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從幾百米外的河流兩端湧來了大批的魚人,一片猙獰的向著還聚集在酒店門口的數百師生狂奔而來。古怪的叫聲,呆滯的眼神,還有手中揮舞的短小魚叉,絲毫沒有任何地方說明它們是抱著友善的態度而來的。
看著更加瘋狂哭喊的人群,鄭天林這時的心中滿是苦澀:「早知道還有這麼多魚人會過來,哥哥我就先擠進去再說了。」
轉過頭去,鄭天林更驚訝的發現,竟然還有幾個一臉興奮的提刀殺向了魚人的傢伙。
「哪怕再厭倦枯燥無聊的生活,也不至於這樣吧……看來計劃真的永遠趕不上變化,必須要想辦法儘早進入到裡面去才行了。」
看著那數量幾乎和剩餘的人群差不多魚人大軍,鄭天林心下叫苦之餘也頗為感嘆。
本來,他還打算多獵殺幾個魚人,看看都能爆出些什麼東西呢。
可如今,還保持著冷靜的理智的鄭天林很確定,面對數量上有絕對優勢的魚人大軍,如果自己沒能在被魚人徹底包圍之前擠進酒店大門裡去,下場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如果還在外面的這些同學們能冷靜下來同心協力背水一戰,說不定還有擊潰魚人大軍的可能。
畢竟,單個魚人的攻擊力完全可以用孱弱來形容,一個普通的男生只有鎮定些空手都能搞定。
可現在麼,鄭天林看著身邊還在不知死活的拼命往裡擠的同學們唯有苦笑連連。
「切,都拿出點骨氣來行不,你們都以為自己是鴕鳥啊……」
可惜,鄭天林的呼喝並沒有人聽進去了,大家還是在死命的往裡面擠,根本就不去面對自己能否擠進那道淡淡的光芒這個問題
「……唧唧……呱呱……」
魚人全力奔跑的速度,大概相當於人類初中生的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了。
短短几百米的距離,對驚恐的學生們來說幾乎是一眨眼而過。
回頭望了眼還在拼命而徒勞的往裡面使勁擠的人群,鄭天林選擇了靠邊貼著牆角的位置面向魚人站立,儘量讓自己同時要面對的魚人能夠少一些。
眼下這種糟糕的情況,光是自保就已經很難了,他可沒奢望自己還能去拯救別人。
蜂擁而來的魚人,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好似狂暴了一樣,全都玩命的把魚叉朝著人群捅過來。雖然它們那呆滯的外表並沒有什麼變化,似乎表達出狂暴的情緒對它們而言根本做不到。
面對無數的魚叉,鄭天林靠著手上的斧頭只能堪堪保住自己的幾個要害,諸如大腿、胳膊等位置在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內就被刺的傷痕累累。
雖然傷口都不是很深,但真的很疼。
他都是如此了,身邊那些根本不敢反抗只會悶頭往裡面擠的人更是不堪,頓時死傷無數。
終於,在不堪重壓之下,人群也徹底瘋狂的爆發了。在極度的恐懼下,人群反向魚人沖了過去,瞪著血紅的眼睛拼命攻擊身邊一切可以攻擊的東西,無論對象是怪物還是人類。
但很可惜的是,沒有武器沒有章法的人群,死傷的速度不但沒有下降,反而直線激增。不過,靠著體型和密集度的優勢,一爆發之下總算沖開了魚人的陣型,雖然只是短短的一會兒。
一直努力保持著冷靜的鄭天林,趁此機會強忍著身體上的痛楚鑽過了人群中短暫出現的間隙,在沒有感覺到任何結界的情況下順利進入了廣場的範圍。
而剛一進去,魔紋就傳來了新的信息:
「所在場景變化:夢幻空間,夢幻空間大廣場,半自由安全區域。警告,在廣場範圍內攻擊其他輪迴者將會受到廣場方面的嚴酷懲罰,而夢幻空間大廣場是夢幻空間上目前唯一的安全區域。」
「果然,這裡只接受激活了空間魔紋的人進來……」鄭天林心念閃過,還沒來得及想太多,人群卻再一次瘋狂的哭喊了起來。
原來,剛剛在人群暴動的時候,和鄭天林這樣趁機混進來的人還有好幾個。再一次見到有人能進來,卻發現自身依舊無法進入的人群,頓時在極度的嫉妒和絕望之下散發出了瘋狂的暴虐情緒。
進來的十幾個人中,沒有受傷的人努力的大聲將進來方法告訴外面的人群,可惜收效甚微,能聽進去的根本沒幾個。離得遠沒聽清或者聽到了根本沒在意的人,還在拼命往裡面擠。而近處聽清了想去試試的人,卻被後面的人擠的根本出不去。
人群就這樣絕望的僵持著。
至於在學生中目前還稍有威信的老師們,死的死散的散,唯一一個已經進來的體育老師還滿身是傷的躺在一邊生死不知。
見此情況,鄭天林心中除了滿腔的苦澀,就只有深沉的悲哀。
深呼吸,緩了口氣的鄭天林也加入了大聲勸說的行列。雖然效果甚微,但他終究還是做不到就呆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而毫無作為。說到底,哪怕在猝然遭遇這種可怕的事情並見識了人性中的瘋狂與卑劣後,鄭天林一腔年輕的熱血依然還未徹底冷卻。
「去打死幾隻怪物就能進來了啊!去啊!只要打死幾隻怪物就能進來了啊!去啊……」
進來了的學生越來越多的加入到了呼喊的行列,儘可能大聲的呼喊著,聲嘶力竭,試圖用最短的語句讓外面的人明白自己的意思。可外面轉身去反擊魚人的學生依然寥寥無幾。
有幾個人頹然放棄了呼喊,可鄭天林等一些人依然在堅持呼喊著。
「老師!你也站起來喊啊!你的話比我們管用啊!」心知不能再這樣下去的鄭天林,趕快跑到一邊拉扯那個唯一進來了的老師。身邊的同學見狀,醒悟過來後也幫忙一起。
「同學們,打死怪物就能進來!真的,老師不騙你們!去啊!去打死幾隻怪物就可以了……」在幾個同學的一起攙扶下,這個體育老師終於站了起來,衝著外面的學生們呼喊了起來,神色一片麻木悲涼。
這位已經將近不惑之年的體育老師,似乎還沒有身邊的這些同學來得堅強,對外面的慘狀甚至都看都不敢看。
鄭天林憤然回首看向了廣場的大樓,裡面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任何人來接待他們,而是任由大門之外上演著一幕幕血腥的慘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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