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盡頭 第九百四十章 從根源處解決問題
日落黃昏，邊陲小鎮。
火燒雲在遠空熄滅，空曠原野陷入黑暗，斷壁殘桓的小鎮溫度驟降，上一秒和下一秒的差別，如同從仲夏至寒凍。
聖·凡岡薩小鎮！
一個地處偏遠的小鎮，能以聖之名作為前綴，必然和教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在一百五十年前，聖凡岡薩小鎮有著輝煌燦爛的歷史，繁榮強大，鎮民安居樂業，信仰虔誠。
為了表達對信仰的崇敬，鎮民自發請願，人人參與其中，一磚一瓦搭建了周邊最高大華麗的教堂。
在教堂建成的那一天，屋頂的十字架光輝閃爍，表彰信徒們的功績。
鎮民們信仰更加虔誠，這一事跡傳播出去，凡岡薩小鎮被增加了『聖』作為前綴。
這些情報來自史雷講述，現在無人知曉，但在當時，西部地區盡人皆知，教會還將其記載入檔。
很多小鎮的信徒自發學習聖凡岡薩，組織鎮民搭建教堂，因為參與者並不都是虔誠信徒，教堂落成沒有神跡出現。
物以稀為貴，聖凡岡薩小鎮名聲大振！
很可惜，虔誠的信仰終究敵不過魔鬼的誘惑，或者說是人內心的欲望。
鎮民被墨菲斯托引導出內心的欲望，拋棄信仰一步步墮落深淵，他們將靈魂出賣給魔鬼，換取金錢、權力或是別的東西，用來填補失去靈魂的空殼。
羅素在強尼身邊等了快一個星期，也不見黑心魔現身，不願繼續浪費時間，詢問地址來到了凡岡薩小鎮遺址。
大晚上孤身一人造訪鬼鎮，換個世界背景就是人少系列！
羅素絲毫不慌，掏出白，惡靈們會乖乖站好，掏出黑，惡靈們還是乖乖站好，什麼都不掏，吐口唾沫都電閃雷鳴，所以他不怕見鬼，怕見不到鬼。
小鎮上空常年陰雲不散，廢墟遺址被蒙蒙濃霧籠罩，入夜之後更加駭人，不論闖入者有沒有靈覺方面的天賦，都能察覺到，小鎮裡到處都是人。
羅素漫步在灰塵推滿的石道上，兩邊是上個世紀磚石堆砌的建築殘骸，看規格，可以想像聖凡岡薩小鎮昔日的輝煌。
一棟棟廢墟之中，低聲呢喃越聚越多，逐漸形成嘈雜的魔音貫耳，無形無影的黑霧從小鎮周邊匯攏，將羅素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沒有直接撲上去，應該是還沒商量好怎麼分。
羅素不以為意，沿著石道走至盡頭，看到了昔年教堂遺址。
「難怪墨菲斯托上躥下跳，撲棱撲棱們都沒有出面，感情是自取滅亡……」
羅素自言自語，視線中氣派莊嚴的教堂被暴力推倒成廢墟，表彰榮譽的十字架雕像斷成兩截。
中間不可修復的斷口，似是指明鎮民裂開的信仰。
「吼吼吼————」
陰風怒嚎，猛鬼出籠，上千邪靈四肢著地爬行，烏壓壓趕至教堂廢墟。
扭曲的肢體象徵痛苦，空洞的眼眶象徵絕望，宛如蛇類一般張大的嘴巴，象徵欲望的溝壑無法填平……
羅素頭也不回，腳下的陰影自動升起，化作一張殘暴兇惡的魔神面孔，無聲咆哮震懾靈魂。
微微散開的一絲氣勢，讓邪靈們險些魂飛魄散，怪叫著沖回黑暗角落，瑟瑟發抖不再露頭。
可能是因為虔誠的靈魂自甘墮落，這裡的每一個邪靈都有點看頭，上千個聚在一起，的確能引起質變。
但質變也得分對象！
比如教會那幫白鬍子老頭，三五個可以輕易收拾，陷入一千個邪靈的包圍，來了就別想出去了。
可換成羅素或者墨菲斯托，不，換成強尼或者史雷，這一千多邪靈也就那麼回事，一把地獄火便可付之一炬。
羅素抬手從屁股後面摸出契約，上下掃了幾眼：「無用之物，對墨菲斯托而言連雞肋都算不上，真不明白他什麼想法……」
羅素這人有個優點，想不通就不想，面對想不出答案的問題，他會直接將問題在根源處消滅。
喪鐘戰甲出現在身邊，羅素抬手按在其上，聖光之力灌輸，使其外形大變，與科幻質感的外表上，施加神聖氣息濃郁的魔法符籙。
附魔完畢，喪鐘戰甲無需電力便自行啟動，對著羅素微微點頭，背後推進器彈開，噴射白色火焰直衝小鎮高空。
嗖！嗖！嗖！嗖————
密集的導彈從天而降，導彈前端刻有金色十字架，以地毯式轟炸，密集掃蕩聖凡岡薩小鎮廢墟。
轟！轟！轟隆隆！！
一簇簇白色火球在地面升起，膨脹的火焰之中，邪靈張牙舞爪，嘶聲悽厲哀鳴，最終被光明掃蕩體內怨氣，身化泡影消失。
強行超度！原地升天！
喪鐘戰甲以強大火力，將整個小鎮納入轟炸範圍，連同教堂廢墟在內，一起夷為平地。
等到其從天而降，地面上再無一個邪靈。
羅素挑眉看了看四周，墨菲斯托沒有出現，一如契約丟失時一樣滿不在乎。
他抬頭看向高空，眼眸中雷霆滾動，漫天閃電蔓延，銀蛇疾走，撕裂常年不散的陰雲，使得小鎮時隔一百五十年，第一次接受到月光的洗禮。
嗡嗡嗡！！
一柄聖潔的白色大劍從天而降，長約百米，轟一聲砸地面。
聖劍顯化成十字架照耀全場，驅散地下深埋的黑霧，最後散落成羽毛飄落，使得這座小鎮的怨氣蕩然無存，和其他區域再無分毫區別。
至此，契約的正確使用方式已無意義，因為不論是一千多邪靈，還是被詛咒的聖凡岡薩小鎮都成了過去式。
不存在的問題，也就不需要答案了！
當然了，契約沒有撕毀，被羅素保留了下來。
他想研究一下其中的規則和條條框框，墨菲斯托親手撰寫，標準的魔鬼契約教科書，毀掉太浪費。
羅素沒別的意思，就想多看看多學學，畢竟技多不壓身嘛！
再說了，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不多學點知識，以後被人坑了咋整！
聖凡岡薩小鎮不復存在，羅素本以為這個世界的終曲會以他和墨菲斯托一場大戰落幕，結果人家壓根不準備出場，請他喝兩杯冰水就走了。
黑心魔那種小輩還不足以讓羅素浪費時間，他不再停留，直接進入當前世界的地獄，破碎的維度殘片規模太小，他看了兩眼就沒了想法，打開維度通道返回自己老巢。
在羅素離開之後，拄著文明棍的墨菲斯托悄然現身，目光凝視羅素消失的位置，眼神閃爍不定。
「黑暗維度之主達克賽德，他可以在多元宇宙肆意穿梭，比多瑪姆難對付多了……」
「算了，只要他沒發現我的計劃，一切都好說！」
墨菲斯托沉吟片刻，身形淡化消失。
半晌後，維度通道撕開裂口，羅素探頭看了幾眼，再度消失不見。
……
卡瑪泰姬！
羅素躺在涼亭搖椅上，拿著把鵝毛扇裝深沉，旁邊是實習結束正式升職助理的王。
來卡瑪泰姬之前，他用地獄之門去了趟上次魔王會議召開的地獄維度，那是他見過最大的維度世界，比曾經的黑暗維度大了不知多少倍。
因為魔王扎堆，誰也沒法打服所有人，故而『撒旦』之位長期空缺，連個代理都沒有。
羅素對『撒旦』這個稱呼沒啥想法，過去就想看看王座花落誰家，結果去早了，會議桌空空如也，魔王們一個不在。
沒有再開地獄之門，他在黑暗維度指點了幾下洛基，後者不畏艱辛只求迅速成為強者的決心十分堅定，不指點幾下他都不好意思。
再然後，他又去了一趟瓦特阿爾海姆九頭蛇基地，找來娜塔莎和葉蓮娜。
盯著兩女看了三分鐘，羅素確認自己六根清淨，不是返回現實世界的時機，便來到卡瑪泰姬躺屍。
復仇者那邊還在搞什麼團隊訓練，由史蒂夫帶頭，似乎還想掙扎一下。
因為他言辭閃爍，各種找理由拖延時間，不願把托尼和尼克·弗瑞往坑裡推，被二人拉入疑似臥底名單。
尼克·弗瑞暗地派特工，對其進行貼身監控，以防史蒂夫發現苗頭，特意選了個關係親近的人。
卡特的侄女，莎朗·卡特，13號特工！
劇情一下子就變得有趣了起來，史蒂夫不願坑人，終究把自己坑了。
在神秘人的透露風聲下，卡特得知此事，當場掀翻擺滿醋罈的桌子，又在神秘人的支招下，這幾天和巴基走得很近。
史蒂夫：「……」
巴基：「……」
因為有樂子可看，羅素對復仇者那邊不再催促，但斯特蘭奇這邊不能再拖了，一直晾著卡西利亞斯，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僅僅使用了0.5秒，羅素就想出一段感人肺腑的劇本，他即是主演，也是導演、編劇、製片人，還外加攝影師和燈光師。
至於斯特蘭奇，劇本就不給他看了，反正大結局很好，升職加薪，接過至尊法師代代相傳的這口大鍋。
以斯特蘭奇精明的頭腦，羅素判斷這齣戲演不好會被看出端倪，不是他演技不行，而是怕其他演員掉鏈子。
好在問題不大，斯特蘭奇脾氣很好，被他看穿真相也沒關係。
看過一千四百萬次結局，從來都沒罵過星爵，脾氣真心好！
「至尊法師，斯特蘭奇和卡西利亞斯來了。」
「啊，讓他們候著，我先睡五個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