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影視從四合院開始 第十四章 偷家

    「峽公」此時正在北平忙著軍調的事情,這天他正在辦公室里忙碌,突然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了一聲「報告」的聲音。「峽公」喊了聲「請進」,隨即就見報務員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來人走到「峽公」的跟前,開口說道:

    「秘書長,剛剛收到甲級絕密情報,請您審閱!」

    「峽公」的神情一肅,因為眼下是國紅談判的敏感時刻,而且正值戴春風失蹤的檔口,這時候傳遞來的甲級絕密情報,由不得他不重視。

    「峽公」從報務員的手中接過了情報,打開審閱了起來,情報的內容倒是不多,寥寥幾十字,可是卻讓他大驚失色,不由得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峽公」把自己的頭皮撓的「卡卡」作響,許久之後,才對著等在一邊的報務員吩咐道:

    「馬上給錢重文副部長去封電報,我說你譯。絕密:根據地情查實,延安邊保隱藏大量軍統特務,公安局副政委江萬朝,公安局警衛班班長常志寬,邊保二科偵查科科長韓冰,代號「影子」,均系戴春風派來延安的特務,迅速將其控制起來!

    另,文工團演員延娥,本名曹依非,湖北黃陂人,二十一期中統特工干訓班學員,編號零三七,教員黃文道,同期的學員還有彭程、宋玉蓮,一九四一年七月干訓班畢業後奉命潛入延安,其後因為某種原因,一直在文工團里當演員。可利用中統與軍統之間對立的矛盾,製造狗咬狗的假象,具體事宜便宜行事!

    還有,正在我延安採訪的《中央日報》的記者金默然,系軍統六哥鄭耀先,也是我黨潛伏在軍統的同志,他的上線是陸漢卿,務必要保證其安全返回重慶,如非必要不要相認,避免暴露身份!」

    報務員記錄完畢,「峽公」將剛才的那封甲級絕密的情報遞給他,然後語氣嚴肅的說道:

    「這份機要情報立刻存檔!」

    「是!」

    此時正在延安看家的社會部副部長錢重文,收到電文的那一刻,臉色也是驟變,因為前一陣子,從事反特的邊保人員,根據我地下黨潛伏在重慶的臥底曾墨怡提供的情報,才剛把七十三名戴春風派往到延安的臥底給一網打盡,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的漏網之魚,並且還是身居高位的那種。

    如果換了旁人,提供給錢重文這樣一封機要情報,錢重文的心裡也許還要打個問號,對於情報的真假會有所質疑,因為長期從事反特工作,讓她對這幾個人都並不陌生,尤其是公安局的副政委江萬朝,這可是老熟人了,而且這還是一個加入格命多年的老同志了。

    可是這封情報是「峽公」提供的,他不僅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是出入在隱蔽戰線的老同志了,如果他的情報不可信,那就有點太搞笑了。這說明「峽公」對於給他提供情報的地情有著絕對的信任,既然如此,自己這些能做的,就是第一時間配合把人給控制起來。

    錢重文看著手裡的電文,不禁有些感慨,饒是她都想不到,聲名遠播,傳聞中心狠手辣的軍統六哥鄭耀先,居然會是我們的同志,而且現在他就在延安,執行戴春風派給他的任務。

    最像軍統特務的鄭耀先反而是我們自己人,偏偏最像布爾什維克的韓冰,卻是戴春風派過來的軍統特務,只能說這兩位都是演技絕佳的演員,他們能夠在隱蔽戰線上闖出偌大的名聲,絕對是有著真材實料的,絕非浪得虛名。

    許久之後,錢重文派人去公安局把陳國華叫了過來,他和江萬朝是上下級的關係,平日裡關係熟絡,執行這個任務,最不會讓他們這群人產生懷疑。

    當陳國華從錢重文的口中得知了任務之後,他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只見他對著錢重文大聲說道:

    「手掌,是不是搞錯了?江萬朝和韓冰怎麼可能是軍統特務?我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啊!手掌你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錯誤決定,而親者痛仇者快啊!」

    錢重文無奈的笑了笑,她早就料定陳國華會有此反應,不過她這時候可絕不能表現出支持陳國華的觀點,要不然這傢伙絕對蹬鼻子上臉。只見她板著臉對著陳國華訓斥道:

    「你給我小點聲,生怕別人聽不見是嗎?你以為我願意相信嗎?這是克公那邊從特情那裡獲知的最新情報,你就算是不相信我,難道還信不過克公嗎?他會冤枉我們自己的同志?!」

    陳國華讓錢重文給訓得頓時啞火了,身為一名從事反特和邊保多年的公安,他很清楚克公從不無的放失,如果沒有切實的把握,他是不會下達抓捕命令的,陳國華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他要布置人手準備對江萬朝和韓冰實施秘密抓捕了。

    錢重文看著陳國華離去的背影,有些蕭瑟,她能體會到陳國華的心情,任誰知道了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是對面派來打探情報的特務,心裡都不會好受的,錢重文沒有將鄭耀先是我黨同志的事情告知陳國華,因為這是絕密中的絕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鄭耀先就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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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自己也算是幫著鄭耀先開闢出了回去的道路了,隨著江萬朝和韓冰的被捕,鄭耀先回去會少了很多的阻礙,錢重文相信以鄭耀先的本事,是絕對會抓住這個機會的……

    韓冰來到了江萬朝的窯洞裡,陪著他演了一齣戲,做出一副跟鄭耀先勢不兩立的樣子。其實她早就考慮好如何去跟鄭耀先接頭了,只不過她的身份是絕密,所以要顧布幾顆疑子,即便是鄭耀先,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就是戴老闆的「影子」!

    此時的韓冰,心裡不自覺的有種智商上碾壓的快感,一直以來,在國外情報機構的特工排名中,自己一直屈居鄭耀先這個「鬼子六」之下,如今看來,他也不過如此,本事是有,但是頂多跟自己半斤八兩。看在同仁的份上,自己還得絞盡腦汁的放他一馬,給他安排一條活路,韓冰的臉上此時寫滿了得意。

    江萬朝把韓冰剛一送出自己的窯洞,就見陳國華戴著一群荷槍實彈的戰士,把這裡給包圍了,江萬朝的心裡一沉,難道自己叛變的消息暴露了?還是江心把自己給出賣了?江萬朝試探著對陳國華問道:

    「老陳啊,怎麼搞這麼大的陣仗?有任務了?」

    這時就見陳國華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身邊的戰士說道:

    「把他們倆身上的武器給我下了,這回正好省事兒了,省得我跑第二趟了!」

    此時韓冰也暗自心驚,不過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是讓她面不改色,只見她平靜的對著陳國華問道:

    「這是出什麼事兒了?這是要把我們秘密控制起來嗎?」

    陳國華看了眼韓冰,從她的臉上沒有看出絲毫的異樣,他想起了錢重文對自己的叮囑,於是便接著說道:

    「不止是你們,還有公安局警衛班的班長常志寬,此時已經被我們控制出來了。我現在是應該叫你韓冰呢?還是應該叫你「影子」?」

    壞了!韓冰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此時她不禁想起了《淮南子·道應訓》裡的一句話,「夫物盛而衰,樂極則悲,日中而移,月盈而虧。」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至,自己到底還是栽了……

    宮庶從裴華南的地盤,帶了幾條煙和罐頭,沒走楊家嶺,而是選擇從固臨越境,回到了西北旅社,他見到鄭耀先的時候,還有些顯擺的說道:

    「六哥,我看這紅黨不過如此,他們這防線就跟紙湖的似的,連我從固臨越境都沒猜到!」

    鄭耀先拆開宮庶給他帶回來的老刀牌香菸,給自己點上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股煙霧,然後目光深邃的看著宮庶,對他說道: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這邊發生了變故,負責對咱們進行接待的韓冰不見了。如果她在,你以為她猜不到你的這點小算計?做人切記,不可目中無人!」

    鄭耀先在歸期上做文章,然而直到他離開,都沒人跟他接頭,這讓他意識到了哪裡有些不對勁。難不成影子被我黨抓住了?最奇怪的是,江心也突然失蹤了,不過她本來就是我黨的同志,對於他的失蹤,鄭耀先也沒太放在心上。

    如今的延安,仿佛籠罩著一層迷霧,讓自詡聰明的鄭耀先,都有些看不清楚了。眼下中統正欲借他來延安的機會,對他除之而後快,趕緊回到重慶才是正途,到時候有了地利之便,他才好跟田湖那個兔崽子好好的過過招!

    回到重慶的鄭耀先,毛齊五親自過來接的機,並將鄭耀先直接帶到了戴春風生前的密室,這裡戒備森嚴,重兵把守,顯然是為了跟他交接影子的情報。二人坐在沙發上寒暄了幾句,毛齊五突然對鄭耀先問道:

    「影子的情報呢?其實每個人啊,對自己的生死都有預感,戴老闆臨行前,特有交代的,不然我也不可能知道延安還有個影子啊,老六你說是吧?」

    鄭耀先摩挲了兩下自己梳的板正的頭髮,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陣子經過軍調,國紅之間的形式有所緩和,毛座難道沒跟影子恢復電報聯繫嗎?我直到臨走之前,用盡一切辦法,都沒跟影子接上頭,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清頭腦啊!」

    毛齊五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因為一切都讓鄭耀先給說中了,他跟影子徹底失聯了,這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如今看來,她暴露的可能性很大,這步上好的棋子就這麼沒了,實在是讓人心有不甘啊!

    送走了鄭耀先,毛齊五叫來了手下的秘書,對他問道:

    「我記得天津站的站長吳敬中來到重慶了,他現在在哪兒呢?」

    秘書吭哧了兩下,然後湊到毛齊五身邊,小聲說道:

    「這兩天他一直串門兒,不是去了鄭耀全那裡,就是去了太子府上,聽說今天海豐公子設宴款待他,他應該是前去赴宴了!」

    毛人鳳知道葉晨跟鄭耀全和海豐公子是當初莫斯科中山大學的同窗,而且這傢伙如今是天津這個甲級站的站長,山高皇帝遠的。戴春風活著的時候,這傢伙是他的頭號擁躉,如今自己恐怕很難指使的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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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齊五知道葉晨在延安還有個臥底「佛龕」,如今影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毛齊五心中極為不甘,他打算讓葉晨幫忙探聽一下那邊的動向。沉吟了片刻,毛齊五對著秘書吩咐道:

    「你去準備一張請柬,親自送到他那裡去,我這邊要設宴款待!」

    然而毛齊五這次註定是打錯了算盤,他不知道影子之所以會失聯,就是出自葉晨的手筆,不過讓「佛龕」發揮一下餘熱的事情,還是可以做的,只不過毛齊五註定是要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

    …………………………………

    葉晨走的當天晚上,梅姐就把余則成和翠萍兩口子叫到了家裡吃飯,席間梅姐還叨咕著:

    「這好好的飛機,怎麼就會失蹤了呢?」

    翠萍一邊吃著菜,喝著紅酒,一邊胡說八道:

    「嘿嘿,跟孫猴子一樣,躲到雲彩里去了唄!」

    余則成看向翠萍的目光是一臉無奈,這也就是跟梅姐,如果換了馬奎和陸橋山聽到了,自己指不定就會倒大霉。余則成訓了翠萍兩句,然後對著梅姐說道:

    「也就是不知道飛機在哪兒降落了唄,找到就好了。」

    梅姐手裡拿著快子,面前擺著各色豐盛的佳肴,可是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只見她對余則成兩口子問道:

    「你們說,這飛機會不會跑到延安去了?」

    梅姐的一句話讓余則成和翠萍都有些瞠目結舌,戴春風是什麼人?那是軍統的頭把交椅,他會跑去延安投敵?這不是天方夜譚嗎?余則成不禁問出了聲:

    「延安?這怎麼可能?」

    這時就見梅姐有些神神叨叨的對著余則成兩口子說道:

    「你還別說,這件事真的很有可能,毛主任下午還來電話,說委員長最擔心的就是戴局長的飛機去了延安,還讓老吳趕緊打聽延安那邊的消息呢!」

    其實葉晨對這件事情心知肚明,常凱申這麼做明顯是賊喊捉賊。鄭耀先把中統的高占龍給密裁了,而且還故意把狙擊槍留在了現場,明擺著告訴中統,這件事情就是軍統做的。

    常凱申那邊本身就對戴春風多有忌憚,現在鄭耀先這麼一拱火,軍統和中統之間的平衡瞬間失衡,這也讓常凱申起了殺心,所以他才會秘密命令馬漢三出面。

    馬漢三正因為得罪了戴老闆而不知如何自處,現在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就坡下驢,既解了燃眉之急,又報復了戴春風那個老小子。所以在葉晨看來,毛齊五對他下的這道命令,純粹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三人正在那裡聊著八卦,突然客廳里電話鈴聲響起,梅姐起身去客廳接了電話,然而沒過一會兒,就見梅姐失聲叫道: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飛機摔了,戴局長的飛機摔在山上了!」

    余則成的臉色驟變,趕忙扶住情緒激動的梅姐,沉聲問道:

    「梅姐,消息可靠嗎?」

    梅姐帶著一絲哭腔,對著余則成說道:

    「我堂妹是龔仙舫家的親戚,龔處長也在飛機上,都死了,就在南京附近的山上!」

    不得不說,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戴老闆遇難的消息傳的很快,余則成和翠萍這邊剛一進家門,陸橋山和馬奎就先後打來了電話,很明顯,他們也知道這件事了。

    陸橋山背後站著的是鄭耀全,而馬奎背後站著的則是毛齊五。如今軍統亂作一團,三個派系的人都在爭奪戴春風死後所留下的權利真空,余則成可以想見,今後天津站勢必會不消停,這倆貨一定會為了爭奪副站長的歸屬而打破腦袋!

    第二天上午,余則成的辦公室,馬奎登門拜訪,兩人閒扯了幾句關於戴老闆的八卦後,馬奎突然說道:

    「老余啊,我正想跟你聊聊呢,你說這站長和穆連成來往密切,是為什麼啊?」

    幾乎整個天津站的人都知道,余則成跟穆連成的侄女穆晚秋一度關係曖昧,余則成深知馬奎這是奔著自己來的,他輕瞟了一眼馬奎,然後說道:

    「這件事情我略知一二,但是我不能說。」

    「我是公事公辦啊,可沒有個人目的。」馬奎的職階是中校,只見他拿著觀腔對著余則成這個少校說道:

    「這個穆連成跟紅黨軍調代表鄧銘是大學同學,穆連成的管家曾經給鄧銘打過電話,說穆連成約他喝茶。」

    馬奎的話里透出的信息量很大,這讓余則成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然後問道:

    「是嗎?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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