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盡頭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笑着走的，很安詳
空間破碎，羅素化作人形炮彈墜地，元素鎧甲十不存一，躺在坑中直哼哼。
周邊，撲街倒地的領主們摔得到處都是，或躺或趴，也是直哼哼。
人形炮彈不可怕，領主們身強體壯，再來成百上千次也吃得消。
可怕的是破碎空間裂縫，以及如影隨形的能量亂流，地獄維度的空間異常穩定，幾乎不存在被破壞的可能，一旦被破壞，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至少，對地獄領主們是一場災難！
「你們看，那是達克賽德，他被深紅之主賽托拉克打敗了。」
「瞎說，分別是打死了！」
坑內羅素四仰八叉，進氣少出氣多，仿佛隨時都會回歸天堂的懷抱。
「抱大腿的傢伙，都說了他沒資格做撒旦，非不聽，還和賽托拉克動手。」
「自不量力的蠢貨！」
「有些人就是這樣，獲得一點力量，就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
說著說著，地獄領主們的議論聲漸小，一個個呼吸加速，盯著羅素左手的無限手套，以及上面的六顆無限寶石。
大丈夫生當如此！
彼可取而代之！
一時間，領主們紛紛有了想法，翻譯一下，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包圍圈越來越小，一群人眼睛通紅將羅素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也不知是誰起頭，一窩蜂全沖了上去。
異變突起！
白色電光衝出土層，疾速環繞全場，穿透一個個領主的胸膛，將他們串成一排吊在半空。
羅素緩緩站起身，傷勢瞬間復原，破損的雷霆鎧甲重新包裹全身。
噼里啪啦！
電弧綻放炙熱高溫，灼燒領主們的肉身，疼得他們瘋狂求饒。
「二哥———」
「是我呀，我撒坦尼什！！」
「撒坦尼什？難道是我結拜兄弟撒坦尼什？」
聽到熟悉的聲音，羅素詫異轉頭，在肉串中，找到了肉圓子撒坦尼什。
不止如此，之前和他摟摟抱抱，說好友誼再進一步的海拉也在，電弧炙烤下，悲鳴哀嚎。
「不要胡說八道，我和撒坦尼什雖是草率結拜，但感情卻比親兄弟還要深厚，他絕不可能搶我的東西。」
羅素麵露怒容，指著綠胖子罵道：「不要臉的東西，膽敢冒充我的好兄弟撒坦尼什，說，你到底是誰？我知道了，是墨菲斯托，你一定是墨菲斯托！」
「二哥，都是誤會，他們人多，我沒辦法阻止，混入人群是為了見機行事，真沒其他想法。」
撒坦尼什賭咒發誓，他這人最講義氣，坑誰也不可能坑自家兄弟。
「真沒有？」
「千真萬確！」
見羅素語氣稍稍放緩，沒了之前的強硬，撒坦尼什不禁鬆了口氣，強忍痛楚擠出一張憨厚的笑臉。
噼里啪啦！！
長尾驟然放光，一舉將所有串起來的領主們包裹在內，驟然間，地獄天空被照得亮眼無比。
眨眼的功夫過後，強光散去，飛灰揚至高空。
地獄一家，不分彼此。
撒坦尼什走了，笑著走的，很安詳。
「這都沒想法，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下次還和你結拜。」
羅素點頭予以肯定，而後歉意滿滿：「可惜，你看錯人了，我有想法。」
話音落下，前方空間破碎，賽托拉克巨大身軀走出。
「達克賽德，休息結束了嗎，還是說，你只有在欺負弱小的時候才會全力以赴？」
「怎麼可能，剛剛只是走神了，反倒是你，一上來就全力以赴，顯然是對撒旦之位垂涎已久。」
「能爭為什麼不爭！」
羅素：(一`′一)
這麼誠實，正義使者怎麼拆穿你的虛偽面具？
兩句交談，羅素便知道賽托拉克和他不是一路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電光一閃，握拳直擊紅色大腦殼。
賽托拉克眼眸微眯，抬手接住直衝面門而來的拳頭，突然間掌心刺痛無比，只看到森然劍光直刺眼窩，在視線內越放越大。
千鈞一髮之際，賽托拉克側頭閃避，面頰劃破狹長血口。
賽托拉克面露怒容，不等有所反應，驚覺又是兩道殺機鎖定，重拳轟碎身側空間，拽著這道空間裂縫作為武器。
輕鳴劍響錯身而過，賽托拉克手中的空間裂縫應聲而斷，對面，羅素手持斬妖劍，兩柄細劍環繞身軀舞動。
劍身華麗，多處鏤空，比起殺生兇器，更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麒麟雙劍！
賽托拉克皺眉，死死盯著羅素，面上怒容愈發濃郁。
羅素聳聳肩，將三把寶劍收起，深吸一口氣道：「玩鬧結束，接下來認真了。」
賽托拉克：「……」
沒有給羅素廢話的時間，他一步跨過空間，現身至羅素身前，巨大拳頭裹挾恐怖威勢重重砸下。
罡風絞碎，羅素的身影瞬間潰散，只在地面留下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下一秒，白色長尾劃破土層，狠狠抽打在賽托拉克肩膀。
巨大力量令他一個踉蹌，身軀懸浮飄上半空，兩條白色手臂竄出地面，利爪並掌成刀，無限延伸至其面前。
賽托拉克單手握住兩隻手腕，微微用力將其搓斷。
元素手臂崩碎，雷霆電弧疾走賽托拉克全身，強大的破壞力令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唰！
電光一閃，羅素出現在賽托拉克身後，利爪直刺後背心窩。
賽托拉克揮臂橫掃，打爆空間，將羅素捲入亂流之中。
不曾想，這只是一道分身虛影，同一時間，另有八道身影包圍而來，速度驚人，空間無法維持穩定，鏡面般層層碎裂。
洪流席捲，羅素和賽托拉克遭到驅逐，離開地獄維度，出現在一處不知編號的平行宇宙之中。
黑暗宇宙深邃，兩個身影遙遙對視，沒了地獄維度的強大禁錮，僅僅是氣勢對撞，便形成毀天滅地的能量衝擊。
物質崩潰，宏偉衝擊席捲而下，沿途的天體系統瞬間混亂，被外力推動四下飄散。
賽托拉克揮手招來遠方恆星，深紅宇宙的能量遊走其上，將其物質形態改變，化作堅固紅色球體，對準羅素扔了過去。
嗡嗡嗡！！！
無形波紋擴散，恆星沿著豎直切線裂成兩半，一切只在眨眼之間。
破碎處中央，兩個體積渺小，卻能量強悍的生命體揮拳搏殺。
如同法師之間的戰鬥，沒有花里胡哨的魔法和超能力，也沒有秀到頭皮發麻的技巧，只拼純粹的力量和能量。
拳拳相碰，衝擊咆哮不止。
兩人盡情釋放恢弘偉力，隨著他們不知疲憊，好似永遠都不會停下的攻勢，整片深空宇宙跟著顫動起來。
滅絕星空的災難降臨，一顆顆星體在飄離原有軌道的過程中，被外力擠壓破碎，遙望可見點點星光綻放而後飛快熄滅。
嘭！x2
賽托拉克一拳打在羅素臉上，同時，自己也被白色長尾劈砍在肩頸位置。
兩個身影倒飛而出，身形雖渺小，但拖拽的能量卻恐怖到不可思議，直接跌出平行宇宙，不知飛到了哪去。
不等宇宙洪流平息，兩個身影鑿穿平行宇宙裂縫，再度返回展開搏殺。
在兩位大佬交手的第一時間，當前平行宇宙的神明便心有所感，遙遙站在戰場之外，從心沒敢上前勸架，全力聯合起來，穩固宇宙不至於崩潰。
轟！！！
無形衝擊在精神世界炸開，心靈不堪重負，靈魂也隨之破碎。
宇宙神明，全滅。
沒了這群人螳臂當車，羅素和賽托拉克造成的破壞更加可怕，能量蔓延速度超過宇宙擴散的速度，強勢泯滅一個個星系，將可觀測的宇宙打得混亂不堪。
咔嚓！
雙拳對碰，宇宙空間炸裂，賽托拉克望著對面的地獄維度，冷哼一聲，大步走了進去。
羅素緊隨其後，消失的前一秒，無限寶石作用，將毀滅的平行宇宙復原。
遠空，觸手怪舒瑪哥拉斯和長袍遮身的西索恩對酌廝殺，觸手上下飄舞、元素魔法齊頭並進，打得有聲有色……
就是沒發力。
空間都沒破碎，可見兩個傢伙划水有多麼喪心病狂。
顯然，羅素和賽托拉克有自己的計劃，西索恩也有，甚至舒瑪哥拉斯也不例外。
賽托拉克看得連連搖頭，暗道自己太認真，見羅素躍躍欲試，還想再戰幾萬回合，直接挑明道：「達克賽德，你已經展示了自己的力量，我承認你有資格成為撒旦首選人之一。」
「只是之一？」
「不然呢？」
賽托拉克指著遠處的舒瑪哥拉斯和西索恩：「你的力量固然強大，但你無法擊敗我，同樣的，你也沒法擊敗他們……」
「至於你和舒瑪哥拉斯的結盟，就像我和西索恩一樣，大家心裡很清楚，彼此都不值得信任。」
「所以？」
「所以我不想打了，無意義的戰鬥理應就此終止。」
見羅素沉吟不語，賽托拉克繼續說道：「沒有人可以成為撒旦，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除非有人可以一次擊敗我們四個，可那種人……不會在乎撒旦的權柄和力量。」
「那可不一定！」
「？？」
「其實，我就是那種人。」
羅素仰頭嘆了口氣，唏噓道：「一直以來，我都因為力量過於強大，感覺做什麼都沒意思，所以選擇自我封印……」
賽托拉克：「……」
他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懷疑剛才把羅素的腦子打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