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說的那些話很快就傳進苗連耳朵,讓苗連心下對李凌升起了激賞之意,他對李凌的關注度也越來越高。一筆閣 www.yibige.com
新兵一班宿舍。
一幫剛剛被操練得幾乎癱倒的新兵魚貫而入,李凌回到班裡身子一斜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陳喜娃看著這一幕,趕緊拽著李凌想讓他起來,「莊,你趕緊起來,趕緊起來,一會兒班長進來了。」
他卻不知道,他口中的班長,此時正靜靜站窗戶外聽著裡面的動靜呢!
李凌手一揮,說道:「你不用管我,我歇一下。」
掙脫陳喜娃拖拽的胳膊,李凌故意大聲說道:「咱們這個班長,就是個變態,你瞧別的班班長,對自己兄弟都很好,就他,他是想往死了練咱們班。」
李凌很不喜歡老炮這種帶兵方式,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李凌就搜集過新世紀的部隊中班長們帶兵的方法。
每個班長有每個班長的帶兵方式,老炮所用的也是班長帶兵的一種套路,叫『在打擊中成長,在折磨中進步』。
但這種套路卻恰恰是李凌最反感的方法。
要激勵新兵,提高新兵的訓練熱情,有許多種方法,但偏偏這種李凌最反感的方法,卻是現在部隊老兵運用得最廣泛的。
像李凌搜集過得資料當中,有些班長就做得很好,不但能讓新兵提高訓練熱情,總是主動自己增加訓練量,別人中午都在睡覺,他帶的兵卻在外面冒著寒風自發的訓練。
而那些兵還打心眼裡愛戴著班長,下連的時候全都嚷著要去他的班,退伍時更會抱著班長痛哭流涕。
總結起來就是,李凌認為班長帶兵不是逼著自己的兵去訓練,而是通過班長使的一些小手段,讓那些兵為了給班級爭口氣,不給班長丟臉,主動去拼命訓練。
當然這需要班長對新兵的好和嚴格要求之間,掌握好一個平衡度。
可老炮並不是這樣,他採用的是一種非常極端的方式,那就是逼,狠狠的逼,狠狠的踩。
他要讓新兵們恨他,恨到極點,以那種恨意為支撐,以將實力提升到超過他,然後將他踩在腳下的心態,去全力完成他布置下的訓練任務。
老炮這種人的思維,堅定的認為現在新兵越恨他,以後等他們實力變強,獲得榮譽後就會越感激他。
這種想法大致沒錯,可也很容易出問題,這裡面的度更難把握,一不留神,就容易起到反效果,讓新兵們真的將他恨到骨子裡。
這就是良將和虎將,會帶兵和能帶兵的區別,李凌就很欣賞那種很會帶兵的人,而老炮,只是一個能帶兵的人而已。
現在李凌要做的就是和老炮對起來,等矛盾爆發,讓老炮得到一個深刻的教訓,從而轉變他帶兵的方式。
當然這樣做也是因為李凌要將自己刺頭的名聲傳出去,引起苗連的注意。
「起來起來,趕緊起來啊!你小點聲,別讓班長聽見了。」陳喜娃還在努力想把李凌拉起來。
李凌沒動彈,反而更加故意大聲叫嚷道:「王八蛋才趴窗根兒呢!」
窗外的老炮滿腦門子黑線,磨了磨牙齒,臉色陰沉的往門口繞去。
陳喜娃實在拿李凌沒轍,只好坐下來耐心勸道:「莊,俺娘說得好,這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對不對?你說他一會兒萬一進來了,這受連累的還是咱這幫兄弟,不是嗎?」
李凌擺擺手,眼都不睜,說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便在此時,一個個新兵都站了起來,有兵喊道:「起立。」
無他,只因那個趴窗根的王八蛋已經走進班裡,李凌也默默地站了起來。
雖然此前李凌明里暗裡沒把老炮放在眼中,但至少還沒徹底撕破臉皮,他們之間有著一種無聲的默契。
而現在,李凌就是在開始促進雙方矛盾的積累,等以後自己爆發起來才顯得合情合理。
在老炮的立場來說,你們是新兵,我是班長,你們心裡可以不服我,不尊重我,但你們必須得服從我的命令,只要你們服從命令,那怎麼都過得去。
而在李凌心底里,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個鐵律也已刻在腦海深處,我明面上會服從你的命令,但私底下,你別想我會給你好臉子。
新兵一班就是在這樣微妙的氛圍下,慢慢的度過新訓時間。
老炮臉色陰沉的走進班內,看了看被李凌破壞的內務,冷冷問道:「這床是怎麼回事?」
李凌看著他淡淡說:「報告,這我躺的。」
「你躺的?誰讓你躺了?內務條令你沒學過嗎?」老炮的聲音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事實上,他的牙的確是咬著的。
李凌微微偏頭,不去看老炮,理所當然地道:「這床不就是讓人睡覺的嗎?」
老炮眼角抽了抽,凝聲道:「誰讓你現在睡的?」
「我累了,我想躺會兒。」
「你累了?」老炮指了指班裡其他人,輕飄飄的道:「他們不知道累嗎?啊?」
老炮惡狠狠地瞪著李凌,然後對著所有新兵命令道:「全體門口集合,再來一個五公里。」
李凌身後的陳喜娃聞言,露出一張苦瓜臉,道:「班……班長,馬上要開飯了。」
老炮瞪著陳喜娃,冷道:「就你知道吃,今天我讓你們知道知道,軍隊的飯不是白吃的,門口集合。」
新兵們什麼都沒說,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往班外走去,李凌身後那些新兵經過他的時候還拍拍他的肩膀,說一句「沒事」。
李凌心裡默道一聲抱歉:「對不住了兄弟們。」
李凌今天故意這樣做,確實會讓這群新兵一起受到懲罰,但是李凌心裡知道,就算今天沒自己挑事,老炮也會找其他理由處罰他們這群新兵。
因此李凌雖然抱歉,但是卻不是很內疚。
陳喜娃拍拍李凌肩膀,安慰說:「莊,沒人會怪你連累他們,兄弟們都知道的,那山炮就是想練咱們。」
「就算你不犯規矩他也得找碴練,更不用說咱們主動給他藉口了,班長要練新兵,這理由太好找了。」
「指不定哪天他找不到理由,連你回班裡進門先邁哪條腿都能給你整出點花花來,比如:新兵莊焱,你進門為什麼先邁右腿?去,五公里。」
「噗……」李凌臉上沒繃住笑了出來,哭笑不得地看著陳喜娃,道:「沒看出來,喜娃人不可貌相,看著憨厚,你還挺會勸人。」
陳喜娃嘿嘿笑著撓撓頭:「那還不都是聽你給我講文學知識嘛,俺最近感覺自己明白了好多道理,有時候很多道理俺心裡都懂,就是說不出來,嘿嘿。」
李凌聞言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不枉自己最近給喜娃補課,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材。
輕輕拍了陳喜娃肩膀,兩人走出門,結果因為兩人出去太慢,又被加了三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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