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器經,雖然主要講述煉製道器之術,但是卻更像一本修真百科全書,圍繞器之道,所涉極其寬廣,今日徐子凡將其全部悟透,勾勒道痕,臨空摹寫出全部一百零八個道符,豐富了積累,增強了自身底蘊,使他對於未來的成長方向更加明確了,有了清晰的目標。
天魔印訣悟透,道器經全部領悟,在此地閉關修煉的目標也算是暫時完成了,此刻徐子凡盤膝靜坐於洞中,雙目微閉,理了理這些時日以來所得,隨後再次出關。
接下來,他雖然還是向南而行,不過卻也不再掩飾身影行跡,反而專走人流密集之地,保持一種不算快也不算慢的速度,從一座人類城池離開,又進入另外一座城池,如此反覆。
他在這個過程之中一邊練習參研近日以來所得的一些術與法,一邊也是在等人。
對於這方世界的人來說,他如今算是一座人形寶庫,無論是令人垂涎的功法,亦或是法寶神兵,他所擁有的數量都勝過這個世間絕大多數門派珍藏。
前些日子,他就故意放出消息,正魔兩道,無論是誰,只要拿出珍貴藥草,都能與他兌換法寶神兵,或者絕世功法。
自古以來,神功法寶動人心,為之也不知道發生了多少爭鬥和血腥廝殺,所以徐子凡不怕沒人來與他交換。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只是他出關之後的第一日,就有三十多人攜帶無數藥草,來與他交換神兵法寶和功法,而這些人,無論是來自什麼門派,不管正邪,只要沒有對他抱有歹心,那麼他就會與其交易。
這是雙贏,徐子凡需要的是無數藥草來提升自身血氣,在短時間之內迅速增進實力,而這些前來兌換神功法寶的人,或是缺少功法,或是手中沒有合適的對敵之物,這樣兩者自然一拍即合。
而如此情況,一直持續了十幾日,一切都非常順利,徐子凡也兌換了無數藥草,在這段時間內,竟然沒有人再來劫道,或許是懾於他前段時間反向洗劫與滅門之威,無論是正魔兩道,都沒有人再來打他主意。
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徐子凡利用手中的資源,兌換了無數他目前所需要的藥草。
不過,在這些時日,天下修道界卻因此而大震,仿佛一場颶風席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徐子凡的身上。
神州浩土,廣袤無邊,自從數百年前魔教敗退青雲山,逃亡西北蠻荒,直到今日,正道大昌,邪魔退避,在如此正道盛世之下,哪有魔頭敢如此肆無忌憚行走於天下,而如今徐子凡被天音寺定義為魔,又出手無情,一路洗門劫派,無數正道修士又豈能容忍如此魔頭橫行天下?
不過,也有人稱,所謂魔頭普凡大師,並沒有傷及無辜,所殺之人,無不是邪惡之輩。
「胡說,那滄瀾派可是我正道名門,那普凡魔頭雖未殺害滄瀾派門人,不過卻脅迫滄瀾諸俠,洗劫其派,如此作惡多端,還不算魔頭,那是什麼?」
「是啊,還有懸空寺,寺內僧眾慈悲為懷,普渡眾生,一個個都是佛陀轉世,可是那普凡魔頭卻將該寺幾百年無數珍藏和經書掠奪一空,如此行徑,還不算魔頭,那怎樣才算?」
有人站出來反對,認為徐子凡所為根本就是魔頭行徑,身上沒有一點出家人的慈悲,是十足的魔頭。
「一代大師,墮入魔道,實為我正道修真之不幸,天音寺諸多佛門大能都不能度化於他,如今我等也只能含淚斬魔,還這個世間一個安寧,還天下一個太平!」
有正道修真人士,提議聯合眾多同道一起斬魔,並且無數正道修真徑直前往如今天下三大正道派閥,希望有真正的高人出面,組織天下同道,一起降魔。
所以這段時日以來,無論是天音寺,還是青雲門,亦或是焚香谷,都有無數正道人士出沒,商討除魔之事。
只是這些人中,有剛出道,滿腔熱血,一心除魔的年輕俠士,也有城府深沉之輩,所思所想,皆不能為外人所知。
一時之間,天下修真界如同大海一般,波濤起伏,只是在水面之下,又有多少暗流涌動,誰也不知。
甚至,就算是執天下正道牛耳的三大正道門庭,對於徐子凡之事,也都有各自不同的想法和目的。
須彌山,天音寺。
「兩位師兄,師弟願意下山,前往誅魔,勢必誅除那徐子凡,追回我寺遺失之物,就讓我去吧?」
面目如同怒目金剛一般的普空上人開口,此時其滿臉哀求之意,在央求其前方蒲團上正在盤坐著的天音寺主持普泓上人和其身旁的普德上人。
普德上人雙目微閉,一手置於胸前,一手持著一串佛珠不斷捻動,嘴唇微動,默念佛語,顯然不打算回應,只是修「苦禪」的他,此時其臉上的愁容卻更勝以往,難以掩飾,一片愁雲慘澹。
而普泓上人此時仿佛也修了「苦禪」一道,臉上愁苦之色甚重,一點都不比專修苦禪的普德上人輕,如果此時這間佛堂之內有外人,定然詫異不解,原來佛陀也有如此愁苦之時。
「師弟,你尋到那徐子凡又如何?能擒下他麼?」
普泓上人嘆息,徐子凡道行之深,世所罕見,偌大天音寺,千年傳承,高手無數,竟然奈何不了這人,自從天音寺與徐子凡一戰之後,他心中有悔恨,也有憤怒,不過到了今日,卻都化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當日在須彌山之上,合天音寺諸多高手之力,猶奈何不了徐子凡,如今徐子凡出得天音寺,下了須彌山,更是猶如龍歸大海,鳥入蒼穹,自己等人能將之奈何?
只是天音寺傳承千年,如今惹了這等人物,未來對方心懷怨恨,前來報復,自己等人如何抵擋?
想到這裡,普泓上人心中愁苦,也只能利用天音寺於修道界的能量,儘量給徐子凡立敵,一來,用天下修道界牽制住徐子凡,二來也是為自己等人創造時間。
煉神術,自己等人已經入門,確實是別出心裁,又立一途,與天下修道界各門各派功法有本質的不同,修到深處,更是可見傳說之中的魂魄元神,這種徐子凡留下的術法,他們正在努力修煉,已經取得了不凡的成果,與大梵般若真法相互印證,假以時日,天音寺眾人道行,定然能夠更進一步。
此乃生機,也是天音寺遭劫之後,普泓上人能夠堅持的根本所在。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天書第四卷。
當日這卷天書於無字玉璧處顯化,雖然被徐子凡得到真法,但是自己等人也不是瞎子,也都全部記了下來,而在仔細研讀這篇傳說之中屬於魔教的真法之後,對於大梵般若修習,自己等人又有了更深的領悟,不一樣的理解,靜心沉澱些許時日,道行更進一步也是必然的事情。
這兩件事情,可以說是天音寺近些時日以來的好消息。
想到這裡,普泓上人心中也不再那麼悲苦了,只是又想到徐子凡傳下的銀壁真身煉體術,普泓上人臉上愁雲再起,甚至更有一些怒意。
因為這段時日以來,天音寺多人修習這種煉體術,開始還有些作用,體質顯著增強了些,不過到了凝聚血氣神龍之時,卻是再也無法功成。
一人如此,可以說是此人不適合修習此術或者天資所限難以修成,但是所有試修此功法的人全部困於這個階段,無法繼續修行,這就有些問題了。
想到這裡,普泓上人心中對於徐子凡有恨,在他看來這是徐子凡拿著假功法忽悠自己等人,否則斷然不會無人能夠練成。
不過普泓上人因為此事對於徐子凡心中生恨的同時,也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徐子凡沒有誠心與自己等人做交易,為何煉神術卻沒有問題?
在這裡普泓上人左思右想,不眠不休想了十日都想不通,最後他只能將徐子凡所做所謂歸於魔道之人行徑,因為魔道中人行事,本就沒有什麼邏輯可言,全憑喜好,全憑一時心意而已。
「兩位師兄,師弟就算是死,也要尋回我天音寺之物,斷然不會讓那徐子凡逍遙法外!」
普空上人一向脾氣暴躁,在這須彌佛家聖地之中也是出了名的怒目金剛,此刻見到兩位師兄滿臉愁容,心中很不是滋味,竟然想下山再尋徐子凡,與其決一死戰。
「哎!師弟,那徐子凡道行深不可測,望遍整個修道界,可能也只有那青雲門的誅仙劍陣能夠將其降服,你如今下山去尋他,豈不是白白折了身家性命?」普泓開口,再次嘆道。
「可是……可是……就任由那徐子凡奪走我寺千年珍藏?師弟我受不下這個氣啊!」普空上人自然明白自己與徐子凡實力的差距,心中無奈至極,只能將自己一雙拳頭捏的咯嘣作響。
普泓上人聞言,沉默良久,面上愁雲慘澹,更加難看了,過了好些時候,才再次長嘆一聲,一字一頓,緩慢說道:「受不下,也要受啊!」
普泓上人說完這短短七個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閉上了雙目,不再開口,而其面上悲苦之色卻是更重了。
「師弟,聽師兄的話,這些時日,你莫要下山,安心修煉,那徐子凡是真魔,已非我天音寺一家之事了!」
旁邊普德上人雙目深邃無比,此時也開口說道。
而普空上人見主持師兄如此,本來很是難受,此刻聞聽這位深不可測的師兄所言,一時有些怔然,隨後雙目一亮,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臉上愁容雖然依舊,不過卻也多了絲笑意,有些莫名其妙,還有些詭異。
接下來普空也不再做堅持,不提去尋徐子凡一事,而是直接宣布閉關修習真法。
一時間,須彌山上,鐘聲悠悠,日出日落,眾僧埋頭刻苦修行,不為外界所亂,任天下風起雲湧,這處佛家聖土卻更顯平靜,安寧。
青雲山,青雲門!
關於徐子凡之事,有正道修真人士上山求助,希望青雲門再次率領天下正道,共擊「普凡」大魔,還天下一個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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