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盡頭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髮型離強者僅有一步之遙
北部山脈靠近冥河，千山鳥飛絕，環境惡劣令人髮指，標準的生命禁區，活人免近。
莽莽大山連綿不見盡頭，黑漆漆沒有絲毫綠意，山巔烏雲籠罩，伸手不見五指，不時有閃電划過，雷霆聲滾滾不絕。
一座座高山，有的遍地岩漿裂縫，高溫扭曲空氣，有的寒風刺骨，冷到凍徹骨髓。
人憎神厭，被無數怪物盤踞作為領地。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片山脈是『百怪之父』福耳庫斯的地盤，一位象徵著『大海憤怒』的原始海神。
在宙斯家族崛起之後，海洋的神權被波塞冬收走，福耳庫斯淪落成了憤怒的百怪之王。
可能是因為原始神的緣故，福耳庫斯雖然是大地母神蓋亞的孫子，也是蓋亞的兒子……
呃，這不重要。
總之，雖然福耳庫斯血脈高貴，但長相著實不可恭維，他的女兒們也大都遺傳了面目可憎的基因，擁有神的力量，卻被當做怪物來對待。
其中，名氣較大的，例如塞壬、戈耳工三姐妹，以及眾人此行的目標，冥河女巫『格賴埃』三姐妹。
順便說一句，戈耳工就是蛇髮女妖，美杜莎在三姐妹中排行老么，因為柿子挑軟的捏，她被幹掉了。
當然，這也和她得罪了雅典娜有關。
轟隆隆————
一道驚雷在天際划過，眾人手持火把前行，藉助驟然閃爍的強光，將黑色山脈盡收眼底。
來到山脈後，沒人再敢乘坐天馬，甚至步行時都小心翼翼。
羅素猛然醒悟，之前他就奇怪了，珀爾修斯的裝備里，羽鞋和黑色天馬功能重疊，明顯是多此一舉。
現在才整明白，羽鞋是珀爾修斯的專屬道具，天馬則是交通工具，大家都能用。
「誰人扔的天馬，還挺人性化。」
羅素嘀嘀咕咕，突然間強光一閃，銀色雷蛇奔舞而來，正中他的天靈感。
「……」
眾人盡皆無言，貌似這一路上，羅素挨劈的次數有點多了。
「一群傻瓜，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為什麼每次閃電都只劈我一個人，事到如今你們還沒點b數嗎？」
羅素冷哼一聲，為眾人的智商感到著急：「本來我不想說的，可我好心好意將落雷引到自己身上，你們非但不領情，還質疑我的運氣，我只能大聲說出來了。」
「大哥，你真好。」
「你閉嘴！」
「……」
眾人無語看著羅素，很有道理，完美解釋了閃電只劈羅素，不劈其他人，可……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在艾娥的帶路下，一行人沿著黑色焦土山地行走，抵達了形似巨大掌心的山峰，冥河女巫就居住在此。
格賴埃在希臘語中的意思，是『老婦人』、『灰巫女』，結合起來就是老巫婆。
三姐妹模樣奇怪，人形卻又不是人，共用一隻眼睛和一顆牙齒，分別是代表『刻毒』的佩佛瑞多，代表『暴戾』的厄倪俄，以及代表『恐怖』的得諾。
「有客人來了。」
三姐妹中，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掌心托著顆巨大眼球走出山洞。
「是誰？」
「眼睛給我，我也要看看。」
「……」
長相慘不忍睹，獵奇程度堪比【寂靜嶺】，可問題是，寂靜嶺的護士小姐姐們顏值不夠，身材一個比一個魔鬼。
羅素不敢去看，目光放在艾娥身上，這麼一對比，她簡直是黑夜中的白光，妥妥的女神一枚。
不知道這位女神是否拉屎，會不會夾斷？
艾娥默不作聲遠離羅素兩步，眼神太惡寒了，肯定在想一些非常失禮的事情。
「女巫，我們是阿戈斯人，來此尋求打敗大海怪的方法。」德拉古開門見山說道。
沒人理他，女巫三姐妹圍上珀爾修斯，在他身上一陣亂摸，邊摸還邊留口水。
「珀爾修斯，宙斯的年輕兒子，他是如此新鮮、強壯、英俊，還精力十足。」
「眾神之王的血脈。」
「眼睛給我，快給我看看。」
「……」
珀爾修斯被摸得一陣頭大，女巫們實在是太醜了，下意識向羅素身邊靠攏。
啪嘰！
屁股上挨了一腳，珀爾修斯撲倒在地，被緊隨其後的女巫三姐妹疊羅漢，就在她們嘿嘿嬉笑的時候，突然察覺到情況不對。
眼睛去哪了？
噼啪！噼啪啪———
柴火的爆鳴聲，加上大鍋的煮沸聲響起，三人順著聲源望了過去。
羅素蹲在鍋邊，手裡抓著顆大眼珠子，皺眉道：「是一鍋燉了好呢，還是烤著吃比較好呢？」
「羅素，冷靜點。」
「是啊，這玩意真的能吃嗎？」
「我快吐了！」
「……」
氣氛瞬間跑偏，女巫三姐妹擠開小隊一行人，來到鍋邊想要搶回眼睛。
腳下不知被何物絆倒，三人齊齊撲倒在地，不等爬起來，脖頸便傳來一絲涼意。
羅素甩手扔出三柄長劍，斜斜刺入地面，劍鋒貼著三人的脖頸，使她們不敢妄動。
「告訴我，大海怪香……呸，大海怪的弱點是什麼，怎樣才能擊敗他？」
「不可能，大海怪塞特斯是哈迪斯用自己血肉製造出的怪物，擁有強大的力量，沒人可以殺死它。」
「沒錯，沒人。」
「只有神才可以。」
「……」
「呵呵，這次的審問好正規，你怎麼不把她們纏起來了？」艾娥出聲嘲諷一句。
「你這女人好生惡毒，自己倒霉居然還要其他人跟著倒霉……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羅素對著艾娥嘆息兩句，低下頭惡狠狠道：「少跟我來這一套，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就把這顆眼球烤了，然後餵給你們自己吃。」
話音落下，女巫三姐妹頓時驚慌不已，直覺告訴她們，羅素和其他人不同，有能力做到這一切。
「美杜莎！」
「美杜莎的眼睛可以石化一切她看到的東西，她可以殺死大海怪塞特斯。」
「你們翻過高山，抵達冥河對岸，囚禁美杜莎的監獄就在那裡。」
女巫三姐妹瞬間就把美杜莎賣了，糟糕的是，美杜莎也是她們的姐妹。
情報到手，羅素扔出眼球，砸在三人身上，招呼眾人趕往下一站。
「等等，年輕的……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你……」
女巫三姐妹出聲喊住羅素：「你擁有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仿佛天神一般不可阻擋，你的父親必定是一位強大的神明。」
「神不神明不好說，但強大……這倒真有可能。」
羅素頭也不回離開，父親羅漢堂有著地方支援中央的地中海髮型，離強者僅有一步之遙。
眾人離開造型詭異的山峰，一道驚雷落下，穩穩劈中羅素。
艾娥抓準時機，靠上前道：「事情突然變得棘手了，我們沒法控制美杜莎，你打算怎麼辦？」
「砍下她的腦袋唄！」
羅素隨口給出正確答案，補上一句：「這是原定計劃，我們按部就班，照著流程走就行。」
「原定計劃？」
「是啊！」
羅素對著珀爾修斯努努嘴：「這一路上，除了防禦用的盔甲、盾牌，以及跑路的羽鞋，他還撿到了神劍『赫帕爾』，以及盛放活物的魔法口袋，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是說……」
艾娥眼中精光一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神劍『赫帕爾』不適合用來戰鬥，但梟首卻非常順手，魔法口袋存放不了太大的活物，裝一顆腦袋卻剛剛合適。」
羅素說完搖搖頭，如果這些出自宙斯的手筆，只能說哈迪斯挑撥離間的計劃被看穿了。
聽完羅素的分析，艾娥唏噓不已，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命運，那珀爾修斯和她一樣，都是身不由己。
「你是不是覺得珀爾修斯和你一樣，都是命運的提線木偶？」
「你也這麼覺得？」
「艾娥，不要妄自菲薄，你和珀爾修斯還是有區別的。」
羅素拍拍艾娥的見面，雙目灼灼，鼓勵道：「他是半人半神，且是宙斯的兒子，天賦血脈無比優秀，你和他沒得比，胸肌都比不過他，別胡思亂想了。」
(?_?)
在最需要關心的時候，被狠狠捅了一刀，艾娥氣得半天沒和羅素說話。
……
冥河距離遙遠，翻越山脈才能抵達，徒步至少需要三個月。
好在交通工具和避雷針都不缺，眾人有驚無險，花兩天時間抵達到了冥河渡口的方向。
遠遠的，一道綠色磷光鋪成蜿蜒小路，半透明的虛影排列整齊，面目痴呆，緩緩行走在小路上。
「死者的靈魂，他們在等待冥界擺渡者卡戎，我們想抵達冥河對岸，也只能乘坐卡戎的船隻。」
艾娥頭疼道：「卡戎只為死者擺渡，活人想乘坐他的船，除非有冥後珀耳塞福涅花園裡的金枝，問題是我們沒有。」
「什麼樣的花園？」
羅素好奇問道，若是有淋噴頭的花園，他熟得很，知道路怎麼走。
「大哥，那邊有東西在閃，我去去就來。」
珀爾修斯小跑離開，羅素見狀聳聳肩，挑眉對艾娥說道：「你看，這就是差距，人家有個好老子，上房送梯，下炕遞鞋，你憑什麼和人家比？」
艾娥氣得胸疼，發誓再也不和羅素多說一句話。
這時，山澗異動，慘叫聲迴響不絕。
「哥哥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