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番話,頓時在酒肆里引起了軒然大波。
之前大家談論的都是自己從旁處聽到的小道消息,真假不知,說出來也只是吹一下牛,現在有一位親眼見過那滅了少林跟武當兩大門派的白衣女子的人在,眾人自然是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問了起來。
「那真的只有一個人?還是一個年輕女人?不是亂說的吧?一個人怎麼可能就滅了少林武當兩大派,就是東方不敗也做不到……」
那位十二飛鷹堡的孫大哥喘了口氣,他的眼睛裡又露出了心有餘悸的眼神,他哆嗦著說道:「真的只有一個人,是一個很年輕的漂亮女人,穿著一身白衣,在衣服底下繡著一朵金色的烈焰,那場面,太可怕了……」
他說到這裡。
剛才那位用一根手指讓他從恐懼的記憶中恢復過來的年輕人突然開口,年輕人問道:「你確定你沒看錯?是一身白衣,衣服下面繡著一朵金色的烈焰?」
那位孫大哥感激的看了這年輕人一眼,點了點頭,很肯定的說道:「我沒記錯!我當時就趴在屍體堆里裝死,唯一能看到的便是那女人衣服上的這朵用金線繡的烈焰,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年輕人遲疑了一下,他想了一會,又問:「那烈焰是什麼樣子的?」
「那烈焰是……」
聽到對方的描畫,年輕人眼中閃過了一絲極為濃重的疑惑之色,按照對方的描述來看,那女子穿的,應該是很久之前,他還當明教教主之時,明教弟子才會穿的衣服。
現在的日月神教早就不拜聖火,雖然還有著穿白衣的習慣,但早就不在衣服上繡烈焰圖樣作為裝飾了。
這年輕人自然是蘇信。
他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又向著那位孫大哥問道:「你方才說萬鷹王被打成了一團血霧……」
聽到蘇信的這話。
那孫大哥眼中又露出無比恐懼的神色,他渾身顫抖著,蘇信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給他體內渡入了一股真氣,才讓他又鎮靜下來。
他說道:「我只是聽那個女人說,她用的拳法叫做北斗神拳,她說她還沒練到家,不然的話,萬鷹王會死的安然無恙,不會死的那麼……那麼……」
「謝謝了。」
蘇信聽了這位孫大哥的話後,他舒了口氣,走出了酒肆。
他抬頭看了看萬里無雲的藍天,心頭卻泛起了一層濃重的陰雲,他當初登基稱帝,的確是在大內建了臧武樓,留下了許多武功秘籍。
但這門北斗神拳,並不在列。
這門北斗神拳是他自創的第一門武功,殺性過重,要是沒有極深厚的內力就修煉,沒有極佳的心境來平抑內心的殺念的話,練這門武功,有害無益。
據他自己所知。
除了他自己之外,會這門武功的,只有當初自己的兩名弟子,連小昭都不會。
「是道衍傳下來的?還是芷若?應該不會是芷若,她當初被自己趕出了中土,她即便是在海外收了弟子,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弟子又怎麼會回到中土來呢。」
蘇信想了一會,便搖頭笑了起來,他又想到:「想這麼多幹什麼,無論是誰把這門武功傳下去的,都算是自己的傳人了,能見到自己的武功被人傳承下去,也是一件幸事。」
想罷。
蘇信又沿著官道踏上了行程,他現在離著京師只剩下三天的路程了。
三天後。
蘇信第一次來到了這個時空的京城,說起來,當初還是他力排眾議,把大明的京師定在了之前元朝大都的舊址。
京師的繁華自然不必說。
但你要說一百多年後的京城跟一百多年自己剛建都時有多大的差別,那倒也不見得。
他這一次來京師的主要目的,是打算去皇宮裡見一下自己的後人,他也不知道當今的大明天子是自己的多少代孫,不過不管是多少代,他總歸也是自己的後人。
他只能在這個世界待一年時間,也做不了什麼大事。
不過如果自己這子孫能令自己滿意的話,他倒是也可以幫自己這位不知道多少代孫的大明天子也打通任督二脈,賜對方一身武功,反正自己已經幫儀琳跟林平之打通了,也不差這一個。
至於這個大明朝的國祚還有多久,他倒是不想太過操心,起碼現在的大明跟原本的大明比起來,也沒有什麼太嚴重的邊患,甚至還在不斷的開疆擴土。
雖然還沒有步入工業命的苗頭。
但想來應該是能比歷史上的大明能存續更久的時間。
晚上。
蘇信趁著夜色進了皇宮。
他對於皇宮自然是極為熟悉,畢竟他當初在這裡住了幾年的時間,他只是三轉兩轉,便來到了大明天子的寢宮。
一位三十多歲,身穿明黃色的便服,在燈下批閱奏章的男子進入了蘇信的眼帘。
見此蘇信臉色一喜,他不由想到:「我這不知道多少代孫還挺勤政的。」
這位大明天子剛剛看完了一本奏摺,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怒色,他將奏章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嘴裡怒斥了一聲:「真是飯桶!」
他聲音怒極。
把身旁的幾位太監宮女都嚇的立時跪在了地上。
這時。
一位宮裝美女緩步走入了宮殿之內,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奏章,拿起來掃了一眼,然後笑了笑,輕聲對那位大明天子說道:「陛下何必為了這麼點小事生這麼大的氣,要是傷了龍體,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對大明天子盈盈一拜。
見到這位宮裝美女,那位大明天子疲憊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他連忙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將對方一把扶起,半是寵溺半是責備的說道:「愛妃怎麼到朕的書房來了,朕不是跟你說過了,等朕處理完這些奏章,就去你的宮裡過夜……」
大明天子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他書桌上的那厚厚一大摞奏章。
那幾位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此時也對著這位宮裝美女恭敬的磕頭行禮:「奴婢叩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位貴妃娘娘聽了大明天子的話,她看了一眼書桌上的那少說也有上百本的奏摺,臉上頓時泛起生氣的神色,她故作嗔怒道:「還有這麼多奏章,陛下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等你把這些都批閱完了,我早就睡了,哪裡還會等你!」
大明天子聽了,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他尷尬的說道:「這些奏摺朕答應了首輔明天就要交給內閣,已經拖延了一日了,不能再拖延了……」
他正說著。
那位貴妃娘娘已經來到了書桌前,她拿起書桌上的一本奏章,翻開掃了一眼,這時大明天子也走了過來,他伸頭看了一下,笑道:「這時淮河決堤,淹了不少農田,問朕要銀子要減賦的折……」
這位大明天子的話還不等說完,那位貴妃娘娘直接拿起書桌上的那種蘸滿了硃砂的御筆,就在這張摺子上寫起了批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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