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隱寺的收稅僧兵,也只敢在老百姓身上耍威風,遇到高手根本不堪一戰。
有幾個僧兵不知死活,拿著兵器上前,被葉楚一腳踢飛,其餘頓時一鬨而散,比那時收稅的牛車都沒帶走。
葉楚將車上的稅賦分給了村裡的人,頓時讓他們頂禮膜拜,而葉楚就在這村里住了下來。
他武功高明,為人和善,又趕跑了彌隱寺的和尚,雖然一些老人有些擔憂,但很多年輕人都很欽佩。
第三天,泥菩薩急忙找到他:「葉大俠,彌隱寺的高手們過來了。」
彌隱寺是彌隱山第一大廟,管轄整個彌隱山方圓幾十里一座城池,五十多個鄉鎮,幾千個村落,田地十幾萬頃,管轄超過十萬人,在整個天下雖然名不經傳,毫不起眼,但終究是名門正派,高高在上,隨便一個弟子到下面巡視,便是一城之主,都要鄭重接待。而亭長里正村長等人,當然只有恭恭敬敬的份了。
在當地鼎立,當然不是憑藉幾個只會欺負老百姓的僧兵,雖然他們沒有什麼絕頂高手,但是能夠橫行江湖的高手還是不少。
所以這次來的,不是彌隱寺的雜七雜八,而是三個高手。
他們是縱馬而來。
彌隱寺在江湖上名聲不顯,可是佛像莊嚴,金碧輝煌,足以可見財大氣粗。
這三位大和尚的坐騎,都是清一色的高頭大馬,無比雄壯,身後跟著的是這一帶的亭長、里正、村正,而本村的宿老,早就慌忙過來拜見。
「讓張路滾過來,還有那個懂點武功皮毛的小子。」
為首一人甫一下馬,立刻喝道。
他有三十多歲,一身白色僧袍裹在他身上,隱隱體現出爆炸般的健壯身骨,一身氣息威猛如熊,兩目閉合間,有精光閃耀,赫然是一個硬功高手,看樣子只怕比惠能強上數倍。
「老張頭馬上過來……」
村正宿老連忙說道,語氣恭順,陪著小心。
泥菩薩匆匆而來,滿臉堆笑道:「小老兒拜見三位高僧,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張老頭,甭給我說客套話,你收留了一個渾人,打傷我寺惠能,還不把他交出來,否則,一把火將你家燒乾淨,把你這個老骨頭餵狼。」
左側,年紀較輕的一人喝道。
不用他說,泥菩薩已經看到,惠能也跟著過來了,他就在三位大和尚後面,頓時臉色一變道:「大師,這隻怕是誤會,惠能師傅……」
「張老頭,我師叔在此,縱然你強辯,近日也要把你和那個混蛋捉拿歸案。」
惠能咬牙道。
「這個……」泥菩薩雖然武功低微,但是見識廣博,正要開口時。旁邊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你在說我?看來上一次的教訓,有點輕啊。」
眾人轉頭望去,就見葉楚在小靈兒的陪伴下,緩步走來。
當日僧兵遺留的牛車上,有不少布匹,村里巧手的婦人得了,感激之下,便為他做了一身合適的衣服,葉楚頓時化作翩翩佳公子,一襲青衣,容貌俊美,宛如濁世公子般。
「就是你,冒充名門正派,打我寺內僧兵?」
彌隱寺三人同時望來,先是一愣,然後頓時眼現譏諷之色。
葉楚氣息盡數收斂,凝成一點。連見多識廣的泥菩薩都看不出他的深淺,在外人看來,只是一個普通凡人,最多修煉過一些粗淺拳腳,根本不像馳騁天下,縱橫江湖的俠客。
「長的不錯,可惜繡花枕頭,區區常人罷了。」
右側者搖頭道。
「冒充明門弟子,打我彌隱寺僧兵,按律當殺。」左側者冷哼。
「過來,跪下領死!」為首者一錘定音。
三個大和尚,同時開口。周圍頓時為之一靜。
在場的里正村長,以及鄉親村民,頓時嚇得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要知道彌隱寺雄踞此地,已經有一二百年了,這一帶哪怕最老的老人,從懂事開始就活在彌隱寺的統治之下,他們的妻子姐妹女兒,哪一個不是在彌隱寺待上數月才能嫁人?
在這等威壓之下,村民們噤若寒蟬,哪敢有半點反抗念頭?真是一言,就可定人生死,說你生,說你死就死!
惠能望著葉楚,眼中露出復仇快意。
「大師容稟,小老兒和不虛大師……」泥菩薩還想解釋,左側年輕者,直接一揮手,一股無形勁力蓬勃而出:
「我等決斷,哪有你說話的份?」
嘭!
泥菩薩雖然會些粗淺功夫,但年老體衰,又有毒瘡在身,在硬功高手面前,根本無反抗餘地,凌厲的劈空掌,橫越數丈,打在他的身上,直接把泥菩薩打的噴出鮮血,倒飛一丈遠,數在地上,渾身顫抖。
幸好這傢伙不屑於打殺一個老頭,只是給他一個教訓,否則泥菩薩必死無疑。
「爺爺!」
小靈兒大叫道,豆粒大的淚珠,唰唰直流,跑過去扶起泥菩薩,小臉一片憤怒悲戚:「我爺爺只是說了句話,你們就下重手,你們都是壞人!」
「你們彌隱寺實在太蠻橫了吧?」
幾個村子裡的年輕人,看不過去,不由得嚷道。
「放肆,若再敢言,便將你村子全殺了,雞犬不留!」為首年長者淡淡道。
眾人頓時心底一寒。
他們此時才想到彌隱寺的殘酷手段,大約五年前,附近一座小鎮裡正,就因為與彌隱寺一位地位頗高的僧人交惡。被那位高僧藉機,直接扣個抗稅的罪名,殺了滿門。
看著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俯瞰眾人的三位高僧,以及眾多敢怒不敢言,不得不低頭鄉親們,還有得意洋洋的惠能。小靈兒害怕之極,不由得哇哇大哭。
他年紀幼小,還不懂事,但是已經明白,眼前這群光頭和尚,看待他們的眼神如看豬狗,可以任意屠戮。
她一臉害怕,眼中滿是絕望,一雙美眸,不由掃在葉楚身上,宛如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葉楚面色淡然,緩緩一步踏出。
哪怕小姑娘不求他,僅僅衝著這幾天的招待,以及彌隱寺三個和尚的言語不遜,葉楚也會出手。
「看來是我受傷未復,心性軟下來,一些無知之輩就以為我軟弱可欺。也罷,不殺幾隻雞,你們這群猴子就肆無忌憚了。」
葉楚背著手,一步步走來,目光冷冽。
「你這廝現在知道怕了,想來求饒?已經晚了!你若跪下,給幾位師叔叩九個響頭,我師叔說不定大發慈悲,饒你一條小命。」
惠能冷笑道。
「我在想的是,到底誰給你的膽量,讓你這樣狂妄?」
葉楚淡淡說道。
他伸出手掌,逆行真元,一股看不見的力道憑空而成,猛地將惠能從遠處的人群中吸來,抓在手上,然後在惠能驚駭的目光中,勁力一吐。
「嘭!」
這個彌隱寺收租統管,村民眼裡功力高絕的硬功高僧,直接被葉楚震斷四肢頭顱,連一句話都未說出,如同五馬分屍一般,身體四分五裂,當即死去。
「嘶!」
全場一片寂靜。
彌隱寺三位高僧,頓時臉色凝重下來,驚疑不定的望向葉楚。
惠能的實力,這三人自然心知肚明。便是他們三人中最強者,想要殺他,至少也得七八招時間。眼前這人卻能隔空抓人,勁力一吐,肢體分離,簡直如殺一隻雞一般,這份能耐,實在令人忌憚震驚。
「這位少俠下手太狠了吧?這惠能是我彌隱寺之人,你怎能隨意下手?
為首的僧人者,眉頭微皺道。
能在彌隱寺里混上一個職位的,哪一個不是見風使舵,逢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見葉楚如此實力,不由得駭然,連忙改口稱少俠,全然沒有剛才的狂妄。
但葉楚哪裡會在乎這群傢伙的想法,負手而立,冷冷喝道:」給我跪下,給這爺孫倆磕頭道歉,給這裡的村民磕頭道歉,我便饒你們不死!
「狂妄!」
左側年輕的和尚,直接怒斥。
另外兩人也勃然變色,為首者冷然道:「閣下確實武功高強,但別以為殺個惠能,就能讓我彌隱寺忌憚,我彌隱寺有不虛禪師坐鎮,名傳江湖的大師有五六位,受戒弟子眾多。高手林立,任你再強,這也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此言一出,眾多村民同時色變。
老百姓為什麼要忍受彌隱寺的剝削,每月交稅賦?
還不是因為彌隱寺的和尚會武功,人又多,一個個威猛霸道,有不從者動輒殺死,用拳頭和鮮血建立了強橫的統治。
武功高手,是壓在老百姓頭上的大山,在這朝廷統治力極其薄弱的時代,各大武林門派,之所以能凌駕天下,代替皇朝統御億萬百姓,憑藉的就是一個個的武功高手。
否則的話,這些村長里正登高一呼,怎麼著也能召集上千個精壯漢子,用人命堆也能把這三個和尚給打死。
但他們面對不虛這等絕頂高手的時候就沒用了,這等絕頂高手威壓萬千,一人縱橫十萬大軍,如入無人之境,這也是武林門派能夠威壓皇朝的原因所在。
「我讓你們跪下!」
葉楚冷哼一聲,伸手一壓,功力自成。
自從讀遍世間書籍,他對武學的領悟早就有了一個新的境界,隔空打人的運功法門巧妙無比,擒龍控鶴神功一旦施展,這三個和尚頓時感覺如同泰山壓下般。三匹白馬發出生生哀鳴,前腿跪倒,委頓在地,而三位和尚在葉楚霸道真元威壓之下,根本無力支撐,紛紛跪倒於地。
「一流高手!」
為首者顫抖道。
整個彌隱寺,能夠將劈空掌練到這個地步的,恐怕只有不虛大師,他的「佛光普照」厲害無比,但很顯然,這三人都不是。
葉楚如此年輕,就有這等修為,幾乎只有名門大派核心弟子,才能有如此天賦。
「莫非他真的是名門正派的弟子?」
三人心中萬分驚疑。
接下來,在眾多里正村老的目瞪口呆之下,三個高高在上的彌隱寺高僧,乖乖的給泥菩薩和全村人磕頭道歉,態度無比恭敬。
為首之人更是從懷裡拿出一塊金子,約莫十兩重,恭恭敬敬的送到小靈兒的手裡,並對他說:「他們之前莽撞無禮,求小姑娘大人大量。
別說小靈兒了,就算是泥菩薩也不敢相信。
他走南闖北,見識和閱歷都不低,知道武林高手對普通百姓總有一種優越感,對普通人生殺予奪,什麼時候會這麼恭敬?還不是因為葉楚的原因?
也只有他的存在,才讓彌隱寺三僧,如此恭敬有加!
「行俠仗義,這才是俠義之風啊,我老張年近六旬,終於見到真正的大俠了!」泥菩薩一聲長嘆,感覺心中積鬱一掃而空。
而此時,三個和尚湊了過來,滿臉堆笑道:」大俠,我們已經磕頭道歉,可以讓我們離開了吧?」
葉楚眼睛一眯,似笑非笑:「我說過道歉就放過你們嗎?」
「啊?」
頓時,三人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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