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悅定定的站在原地看著葉晨,仿佛是被震驚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反倒是葉晨笑著沖她擺了擺手,然後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我先走了。」
說罷,葉晨發動了汽車,揚長而去,獨留下胡悅站在風中凌亂。此時胡悅的內心非常複雜。她之所以會來到深茂行濱江支行,完全是出自吳顯龍的授意,自己是他布在葉晨身邊的一枚閒棋冷子。
當初來濱江支行的時候,吳顯龍本來意欲通過自己的關係,安排胡悅進來的,誰知被胡悅給攔下了,給出的說辭也很有說服力。
那就是如果吳顯龍通過自己的關係安排胡悅進到濱江行,很容易會引起葉晨的警惕,而且還會暴露吳顯龍在濱江行的其他關係,只為安排一枚暗子,有些得不償失了。
胡悅用她自己的辦法進到了濱江行,那就是走的分行行長戴其業親戚的關係。當初在風月場所她跟這個人有所接觸,甚至進行過友好交流,再加上胡悅非常懂事,所以那邊一直記著胡悅的這份情。這也是她要比陶無忌和程家元晚來到濱江支行實習的原因。
在濱江支行當櫃員實習的這一年多,在別的實習生看來,每天都是非常枯燥無味的生活,可是對於胡悅來說,這是她這輩子最安寧的日子,她享受這份平靜。
因為命運多舛的她,見慣了社會上的爾虞我詐,所以再去看單位的這群實習生菜雞互啄,反倒是趣味盎然。這也是她一直在單位里摸魚的原因,要不然憑藉她的手段,分分鐘可以做到業務標杆,畢竟她在酒吧里認識的那些有錢人簡直不要太多。
只是貌似眼下的這份平靜要被打破了,葉晨突如其來的把胡悅調去了對公部,意味著她要換個崗位重新開始,最重要的是離開陶無忌,整天去面對那個油膩的跟個豬似的程家元,這讓胡悅心裡感到非常的鬱悶。
可是胡悅卻不能沒良心的去埋怨葉晨,畢竟被調去對公部,對於一名實習生來說,是搶破腦袋都搶不到的機會。這大概就是對自己幫著趙蕊補習功課的回報吧?胡悅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朝著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
田曉慧通過沈婧的關係,成為了遠舟信託的總裁秘書助理,她記著這份人情,用自己不多的積蓄,選了塊價值一萬多的浪琴女表,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最能拿得出手的禮物了。
田曉慧約在一家咖啡廳和沈婧見了面,在沈婧來之前,她還特意點了店裡招牌的蛋糕和咖啡。沈婧來之後,田曉慧起立迎接,笑臉相迎,對著沈婧說道:
「表姐,我是真沒想到工作這麼讓我頭疼的事兒,就讓您幫著給輕鬆的解決了,謝謝姐啊!那個,我準備了一份小禮物,還希望您不要嫌棄。」
說罷,田曉慧殷勤的拎過一個禮盒,放到了沈婧面前。沈婧對於名貴的奢侈品早就見慣不怪了,說實話,田曉慧幫她挑得這塊表,在她眼裡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在二級市場打拼多年,老公謝致遠又是魔都數一數二的信託公司的老總,真要是讓她去送禮,一萬多塊錢的表,她還真就拿不出手。
不過沈婧還是那副如沐春風的模樣,打開表盒,取出了手錶,笑著對田曉慧說道:
「小慧,你眼光不錯,這個表真好看。」
得到沈婧的誇獎,田曉慧有些羞赧,對著沈婧說道:
「表姐,你喜歡就好,我還怕你不喜歡呢。」
沈婧把表拿在手上輕輕的摩挲了兩下,然後對著田曉慧笑著說道:
「小慧,這個表對於你來說,不便宜吧?來,手給我,我看看這戴上後什麼樣。」
說著沈婧牽過了田曉慧的手,將那塊浪琴女表,戴在了田曉慧的手腕上,輕輕拍了拍田曉慧的手,然後說道:
「好看,年輕的女孩子戴什麼都美。我要是像你這麼年輕啊,我天天給自己買首飾買衣服。」
田曉慧的臉上有些錯愕,表姐這是拒收了嗎?她有些慌亂的要把表摘下來,卻被沈婧給抓著手腕攔住了,然後就見沈婧說道:
「小慧,這送人禮物啊,要送別人需要的東西,你表姐我啊,剛好最不需要的就是這些。當然了,也不是說你就不能給我我想要的東西。這樣,表姐今天就把這個人情先存在你這兒,以後有的是機會還!」
客套話說完,沈婧就開始給田曉慧布置任務了。這世上可沒有什麼無緣無故的愛,哪怕是親戚關係,在沈婧的眼裡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兒,更何況她們家跟表姨姐十多年都沒往來了。
沈婧安插田曉慧去到遠舟信託,本身的目的就是在謝致遠身邊安插一個自己的親信,刺探他平日裡的動向。
她給田曉慧布置了兩個任務,第一個是讓她注意謝致遠和嘉祥實業之間的往來,至於第二個任務,沈婧從家裡拿出了一個封口的塑膠袋,裡面清晰可見那根酒紅色的頭髮,她讓田曉慧想方設法的找到頭髮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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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曉慧面露為難之色,沈婧如果只是打聽謝致遠的行蹤或是他的業務往來,田曉慧不會有任何的詫異,畢竟人家是兩口子,這種事兒很正常。
可是找尋紅頭髮的主人,這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她要是沒猜錯的話,沈婧這是在懷疑她老公,也就是自己的那位便宜表姐夫、自己的頂頭上司婚內出軌。這種事兒是非常得罪人的,還容易給自己招災惹禍。
田曉慧遲疑了片刻,把裝著頭髮的塑膠袋推回給沈婧,然後說道:
「姐,真不行,這種事兒我做不來。」
沈婧哂然一笑,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價碼,她很清楚田曉慧需要的是什麼,而且她能在自己的這位表妹眼裡,看到貪慾的存在。沈婧不容拒絕的把袋子推了回去,然後說道:
「小慧,你放心,只要你幫我掌握謝致遠的動向,很快,你就可以取代董秘書,儘快的熟悉業務,同時,做我的好妹妹。」
沈婧的許諾讓田曉慧心動了,這一次她再沒有拒絕。此時的她還不知道,沈婧所拋出的誘餌,將會成為她邁進深淵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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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時候,業務部開例會,大堂經理朱強的副手,拿著一份人事部的調令在眾人的面前宣讀,胡悅被調往了對公部,這讓她曾經的同事都感到詫異。
不過相比程家元,大家對胡悅的印象都還不錯,畢竟小姑娘蠻聰明的,工作做的板板正正,在為人處世上也面面俱到,八面玲瓏的,所以沒人交頭接耳。
唯獨胡悅的師父白珏,臉色有些晦暗,她帶的三個徒弟,兩個都已經轉崗了,剩下的一個陶無忌,貌似也得到了行里老大的青睞,這段時間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估計也快要離開業務部了,這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陶無忌看到胡悅的離開,心裡莫名的有了一種緊迫感,這讓他更加迫切的想要趕快完成葉晨交給他的任務,他想要看看,到時候直接會收穫到什麼。畢竟曾經的夥伴一個個都進步了,只有自己這個高材生還原地踏步,這傳出去實在是好說不好聽。
葉晨晚上跟總行那邊開了個視頻會議,收拾好東西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窗外的霓虹燈閃耀。葉晨拎著包走出了辦公室,發現只有會議室的燈還在亮著,毫無疑問,是陶無忌還在那邊忙著,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說話聲,貌似在打電話。
葉晨走到近前,看到會議室的門口被開會時用的黑板給擋了個結實,他跳起來往裡面瞄了一眼。陶無忌被聲音給驚到了,趕忙過來開門,發現是葉晨後,把他讓到了屋裡。
葉晨看到桌上散亂的擺著一堆的材料,對著陶無忌問道:
「忙了這麼多天了,有什麼發現嗎?」
陶無忌有些無語,心說只過了兩天,這兩天我每天只睡三個小時,就為了核查數據,結果你這麼急著就想要成果,要不要這樣現實啊?然而這些話他只敢在心裡默默吐槽。然後低頭整理了一下文檔,恭敬的拿到葉晨面前,跟他匯報道:
「趙行,您看看這份材料。高斯布爾集團它的老總姓江,這是他的資料。然後呢,這個申請貸款的主體公司的名字叫做高斯布爾能源動力有限公司。
我在地圖上查了一下,他們這個公司的位置是在全市最大的一個物流聚集園區,一個做電池的,他們為什麼會把公司註冊在這種地方?我覺得這有點不太符合邏輯。」
葉晨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起,對著陶無忌說道:
「不錯,你做的很好。但是,你僅僅是這些懷疑還是不夠的,我建議你去實地考察,要把這些數據上的邏輯漏洞,變成實實在在的證據。我提醒你,去實地考察的時候,要向私人偵探一樣去進行。」
離開會議室,沒再理會牛馬陶無忌,葉晨下了樓,來到了停車場,做到車裡,嚼了塊口香糖,葉晨冷冷一笑。陶無忌終於入局了,他盯上了高斯布爾集團,孰不知這個集團的總裁,是總行副行長宋世的親外甥。
說實話,幾千萬的貸款而已,以職務權限來講,真要是批覆,也遞不到葉晨這裡來,有濱江支行的副行長,負責對公部的蘇見仁出馬就足夠了。
而且蘇見仁父親是宋世的老領導,真要是出了事兒,宋世肯定是要幫著蘇見仁把這件事給圓過去的,自己還真就沒必要出這個頭,反正這件事也不會怪在自己頭上。
蘇見仁之所以這麼鞍前馬後的幫著高斯布爾集團張羅這筆貸款,其實也是為了自己在忙活,甚至為此他還托到了父親的老熟人宋世幫自己講話為的什麼?為的就是讓總行那邊在考慮魔都分行行長人選的時候,宋世可以投自己一票。
葉晨之所以要多此一舉,是要讓陶無忌在總行副行長宋世這邊露個臉,坑他一把,順帶著讓蘇見仁記住這個壞他好事的貨色。
至於分行行長這個職務,葉晨的心裡很清楚,哪怕是宋世給自己投了贊成票,也會被顧慎給故意摻沙子自己不是他那邊的人,他才不會看著異己順利上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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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葉晨正好借著這件事情,賣給宋世兩個人情,一是高斯布爾集團的貸款,葉晨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最終讓蘇見仁去負責這件事。不過話還是要講清楚的,如果不是業務部的陶無忌多事,找出了不利於你外甥的證據,這件事兒早就成了。
至於第二個人情,就是分行行長的人選,葉晨會讓給宋世的關係戶李森,反正有顧慎的反對票,自己也沒法順利上位。而宋世的關係戶李森來坐這個位置,顧慎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他要是在明面上反對,宋世都不會讓他好過,畢竟高層勾心鬥角這種事兒實在太正常了,很難不讓人多想
至於李森上位後邊緣化自己,這些葉晨還真就沒太在意。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別看李森是個海龜,可是本質上他跟《我的前半生》裡,跟賀涵作對的比安提公司的項目經理羅平是一路貨色,都是妥妥的繡花枕頭,不堪大用,有這種人站在自己前面擋雷,是多麼舒坦的事兒啊,他相當分行行長,就讓他當去唄……
這天下午,葉晨正在銀行里忙碌,突然接到了趙蕊班主任打來的電話,說孩子的情緒不太好,下午剛上過一節課就走了,說是家裡人來接她,問自己知不知道這件事兒。
葉晨輕拍了一下腦袋,他忙事兒都快給忙忘了,上次答應趙蕊陪著她和胡悅一起去看南森的演唱會,結果臨時有事,他沒去成,讓胡悅陪著她去的。結果趙蕊因為這件事兒,老大的不高興,覺得自己晃點了她跟胡悅,好幾天都是跟自己擰著來。
葉晨掛斷了老師的電話,思忖了片刻,拿出手機,翻開了通訊錄,找到聯繫人里的「大哥」,撥了過去,電話通了以後,葉晨對著那邊問道:
「大哥,蕊蕊是被小飛接到您那兒去了吧?」
「呵呵,是啊,丫頭生著氣呢,你呆會兒下了班就過來接她吧,咱們也有日子沒在一起吃飯了,到時候你陪我喝兩盅。」
葉晨口中的大哥不是別人,正是吳顯龍。葉晨接收了趙輝的記憶,人際關係自然也都順帶著接收了過來。從穿開襠褲起,趙輝便跟著這位「阿龍哥哥「玩,弄堂里弄堂外,掏鳥窩、抽陀螺、玩彈弓、打香菸牌子,兩家是老鄰居,大人也都在同一個單位,平日裡兩人關係比親兄弟還親。
四十多年前的一天,趙輝父母外出,把兒子反鎖在屋 里,誰知鄰居家失火,附近整片房子都跟著燒了起來。當時雞飛狗跳,亂成一團。要不是吳顯龍冒死衝進去,把睡午覺的趙輝背出來,誰也不曉得屋裡面還藏著個小孩兒。
直到現在,吳顯龍後背上還有道五六寸長的疤痕,救人時房梁脫落掉下來,被砸傷的,每到陰雨天便酸疼入骨。按照中醫的說法,是傷到了督脈,督脈主血,臟腑也跟著受損。
吳顯龍這些年是蒼老了不少,頭髮斑白,背也有些駝了,又瘦,還不是那種精幹的瘦,而是可憐巴巴的單薄,不到六十歲的人,看著好像是七十好幾似的。
葉晨對於中醫倒是涉獵頗深,可是卻不能幫著吳顯龍調理,因為有很多事情解釋不清的。再加上現在的吳顯龍,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他現在的眼裡,就只有利益,整天惦記的,也只是怎麼能把自己給拉下水。
當初吳顯龍賺得第一桶金,是趙輝幫的忙。那時還不像現在,貸款的人少,人也相對守規矩。講起來算幫忙,其實也都是按章程來,只是有熟人在,效率高些,細節上也更寬待些。
吳顯龍是天生的生意人,一桶桶的金,一筆筆地賺,從鋼材生意入門,搞過運輸,也當過包工頭,最後進軍房地產,四十歲不到就成了滬上百強民營企業家,竣龍集團也成了家喻戶曉的房地產公司。
這幾年,竣龍集團在走下坡路,幾乎隔一陣就有狀況發生,到期交不出房,業主到公司門口靜坐示威;跟裝修公司鬧糾紛,保安與包工頭大打出手;被收購的傳聞也時有發生……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作為一個在金融行業打滾多年的資深教授,葉晨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癥結所在。吳顯龍歲數上去了,野心也跟著劇烈的膨脹,一門心思要做大做強,什麼時髦就搞什麼,不計成本地擴張。資金鍊是環環相扣的,無論哪個環節出問題,整個計劃都要受影響。
喜歡諸天影視從四合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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