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對是錯,陛下那裡應該有一個明斷,你說是嗎?董尚書?」陳道看著眼前的董允道。
董允聞言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好,我就跟陳內侍去皇宮裡問問陛下,讓陛下來做這個決斷,如果陛下不贊成陳侍中做的呢?」
「那麼我立馬放人,並且之後再也不這樣抓人,但是如果陛下覺得我做的對呢?」陳道反問道。
董允聞言道:「陳侍中想如何?」
「如果陛下覺得我做的對,那麼我希望之後無論我做什麼,董尚書都支持我。」陳道緩緩道。
「好。」董允沉默片刻,最終開口應下。
董允在成都糧倉見過陳道的能力,即便是這次他覺得陳道因言獲罪做的有些過了。
但是董允依舊明白,如果漢室能夠興復,那麼必然是此人。
即便是陳道不說,那麼只要陳道做的不過分,他也會支持陳道。
陳道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轉頭看向了陳祗和諸葛瞻道:「除了董尚書之外,還有人想要加入這場賭局嗎?」
尚書台之中沉默了片刻,陳祗站起身來,道:「陳侍中,我也想要加入這場賭局可以嗎?」
陳祗雖然覺得陳道做的有些過激,但是他並不覺得陳道做的不對。
對於大漢里的這些蠹蟲來說,需要一個如同陳道這樣狠辣的人震懾。
但是陳祗必須站出來,因為這些士族是他說服合作的,儘管他不覺得陳道做錯了。
他也要站出來表明親近這些士族的態度,不然再有需要他將陳侍中和士族牽線搭橋的任務,他便做不了了。
「當然可以。」
陳道再次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諸葛瞻道:「思遠呢?要一起去一趟嗎?」
諸葛瞻聞言搖了搖頭道:「我就不去了,既然是神通做的,我都支持。」
「看來只有董尚書和陳內侍兩位了。」
陳道聞言看向了董允和陳祗,道:「既然董尚書和陳內侍對我做的事情有疑惑,那麼就和我一起去見見陛下,讓陛下來做這個決斷吧。」
說罷,陳道轉身走出了尚書台大門,走到尚書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原地的兩人道:
「兩位還看著做什麼?走啊,回來尚書台還有很多事情處理,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和諸位耗著。」
隨即陳道轉身直接上了車駕。
董允和陳祗對視一眼,看向陳道離去的背影,隨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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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皇宮。
此時,悠閒地被妃子投餵水果的劉禪越發地感受到了陳道的辦事能力的恐怖。
自從陳道接手尚書台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被奏摺和大臣打擾過。
每天都可以有時間來與妃子嬉戲遊玩,甚至連皇宮裡的酒樽酒器都全部換成了黃金的,劉禪自己自從登基以來都沒有這麼暢快過。
劉禪越發覺得陳道說的每天飲酒作樂,也可以「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是真的。
不然當年史書為什麼寫齊桓公好美食、好美色、好狩獵,終日都貪圖享受,甚至有時候都找不到人,但是依舊「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為春秋霸主。
不就是因為當年齊桓公用了管仲嗎?
現在他用了陳道,也該他噹噹這天下霸主了。
想到這裡,劉禪不由地越發感謝諸葛瞻了。
若不是有諸葛瞻,他去哪裡找到這種良才啊。
而此時,黃皓走進了內宮之中,來到劉禪身邊道:「陛下,陳侍中、董尚書和陳內侍求見。」
劉禪聞言道:「他們一起來的?」
黃皓聞言回道:「一起來的。」
在知道陳道帶著董允和陳祗來求見之後,劉禪很是詫異。
這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神通竟然帶著這兩人來見他了?
但是既然神通要見他,劉禪還是決定去見一面,畢竟他每次見到陳道都有驚喜。
說不定這次也是驚喜呢?
劉禪隨即吩咐黃皓道:「帶到秉燭殿,朕隨後就到。」
一刻鐘後,劉禪在秉燭殿見到了三人。
在見到了陳道三人之後,劉禪道:「神通、董允、陳祗,你們這麼急匆匆地來找朕,這是有什麼大事嗎?」
陳道聞言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臣和董尚書、陳內侍來是為了一件事,這件事董尚書和陳內侍覺得臣做的不對,但是臣覺得自己沒做錯,所以臣想請陛下來評評理。」
劉禪聞言道:「這樣啊,那說說吧,朕來給你們評評理。」
「陛下還記得給臣處置阻攔臣復興大漢的權力嗎?」陳道隨即開口道。
「自然是記得,從未有人像是神通一樣跟朕要過這種權力。」劉禪聞言道。
「這件事情就和陛下給臣的權力有關,這是臣下發的一個政令,還請陛下過目。」陳道隨即遞過去關於上報數額的那個政令。
劉禪隨即接過了陳道手中政令,看了起來。
他越看越是驚訝,忍不住詢問陳道:「這真的是發出的政令?」
「自然是真的,臣怎麼敢欺瞞陛下?」陳道聞言回道。
劉禪隨即笑道:「神通這就是誤解朕的這些臣子了,他們都兩袖清風,怎麼上報貪墨?想必是沒有幾個上報貪墨的。」
「陛下猜錯了。」
陳道隨即再次遞上了另一沓摺子,道:「這是朝中大臣上報的摺子,他們不僅貪墨了,而且貪墨的還不在少數,除了這些上報的摺子,剩下的雖然堅稱自己沒有貪墨,但是據臣所知,這些人手裡也不乾淨,未必比上報的那些人少,甚至還會更多。」
「什麼?怎麼可能?」
劉禪隨即接過摺子看了起來,而越看越是睜大了眼睛,呼吸都重了起來。
「臣也希望不可能,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這滿朝上下儘是蠹蟲。」陳道聞言道。
「這群混賬東西,朕還以為他們兩袖清風,竟然貪墨了國庫如此之多的錢糧,怪不得自從相父死後,國力暗弱,一年不如一年,我大漢竟然全部都是這種人?」
劉禪看完直接將摺子摔在了地上,怒道:「神通是為了處理這些人來的?若是如此,朕許你放手去做。」
劉禪已經徹底怒了,虧朕還以為你們一個個兩袖清風,結果一個個過的比朕還要舒服,就這說每天勸誡朕要節儉。
好傢夥,朕節儉完,全部都落在你們手裡了是吧?
「陛下,臣既然下了政令,那麼就要說到做到,以往的貪墨,臣絕不再追究,而他們上報的東西,臣也已經給了,臣來也不是為了這件事。」陳道聞言道。
「那你來是為了?」劉禪深深吸了口氣壓住心中的怒氣,問道。
「臣來這裡是因為那些人比臣想的還要過分。」
陳道繼續道:「這些人拿了數額之後,又貪墨了下發的錢糧,所以臣將他們都殺了,除此之外,質疑臣殺這些人的人也被臣抓了起來,陳內侍和董尚書覺得不妥,所以請陛下評判。」
而劉禪聞言直接怒道:「拿了數額,還貪墨朝中錢糧?這群混賬,神通殺的好,這些傢伙實在是太過分了,神通都已經這麼遷就他們了,他們竟然還如此不知廉恥,簡直該殺。」
「每天勸著朕節儉,自己卻貪淫無度,這種臣子簡直就是欺君罔上。」
「看來陛下也覺得臣做的對,是嗎?」陳道聞言問道。
劉禪聞言道:「當然做得對,這群傢伙就該殺,可是………只是質疑就抓起來,那是不是有些過了?」
「陛下覺得臣處死那些人過分嗎?他們為什麼會質疑,難道臣做錯了嗎?」陳道反問道。
「你當然沒有做錯。」劉禪肯定道。
陳道聞言繼續道:「既然臣沒有做錯,那麼這些質疑的人之所以質疑臣,是不是因為他們也做了拿了數額還貪墨的事情?是不是該查查?」
劉禪聽到「貪墨」兩字,怒氣再次上揚道:「神通言之有理,就該全部抓了。」
「陛下可是這有因言獲罪之嫌。」董允忍不住地提醒道。
「但是神通說的確實在理,如果不是他們也有貪墨之嫌,那麼為什麼要質疑神通呢?難道神通做的不對嗎?還是說他們從心底就覺得貪墨是應該的?」劉禪反問道。
董允聞言沉默,他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無論是哪一種,陛下一定會暴怒。
劉禪見此道:「看來董尚書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對嗎?這群臣子,朕這麼多年就是太放縱他們了。」
劉禪隨即看向了陳道道:「神通,朕給你權力,好好的查,一個都別放過。」
陳道聞言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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