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張無忌一番話說完,祭壇下方眾武林人士中,立刻有人漲紅著面孔厲聲喝斥。
天魔傳人張無忌的魔功確實可畏可怖,連華山掌門鮮于通以及高矮二長老這等一流高手,在他手下都走不過一個回合,在場的數十位一流高手,沒有一個有信心能擋住他一招半式。
倘若單獨面對張無忌,便是少林空字輩高僧、崆峒五老、崑侖掌門這等高手,都要心中打鼓,戰意難振。
但張無忌一口氣點出十多個幫派,足有七八百人被他列入打擊範圍,這些人單對單不敢面對張無忌,但既有幾百人與自己同一陣營,人多膽壯之下,便連一些龍套門派的武者,亦敢於對張無忌大加呵斥。
「居然想以一己之力,挑戰如此之多的武林高手?張無忌這小魔頭,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哼,他便是魔功蓋世,又豈能擋得住七八百人一擁而上?他這是在自尋死路啊!」
「不自量力,狂犬吠日!我呸!」
少林武僧、崆峒高手、崑侖弟子中有脾氣火暴的,也指著張無忌紛紛叫罵。一時間,整個廣場之上一片嘈雜,儘是喝斥怒罵之聲。
群情洶洶,千夫所指,張無忌卻不動怒,只以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冷眼掃視著那些指定的仇敵,淡淡道:「爾等的本事,全在一張嘴上麼?」
他語氣平淡,聲音聽著也不大,卻穿透幾百人的嘈雜,宛若耳邊說話一般,清清楚楚傳入全場所有人耳中。
這等舉輕若重的功力,又令場中眾人心中震驚,叫罵喝斥之聲不覺小了下去,終於寂靜無聲。
張無忌居高臨下,俯視祭壇下方,被他視作「首惡」的少林、崆峒、崑侖三大派,冷笑道:「當年你們逼上武當時,何等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今日怎做起了縮頭烏龜,連一個敢動手的都沒有,只剩下些狺狺狂吠的無膽鼠輩了?」
三派首腦都是江湖中有名望的前輩,再是忌憚張無忌的魔功,被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譏諷,終於有暴躁老哥耐不住性子,悍然出手。
「大言不慚的小魔頭,何需如此多人一擁而上?老夫一人便可拾掇了你!」崆峒五老中的唐文亮脾氣尤其暴躁,猛地騰身躍起,一記七傷拳轟向張無忌。
張無忌冷笑一聲,不閃不避不招架,任由唐文亮躍上祭壇,一拳轟上自己胸膛。
噗!
唐文亮氣勢洶洶的全力一拳,落在張無忌身上,卻只發出一記如中敗革的悶響。張無忌毫髮無傷,連衣裳都未曾破損。
唐文亮瞳孔一縮,欲待收回拳頭再打,卻駭然驚覺,自己的拳頭竟像是碰上了磁石的鐵塊,被牢牢吸附在張無忌胸膛上,任是他如此發力,都無法將拳頭收回。
唐文亮大驚失色,欲待揮出左拳,直擊張無忌面門,卻見張無忌身軀微微一震,嘭!唐文亮身軀竟應聲爆成了一團血霧!
天魔五絕,天魔怒震!
勿需動手,虎軀一震,就能把人震成齏粉!
便是崆峒五老之一的唐文亮,天下有數的一流高手,亦禁不起這輕輕一震!
這等駭人聽聞的魔功,頓時令廣場之上,再次陷入死寂之中。場中所有人,不分六大派、明教,皆難以置信地看著張無忌,像是看到了此生最可怕的妖魔夢魘。
不知沉默了多久,忽有一龍套門派的高手嘶聲厲嘯:「魔頭狠毒,今天若不奮起,咱們怕是都得死在這裡!」
又有一人叫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大家不要再講什麼江湖規矩了,併肩子上啊!」
話音一落,所有被張無忌點過名的門派如夢初醒,齊齊發一聲喊,向著張無忌一擁而上。
再也沒有人敢和張無忌單打獨鬥了。
便是再顧及臉面的少林空字輩高僧、崑侖派掌門夫婦,也知道此時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若再放不下武林前輩的架子,一個個上去跟張無忌打,只有死路一條。
於是少林空字輩高僧出手了,崑侖派掌門何太沖、斑淑嫻夫婦出手了,崆峒五老中剩下的宗維俠、常敬之等也咬牙切齒地出手了。
首先就是一輪暗器雨:飛刀、鐵彈子、金錢鏢、牛毛針、菩提子……各種暗器飛出人群,鋪天蓋地般擊向張無忌。緊跟在暗器之後的,便是全力出手的各派高手。
這等攻勢之下,便是當今的武林第一人張三丰,也撐不住幾個回合。
但可惜,他們的對手,是修鍊了神魔武學天魔功的張無忌!
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暗器雨,張無忌不閃不避,任各種暗器打在他身上。
暗器及體之時,張無忌皮膚倏地變成金色,整個人好像純金鑄成。
天魔五絕之,天魔金身!
打鐵一般密密麻麻的金鐵交擊聲中,打在張無忌身上的暗器,若撞中鐵板一般,紛紛彈射開去。除了在他皮膚上濺起點點火星,便連一塊油皮都沒有打破。
隨後,張無忌並指作刀,一刀揮斬,甩出一道輪鋸般的綠色刀氣。
刀氣高速旋轉著斬向首當其衝的一位少林高僧,那少林高僧揮動方便鏟來擋,卻被刀氣連鏟帶人斬成兩片。
刀氣去勢未歇,又斬入人群之中,竟像是撞進了人群的炮彈一般,在人群中趟出一條血胡同。所有擋在刀氣之前的,無論武功多高,盡被一分為二!
「今日,我便要大開殺戒,以爾等之血,祭我父母在天之靈!」
張無忌長嘯一聲,撞入人群之中。
無論出身何派,無論是何身份,無論武功高低,在他手下,都是一視同仁,盡皆一擊斃命。
唰!
天魔刀斬過,崆峒派常敬之身首分離。
噗!
天魔爪一撕,少林空性一為二。
嘭!
沉肩一撞,崑侖掌門何太沖長劍粉碎,人成齏粉……
張無忌彷彿虎如羊群,又就像是一輛撞進了人群的重型戰車,直殺得廣場之上屍橫遍、血落如雨。
宋遠橋等武當七俠看得心驚肉跳,不忍卒睹地閉上了雙眼。
峨眉派滅絕師太濃眉緊鎖,眼中滿是忌憚。一干嬌滴滴的峨眉弟子則花容失色,許多女弟子已經忍不住快要吐出來了。
祭壇上的明教高手們,見張無忌大殺特殺,既覺痛快,又是心驚。見那些與自己武功相當,甚至比自己稍勝一籌的高手,被張無忌砍瓜切菜般飛快斬殺,明教高手們又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一個個歎息著垂下眼瞼不想再看。
就連認同張無忌複讎正義性的常威,看到天魔功那種種過於殘酷的殺戮手段,也不禁暗自搖頭,心中歎息:「張無忌果然駕馭不了天魔功的魔性。許多過於殘酷的殺法,根本就沒有必要……」
常威也是不忌殺伐的性子,但他還真從來不曾像張無忌一般,殺得如此慘烈,乃至故意展現兇殘——老實說,在常威看來,把人轟成灰燼,都比將人撕成碎片看起來要溫柔得多。至少「灰燼」比較環保,也不會讓人看了就想吐……
不消片刻,崑侖掌門夫婦、崆峒五老、少林空字輩高僧、大多數圓字輩高手,各龍套門派高手,已盡數死在張無忌手下。
雖死者不過百餘,但如此兇殘的殺戮,終於崩潰了其餘人的士氣。剩下的幾百人又齊齊發一聲喊,失魂落魄地向著廣場外面四散奔逃。
張無忌見狀,冷笑一聲:「逃得了麼!」
縱身躍至半空,足踏虛空,雙手呈爪,狠狠一抓。
兩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平空浮現在半空之中,覆蓋了整個廣場,生出絕強吸力,籠罩在四散奔逃的武林人士上方。
「夠了無忌!」宋遠橋終於忍不住大喝:「已有上百人死在你手下,今天你殺的人已經夠多,再大的仇也已經報了!」
「夠了?」張無忌哈哈大笑:「我天魔無忌說話算話,說一個都不放過,那就絕不會放過一個仇人!」
狂笑聲中,張無忌兩手一抓,那兩個黑色漩渦頓時高速旋轉起來,隨後便見一縷縷肉眼可見的血色霧氣,自下方奔逃的武林人士身上逸出,投入黑色漩渦之中。
而身上逸出血色霧氣的武林人士,則是在奔逃過程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乾枯削瘦,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具具乾屍,朽木般撲倒在地!
先是武功低微的普通武者,接著三流好手,接著又是二流高手,最後是所剩無幾的一流高手。不消片刻,那四散奔逃的數百武林人士,便成片成片地栽倒在地,統統化作了乾屍!
當所有人統統倒地時,跑得最遠的一位一流高手,也不過堪堪跑到廣場邊緣。
一口氣吸乾幾百個武林人士,哪怕其中大多都只是些不入流的普通武人,張無忌亦像是喝多了酒一般,面頰變得通紅,兩眼亦越發幽深,不時閃過一抹極邪異魔性的靈光。
他舔了舔嘴唇,屹立半空,俯瞰下方。視線在伏屍累累的廣場上緩緩掃過,最後竟落到了常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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