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盡頭 第一百九十三章 仰天大笑出門去，哭爹喊娘逃回來
海島上，身著深藍色海軍制服，雄赳赳氣昂昂的士兵們，藉助夜色掩護，成功潛伏至澡堂四周。在指揮官的命令下，一一排好陣型，將前後左右全部的出入口封死。
指揮官志得意滿，澡堂里有東印度公司的間諜，新加坡海盜王嘯風，以及海盜團一干主要人員都聚集在這裡。
他不喜歡海盜，一群大海上的亡命之徒，該下地獄的蛆蟲，但他不介意用海盜的人頭加官進爵。
一想到嘯風新加坡海盜王的身份，指揮官便心潮澎湃難以自持，這會是他履歷上最為濃重的一筆。而且，嘯風的賞金高達八千金幣，就算他只能分到一部分，也是筆不菲的數目。
「衝進去！保持隊型開火，所有的海盜一個不留。」指揮官舉起長刀，冷聲喝道。鋒利的長刀在月光下泛著涼意，是一把好刀。
「嘭！啪！」
澡堂大門被粗暴踹開，後方的士兵以三段射陣型排列，燧發槍搭配三段擊威力驚人，不間斷射擊可以有效大亂敵人的陣型，並造成大量傷亡。在這個時代就是無敵的代言詞，不論敵人是騎兵還是步兵，都將是一場摧毀其鬥志的噩夢。
在指揮官看來，海盜不過一群散兵游勇，無組織無紀律，一次三段射就能讓他們崩潰。
然而現實卻是……海盜們躲在屏障後，分部成扇形圍住大門，一個個面露獰笑，黑洞洞的槍口直讓人遍體身寒。
「開火！開火！」
「殺了他們！」
「嘭！嘭！嘭！嘭————」
當大門被踹開的那一秒，雜亂的開火聲自澡堂內響起，保持三段射隊形的士兵成了活靶子，他們尚未來及扣下扳機，就一臉錯愕被射成馬蜂窩。
白煙瀰漫，槍聲逐漸零星，東印度公司士兵的第一波攻擊全軍覆滅，一時未死的倒霉蛋，躺在地上嘴裡不斷向外吐血，離死不遠。
「衝出去，一鼓作氣殺光他們！」
「噢噢噢————」
被鮮血和硝煙刺激，海盜們熱血上涌，拿著刀劍嗷嗷衝出門外，打算乘勝追擊，趁敵方士氣衰弱，一舉拿下勝利。
「烏合之眾，不堪大用。」羅素坐在太師椅上，連連搖頭。
海盜就是海盜，完全不懂得戰術配合，以他們的火力完全可以翻倍擊殺更多的士兵，可在第一輪遭遇時就把彈藥傾瀉一空。
更讓人無語的是，明明占據地形優勢的伏擊戰，剛有一個好的開端，就因他們的無紀律演變成了自殺式衝鋒。
澡堂外殺聲震天，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海盜們猖狂的呼喝聲，可沒過半分鐘，連續有秩的槍聲接連響起，海盜們就轉而慘叫起來。
捨棄地形優勢，放著火槍不用非要用大刀長矛，戰鬥的天平在海盜們發動衝鋒時，就傾斜至東印度公司一方。
仰天大笑出門去，哭爹喊娘逃回來，海盜們一來一回，直接死傷過半。
「外面好多槍……好多士兵！」
「怎麼辦，我們被包圍了……」
非但如此，逃回的海盜還將恐懼帶了回來，大廳中士氣瞬間降到冰點。他們哭喪著臉，哆哆嗦嗦給燧發槍填裝彈丸和火藥，完全沒了一開始的氣勢如虹。
「守住偏門，別讓他們衝進來！」嘯風揮著長刀指揮戰鬥，讓泰黃帶人支援兩側，剛剛的衝鋒很多人擅離職守，他們要被包餃子了。
「嘭！嘭！嘭！嘭————」
槍聲接連響起，一顆顆彈丸疾馳而入，釘在海盜們壘起的屏障上。幾個熱血上涌的海盜探身還擊，直接被打中腦門，橫死當場。
這一下，氣勢更加衰弱了，海盜們頭都不敢露一下，門外的腳步聲卻越聚越多。
嘯風一刀砍死想要逃跑的海盜，點燃引線，就一顆黑不溜秋的炸彈扔出門外。拳頭大小，還拖著根兩寸長的灰線，以生鐵鑄造的外殼，手雷的原型，在這個年代是非常強大火力。
「隱蔽！！」
「轟————」
大門外一聲震天巨響，士兵衝鋒的勢頭被止住，海盜們又是嗷嗚一嗓子，有樣學樣把炸彈挨個丟了出去。
「咣當！」
大門外，一枚黑不溜秋的炸彈落在指揮官腳下，他臉色瞬間一白，閉上眼睛等死。可半晌之後也沒見炸彈爆炸，低頭一看，瞬間進入無語狀態。
原來是海盜們士氣回暖，打起順風仗腦子發熱，不知哪個二貨扔的興起，引線都沒點，直接把這枚炸彈丟了出來。
「該死的海……」
「轟————」
一枚炸彈落在不遠處，指揮官被炸得灰頭土臉，頭上的帽子被彈片擊落，險些為此送命。他和海盜交手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對面都是一觸即潰，還從沒這麼狼狽過。
還沒打進澡堂，士兵的死傷就超出了他的心裡預計，指揮官知道戰事不利是因為自己犯了輕敵大忌。可後悔也無濟於事，今天若不把嘯風的人頭拿下，他會被送上絞刑架。
「轟！轟————」
指揮官貓在牆後等了片刻，眼見炸彈扔出頻率下降，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拔出長刀高高舉起，大聲喊道：「英勇的海上戰士們，跟我殺進去，海盜缺乏武器，衝進去我們就贏了。」
說罷，他帶頭發動衝鋒，不是勇敢，是為了活命而拼命。
強攻會導致士兵死傷更多，但指揮官有應對的方法，匯報上級時強調海盜數量龐大，他經歷一番殊死奮戰才取得勝利。
至於海盜的人頭從哪來，指揮官表示問題不大，多殺一些平民充當海盜，他以前撈錢時經常這麼幹。士兵們能賺一筆，長官也喜歡看到軍功變多，沒人會拆穿。
「殺！殺進去———」
指揮官的運氣不錯，一次三連擊取得重大戰果，一掃之前的頹勢，成功拿下了澡堂……大門。
大廳里展開了殘酷的肉搏戰，偶爾一兩聲槍響，海盜和士兵擠在一起，亂糟糟地都是敵人。刀光劍影，人仰馬翻，隨處可見血肉模糊的屍體，總的來說，海盜們的屍體更多。
嘯風抬手崩了一個士兵，持刀來到羅素身邊，催促道：「大人，這裡已經守不住了，我們趕緊撤吧！」
羅素親眼見證了一場奇葩的戰鬥，對海盜的評價再次降低，訓練無素、指揮系統糟糕、戰鬥全憑一腔熱血、送死比誰都快。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海盜們在陸地上戰鬥力極差，他們的威名是靠海上游擊闖出來的，沒了戰術加成就是散漫的山賊土匪，很有可能在陸地上連山賊都不如。
「軍師先生，是時候該放下你的茶杯了！」伊麗莎白抬手按在羅素肩上，士兵的數量多於海盜，留在這裡只會送死。羅素的死活不重要，但航海圖不容有失。
羅素四平八穩坐著，伊麗莎白漲紅了臉也沒能把他從椅子上拽起來，心中詫異不已，改為雙手抓住羅素肩膀。
羅素輕輕低頭，直視伊麗莎白的衣襟，對其投以同情的目光。
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到了，伊麗莎白惱羞成怒，用盡全身力氣要將羅素拉起來。結果鞋底打滑，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一張俏臉埋進了羅素襠部。
羅素：「……」
伊麗莎白猛地把頭抬起來，雙目噴火，看著羅素的眼神如同殺父仇人：「你這該死的海盜，居然如此羞辱我！」
「別這麼說，是你自己靠上來的。」
伊麗莎白氣急，起身就要和羅素拼命，就在這時，大廳里的士兵猛地退後臥倒，指揮官舉起長刀，三列士兵手持長槍瞄準。
「三段擊，開火！」
長槍短炮的目標正是羅素所在的位置，嘯風、巴博薩等人急忙趴倒在地，羅素眼中精光一閃，按著伊麗莎白的腦袋將其又摁了回去。
「唔唔唔——」
「嘭！嘭！嘭！嘭————」
煙霧升起，三連擊過後，大廳里慘叫聲一片，羅素按著伊麗莎白的腦袋，老神在在穩穩坐著。在他前方，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如同比克大魔王一樣張開手臂，視死如歸擋住了全部彈藥。
沒錯，又雙叒叕是傑森！
「大人，您沒事吧！」嘯風急忙從地板上爬起來，看到被羅素按著的伊麗莎白，眼中精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威爾，放開我，我要殺了他。他居然把那麼噁心的東西貼我臉上……兩次！」
「快別說了……」
特納眼皮抽抽，拽走了張牙舞爪的伊麗莎白，按理來說未婚妻被占了便宜，他該和羅素決鬥。但事實上，他還得謝謝對方，沒有羅素剛剛那一按，伊麗莎白是死是活還不一定呢。
可……知道歸知道，說不出口啊！
要說吃虧，三人里最虧的不是伊麗莎白，是他才對。
幾人之中，唯有巴博薩關注到了重點，他死死盯著傑森，見對方身中數槍屹立不倒，還用手指摳出嵌在肌肉里的彈丸，心中默默念了聲『巫師』。
「閃開，你擋路了。」
傑森：（。_。）
羅素從座椅上站起，推開擋路的傑森，伸手在懷裡一摸，單手握著沙鷹·天神對向大門。
「嘭！嘭！嘭！嘭！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