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狠起來有多可怕?
蘇信之前不知道了,但現在知道了。
朱九真手裡沒有兵刃,武功也算不上高沒法一下就捏斷一個健壯成年人的脖子。
但是她有牙齒,她可以咬,可以啃,人的牙齒是人身上最堅固的器官,咬合力更是有著驚人的力道,甚至連骨頭都能咬斷,更不用說血肉了。
一旁的衛璧看著這個自己很是熟悉的朱九真,仿佛見鬼了一樣。
「這……這還是九真妹妹?」
他嚇的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九真妹妹能狠到這個程度。
朱長齡的屍體仰面癱倒在地上,早已經沒有了生息,說實話,要不是衛璧早就知道這是朱長齡的話,他恐怕也無法從身旁這個臉上,脖子上都已血肉模糊的露出了白骨,只剩下兩隻瞪大的眼睛死不瞑目的屍體上,認出是朱長齡。
「我殺了他,你可以放過我了吧。」朱九真嘴角滴著血,眼神冰冷,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了一句。
蘇信聽了後點了點頭:「我說話算話,會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接著,他看向了周芷若,周芷若也被方才朱九真的瘋狂給嚇了一跳,她也沒想到,這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小姐姐,竟然如此的……狠毒。
那可是她的爹爹啊,她怎麼下得去……
「師傅!」
看到自己師傅看自己,周芷若心裡一驚,連忙小心的喊了一聲師傅,眼神也變得忐忑。
蘇信卻沒有理她。
他又點了一根線香,淡淡的說著:「這跟香可以燃一刻鐘,我給你們倆一刻鐘的時間,也就是這柱香燒完,只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出這間院子。」
「師……師傅!」
周芷若一聽,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師傅。
而朱九真則是露出了一絲冷笑,看著周芷若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神色,她嘴裡如野獸一樣發出了低沉的吼聲,她的手上,身上,臉上都是血水,如同惡鬼。
周芷若瞧見朱九真的這幅樣子,嚇的退了好幾步。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抓住了蘇信的衣角,跪倒在地,眼神里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她用無比哀求的語氣說著:「師傅,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但蘇信只是抖了抖自己衣袖,便把周芷若的小手震開,他摸了摸周芷若的秀髮,溫和的說道。
「芷若,你太善良了,善良是報不了仇的,你的武功比對方高的多,只要狠下心來,殺死她對你來說並不難,想一想你死去的父親,不要讓他失望,也不要讓我失望。」
「我希望一刻鐘之後,從院子裡走出來的是你。」
「我不會救你,這是我對你的考驗。」
「好自為之吧。」
說罷。
蘇信拍了拍周芷若肩膀。
帶著一旁早已嚇的膽寒的衛璧,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院子,閉上了院門,院子裡只餘下了周芷若跟朱九真兩人,跟一根正徐徐燃燒著的線香。
在院子外。
蘇信甚至都沒有動用他的五感去感覺院子裡的比試,如果知道了比試的結果,那對他來說就沒有樂趣了。
他賭從院子裡走出來的肯定是周芷若。
他對周芷若很放心。
不只是放心周芷若的武功。
而是他清楚周芷若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的善良,她的柔弱,她的膽怯都只是她自己所沒察覺到的偽裝,並不是真實的她。
她的本性其實跟趙敏一樣殘忍狠毒,只是趙敏的殘忍狠毒是顯性的,而她的是隱藏的。
需要一個契機去解開。
他現在給她的,就是這麼一個契機,讓她在生死關頭,去直面真正的自己,撕破她所不知道的偽裝。
變成真正的自己,佛家說的照見本性真如就是這個道理。
過了大概有七八分鐘,吱呀一聲,原本緊閉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推開。
周芷若一臉血污的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她披散著頭髮,一隻手捂著肩膀,殷紅的血水不斷的從她的肩頭流下,她的腿也受了傷,一拐一拐的走到蘇信身邊。
「師傅,我沒讓您失望。」
蘇信凝視著周芷若,大笑了起來。
「好!很好!」
只是相隔了一刻鐘都不到,此時的周芷若與先前的那個柔弱膽怯的女孩子已經判若兩人。
蘇信可以清晰的從周芷若的雙眸里,看到一股冰冷的仿佛要凍結靈魂的深寒。
她已經徹底蛻變。
見到周芷若的轉變,蘇信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這才我是的弟子應該有的樣子。」
「呃……呃……」
院子裡朱九真仰面躺在地上,她的四肢以極不規則的方式扭曲,顯然是被人以極其殘忍的手法掰斷,半邊肩膀都塌了下去,在她不遠處,就是被她啃的面目全非的朱長齡。
她還沒死。
正在一口一口的吐著血水,但她這個樣子,跟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蘇信見此,問了周芷若一句:「你沒殺她麼?」
周芷若只是冷冷的瞥了倒地不起的朱九真一眼,淡淡的說道:「我折斷了她的四肢,比殺了她還讓她痛苦了,要是師傅不滿意,我現在就可以殺了她。」
說完,周芷若就要走上前去,殺死朱九真。
蘇信聽後笑了笑,說道:「是她打了你一耳光,怎麼處置她是你的權力,我想要看到的,只是你不要再像之前那樣那麼的軟弱,是你的改變,你是我蘇信的弟子,我的弟子,必須要殘酷冷血,鐵石心腸,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就不要做我的弟子。」
一邊說著,蘇信一邊轉過身子:「怎麼處置她你自己看著辦,我該去辦正事了。」
周芷若來到朱九真的身旁。
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方才差點把自己殺死的人。
她心裡並不恨她,甚至還有些感激她,要不是她,自己恐怕還不能夠明心見性,知道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你也不需謝我,誰讓我心善,見不得別人痛苦……」
周芷若嘴裡喃喃自語了一句,只聽到咔嚓一聲,她一下子扭斷了朱九真的脖子,與其讓四肢斷折的對方在這裡等死,還不如自己送她一程來得好。
武烈跟衛璧找到的那處懸崖,離著朱武連環莊有著七八天的腳程。
但那是對一般人來說的。
蘇信一隻手夾著一個,輕功全力施展起來,速度稱得上是風馳電掣,也就是大半天功夫,便到了那處斷崖。
「就是這?」
瞧著眼前的萬丈深淵,蘇信問了旁邊瑟瑟發抖的衛璧一句。
衛璧連忙點了點頭,他還指了指拴在懸崖旁的一根粗大的麻繩,小聲說著:「順著這根繩子下去,就能到這懸崖中間的一座石台,那石台上有一個石洞,都是我親眼所見。」
說完,他又一臉膽怯的說道:「路我也帶到了,我可以……」
「交給你了。」
蘇信連看都沒看他,只是隨口跟周芷若說了一句。
他也沒用繩子,徑直就從這雲霧縈繞的萬丈深淵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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