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城守,這既然暫時無事,我就先告退了。筆下樂 m.bixiale.com」
寒暄一陣,敲定了和城守府的合作之後,甘泉寺眾僧已經開始回程,姜少峰也準備離開,正是向著錢獨關辭行。
「大師且慢!」
白清兒之前應該是早有吩咐,錢獨關主動攔下了姜少峰,這讓姜少峰下意識看向白清兒,卻正對上她的嫣然一笑。果然,都是這個妖精的主意。
「這近些日子,四大寇異動不休,城內狀況治安也是苦受影響,接下來有些事情需要討論一下,還望大師多留片刻!」
錢獨關自己是巴不得姜少峰快走,但是白清兒的命令,『本意』還是一步步拖某個和尚下水,他自然是不會拒絕。
錢獨關說這些話的時候,不自覺以餘光觀察姜少峰的動作,見他依舊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不禁鬆了一口氣,看樣子巴不得姜少峰不對這些有興趣,這一次留下姜少峰應該也不是他的意思。
一旁的鄭石如聽到錢獨關的這些話後嚴重神異動,好似想到了什麼,看了看現場的幾人,尤其是白清兒,手中的摺扇也不搖了,眯著眼睛又轉向,觀察起了姜少峰的動作。
「這女人,難道還打算讓我搶錢獨關的權?」
姜少峰的餘光掃過一副『便秘』樣的錢獨關,有些明白他的敵意何來了。
白清兒當真是大膽,不僅要讓法海留在他身邊,還準備徹底壞去法海的名聲,很有可能是決定讓姜少峰去分錢獨關的權,甚至還可能準備讓他取而代之,這種情況下錢獨關怎麼會開心的起來。
不過白清兒這個想法著實是冒險,姜少峰的人設是一個嚴厲之中不乏聰明變通的和尚,但是向佛之心異常堅定,怎麼可能沾染凡塵宿務,更不可能染指襄陽權力。
錢獨關還沒有開口,鄭石如「唰!」一聲束起手中的摺扇,自座位上來到廳中抱拳道:「夫人,近些日子的情況,小人倒是有所稟報。」
他也隱隱猜到了白清兒的打算,心中有些想法,但是最後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漠視和尚可能踏入圈套,說到底,他現在寄人籬下,不可能為了一個剛剛認識幾天的人,讓自己陷入危機,尤其是他還有父仇未報的情況。
「麻煩鄭石如先生了。」
白清兒的眼睛微眯,她之所以把鄭石如這個軍師叫來,就是準備用他之前例行試探,卻沒有想到這個傢伙行事這麼周全,滑不溜手抓不到半點破綻,一點馬腳都沒有露出來。
「是!」
鄭石如笑著躬身,又對著錢獨關拱拱手,「城守大人,屬下這就奏報!」
「石如!你且說就是。」
錢獨關也站了起來,鄭石如這個軍師將很多政務大事處理的井井有條,讓他的工作輕鬆不少,自然是異常滿意。當他注意到一邊的姜少峰目不斜視甚至閉目養神的時候,更覺得自己運氣不錯。
鄭石如又是躬身,接著開口道:「城守和夫人,今日既然願意過問,鄭某累一點也無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今日鄭某正好有一件要事需要稟報決斷,希望城守和夫人,聽了之後給個建議。」
錢獨關被白清兒餘光一瞥連忙站穩,轉頭對著鄭石如道:「石如且說,一切有我和夫人在,事兒肯定能有個主意的。」
「回稟城守!」
鄭石如抱拳,又是帶著慎重神色道:「來之前剛剛,從耳目處得到消息,前些日子,飛馬牧場被四大寇所圍,傷亡慘重,四大寇在此役中被全殲。
但是,幾乎同一時間,杜伏威兵叩竟陵,如今獨霸山莊已經節節敗退了,要是沒有援兵,此關決計過不了,而他們的盟友飛馬牧場又傷亡慘重,這一次只怕是無力援助。
竟陵也算是少見的雄城,方澤濤也不失為一個人物,杜伏威想要得手不會那麼容易。竟陵距我襄陽不遠,得之大益。這件事,我們襄陽,要不要摻合一手。」
鄭石如這話讓幾人都有些皺眉,錢獨關能保持襄陽的獨立自主,皆因各大勢力相持不下,他才能在各方都無暇兼顧下的間隙中生存。
可要是竟陵被杜伏威拿下,南北形勢頓時會出現變化。襄陽城到時就有可能失去以前的超然地位,錢獨關就不能再當牆頭草左右逢源,只能投靠某一方,始能得到庇蔭保護。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荊襄之地好不容易平穩一段時間,這江淮軍居然又興刀兵。」
姜少峰雙手合十,一副悲天憫人狀,「鄭先生的意思是,城守可以出兵竟陵解獨霸山莊之危,助他們打退杜伏威的侵略麼!」
白清兒原準備開口,聽到姜少峰說話了就又恢復了高冷姿態。
「沒錯!」
鄭石如點頭道:「此次四大寇和杜伏威的行為出奇一致,當中定有古怪,探子查到消息,四大寇和瓦崗的裡面有聯繫,這次可能就是他的手筆。
瓦崗前些日子的童山之戰打敗了隋庭的驍果軍,現在正厲兵秣馬準備一舉攻破洛陽。
可是洛陽乃天下著名堅城,又據水陸之險,兼之王世充武功高強,精擅兵法,且有獨孤閥在背後撐腰,手下兵員則多是前大隋遺下來的正規軍,訓練有素,所以即管以李密之能,到現在仍奈何不了王世充。
在這種情況下,李密若要取洛陽,必須製造出一種新的形勢,就是孤立王世充,使洛陽變成一座孤城,瓦崗軍才有望成功。
鄭某以為,李密本來的如意算盤應該是,由他支持的四大寇占領飛馬牧場和其附近的幾個大城,好牽制杜伏威的江淮軍,這樣子縱然江淮軍攻下竟陵這個北進據點短時間內也不能對他造成影響。
但是這次他顯然玩脫了,四大寇失敗,李密的謀劃完蛋了大半,但若是杜伏威打下了竟陵,他的目的依舊可以達到。
因為他只是需要營造出來一種形勢,一種襄陽不復超然地位的形勢,迫使我們不得不做出選擇。得到了襄陽,他就可以在洛陽的正南方打下一顆致命的釘子。
鄭某認為,襄陽實力不夠,在這個亂世保持超然地位左右逢源才是王道,所以維持現狀才是我們需要的。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該讓杜伏威打下竟陵。」
姜少峰暗地裡微微點點頭,鄭石如的本事自然是有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他和白清兒如此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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