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中心設置在一間大演武場之內,裡面構造巨大,裝修簡單,可以容納數百人同時操練。
既然是交流課,自然不限一組人馬,有十幾個組團在這裡交流。
倉宇眼睛斜了一下葉楚,一陣鄙夷的神情飛過,轉身對陸師兄道:「陸師兄,聽說這幾日交流課是傳功院新晉教師永信師兄,他在去年昆墟界青年交流大會上被評為十大高手之列,聽說雲天宮帝子都點評了一句,可見永信師兄的潛力無窮,對付一些狂妄之輩,一個打十個都很輕鬆。」
陸師兄呵呵笑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自信的光芒,隨即化為平靜。
葉楚站在人群當中,絲毫沒有在意師兄弟們的喧鬧,但他也知道這位永信師兄實力非同小可,不是學徒弟子們所能比的。
雲台宮的帝子是昆墟界青年一代的翹楚,已經在化虛之境,實力非凡,能得到他一句點評,已經讓年青一代感到自豪了。
而葉楚清楚地知道,永信師兄對陸師兄一夥很是照顧,待他們如同待自己小弟一般,一般人就算打得過陸師兄,也會被這位永信師兄「鎮壓」。
但葉楚並不在意。
所謂神通已成,無所畏懼,又所謂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只要自己一口真氣足,管他是否強橫?
依照他的經驗,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將欺負他的雜碎收拾一頓,自然會有更高一階的人會注意到他,在混元門裡面各種力量的制衡下,自己可以憑藉顯露的仙道天賦脫穎而出,再次進入高層的眼界之內。
若是連這點都看不透,他就白做什麼皇帝,什麼國師了。
很快永信師兄來了,大家便一起對他抱拳致敬。
永信師兄職責所在,他先教大家做些熱身動作後,然後就是互相切磋對抗。
「陸天,你先來示範一下。」永信叫道。
陸天正是陸師兄,他淡淡的點頭,走了出來,站在場中。
他是金丹期第三階,故練武的時候,肩膀上掛了一個束帶,顏色是紅色的,表明他的實力地位。
這是他經過十幾年苦練的結果。
永信師兄先安排一個藍色束帶出列,和陸天對打。
藍色束帶表明他處於金丹期第一階,達到這個地步也是需要天賦和苦練的,即使在眾弟子當中也不可小覷。結果在陸天手下撐不過十招,就被他施展隔空雷拳給擊飛了。
「陸師兄厲害,小弟佩服!」
被他打飛的正是倉宇,他面帶欽佩,對陸天恭敬地抱拳施禮。
眾師兄弟都紛紛讚嘆,一些女弟子更是眼睛都成了心形。甚至連一些來觀戰的長門弟子也都紛紛頷首,對陸天所展現出的戰鬥力表示認可。
陸天一邊抱拳回禮,一邊矜持的對倉宇說道:「你最近進步幅度不大啊,按照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擋住這一招的。」
倉宇哈哈笑道:「陸師兄抬舉我,你的天賦我哪裡及的上?能堅持到這一招我已經很榮幸了。」
「不錯,陸天的進步幅度很好,還有誰要上來練練?」永信師兄滿面笑容,顯然對陸天的進步表示非常滿意。
以陸天的年紀,他展現的施禮確實在昆墟界屬於出類拔萃的。
眾師兄弟互相看了看,都沒有動彈,顯然對自己挑戰陸天很沒有信心。
而那些過來觀戰的大弟子們,自然不會壓制年輕弟子們的風頭。
「既然沒有,那就按照原來的配對,每個人互相練習。」
「不是吧,又是我。」被選中做陸天對手的弟子臉都苦了。
別人看著他,一陣幸災樂禍。
雖說和陸師兄比武受益良多,但是來時被虐打,也不是一個滋味,畢竟誰也不是受虐狂。
要知道陸師兄這一支脈,倉宇已經是同門當中功力不錯的了,其他甚至還不如他,所以巨大的差距面前,沒有人感到多麼開心。
就在此時,倉宇突然道:「永信師兄,在比武之前,我想向一個人提出較量一番。」
說完,他面帶一些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人群當中一人道:「葉師弟,這幾日你風頭很足啊,不知道敢不敢和我較量兩手?」
眾人回頭望去,卻見一個少年負手而立,面色如常。
正是葉楚!
而他肩上就沒有束帶。
沒有束帶,表明在最近的測試當中,他還處於築基期,在場的眾人誰不知道,葉楚來到這昆墟界已經有三年時間,卻因為沒有人指點他,以至於蹉跎歲月,空頂著一個金肌玉骨的帽子,原地踏步。
這樣的人物,隨便一個練過幾天拳腳的都能將他錘個半死,倉宇居然要和他切磋,難道說這個世俗界的傢伙得罪了倉宇?
「聽說葉楚這是以前很犟,幾個月前被收拾了一番,老實了很久。」
「呵呵,只怕是舊態萌發,又得罪了倉宇他們也未可知。」
眾師弟議論紛紛,不過也有很多人幸災樂禍。
比起一個來自世俗界的傢伙,人們自然從心理上支持本土本地的人物。
永信師兄眼睛閃過一道華光,對一切瞭然於心,淡淡的道:「胡鬧,你是入流弟子,他還未入流,你怎能向他挑戰?」
倉宇呵呵一笑,對永信師兄道:「師兄,葉楚這小子最近進步幅度很大,前幾日在後山大瀑布里堅持了一盞茶時間呢。」
說完,他躍躍欲試的看著葉楚,面帶冷笑道:「葉楚,你那日在大瀑布底下這麼牛,連陸師兄的吩咐都不理會,這會怎麼膽怯了?」
葉楚呵呵一笑:「你剛才對打的時候用的是破玉拳,但我沒有修煉過。」
「沒事,你隨意用什麼我都接著。」倉宇自信滿滿。
「哦?」葉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麼說,你是一定要和我打了?」
「怎麼,怕了?」
倉宇用手指隔空戳著他的胸,一字一句的道。
「怕了以後就別說大話,給我老老實實的縮著!這混元門,不是你這種世俗界來的能興風作浪的。」
葉楚冷哼一聲道:「我只怕你不夠我打。」
「我不夠你打的?」倉宇微微一愣,一陣好笑湧上心頭,看向葉楚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而在場的其他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看向葉楚的眼神都已經變了。
昆墟界以武為尊,武道仙法越強,越受人尊重。
而昆墟界數千年來,有無數的後起之秀突然崛起,打敗之前鄙視他的高手,演繹出無數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浮世繪來。
但是這些後起之秀,哪一個不是經過名師指點,自己又刻苦修煉,天長日久的鑽研而來的?
但是葉楚來到昆墟界不過短短三年,還沒有受到專業的指導,就算天天泡在藏經閣里讀書,又能領悟出什麼來?
「大言不慚,看我怎麼修理你。」倉宇看向葉楚的眼神,完全在像看一個白痴一樣。
他擺出破玉拳的起手式,雙拳一緊,忽然一聲暴喝,一道肉眼可見的白氣從他雙拳衝出,閃電一般擊在葉楚的腳前,「轟」的一聲,將他腳下的石頭擊出一個小洞。
只一擊,就足以體現倉宇的實力,絕非浪得虛名。
在場的都是識貨的,知道倉宇的天賦和刻苦,如今見他有這般功力,都不禁暗暗點頭。
倉宇一拳真元擊出,很是滿意,他看向葉楚,一臉的自得。
誰知道葉楚只是微微搖頭,淡淡的道:「不過如此!」
這句話一出,不僅倉宇臉色大變,連旁邊的永信師兄、陸天也面色一沉。
要知道永信師兄和陸天他們現階段主修的就是破玉拳,結果葉楚竟然當著眾人面說這「不過如此」,這兩人如何不惱火?
周圍的眾人也對葉楚徹底失去同情心。
雖說「以力為尊」,但是長久的安逸生活,讓大家的心境總有一些「聖母心態」,不由自主的會同情弱者,但是如今這個弱者竟然這般不知進退,到了這種時候還大言不慚,大家僅有的一點同情心也消失殆盡。
「小子,別怪我不客氣。」
倉宇怒喝一聲沖了上來。
他左拳右掌,真元縱橫,攻勢凌厲,施展出來確實狠辣非常,不愧是混元門這一支弟子當中的優秀之輩,普通人被他真元擊中,只怕那些神醫都未必能治好。
葉楚卻是負手而立,腳下微微晃動,輕鬆讓過他好幾次攻勢。
沒想到這個倉宇卻一直不罷休,真元越來越凌厲,葉楚不由得的冷笑一聲,抬手一拳擊出。
這一拳猶如狂風巨浪,瞬間風雷大作,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倉宇心中大驚,竟然來不及抵擋,便覺得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道狠狠地撞到他身上,他甚至來不及喝出聲來,整個人便被打飛出十幾丈,狠狠地摔在地上,昏死過去。
「葉楚……竟然……贏了!」
台下一片安靜。
雖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永遠不要小看其他弟子,但是一個在昆墟界待了三年還只是築基期,每日只能在藏經閣讀書的世俗界小子,居然一招打暈了名聲不小的倉宇,著實令人震驚不已。
「難道倉宇是繡花枕頭,只是裝出來的後起之秀?」
「看看人家葉楚,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啊!」
「就是,我看這倉宇就是銀樣鑞槍頭,我看他以後怎麼混?」
陸天眉頭一皺。
他過來仔細看了一眼倉宇,見沒有什麼大礙,便轉身對葉楚道:「想不到你還深藏不漏啊!」
「大師兄過獎。」葉楚淡淡的道,話語當中一如尋常。
但陸天怎能聽不出葉楚心中的傲氣?冷哼一聲道:「既然你這般出類拔萃,真是我混元門一大幸事,不如我來和你切磋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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