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之癲 第57回 沒能讓天主盡興我很抱歉

    費盡心思得來的【小聖杯】如垃圾一般被扔到柳洞寺下的大空洞，甚至就連包含強者力量之源——心臟的軀體也留了下來。

    他媽的欲界天主究竟在攪些什麼東西了？

    不需著急，因為就在欲界天主離去之後，柳洞寺下的大空洞很快就有了反應。

    一直很安靜，只是被動吸收魔力維持聖杯系統的【大聖杯】，忽然綻放出詭異、瑰麗的暗紅色光芒。

    貪婪、迫不及待……

    愛麗絲菲爾、明心，兩具無頭屍體在【大聖杯】的呼喚下，竟詭異地相繼崩壞、溶解為深邃黑色的流體，合二為一後把【大聖杯】全數覆蓋。

    至此，【大聖杯】與【小聖杯】系統終於完成了統合，自第三次聖杯戰爭敗亡後一直棲息在大聖杯中的【此世全部之惡】安哥拉曼紐，得以進入愛麗絲菲爾的身體，獲得了「實體」。

    更要命的是，被安哥拉曼紐統合併接管的，不僅僅是【小聖杯】，還他媽的包括欲界天主的大半身軀、強者心臟。

    就如搖晃千百次後被突然打開的香檳，又似被狂暴鴻儒萬千次後被灌滿的泡芙。

    由愛麗絲菲爾、明心屍體崩解融化後組合而成的黑泥，就瘋狂汲取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能量，以駭人聽聞的速度增殖、擴散。

    很快，放置【大聖杯】的大空洞，就再也無法承載無限生長、增殖的黑泥。

    園藏山於此刻化為另類的「活火山」，差別只在於，火山噴發出的是岩漿，園藏山噴發出的，是污穢、狂亂，包含世間一切惡意與負面情緒的黑泥。

    但是……就沒有區別呀！

    甚至可以說，這被欲界天主加了料的黑泥，就比原本的黑泥，比他媽的數百上千攝氏度的熔岩更加恐怖。

    花草蟲魚，生靈鳥獸，以及居住在柳洞寺的主持、主持的小兒子柳洞一成、前來拜訪主持的好友……

    但是接觸到黑泥的，富有【生命力】、【能量】的東西，其能量盡數被黑泥所吞噬。

    萬千生命化為黑泥的一部分，把黑泥的「聲勢」增長後，又去向四周蔓延，吞噬更多的富有【生命力】、【能量】的東西。

    這便是欲界天主為安哥拉曼紐，為黑泥加的料。

    作為黑泥最初素材的，並非單純是小聖杯、愛麗絲菲爾屍體，還包括了明心的半身、磁場強者的力量之源。

    儘管不能繼承欲界天主的完全境界與驚世智慧，但若只是單純地掌握、使用明心的磁場武學，卻沒有什麼問題。

    其中就包括欲界六法之第四天法、兜率天法。

    兜率不死身、兜率重生決，本質上是對【能量】的運用，是把【能量】、【生命力】這兩者相互轉化的法門。

    絕大多數時候，明心都習慣吞噬天地之間的能量恢復自身能量，或者轉化成生命力恢復自身傷勢。

    但若是直接吞噬【生命力】恢復【生命力】，也是可以的，只是沒什麼意義。

    磁場吸吸樂，並非某些人的特權。

    此時此刻，獲得了身體、從【大聖杯】中解放出來的安哥拉曼紐，就運用明心屍體留下的兜率天法，無所顧忌地擴張黑泥，用黑泥吞噬、吸收更多生命，作為他的養料。

    ……

    另外一邊，因為欲界天主的離去，轟轟烈烈拉開序幕的聖杯戰爭，又以一種令人索然無味的節奏中止。

    太陽神之子迦爾納、大不列顛亞瑟王接連被欲界天主轟下，儘管還剩有吉爾伽美什、伊斯坎達爾兩名頂級從者。

    可終究是沒什麼看頭了。

    沒能與欲界天主繼續上次未能完成的戰鬥，吉爾伽美什直接無視掉伊斯坎達爾，化作靈子回到遠坂宅。

    所有從者、御主全部離去，縱使伊斯坎達爾有征服世界的雄心壯志，也不得不暫時偃旗息鼓，與韋伯一同回到根據地。

    而於冬木市地下管道中急急而奔的馬里斯比利、肯尼斯幾人，也終於是逃到了他們第二根據地——一處廢棄的地下防空洞。

    肯尼斯之前聽從了馬里斯比利的勸告，放棄了使用三台魔力爐構建魔力工坊的計劃，轉而使用魔力爐為迦爾納供魔。

    若是只考慮供魔，那把魔力爐放在酒店就不安全了，還是地下更穩妥一切。

    漆黑一片的防空洞中，梅林張開一隻手，念了幾句咒語後與掌心中生成一個光球，是最基礎的照明魔術。

    馬里斯比利扶著迦爾納，使其靠著牆壁半躺坐下，同時略有些嫌棄地暼了梅林一眼。

    這麼基礎的照明魔術你還得念好幾節的咒語，大不列顛的宮廷魔術師就這貨色？

    「你現在感覺如何，lancer？」

    肯尼斯躲在迦爾納身旁，握住迦爾納手頗為關切地詢問，同時運用他的畢生所學，查看並試圖恢復迦爾納的狀態。

    膚色本就蒼白的迦爾納，因為失去靈核只能苟延殘喘，顯得更加弱受與無力。

    「我現在感覺很複雜，master……」

    迦爾納躺在那裡，眉眼低垂地苦笑：「千錘百鍊的身體、畢生積累的武藝、無數場戰鬥積累下的戰鬥直覺。

    以及全部的智慧與靈感、無止境供魔帶來的爆發力與持久力，我已經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施展了出來。

    我希望能夠將我的一切，全部都傳達給欲界天主。

    但我可以感覺到，即便如此我的實力也不足以令欲界天主拿出全部，不能令他完全盡興。

    對此，我感到抱歉。

    不過，堂堂正正死在比自己強的傢伙手中，倒也不壞。唯一可惜的是，master，我不能繼續為你盡忠了……」

    誰想問你這個啊！

    梅林野豬般擠開迦爾納另一側的馬里斯比利，「我們想問的是另外的東西，譬如說，你此刻的狀態。

    迦爾納，你可是我在印度最好的兄弟，我們這個由大不列顛夢魔和印度大英雄組成的傳奇team還沒到畢業的時候。」

    「已經沒救了。

    失去靈核的我不過是在依靠魔力爐的供魔與黃金甲苟延殘喘，只要再次戰鬥，哪怕並不激烈，我的身體也會徹底潰散。

    救治已沒用，master，梅林，是時候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