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之癲 第26回 難說

    因明心與吉爾伽美什之戰鬥而壓力爆炸的人，不止肯尼斯、馬里斯比利、梅林。

    此次聖杯戰爭其他御主，但凡是在冬木市大橋附近布置有使魔，並且觀測到這場戰鬥的，全部都汗流浹背了。

    而若要說這些人中壓力最大的是誰，一定會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正是吉爾伽美什的御主，御三家之一遠坂家家主遠坂時臣。

    遠坂家。

    遠坂時臣站在窗前，通過使魔魔術觀看著冬木市大橋中央對轟的兩位從者，內心糾結萬分壓力爆炸。

    這是一場完全出乎他預料的戰鬥。

    身為御三家之一，遠坂時臣早在多年之前就著手準備這次聖杯戰爭，尋找到了可以召喚出吉爾伽美什的聖遺物。

    並且，還反覆觀看一切與吉爾伽美什相關的史詩與神話，推敲出正確的、合理的，與吉爾伽美什的相處方式。

    那就是以臣子之禮恭敬地侍奉這位世界最古之王，相信這位擁有世間最高等傲慢的王，一定不會吝嗇於對他的臣子給予恩賜。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

    幾天前被他召喚出的吉爾伽美什確實足夠高傲與足夠自我中心，但因為他的恭敬與臣服，吉爾伽美什的自我中心仍在可控範圍內。

    並且吉爾伽美什已明確表示，不會吝嗇於對他這位忠誠的臣子降下恩賜。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解決完吉爾伽美什的問題後，遠坂時臣又著手進行了另外一項布置：落實與監督者言峰璃正、弟子言峰綺禮的聯手搞黑幕。

    按照事先約定好的規則，失去從者的御主將會失去參賽資格，將會得到聖堂教會的庇護，不應再被其他參賽者攻擊。

    理所當然的，失去參賽資格的御主也就不會再被其他御主注意到。

    在本次聖杯戰爭中，言峰綺禮召喚出的從者是【百貌哈桑】，一個可以分化出最多數十個分身的從者。

    儘管分身越多個體實力也就越薄弱，但assassin本就不以正面作戰能力見長，暗殺與情報工作才是assassin的專長。

    在確定assassin的能力後，他與言峰綺禮、言峰璃正迅速制定的計劃：讓哈桑的其中一個分身攻擊遠坂家，然後被吉爾伽美什殺死。

    製造遠坂時臣與言峰綺禮這位弟子徹底決裂假象的同時，由監督者言峰璃正宣布言峰綺禮失去從者，讓他以失敗者的身份進入聖堂教會得到保護隱藏在暗處。

    如此，擁有吉爾伽美什這位破格從者的遠坂家在明，不被任何人注意到的言峰綺禮在暗處搜集情報。

    奇正相合，大事可成！

    今天，就是執行這項計劃的時候，但突如其來的變化卻打亂了遠坂時臣的布置：外出散步的吉爾伽美什遭遇到了另外一組參賽者，陷入苦戰。

    看著畫面中的陷入苦戰的吉爾伽美什，與吉爾伽美什對面的明心、間桐雁夜這對主從（明心主，雁夜從）。

    遠坂時臣暗罵間桐雁夜這失敗者走了狗屎運召喚出強大從者的同時，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再過一分鐘，assassin應該就要到他家執行暗殺計劃了，但吉爾伽美什明顯和間桐雁夜的從者對轟得很happy。

    是掃掉吉爾伽美什的興致在這個時候召喚他，還是放棄事先制定的計劃？

    短暫的遲疑之後，遠坂時臣就做出決定。

    「英雄王，已不能再繼續戰鬥下去了。

    真正的聖杯戰爭明夜才會開幕，今晚您與那個從者的相遇只是一場意外，請您暫且息怒並且撤退。」

    擁有一定魔術才能的御主，可以與從者實現遠程通話與心靈感應。

    與明心對射得正爽的吉爾伽美什，聽到遠坂時臣的召喚不由得慍怒。

    「時臣，僅憑你的諫言就妄圖讓本王息怒與撤退，你以為你是誰？

    不要把本王對你的善待當做你冒犯本王的本錢。

    對面的那個雜種，今晚本王無論如何一定要轟下他，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雜種雜種雜種！

    至高無上的王只有一個就夠了，本王與近似於本王的存在，天上天下不允許有另一個！

    「西邊的那個古國有句老話，【家有諍子不敗其家，國有諍臣不亡其國】。（ps，中國在日本的西邊）

    英雄王，並非冒犯，這是我作為臣子對您的忠告。

    今天甚至並不是聖杯戰爭的第一夜，而您已經使用【王之財寶】展示了太多的寶具，我相信其他的參賽者一定也通過使魔見識到了您的神威。

    令那些庸才得以瞻仰王之威嚴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把實力展示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繼續展示下去殊為不智。

    況且，我在遠坂家中還有其他的布置，稍後還需要您的幫助。」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在骨子裡，遠坂時臣仍舊將自己視為地位在吉爾伽美什之上的【御主】，將吉爾伽美什視作是一個需要順毛捋的特殊的【使魔】。

    當使魔與御主的意志有了衝突時，當然是要優先遵從御主的意志，這是遠坂時臣作為一個老派魔術師理所當然的想法。

    什麼他媽的智與不智，本王才不在乎！

    「好一個國有諍臣不亡其國。

    時臣，按照你的話來講，難道本王不聽你的，就是不智的昏君暴君，就要在這場聖杯戰爭中落敗了嗎！？」

    「難說。」

    遠坂時臣眼神閃爍，猶豫之後還是給出一個表面含糊其辭，但真意不言而明的回答。

    「哈哈哈哈，好一個難說。

    但時臣你是否忘記，本王就是世界最古的暴君，你的諫言本王聽到了，王不納！

    你就站在遠坂家好好看著吧，本王是如何用我的偉大力量與智慧，轟下面前這個雜種，碾碎其他窺視本王寶物的逆賊取得勝利的！」

    遠坂家，給出合理解釋與正確諫言的遠坂時臣，被拒絕之後也是微微有些慍怒。

    好好好，王不納是吧，真是給你臉了。

    給你面子叫伱一聲英雄王，不給你面子，你就是一個被我召喚出的使魔。

    不假思索的，遠坂時臣舉起刻有令咒的手，「以令咒下令，吉爾伽美什，即刻撤退並擊敗來犯的assassin。」

    冬木市大橋之上，射的正爽的吉爾伽美什突然感應到了源自於令咒的強制命令，身體緩緩飄起金色光芒。

    「時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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