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之癲 第78回 直到他的膝蓋中了一劍

    媽惹法克！

    望著從天而降的璀璨煙火，梅林等人齊齊臉色一變，儘管他們已儘可能高估欲界天主的實力，卻還是沒想到後者可以強至這種程度。

    毀掉整個冬木市很簡單，擁有對國寶具的從者只要不被抑制力壓制，都可以做到。

    但想做到大布歐那種程度，給冬木市每個人一道起步的劍氣，就需要精準地操控能力與運算能力。

    可以說，欲界天主的大腦，運算能力就比世界最頂級的超級計算機還要強，還要霸！

    這，就是超越了人類的「新人類」。試問，沒有這種計算能力，又如何能夠操縱磁場力量了？

    至於此刻，梅林等人已顧不得為欲界天主的強大而感慨，他們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逃，或者反抗。

    梅林、馬里斯比利、肯尼斯幾人選擇了前者，因為他們就沒有反抗的力量，他們距離欲界天主有幾公里遠。

    縱使想要反抗，也有心無力。

    危機時刻，梅林再度用出了當初騙過明心的幻術。這一次梅林要騙過的並非欲界天主，而是先天破體無形劍氣與世界。

    馬里斯比利、肯尼斯都被幻術保護在其中，劍氣從梅林創造的幻影中穿過後，便因為丟失目標而消散。

    距離梅林等人並不遠的百貌哈桑，出於求生的本能，亦在察覺到梅林有救下他的能力後，下意識湊向梅林。

    「嘭！」

    大不列顛的宮廷魔術師看到後者靠近臉色微變，飛身而起一個瀟灑飄逸的迴旋踢，把百貌哈桑踹飛了出去。

    沒有幻術的保護，百貌哈桑只能在這一瞬間用出寶具【妄想幻想】，分出儘可能多的分身以應對劍氣的追殺。

    只是，縱使百貌哈桑可以分出幾十個分身，又如何比得過每秒一千多道的劍氣了？

    他的負隅頑抗命中注定只能是無用功，三兩息之間就被劍氣全部重創、轟殺。對於從者，明心顯然下手更狠一些。

    肯尼斯：「？？？」

    馬里斯比利：「？？？」

    兩位時鐘塔的君主心中升起危機感，不解地看向不僅不搭救還把百貌哈桑給賣了的梅林，這beyond會不會把我們也踹出去？

    「assassin不能留。」

    梅林只得向兩位君主解釋：「欲界天主同時對冬木市所有人出手，一是要限制普通人的行動，二是要把那些聖杯召喚出的從者，重新送回聖杯之中。

    簡單的說，就是想要加快安哥拉曼紐成長的速度。

    你們雖然是魔術師，但終究也只是普通人。

    我雖然是從者caster，但我的靈基並不從屬於冬木市聖杯，即便我身死靈魂也不會進入小聖杯，這一點欲界天主應該也知曉。

    所以我們三個死不死傷不傷無關大雅，但assassin的靈基從屬於冬木市聖杯，安哥拉曼紐與欲界天主肯定是要收回他的。

    如果想要保下assassin，那我們三個都要被欲界天主繼續追殺，我的幻術騙不過他。」

    果然，正如梅林所說，在轟殺了assassin後，發現梅林與兩位君主躲過第一波劍氣的明心，並未繼續追殺他們。

    梅林的幻術有些門道，想弄死這個傢伙必須得費點精力與手腳，況且即便弄死他也幫不到安哥拉曼紐。

    幻術之中，肯尼斯與馬里斯比利微微頷首，對梅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做法表示認同。

    只要你不把我們踢出去，那一切都好說。

    只可惜……肯尼斯嘆息一聲，抬頭望向馳騁於高天之上的伊斯坎達爾，以及一同坐在神威車輪之上的韋伯。

    與選擇了迴避的梅林等人不同，伊斯坎達爾選擇駕駛神威車輪，正面向明心發起衝鋒，這一決定亦得到了御主韋伯的支持。

    恐懼……

    對死亡的恐懼充斥著韋伯心頭，若是可以的話他當然不願死，可事情顯然不會按照他的心意與想法發展。

    冬木市乃至整個日本，都是必然要毀滅了的。

    距離梅林過遠的韋伯顯然無法在被殺死前躲進梅林的幻術中，那麼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直面恐懼，向不可戰勝的敵人發起衝鋒。

    這樣會死得更好看一些。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端坐於神威車輪之上的一主一臣，懷揣著無限恐懼與勇士，口中發出雅庫扎的壞叫，沐浴著雷霆沖向高舉左手的欲界天主。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明心斜眼瞥向無畏衝鋒的二人，對這對主臣臨終前的衝鋒與勇氣表示讚賞，這份讚賞更多源自於第一世作為普通人時觀看《fate/zero》的感動與情懷。

    但作為三世為人的磁場強者，明心對伊斯坎達爾無感。

    太弱了，伊斯坎達爾作為王者的「力量」，以磁場強者的標準來看是嚴重不合格的，不合格到明心升不起任何和後者交手的興趣。

    心念一動，明心調動了更多劍氣轟向伊斯坎達爾與韋伯。

    「轟！」

    「轟！」

    「轟！」

    神牛被射殺，車轅被轟斷，裹挾有無盡雷霆的車輪當場化為齏粉，宙斯之子伊斯坎達爾，與未來或許會成為埃爾梅羅二世的韋伯，於衝鋒中被射成的篩子。

    悲壯嗎？

    或許吧，但這一切從明心降臨這場聖杯戰爭時已經註定，磁場強者可不會尊重什麼原劇情、什麼世界線。

    連續轟殺掉兩體個人實力都不值得他關注的從者後，明心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別處，繼續操縱先天破體無形劍氣「追殺」冬木市殘餘居民。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啊！～」

    在一面斷壁之下，遠坂時臣大汗淋漓地抱著他的右腿坐在地上痛苦呻吟，酒紅色精緻小禮服上滿是塵土與血污。

    曾經他是個時刻秉持優雅的紳士，直到他的膝蓋中了一劍。

    在遠坂時臣周圍，在整個冬木市，都充斥著被劍氣射傷的庸人。命中注定要成為安哥拉曼紐養料的薪柴們，痛苦著、哀嚎著、絕望著，散發著負面情緒。

    我怎麼能在這裡倒下，我是高貴的魔術師，與那些庸人有著本質不同的魔術師……

    遠坂時臣強忍著疼痛，單手撐地踉踉蹌蹌地起身，步履蹣跚地向園藏山的反方向走去，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他要逃，他是遠坂家的家主，絕不能和那些庸人一起死在這裡。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如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本就岌岌可危的那面危牆，令其向遠坂時臣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