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露易絲他們的通行證,還有明天的車票。我跟她們一起前往莫斯科,從莫斯科然後到柏林,從柏林再轉車去日內瓦。」
周臻抬頭看了看露易絲她們母女三人,她們都很興奮,在顯得有些空蕩這個木屋裡面回憶著過去。
這裡面的大部分東西都已經賣掉,木屋也賣給了農場的一家人。
雖然只有市價的六七成,但是在這個時代,買方市場太小,能賣出這個價格已經不錯了。
「去了日內瓦之後的住所準備好了嗎?」
「為了防止蘇聯方面懷疑,房子還沒有買,但是購房資金已經批下來了。」
「很好。」周臻從懷裡拿出了一疊紙,交給了艾爾特。「這是最近一段時期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礦產公司的生產計劃,提煉計劃,運輸計劃。每個環節的負責人,我也都標註了出來。」
艾爾特有些驚喜地搶過了這疊紙,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揣進了懷裡。「我注意到這些都是手寫的俄語,而你的俄語水平……進步很快。」
周臻知道他懷疑了,不過在合作的大前提下,在自己拿出了真材實料的情報之後,再大的懷疑,他也不會揭露。
周臻笑了笑說道:「等她們到了瑞士,我會將剩下的情報給你們,絕對會讓你們覺得物有所值。」
他點了點頭。「請放心,我們的信譽是值得信賴的。更重要的是,我們已經看到了你的價值。」
能夠以一個逃犯的身份,在這個封閉的西伯利亞城市裡如同無人之境,現在獲取的情報,已經是眾多情報專家們獲取不到的。
現在最有價值的不是這些情報,而是周臻這個人。
只是為了籠絡周臻,這件事艾爾特也會盡心盡力地辦。
天還沒有大亮,周臻和露易絲已經從夢中醒來。
客廳里還有艾爾特,兩人很少說話,默默地收拾著行李。
周臻將被子打包成一團,拴緊之後提到了客廳。
艾爾特從鋪的一個地鋪上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麼早。」
「我要提前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艾爾特問道:「我們在莫斯科的聯絡地點你記住了嗎?」
周臻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都記在了腦子裡。」
交流的話題說完,兩個人都沒有了話題。
他們說話的聲音驚醒了閣樓上的兩個女孩,周臻洗完臉,兩個女孩就從身後抱住了周臻。
「基文斯爸爸,你一定要小心。」
周臻回身捏了捏尤倫卡的臉蛋,笑道:「放心,我會在日內瓦跟你們相見的。」
這個缺少父愛的小女孩在這將近一個月的相處中,對周臻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和依賴。
基文斯已經取代了她沒有印象的爸爸的地位,對基文斯親昵的感情,沒有一點其他的因素。
將她抱在懷裡,親昵了一會兒,在索菲亞的幫助下,他穿上了棉大衣,將被子背在了身後。
周臻沒有暴露自己有空間的隱秘,他當初帶來的糧食,現在全部都換成了黃金和鈔票。
在這個時代,糧食是比黃金更硬的通貨。
所以露易絲他們手裡雖然沒有多少錢,但是也足夠應付幾年的開銷。
而美國方面會給她們買一套房子,露易絲和索菲亞只要找到工作,就能平靜地生活下去。
趁著天色還沒有亮,周臻就出了木屋,跟四人揮了揮手,然後踩上了滑雪板,消失在了森林裡面。
走出了不遠,周臻就將被子轉移到了空間裡面,從城市的外圍,向火車站的方向繞行。
從這裡開往西方的火車,周臻把所有的車次都摸清楚了。
他不可能乘坐客車離開,因為車上會面臨多次的身份排查。利用艾爾特也可以獲取新的身份,可是他的行蹤就會被美國人掌握。
而周臻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安全控制在別人的手裡,也要在美國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實力。
所以,他只能乘坐貨運火車獨自離開。
而貨運火車的速度比客車慢,周臻如果想要掌握行程的進度,就必須要規劃好路線。
快要抵達城市邊緣的時候,周臻脫掉了滑雪板,裝進了空間,然後像一個普通的俄羅斯人,裹著大衣,走到了火車站的附近。
跳進了圍牆,他的感應全開,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來到了自己想要搭乘的火車旁邊。
這是一列來自伊爾庫茲克的軍火運輸火車,每節車廂裡面都裝滿了彈藥。
車廂的兩頭都已經鎖住,從裡面打不開,而車鎖是一次性的,一直到目的地,才會破壞性打開。
而且每節車廂裡面有一個押運員,他們的自由受到了限制,被鎖在車廂內,跟火車一起抵達目的地,才會從車廂裡面出來。
這樣的布置一般情況下非常安全,只要有人靠近車廂,就會被他們發現,然後警告不要靠近。
而他們居住的車廂盡頭,會有兩扇窗戶,方便他們探出身子觀察車廂前後。
周臻來到了最後一節車廂的下面,感應了一下前方,從車底出來,敲了敲窗戶。
他聽到了一陣嘟囔聲,然後窗子被打開,一個身影探了出來。
沒有等他出聲,周臻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耳側,他一聲不吭,就昏了過去。
而周臻抓住了窗沿,身子就像一隻靈活的貓,鑽了進去。
進來之後,周臻才發現這裡面的空氣真是污濁不堪,這裡面有一張小床。
小床和地面上堆滿了各種雜物,簡直沒有下腳的地方。
一個二十五公斤的鐵桶格外顯眼,還散發著濃郁的酒氣。
押運員們一路上都會有沿途的車站提供食物,但是酒水不在供應範圍之內。
火車一走半個多月,嗜酒如命的士兵們在上車之前,就會自己帶上一桶散裝酒。
周臻將對方的槍支檢查了一遍,然後卸掉了子彈,並且將他的所有子彈都收了起來。
然後,他才仔細觀察了一番這種軍火運送車廂的空間。
押運員是進入不了車廂的,門被封死了。
他們生活的空間很狹小,不到一米五寬的一段車廂,兩邊是窗戶。
不過通往車廂有一段拐角,一邊是洗臉洗手的地方,一邊是個廁所。
這個拐角的走廊不到一米寬,只有一米五左右深,不夠一個人睡。
但是這段拐角,將會是周臻以後幾天生活的區域。
趁著這個士兵還沒有醒,周臻將準備好的食物,糖果,巧克力,被子,都拿了出來,堆在了拐角的最里端。
然後,他將這個士兵拖到了拐角這裡,拿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他的腦袋,掐著他的人中。
他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剛恢復知覺,就想要嘔吐。
被周臻一巴掌打成了昏迷,腦震盪是很正常的。
周臻左手發力,將他的身子壓在了洗手池上,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你可以隨意嘔吐,但是最好不要喊叫。」
他吐了好幾口酸臭無比的食物殘渣,才喘著氣問道:「你是誰?」
被周臻的左手壓著,他掙了好幾下,卻感覺被一座大山壓住。
「我只是一個想要搭一段順風車的人……」
面對槍口,感受到壓制住身體的大力,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種軍火運輸車輛的防護很嚴,可是現在周臻進了車廂,這種防護對他就是一種保護。
車廂兩端的門都從外面鎖上,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也難以出來。
只要押運員不暴露,他在車廂裡面就可以度過一段安寧的時光。
「你要去哪裡?」
「莫斯科。」
「這不可能,我們在途中還會經過兩次更換車頭,重新編組,你不可能不被發現。」
「這是我的問題,現在,你只需要選擇是反抗還是妥協。」
「我似乎沒有選擇……」
周臻這才鬆開了他後頸,笑著說道:「你做出了一個聰明的選擇。」
他這才看清了周臻的相貌,看到周臻比自己要強壯的多的身材,手裡的手槍,他嘆了口氣。
然後,他看到了旁邊的被子,一袋麵包,還有那些巧克力,咖啡。
他楞了一會兒,又趴在那裡吐了起來。
最後,他涑了涑嘴,回身面對周臻。「你在這裡有暗線?否則你不可能帶這麼多的食物上車,還是平時難得一見的高檔食材。」
周臻巴不得他誤會,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才能順利地進入你的車廂。你只需要像以前一樣,每天無所事事,喝酒,到了每個車站領取食物就可以了,我不會占據你的任何物資。」
談判進行的很順利,在生命的威脅面前,不是每個人都有當英雄的勇氣。
當然,周臻也不敢完全相信他,在問清楚了今天的領取食物暗號之後,他穿上了這個名叫坎斯克的士兵的軍大衣,在窗口領取了兩天的食物。
他沒有露出半點破綻,窗口下面的手裡握著的槍,一直對準了坎斯克。
火車離開了車站,周臻將屬於他的食物還給了他。
而他卻忍不住問道:「可以讓我品嘗一下你的咖啡嗎?」
「當然。」
這列火車擁有極高的權限,一路西行,大部分火車都會讓路。
坎斯克在周臻的面前一旦妥協,後面又找不到任何反抗的機會,最後甚至是習慣了周臻的存在,享受著屬於周臻的食物。
一周後,他們順利抵達了亞歐分界線上的大城市,葉卡捷琳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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