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盡頭 第九百一十一章 你不是人

    羅素將腳從甲板下拽出來，好言相勸道：「二五仔，注意你的言辭，不是我嚇唬你，凡是大聲和我說話的傢伙，基本都死了。」

    「笑話，槍在我手裡，我現在是船長，這條船上我說了算。」

    「電擊槍！？」

    羅素麵露古怪之色，糾結道：「那可真是太厲害了。」

    「知道厲害就好！」

    賽弗冷笑連連：「我記得在矩陣的時候，你當著所有人的面，挑破我和特工的交易。現在報應來了，離開矩陣世界你就是個凡人，輪到我來決定你的生死。」

    「別這樣，二五仔，趁現在還來得及，趕快把槍放下吧！」

    「我說了，我不叫二五仔。」

    賽弗大怒，在墨菲斯等人絕望的目光下，對準羅素扣下扳機。

    噼里啪啦！

    藍色光束直擊羅素麵門，湛藍電弧將其頭部包裹。

    下一秒，青煙冒起，賽弗笑容凝固在臉上，張口結舌說不出話。

    羅素抬手撓了撓下巴，皺眉道：「說實話，這是我吃過最難吃的電流，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股子機油味。」

    「……」xn

    主甲板上，眾人木頭一般杵在原地，嘴巴張成o型，雙眼瞪圓盯著毫髮無損的羅素。

    「he~~~tui！」

    羅素一口電漿吐在腳邊，高溫高熱燒穿甲板，冒起一縷青煙。

    「不……不，不可能！你這個怪物！」

    賽弗臉色憋得通紅，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有些崩潰道：「這裡不是母體，你不可能做到這些，你和我一樣，大家都是普通人。」

    「多少還是有些區別的……」

    羅素麵色一正，雙目凜然看向賽弗：「剛剛我說了，凡是和我大聲說話的基本都死了，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我不信，你是假的！這裡還是母體，都是假的！」

    賽弗雙目赤紅，電擊槍充能再次扣下扳機，一如之前，電流碰觸羅素之後，全部被他吸收進入體內。

    「啊啊啊！！」

    自覺死期將至的賽弗哀嚎一聲，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調轉槍頭對準墨菲斯等人開火。

    結果是，本應直線衝擊的電光，剛剛離開槍口，就拐了個彎撞在羅素身上。

    噼里啪啦！！

    羅素五指張開，指尖電弧閃爍如同跳舞，在一聲低沉的咆哮過後，一頭銀白色巨狼從他背後爬出，一躍跳至主甲板。

    「吼吼吼！！」

    巨狼四肢蜷縮，半蹲在羅素身邊，揚起頭顱讓羅素撫摸它的下巴，眯起的眼睛死死盯著賽弗，齜牙咧嘴發出示威的警告聲。

    啪嗒！

    被擇人而噬的狼目逼視，一道晴天霹靂轟擊腦門，賽弗的大腦失去指揮身體行動的動力，身軀癱軟坐倒，手裡的電擊槍跌落在地。

    噼里啪啦！

    走火的槍支放電，電流順著甲板蔓延，全部集中至羅素腳下，而後被他吸收。

    「吼吼吼————」

    巨狼一躍而出，血盆大口張開，欲要將賽弗一口吞下。

    「別，他很久沒洗過澡了……」

    羅素揮揮手，巨狼猛地停下，揮起爪子將賽弗拍倒，而後返回羅素體內。

    賽弗全身打起擺子，哆哆嗦嗦睜開眼，視線中羅素的影子一片模糊，而後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搞定二五仔，順便豎立強者形象，羅素咧嘴看向尼奧：「安德森先生，按照約定，我來找你了。」

    「咕嘟！」

    尼奧一口唾沫咽下，被魔鬼纏住的感覺又來了。

    ……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素，如你們所見，我是個人類。」

    「……」

    主甲板上，羅素對墨菲斯等人講明身份，雖然他很認真在說，眾人也都很認真在聽，但估計都是不信的。

    「羅素，你是通過自然方式產生的人類？」

    「嗯，老爸老媽聯手創造的，獨一份！」

    「……」

    墨菲斯沒在羅素身上看到插孔，這很不可思議，沒有插孔無法進入矩陣，了不起像坦克兄弟，在飛船上擔任接線員。

    而且，他在錫安也沒見過和羅素一樣的面孔，這讓他覺得羅素更加神秘了。

    總結下來就是，不管矩陣母體，還是現實世界，羅素展示出來的力量都不像是個人類。

    其他人和墨菲斯一個看法，在普通人的世界觀中，這樣的已經不算人了。

    旁邊，尼奧糾結片刻，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現實世界不是矩陣，為什麼你……剛剛可以釋放出閃電？」

    「個人體質，你可以認為是一種超能力。」

    「那為什麼我以前從沒見過你？如果有你這樣的人類，我們肯定早就知道了，你以前都在那裡，難道除了錫安，還有其他人類基地？」

    墨菲斯語速飛快，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沒有插孔，羅素如何進入矩陣；為什麼他擁有比救世主還強大的能力；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尼布甲尼撒號上；又為什麼會和先知的保鏢打起來。

    「你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讓我想想……」

    羅素心靈感應鏈接，將答案灌輸到墨菲斯腦海中，其中就包括他在船上有一個單間，還住了一段時間的事情。

    接收到答案，墨菲斯臉色煞白，無法接受先知、矩陣、救世主和錫安、人類之間的殘酷關係，搖搖晃晃倒了下去。

    「墨菲斯，你怎麼了？」

    「墨菲……」

    「……」

    一群人手忙腳亂，又是捶胸又是掐人中，總算將昏迷過去的墨菲斯救了回來。

    「這都是真的嗎？尼奧他……救世主、錫安，包括我們的反抗行動，都是設定好的？」

    墨菲斯撐起頭顱看向羅素，不等羅素開口，激動道：「如果這都是機器的計劃，那麼多為了自由而犧牲的人類算什麼，錫安堅持至今又是為了什麼，我們的努力難道就只是機器人眼中的笑話嗎？」

    說完，墨菲斯雙目赤紅，一口熱血吐出，再次昏迷了過去。

    「墨菲斯？」

    「該死，你對他做了些什麼？」

    甲板上一團混亂，幾個船員怒視羅素，唯有尼奧黯然站立旁邊，他明白羅素告知墨菲斯真相，後者信仰崩塌，衝擊太大才會昏厥。

    羅素微微搖頭，這糟糕的世界對人類太不友善了，換成他代入墨菲斯的位置，怕是要原地升天。

    好在他不是普通人，擁有力量改變自己的命運。

    羅素踏步上前，蹲下身按在墨菲斯肩膀，一道聖光注入，後者頓時龍精虎猛跳了起來。

    身體沒毛病，但精神上依舊萎靡，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十來歲，眼眸中再沒了之前強烈的自信。

    「真相就是如此，這就是先知對我下手的原因，他害怕我干擾機器文明的進化……」

    「你能預測未來，對嗎？」

    羅素話未說完，尼奧便出言打斷：「和先知見面的時候，你看破了她全部的布局，並將未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同時，他在心裡補上一句，羅素根本不是人類。

    「的確是未來，但那是沒有我存在的未來……」

    羅素說著，抬手指向幾人，最終停在墨菲斯身上：「在未來，除了你，其他人都死了，你還和你的前女友複合。」

    「……」

    「在我不干擾未來的情況下，尼奧暫時沒有變成救世主，你們會被特工包圍。耗子死於亂槍之下，多澤被賽弗用電擊槍殺死，艾波克、斯維奇被賽弗拔掉插頭，坦克挨了一槍，重傷反殺賽弗……」

    說到這，羅素停頓片刻，後來坦克和導演沒談攏片酬，第二部接線員換人，被迫死亡。

    「你可以干擾未來！！」

    墨菲斯眼前一亮，灼灼目光仿佛重拾信仰，雙手按住羅素的肩膀：「求你了，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就是一個人類，和你們一樣。」

    墨菲斯斷然搖頭，堅定道：「我不信，你不是人！」

    「……」

    這話聽得羅素想打人，嘆了口氣道：「不愧是墨菲斯，想不到我隱藏得這麼深，都被你看穿了。」

    不，你根本就沒有隱藏過！

    眾人滿心無語，繼續聽羅素講明身份。

    「在人類和機器人發生戰爭前，我就已經存在……」

    羅素說著，背後張開三對黑翼，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又將其切換成白色光翼：「如何稱呼隨便你們，反正我一覺醒來，世界天翻地覆，人類成為機器圈養的奴隸。」

    「機器沒有信仰，禮拜天不去教堂唱歌，周六也不給大神們上個香，這很不好，那些大佬非常不滿。」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羅素抬手朝頭頂指了指：「大佬們組織開了個會，很短，兩年就開完了。大佬們一致認為機器文明留著毫無用處，還不如看人類自相殘殺有意思，所以就把我喚醒了。」

    「……」

    墨菲斯等人一臉茫然，沒聽懂，但好厲害的樣子。

    還有，羅素果然不是人！

    「所以，你是來幫我們的？」

    「沒錯，我的任務很簡單，幫你們打倒機器，然後繼續回去睡覺。」

    羅素凝重點頭：「我知道這種說法很難接受，怕說出來嚇到你們，所以，一開始才隱瞞不說。如果你們接受不了這個設定，我可以現在就刪除你們的記憶，再編一個新的。」

    (?_(?_(?_(?_?)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墨菲斯突然笑出聲，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不會錯，你，就是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