生死,因果,真假。
卻又不是它們中的任何一種。
「道果將出,新道顯現,爐養百經,我命由我,往後我可以無懼任何人了。」
這一刻,葉知秋是歡喜的。
修道無數年,這一刻是最為歡喜的時刻。
因為道果將出,新道已成。
這新道沒有名字,但意味著他的修為真正到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在這一刻,葉知秋已經有了永恆的資本。
道在我在,方是縱橫諸天萬界的根本。
「新道換我。」
這一刻,葉知秋的全身,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他的體內本來充滿著各種粒子,也可以化作人形,體內有五行有陰陽。
這本是世間萬物存在的基礎。
但是現在,葉知秋全身的一切,都被新道所替換。
他想要有心,那便有心,只是這心,不再是五行之中火屬性,而成了新道屬性。
他的體內,可以有肺,但是這肺,也不是五行之中金屬性,它也成了新道屬性。
五臟,六腑,身體處處,皆被新道所替代。
再遇上那掌控五行陰陽的道尊,他不用擔心那些道尊轉眼之間取了他的性命。
這便是安全。
這便是強大。
而在此時,方才有界外的高手至。
劇烈的波紋迴蕩,那波紋內,赫然走出一人,這是一個灰衣老者。
這老者目光如電,見著種道之地的葉知秋,又見著早已經枯萎消失的道花,面上頓時升騰起無限的殺機。
「你竟然敢破壞老夫這多少年來的守護!」
帶著無盡殺機,老者右手抬起向著葉知秋便是一指!
這一指中,天地色變,一股狂風呼嘯,其指風赫然就化作了一條灰色長龍,在咆哮中此龍神色猙獰,以無法想像的速度,直奔葉知秋而來。
更為驚人的,則是此龍內,存在了龐雜的香火之力,這些香火凝聚在一起,在那長龍咆哮間發出了一聲聲驚魂的悽厲嘶吼。
「風,歸我管。」
葉知秋面色淡然,也不出招,目光只是看了那風一眼,灰色長龍便層層升級,化作一道黑色長槍。
黑色的道槍一經生成,便調轉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往灰色老者而去。
一槍穿身,黑色的長槍吞噬生命。
那老者痛不欲生,生命之火都要熄滅了。
一個老嫗出現在老者身邊,老嫗一身黑衣,目光陰沉,乾枯的右手抬起,道了聲:封。
這黑色的長槍周遭,頓時多了許多封印的氣息。
「爆。」
葉知秋淡然開口。
那黑色的長槍不僅沒有被封住,更是在那一瞬間爆炸開來。
老者的生命之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者,死!
就在這一剎那,一道驚天劍氣呼嘯而起,那劍氣帶著一股滔天之寒,剛一出現就在葉知秋的頭頂,赫然化作了一道冰錐!
這冰錐從虛無而來,在那連續不斷的咔咔聲下瘋狂的直奔葉知秋,在那冰錐前方,赫然有一把藍色的短劍!
這短劍太快,出現的時機也正是葉知秋殺老者的一剎那,此刻一出,天地寒霜,直奔葉知秋而去。
「劍,也歸我管。」
藍色短劍體內顫抖起來,竟然與那道風龍一般,調轉了方向,向著自己的召喚者而去。
那是一個白衣男子,這男子目光冰冷,帶著無情之芒,此刻無情的臉上充斥著幾分震驚。
他連連暴退,手中再次出現諸多幻劍,向著反叛了的藍劍殺去。
但正如先前那藍色短劍,凡是出現的幻劍皆被葉知秋所操控。
白衣男子駭然,瞬退。
那諸多幻劍,瞬至。
白衣男子面色蒼白,後退中猛地一咬牙,右手抬起直接在眉心一拍,轟的一聲,其原本光滑的眉心,立刻就凸起了一個雪花樣子的符文。
這符文一出,天地之間頓時就有一股寒氣瀰漫開來,與那幻劍對抗的剎那,這中年男子低吼一聲,右手在眉心狠狠一抓,赫然間就把其眉心那雪花印記完全的抓出。
「以老夫壽元為道,以冰雪之魂為天,以寒封虛無為引,冰封萬古!」
那白衣男子身份顯然高於另外二人,即便是在太古星辰,也是僅次於太古五尊之類的人物。
他這一出手,天地色變。
寒氣擴散的瞬間,立刻就有陣陣驚天的咔咔之聲急急而出,一片寒氣升騰而出,在中間位置瞬間就被冰封,那冰封向著八方蔓延,轉眼之下,整個虛空,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一片寒冰世界,無邊無際。
天,是冰封。
地,是冰封。
片片雪花在這天地內一一浮現,隨著那中年男子一聲咆哮,隨著其右手抬起一指,無盡雪花齊齊一動,從四面八方直奔葉知秋而去。
一眼看去,所見全部都是白色的雪花舞動,化作一場雪之風暴。
「大日恆星,破碎冰封。」
葉知秋終於動手,只因為這寒冰之道並非他所長。
他沒有掌此道。
便以光熱破之。
無盡的光熱氣息,將冰封的世界一瞬間全部蒸騰而空,太初的光芒流轉,照在白衣男子的臉上,讓他生出無限的恐懼。
只因為,太初之力,本是掌尊掌控。
為什麼這世間,還有另外的人掌握?
「你究竟是什麼人?」
黑衣老嫗倒吸口氣,看向葉知秋的目光,殺機瀰漫,可身子卻是急速後退。
自己一個夥伴召喚的神通,殺了自己,另一位道友的神通,也轉眼被破,這樣的駭然事,居然發生了。
她的內心已然有了大恐懼。
卻在此時,又有一人從虛空中走出。
此人是一個女子,看起來很是美麗,但雙眼卻是清晰的露出了寒意,玉手抬起,五指伸開,遙遙的按向葉知秋。
「五臟仙道!其一為腎,腎衰而傷!」
那女子聲音輕柔,但隨著話語出口,其小指一彎,碰在了掌心。
葉知秋有種想笑的衝動。
此時,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奇異之力瀰漫在天地,這種奇異之力針對的便是人體內的腎。
凡是修士,體內有腎的,這一刻都將被她所傷。
若是修士有腎臟的,在這一刻,體內雙腎,便會急速的枯萎,最終化作一片血水消失不見。
葉知秋卻不在意,因為他可以沒腎。
即便有,也不是這個女子所能損傷的。
這正是他這些日子苦苦修行追求的效果。
身體諸多器官,看起來是自己的,其實卻是別人用功的靶點。
何其不安全?
如今,葉知秋在前,體內諸新道幻化諸多器官,女子不能傷。
話又說回來,這個女子,有些惡毒了。
男人的腎,怎麼可以被人隨便損傷。
那損傷了,還了得?
「其二為肺,肺死而終!」
那女子聲音渺渺,指向葉知秋的手掌內,無名指隨著小指之後,彎曲下來。
「其三為脾,脾潰而腐!」
無名指後,這女子的中指,彎曲觸掌。
「其四為肝,肝化而碎!」
女子食指彎曲,話語柔和中透出一個溫柔,可這溫柔,卻是帶著一股殘忍的殺機。
「其五為心,無心,無道!」
那女子平靜的望著葉知秋,最後的大拇指,緩緩地彎曲,手掌成為拳。
握拳之際,向著遠處葉知秋輕輕一拳揮去。
她的面上顯現出詫異神情來,似乎沒有想到對面那個人一點事都沒有。
葉知秋的確沒有任何事。
他可以體內沒有五臟六腑。
即便沒有心,他依舊可以活。
即便沒有腦子,他照舊可以活。
即便他的體內有五臟六腑,如今的女子也不能傷。
但葉知秋,也不會允許女子對他做了五次,還全身而退。
「你體內有火,火生。」
「你體內有山,山崩。」
葉知秋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話,女子的精神化作虛火,在她的體內燃燒起來,將她的精神燃燒的就要虛無。
女子呆呆地站在那裡,似乎忘記了一切術法。
第二句話,女子全身每一處崩碎開來,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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