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樓灰頭土臉的從父親房間裡走了出來。
身後跟著身穿灰色對襟短衫的花瑪拐。
猛地停下腳步,花瑪拐沒留神差點撞上。幸好腳底下有功夫,這才倖免於難。
「少把頭…?」
「拐子,明天你親自去一趟湘陰,務必把『玄鬼八卦令』的事情查清楚。」陳玉樓陰著臉。
「是。」
玄鬼八卦令是卸嶺重寶,共有『天地玄黃』四枚,湊在一起,可布下『四象玄鬼大陣』,威力無窮。
他拿去用了用,收回來後,『玄字』八卦令里的鬼魅少了三分之一,而且最強的上等鬼魅也丟了,威力直接下降了一半,再想養回來,還不知道要廢上多少精力。
這也是他被自己老爹訓斥的原因。
「若是我走了,組建『血堂』之事…?」
「讓紅姑去吧,她心思縝密,又身負月亮門的絕技,定出不了岔子。」頓了一下,「對了,那些北方人可有異動?」
「一直留在別院,從未外出。」
「盯住他們。元代古墓事關重大,絕不能走漏任何風聲。否則…。」
花瑪拐點了點頭,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意。
……
徐瑞的日子過得很充實,白天練武,晚上觀想傀儡根本符。
因為身體底子好,再加上悟性高。
前後不過一個月,梅山拳坐、箭、丁三大樁法,打法,以及對應的梅山十八般武器,盡皆掌握。
一月之功比得上別人半年,肉身更是比那些練武三年的還要強。
可惜的是,他用盡辦法都沒辦法打破那沙袋,學會呼吸法。
又一個月過去,他的招式日益熟練。
力量也增長極快。
相比之下,觀想傀儡符的進度就有些不僅人意。
宿主:徐瑞。
資質:後天凡體(90%)
法術:靈寶傀儡術(五品上等法術/築基境界/3%)
煉體:梅山武功(九品中等/練肉境界/18%)
洗髓點:8點。
比起其它,靈寶傀儡術的進度完全是紋絲不動。
法術的修習比他想像中艱難的多。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誰?」
徐瑞心生警惕。
自從經歷了亂葬崗那兇險的一夜,近三個月下來,他從未放鬆過警惕。尤其在這陌生之地,而且還是大晚上。
「在下白江,還請徐兄開門一見。」
徐瑞腦海中瞬間出現一個身材高挑,長相英俊的年輕人模樣。
兩個月來,眾人每日早上五點都會在練武場點名,然後在陳師傅帶領下練功。
雖然彼此交集很少,但基本都已經認識彼此。
尤其來的早的那些。
「很晚了,有事嗎?」
聽出徐瑞的警惕。
「徐兄勿憂,白某並無惡意。乃是有事關生死的機密大事相告。」
「事關生死?!」
雙眼微眯,冷冷一笑後,邁步上前。
此地乃卸嶺重地,守衛森嚴,而且他也有幾張底牌,不怕對方圖謀不軌。
出于謹慎,他先打開了一條手掌寬的門縫。
門口燈籠昏暗的燭光下,一個猿臂蜂腰,相貌英侹的年輕人出現在面前。
看到只他一人後,徐瑞這才完全打開了房門。
「進來吧。」
到了聲謝後,白江闊步而入。
關閉房門。
「白兄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白江快速把整個房間打量了一遍,在桌上的黃紙和硃砂上停留了剎那。
「徐兄可知,你即將大禍臨頭。」
「哦?」
看他不為所動,白江繼續道:「謝長峰,徐兄應該不陌生吧?」
一個身材高大雄壯的身影出現在腦海。
「當然。」
「明日擂台比武,他的目標就是你。」
眉頭微皺,在這裡,每過一月,陳師傅都會安排一次比武較技。為的是讓眾人磨鍊技藝,免得變成花架子。
明日便是又一次比武較技之期。
「擂台比武的對手都是陳師傅安排,可不是謝長峰自己做主。」
「嘿嘿,這話沒錯。不過他若是當眾挑釁,徐兄能忍住這一時之氣?」
看他眉頭揚起,白江面露微笑。
「看來徐兄忍不了。」
徐瑞當然能忍,但也看對象,謝長峰顯然還不夠格。
「儘管徐兄天資不凡,在武道上精進神速,但到底時日短了一些。相比之下,謝長峰經年練習鐵布衫,全身上下,除了有限的幾處罩門,早已煉的如鋼似鐵,與之敵對,徐兄贏面很小。」
能從亂葬崗那種殘酷的考驗中生存下來的人,都不是易於之輩。
不是心狠手辣,就是身上帶著功夫。
而謝長峰正是其中少數佼佼者。
歷次比武較技,都是前五的存在。
對上這樣的人,只憑武術的話,徐瑞確實沒什麼把握。
「我自問從未得罪過此人,他為何要執意挑戰我?」
「嘿嘿,雖然陳師傅從未在眾人面前表現出對徐兄的喜愛,但時間久了,大家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若是徐兄實力出眾,位列三甲,自然無人敢置喙。但徐兄練武不過幾個月,根本不能服眾,自然會惹得眾人不快。」
徐瑞瞭然。
這段時間他已經感受到了,眾人看他眼神中表露出來的嫉妒。
只是沒想到報復來的這麼快。
看著面前一臉精明的男子。
「我很好奇,你為何會告訴我這些?」
「徐兄資質出眾,短短兩個月,便從武道門外漢成為箇中高手,未來前途光明。至於此次劫難,有陳師傅看護,頂多是受些皮肉傷罷了。」
拱手一禮,語氣至誠。
「還望徐兄能夠銘記白江這次相助之誼,來日白某落難,能不吝搭救一二。」
「你就這麼肯定我未來有大成就?」
微微一笑。
「不敢肯定,但陳師傅在整個三湘綠林中聲譽卓著,他看好的人,從未出錯。」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是一個聰明的傢伙,或者說狡猾。
「我答應你了。」
白江大喜,「徐兄高義。」
「日後再有與我相關的消息,立即報來。只要準確,我日後發達,定不忘你。」
畫大餅這種事,他也會。
「小弟必謹記在懷。」
微微頷首,看了眼房門。
白江會意,順勢提出了告辭。
看著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徐瑞目光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雖然白江言語誠懇,但他也不是三歲小孩,沒那麼容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但他也能感覺得出來,周圍越來越多充滿敵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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