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白被呂雲澄直接罵死,邊浩等人對呂雲澄怒目而視,恨不得撲上去啃呂雲澄的肉,喝呂雲澄的血。
呂雲澄冷笑道:「你們若是夠膽,就衝上來殺我,若是不夠膽,就趕緊滾蛋,否則等會兒想走,也走不了了!」
放過邊浩他們,倒不是呂雲澄的好心,而是讓他們把今日之事傳出去。
而且,今日過後,他們便會從江湖傳頌的「中原八義」變為「中原八傻」、「中原八皮臉」,千夫所指,積毀銷骨,比死更讓人難受。
對於龍嘯雲龍小雲,要殺人。
對於中原八義,要誅心。
鐵傳甲原本還想為他們求一句情,但想到他們設計陷害李尋歡,傷了李家書香門第的清白名聲,便閉口不言。
萬事有因必有果,這是他們的報應,怪不得別人。
中原八義灰溜溜地走了,用他們的話說,是安葬了金風白再來找呂雲澄拼命,具體怎麼想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秦孝儀道:「呂雲澄,你殺我兒子,斷我秦家香火,此仇不共戴天,今日無論如何,我必殺你!」
「我有言在先,生死各安天命,你兒子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雪鷹子冷冷的說道:「那我的徒弟呢?」
「你與人論劍的時候,會手下留情麼?」
「我現在就要與你論劍!」
「好,還有沒有要打的,你們一起上吧,我一併接了!」
呂雲澄右臂一揮,在身前劃出一道深深地痕跡,飽飲了鮮血之後,淚痕劍上那道淚痕閃過碧綠的光芒,顯得妖異而又冷肅。
「你們不動手,那我就先出手了!」
左手大旗風雲掌,一掌震斷一個無名龍套心脈,右手鐵血十二式,划過三人咽喉。
剛猛霸烈的嫁衣真氣全力運轉,為身體提供無窮無盡的動力,如同虎入羊群,掀起一輪驚天動地的狠殺。
小小的庭院中匯聚了數十人,還有倒在地上的死屍,本該擁擠不堪,但呂雲澄有大須彌劍式和大須彌神掌,反而無拘無束,揮灑自如。
心眉怒道:「魔頭,你真要造下這等孽債麼!」
「許你們殺我,就不許我殺你們?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不想死的,給我磕九個響頭,然後滾蛋,否則刀劍無眼,死了莫要怪我!」
呂雲澄呼喝之時,身邊又有六七人一同攻上來。
但呂雲澄掌劈秦孝儀、劍刺雪鷹子、肘撞身高體壯的青衣大漢、腳踢眉目狠厲的白須老者,絲毫不顯得慌亂。
阿飛的武功不利於群戰,便去守護李尋歡,如果有人敢上前,直接一劍刺死。
事實上,真正的梅花盜已經被阿飛殺了,只是這些「大俠」想要奪走這份名譽,拒不承認,讓阿飛認清了這些人的真面目,出手絕不會有絲毫留情。
鐵傳甲恢復了幾分「鐵甲金剛」的豪氣,仗著金剛不壞的鐵布衫和力貫千鈞的神力,在人群之中來去自如。
李尋歡想阻止這場殺戮,但他沒有辦法,他的穴道還被封著,用不了真氣。
就如同呂雲澄說的,自作孽不可活,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把唯一一個能救他們的人廢掉了。
「阿飛,我累了,咱們離開吧。」
「你不擔心呂雲澄麼?」
「他不會有事的,我在這兒,他反而殺得不痛快。」
阿飛點了點頭,帶走了李尋歡。
沒了李尋歡關注,呂雲澄殺得果真越發痛快。
不管是練了十多年的大旗風雲掌、鐵血十二式,還是初學乍練的大須彌劍式、大須彌神掌,都能隨心所欲的施展。
左手掌忽而剛猛,忽而陰柔,忽而綿里藏針,忽而如封似閉,刀砍不入,水潑不進。
右手劍點挑戳刺,劈掛撩抹,穿提捧掃,帶崩絞架,儘是基礎的招式,卻總能恰到好處的落在最合適的位置。
不管誰人上前接戰,也不管多麼精妙絕倫的招式,都傷不到呂雲澄分毫,反而被呂雲澄用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數反殺。
龍嘯雲請來的這批人,哪怕是心眉等少林僧人,也是殺過人的,但他們何曾見過這等場景。
潔白的牆壁上濺滿了鮮血,庭院中血肉橫飛,人頭亂滾,入耳只有臨死時的慘叫之聲。
秦孝儀先前中了呂雲澄一掌,傷而不死,此刻再無報仇之心,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卻被鐵傳甲一拳打碎腦殼。
雪鷹子的劍法輕捷飄忽、迅捷狠辣,趁著呂雲澄變招的機會暗中偷襲,卻忘了呂雲澄還有一件刀槍不入的金絲甲。
他的劍法再厲害,也不可能刺穿先天無極罡氣、金絲甲兩重防禦。
偷襲無效,呂雲澄反手一招「鐵血長空」,斬掉了他的腦袋。
田七跪在地上,高呼道:「別殺我,別殺我,殺了我,誰也解不了李探花的穴道!」
呂雲澄只當沒聽到,一劍封喉。
往日裡心高氣傲的武林豪傑,此時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磕頭求饒,亂滾亂爬,只盼能有一條活路。
不知過了多久。
只聽得「噗嗤」一聲,淚痕劍洞穿了心眉的心臟,殺死了龍嘯雲請來的最後一人。
呂雲澄收起寶劍,掏出兩顆茯苓首烏丸、兩顆碧靈丹,各遞給鐵傳甲一顆,餘下的直接服下,恢復自身氣力。
混戰至今,呂雲澄哪怕有先天無極罡氣和金絲甲護體,也並非毫髮無損,大氅、錦袍、狐裘都被斬成了布條,露出貼身穿著的金絲甲。
雪鷹子的那一劍偷襲,以及心眉決死一擊的大金剛掌,讓呂雲澄受了一些內傷。
呂雲澄都受傷了,更何況是鐵傳甲。
他的鐵布衫被強行斬破,身上足有七八條傷口,只不過氣勢依舊威猛,好似百死餘生的猛將。
「痛快,這是我十多年來,過得最痛快的一天。」
鐵傳甲捋了捋鬍子,哈哈大笑,身上的血氣和煞氣,能把小兒嚇得昏過去。
呂雲澄身上的殺氣卻快速消散,恢復到了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笑道:「在這個江湖上,當好人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唯一能做的,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
鐵傳甲大聲道:「拔劍砍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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