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盡頭 第二百六十三章 烏合之眾（修）

    戰爭是一個永恆的話題，歸結根源有很多種說法，生存空間、自然資源、人口過剩、社會生產力和生產關係。

    例如剛剛結束的二戰，是由於參戰各國的經濟、政治發展不平衡導致！

    自人類出現以來，戰爭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它與璀璨的文明貫穿在歷史長河之中，催化促進文明的進程，也威脅著人類的生存。

    其實，人類沒出現之前，戰爭就已經存在，戰爭不是人類的專利，螞蟻也會。

    拋去複雜的概念，戰爭就是為了資源，攻擊、掠奪、壯大自身。

    在非洲這片大草原上，部落們各自占有著極為豐富的資源，他們吃喝不愁，看起來並沒有爆發戰爭的理由。

    但人性好逸惡勞，比起從大自然獲得資源，掠奪其他部落的資源更快、更輕鬆，回報也更加豐厚。壯大自己的同時，還能擠壓其他部落的生存空間，一舉兩得。

    阿祖里在沒弄清戰爭爆發的真正原因之前，只能做出如上猜測，他見聞過許多部落因戰爭而滅亡，深知戰爭的殘酷。既然局勢內憂外患，戰爭已經無法避免，那就全力以赴盡到他王國的責任，像先輩一樣守護瓦坎達。

    前線指揮部，聽到自家陣地稀稀拉拉的槍聲，阿祖里倍感無奈。他出售振金和美帝政府做交易，打造了一支美械部隊，但部落的勇士們看不上長槍短炮，倔強使用自己從小練習的弓箭。

    這是瓦坎達閉關鎖國留下的弊端，沒有外來文化衝擊，部落人思想保守，不願接受新鮮事物。

    阿祖里在登基時就意識到不妥，尤其是二戰的爆發，更讓他看到了國家的落後。他有心推展國民基礎教育，但其他部落的長老對這一政策十分牴觸，認為會動搖國家根基，方案一直被擱置不前。

    並非是部落的長老們目光短淺，而是統治階層對知識的掌控極為苛刻，一群沒啥文化的愚民，和一幫有自己想法的知識分子，兩者相比較，傻子都知道改選哪個。

    外界的時代進展太快了，阿祖里也知道扭轉長老們迂腐的思想不能急於一時，所以他的辦法是在阻力最小的金色部落推行強國策略，等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後，被拉開差距的其他部落為了生存只能順應大勢，落後的思想便會自行瓦解。

    治理國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在阿祖里的計劃里，他這一代人要改變原始落後的思想。瓦坎達真正強大起來會在下一代，在他鋪平道路之後，由他的兒子繼承王位，率領國家完成崛起。

    就目前而言，他的計劃非常順利，除了這場突然爆發的戰爭！

    「國王陛下，為什麼不發動衝鋒？」白猿長老急躁說道：「短兵相接才是瓦坎達的優勢，這麼打下去，我們只會被壓得抬不起頭。」

    「我們的火力處於弱勢，強攻只會增加無意義的傷亡，而且對面敵人的數量太多，我們必須避免減員，才不會一敗塗地。」阿祖里指著地圖上的防線，耐心解釋道：「近戰的確是我們的優勢，所以我在等他們發動衝鋒，在接觸戰中將他們消滅在戰壕上。」

    四位長老一聽這話有幾分道理，也就不再強求，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預想中敵人的衝鋒並沒有發生，白猿長老又有些坐不住了。

    「國王，釋放戰爭機器，一鼓作氣撕碎敵人吧！」

    白猿長老所謂的戰爭機器，指的是身披振金鎧甲的巨型犀牛，受振金礦脈輻射，瓦坎達境內的犀牛體格異常巨大，頭部的尖角比成年男性的大腿還粗，力大無窮且速度奇快，一旦衝起來就是部落版的閃電戰。

    「還不到時候……」阿祖里眼中精光一閃，戰略武器不可輕易亮相，一出場就必須奠定勝利，否則給敵人找到應對措施就麻煩了。

    「那你覺得什麼時候才算合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暴躁的白猿長老忍不住大發脾氣，他還沒打過這麼憋屈的仗。

    「白猿長老，你要知道，我終究是瓦坎達的國王，是國家的軍事領袖，這裡我說了算。」阿祖里冷哼一聲，揮揮手讓人把白猿長老趕了出去。

    剩餘三位長老面面相覷，阿祖里一直是智者形象，少有專橫的一面，今天突然強硬讓他們不知怎麼接話。

    「三位長老，作戰計劃我已經定好，你們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趕走只知蠻幹的白猿長老，阿祖里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三位長老聞言皆是點頭，對阿祖里的智謀讚嘆不已，隱隱之間對王位的覬覦之心也壓了下去。除了被趕出去的白猿長老，他覺得自己被惡意打壓，更想當國王了。

    ……

    戰場另一邊的後方，羅素在營帳里百無聊賴。

    沒有飛機占領制空權，也沒有大炮轟擊陣地，更沒有坦克長驅直入。最強大的火力是重機槍以及榴彈發射器，兩方人挖開戰壕對射，沒有絲毫出彩的戰爭，仿佛還停留在一戰時期。

    「也許是我想多了，現在的瓦坎達的確沒有後期那麼強大。」羅素拋了拋手中的變形金屬遙控器，他改造了賽博坦噴氣戰機，尷尬的發現除了他以外沒人會駕駛，只能做成遙控版。

    腳下，黑豹眯著眼睛打盹，羅素終究還是沒忍心餓死它，命人打獵了一頭羚羊，將它餵成了球。

    這是一頭大懶貓，吃飽喝足之後就靠在羅素腳邊打瞌睡，完全不會賣萌，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欠扁的高傲模樣。

    羅素蹲下身擼了兩把，黑豹很配合將下巴抬起來，舒服的哼哼起來。

    噼里啪啦！

    「嗷嗷嗷————」

    羅素一臉不爽收回手，剛剛黑豹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在養寵物，而是做奴隸伺候它。

    ……

    時間一晃就是兩天過去，夜晚，營地里的士兵們紛紛休息，除了執勤巡邏的僱傭兵，整個營地都安靜了下來。

    這兩天，瓦坎達人的套路逐漸被挖掘出來，他們死守陣地一步不出，每每在衝鋒殺入他們戰壕時才開始還擊。看似落後的盾牌防禦力極強，長矛更是無堅不摧，大意的僱傭兵一時間傷亡慘重。

    戰場上還有件怪事，僱傭兵們覺得瓦坎達人會巫術，塗了圖騰的盾牌仿佛有著某種魔力，明明應該開槍打腿，卻不由自主瞄準了盾牌。

    衝鋒屢次受挫，僱傭兵們也不著急，學著部落土著士兵划水，偶爾放冷槍爆幾個頭，就這麼開始耗著。

    夜晚的非洲氣溫漸涼，兩個士兵斜靠著戰壕抽菸吹牛，剛把煙點上就感覺到了異常，腳下像是地震似的顫抖著。

    「地震了？」

    兩人對視一眼，震動幅度不強，像是遠處地震擴散到這的餘波。但千軍萬馬並行的聲音由遠及近，讓二人忍不住心驚肉跳，急忙探出戰壕向前看去。

    這一看，頓時驚呆了，眼睛瞪得老大。

    「大……大象！是象群！」

    「笨蛋，那是犀牛！」

    二人嚇得直起身子，倉皇向後方跑去，驚嚇過度竟然忘了開槍還擊。

    戰壕里飛快呼喝聲，驚醒的戰士們投入戰鬥，一朵朵火蛇在夜色下綻放。

    轟隆隆————

    藉助月光，犀牛的模樣顯露出來，粗壯有力的四肢，犀角閃爍著金屬光澤，體型巨大比草原上的普通犀牛大上一倍不止。

    放眼望去，這種巨獸的數量足有半百之多，連成一線衝鋒，聲勢極為駭人。

    子彈擊中犀牛，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它們身披振金製作的鎧甲，除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前半身幾乎遮擋得嚴嚴實實。

    見熱武器無法阻擊巨獸衝鋒，戰壕里的士兵們不淡定了，隨著震動聲靠近，恐懼開始瀰漫。大量士兵拋棄陣地向後逃跑，僅有的幾個扔出手榴彈，也隨大流開始逃命。

    幾簇火光在陣地前炸開，火光和爆炸聲激發了犀牛的野性，它們加速衝鋒碾過，一躍便跨過了戰壕。

    士兵們只有兩條腿，被犀牛群飛速趕上，在慘叫聲中被鐵蹄踐踏成肉泥。在犀牛群後方，手持長矛盾牌的瓦坎達戰士呼喝著緊隨而至，一舉將戰線沖潰。

    ……

    營地里，羅素猛地睜開眼睛，大步走出營帳。

    地面隆隆顫動，遠方殺聲震天，不知哪裡尖叫一聲，無形的恐懼感像病毒一樣在大營中擴散，睡眼惺忪的士兵們還沒理清發生了什麼，就跟著其他人一起逃命。

    轟隆隆————

    犀牛群沖入營地，龐大的身軀橫衝直撞，碾碎一頂頂帳篷，將士兵撞得高高飛起。

    潰勢一觸即發，並迅速蔓延出去，許多士兵褲子還沒穿上就開始逃跑。他們不知道敵人在哪，只是受其他人影響，下意識加入逃命的隊伍，然後……不想跑得比別人慢。

    巴基來到羅素身邊，語速飛快道：「長官，瓦坎達人突然發動襲擊，戰線……」

    羅素直接打斷：「我們的人集齊了嗎？集齊了就先離開這裡！」

    「那他們怎麼辦？」

    「一群烏合之眾，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與此同時，一個漆黑的身影悄然來到，視線關注到羅素一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