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成都午門之外。
上了枷鎖的犯人被老卒們按在地上,跪成一排排。
而兩側則是一位位身披重甲、攜帶長槍弩箭的老卒,將圍觀的眾人隔開。
在那些犯人身後,還有幾位老卒緩緩地磨著手中的長刀。
長刀與磨刀石的摩擦聲,平添了三分寒意。
肅殺的氛圍讓整個午門外都似乎安靜了下來。
但是依舊有人在小聲議論著。
「這不是張成嗎?他怎麼被抓到這裡來了?」
「不知道啊,他的好友王旭也在,這是要幹什麼?」
「看起來似乎是要斬首,這兩人究竟犯了什麼罪過?竟然要斬首?」
而陳道則是靜靜地坐在磨刀老卒身後的桌案後,似乎在等待什麼。
不知過了許久之後,陳道開口問道:「還有多久到正午?」
站在一邊的王老漢聞言道:「還有一刻鐘。」
陳道點了點頭,道:「該到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譙周等人從遠處到來。
而譙周等人到了之後隨即看到了跪地的張成與王旭。
而此時,張成和王旭也看到了譙周。
兩人瞬間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瘋狂掙扎呼喊起來。
「譙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我小時候您還抱過我,救救我啊。」
「老師救我啊,我真的不想死。」
而陳道則是皺了皺眉,道:「把他們嘴都給我堵上。」
「是!」
王老漢隨即擺了擺手,兩個老卒隨即從他們外衣之上撕下一塊布來,直接強行塞入了兩人的嘴中。
「嗚嗚嗚…」
兩人掙扎地發出嗚咽聲,死死盯著譙周。
譙周看著這一幕,心中忍不住跳了一下,看向了陳道問道:「陳侍中,這是?」
「這就是今天叫諸位過來的原因,有人壞了我的規矩。」
陳道說著緩緩站起身來,指向了跪在午門外的張成等人道:「張成、王旭,還有漢中縣令張權,拿了數額之後,還動了他們不該動的東西。」
說到這裡,陳道笑了笑,聲音瞬間寒冷起來:「看來我對諸位還是太好了,諸位不知道怕啊!」
「這裡頭怕是有什麼誤會。」譙周見此連忙道。
「沒有誤會,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拿了數額,誰再貪墨,我就殺誰全家。」
陳道一步步走到譙周身前,道:「既然大家聽不進去我的話,今日就讓大家做個見證,親眼看看,壞了規矩是什麼代價。」
陳道一揮手道:「殺!」
「別!」譙周連忙開口道。
但是老卒們卻沒有絲毫猶豫,隨著陳道一聲令下,手起刀落,一顆顆人頭落地。
鮮血灑落一地,將整個午門外染成了鮮紅色。
跟著譙周來的士人被這一幕嚇得下意識地後退。
甚至有些被鮮血濺到的士人當場就昏了過去。
而陳道則是面無表情走到了那血泊之中,任憑鮮血染紅了衣擺,俯身將張成的腦袋撿了起來,然後朝著眾人走了過來,將那張成的頭顱抬起道:
「諸位今天記住這個教訓了嗎?」
一瞬間,很多士人見到這一幕直接被嚇倒在地。
這一刻,這些士人才明白他們面對是一個怎樣的傢伙。
「陳侍中,你有證據嗎?」龐尋忍不住地道。
「證據?」
陳道聞言道:「我說的話,就是證據。」
「你這是栽贓。」龐尋高聲道。
「去把那個說我栽贓的抓起來,好好查一查他家裡有沒有參與這貪墨,如果有,也全部殺了,一個不留。」陳道平靜地道。
王老漢聞言揮了揮手,兩位老兵直接將龐尋按在了地上。
「陳侍中,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譙周忍不住地道。
「過分嗎?」
陳道看向眾人道:「我給過大家機會,也提醒過大家,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可惜大家沒有聽進去,覺得我給大家錢糧,就是一個軟弱可欺的人,今天,希望大家引以為戒,我真的會殺人的。」
說罷,陳道抬起頭道:「還有誰有意見嗎?」
全場鴉雀無聲。
陳道看著沉默的眾人道:「看來是沒有了,看來大家都聽進去了,那麼希望大家不要再難為我,讓我去諸位府邸之上殺人。」
「這人頭就給諸位做一個警告。」
說罷,陳道反手將人頭扔在了地上,嚇得周圍士人連連後退,連陳道對視都不敢。
直到陳道離去之後,眾人才反應過來。
有人看向馬思,忍不住地道:「這廝當真是飛揚跋扈,我要彈劾他,我不信聖上如此縱容他,馬兄一起?」
「一起彈劾。」馬思面色也冷了下來,「這傢伙實在是太猖狂了。」
而此時,離去的老兵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去而復返,直接將這幾人按在了地上。
王老漢看著被按在地上的幾人道:「陳侍中口諭,不服的一起抓起來查一遍,看看是不是也有問題。」
馬思高聲喊道:「你們不能這樣,我可是士人,你們這群粗鄙的兵痞。」
「哦?罵我們是兵痞,那你最好確定你真的沒有問題。」
王老漢俯下身子在那人耳邊道:「不然死人,我們可不怕。」
說罷,他一拳砸在了馬思的臉上,將馬思砸的整個人翻倒在地。
然後王老漢才揮了揮手,道:「帶走。」
手下老卒隨即熟練地將昏過去的馬思拖走。
那種熟練的感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咽了咽口水。
而此時,街邊一位士人開口道:「陳道,他是擅權抓人,私設牢獄。」
「陳侍中的名字是你能夠叫的嗎?把他嘴給我堵住,一起帶走查查。」王老漢冷聲道。
隨即兩位老卒直接將其撲倒,熟練地將其嘴堵住之後,朝著遠處拖去。
「嗚嗚嗚…」
看著那再次被拖走的士人,王老漢看向眾人道:「還有人不服嗎?」
看著一眾士人閃爍的眼神,王老漢道:「看來有人還不服,但是不敢說,不過沒事,我會盯著你們,千萬別被我抓到了。」
王老漢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之後,才緩緩轉過身離開。
而隨著他的目光掃到,眾人紛紛避開了目光。
而在王老漢等人離開之後,一眾士人看著地上的人頭。
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那位陳侍中的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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