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看到身前那男子正用一種極為肆意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在這男子的目光之下,她仿佛感到自己被剝的赤條條的,被人看了個精光。
這種目光讓她極為難受。
她從小到大,遇到的所有人,幾乎都都對她畢恭畢敬,誠惶誠恐,絕大多數人,甚至在她面前,連頭都不敢抬,更不用說看自己一眼了。
她現在恨不得挖出這男子的眼睛,一腳踩成爛泥。
她臉色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她此時又羞又怒,雖然明知道這男子的武功遠遠高過自己,但她還是揮起手掌,就向面前的男子,抽出了一巴掌。
但蘇信何等武功。
哪裡會被這麼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片子打中。
只聽到啪的一聲。
蘇信反手一掌,不但格開了任盈盈打向自己的巴掌,而且這一掌繼續徑直揮了下去,不偏不倚的抽中了任盈盈那細嫩的面頰。
這一巴掌下去,任盈盈的那張俏臉的半邊臉頰上,頓時就多了五根通紅的指痕。
任盈盈伸手摸著自己被抽的腫脹起來的半邊面頰,眼神兇狠憤怒的看著蘇信,咬牙切齒的說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要是哼出半聲,我就不是任盈盈。」
她這話剛說完。
蘇信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這一巴掌的力道比之前的力道大的很多,直接把任盈盈抽的飛了起來,落到地上之後,一直在地上滾了三滾方才止住。
而任盈盈果然如之前她自己說的那樣,沒有哼出一聲。
仍舊是用那種兇狠的目光瞧著蘇信。
任盈盈嘴角帶血,她看著蘇信,不屑一顧的冷笑道:「你就這麼點本事麼?」
見此,蘇信點了點頭。
他說道:「你倒是挺有骨氣的,不錯。」
他方才抽任盈盈第二巴掌,也只是聽了她說的那句話,心裡好奇,想要看一下她是不是真的一聲也不哼,雖然他那一巴掌比著要殺要剮差得遠,但也可以看出,這任盈盈是很有骨氣的。
蘇信收回了手掌,他看著任盈盈,微笑說道:「其實我來這裡並沒有惡意,真的只是來學琴而已。」
見任盈盈不信。
蘇信虛空一抓,離著他十多丈遠處的一片細密竹林突然傳來了連續十多聲喀嚓聲,任盈盈不由自主的循聲望去,下一瞬,她像是看到了什麼極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瞬間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她只看到。
在那處竹林中有十多根粗大的竹子,竟然在這年輕男子的虛空一抓之下,給抓的當場斷裂。
見到這一幕。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粉白細膩的修長脖頸。
不由自主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這還是人能有的武功?」
之前那男子要殺她,她還不害怕,想到不過是一死而已,又有什麼好怕的,但現在見到這完全超越她認知的武功,卻讓她心裡第一次湧出了害怕恐懼的情緒來。
蘇信見任盈盈臉色變得煞白,他笑了笑說道:「以我的武功要殺你,不費吹灰之力,我要真是對你有什麼惡意,哪裡還會跟你廢話這麼許多。」
聽到蘇信的話。
任盈盈心裡猶豫了下,但兩邊腫脹的臉頰不時傳來的劇痛,卻讓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將眼前的這個男子,跟沒有惡意這四個字聯繫起來,如果像他這樣,見面就先來兩巴掌這樣的都不算是有惡意的話,那她想不到,還有什麼是有惡意了。
但就像是對方說的那樣,他要是真有惡意,要殺自己隨手就殺了,又何必跟自己一個小姑娘說這麼多廢話。
正在她細想間。
她看到之前倒在地上的師侄綠竹翁不知何時站起了身子,他正悄悄的向著那位武功高深莫測的年輕男子靠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
她心裡不由一驚,她知道,像是這男子這麼高的武功,五感早就訓練的無比敏銳,就算是一隻蚊子從十丈外飛過,都瞞不過他的耳朵,更何況一個大活人。
此時綠竹翁已經悄悄來到了蘇信身後幾步遠處,他挺起手裡的篾刀,就向著蘇信的脖子斬去。
「不要!」
任盈盈只來得及叫出這麼一聲。
她便看到在她面前不遠處的那個年輕男子嘴角一翹,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她甚至都沒看到這男子轉身,他只是向後伸出一隻手臂,虛空一抓。
那離著這男子還有數步遠的綠竹翁,像是憑空多了一條看不見的繩索一般,就這麼被人凌空懸吊了起來。
那綠竹翁扔下了手裡的篾刀。
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離開了地面的雙腿不斷亂蹬著,他的眼睛突出,張開了嘴,伸出了舌頭,面色漲的通紅,拼命的掙扎著。
就像是真的上吊了一樣。
「你……你放了他!我教你彈琴就是!」
見到如此一幕,任盈盈狠狠的咬了咬牙,對身前的蘇信大聲說了一句。
「很公平的交易。」
蘇信聽了後也笑著點頭說了一句,他的手掌一松,那被他用先天一氣大擒拿差點凌空扼死的綠竹翁便讓他給直接扔到了地上。
綠竹翁落地之後,拼命的喘著氣,過了好一會,方才緩過氣來。
他跪在地上,對著任盈盈磕著頭,哭著說道:「師侄無能,讓姑姑受驚了不說,還要讓姑姑救師侄的性命……」
任盈盈瞧著他,說道:「你照顧了我這麼長時間,我很感激……」說著,她看向了蘇信。
蘇信見任盈盈看他,他笑著說了一句:「我之前說了,我是來學琴的,沒什麼惡意,等我學會了彈琴之後,自然會走,只要你認真教我,我不會為難你。」
聽到蘇信的這番話,任盈盈又對綠竹翁說道:「你先離去吧,這位……」
「我姓蘇。」蘇信聽任盈盈話語變得遲疑,馬上說了一句。
任盈盈聽了後點了點頭,繼續對綠竹翁說道:「……這位蘇公子在這裡,我想旁人也傷不到我,自然不需要你的保護了。」
「姑姑!」
綠竹翁聽到任盈盈的這番話,還想說些什麼。
但任盈盈兩眼一瞪,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她冷聲說道:「我的話你也不聽了麼?」
「不敢!不敢!師侄這就走,這就走!」那七十多的綠竹翁竟被任盈盈這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嚇的顫了一下身子,又磕了三個頭,才離開了這座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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